賀老爺子怒視著他，“這兩者之間有區別？”

“當然有。”賀寒川說道：“要是您對向晚做了什麽，不用以後，我現在就可以毀了賀氏集團。”

賀老爺子呼吸聲重了些，怒吼道：“你為了一個黃丫頭威脅我？”

賀寒川軀筆直，攥著拳頭未出聲。

“要是我撤了你的總裁位置，你覺得就憑你，能毀了賀氏集團？”賀老爺子一字一句都是從嚨裏出來的。

“當然不能。”賀寒川涼涼道：“不過您撤了我的總裁位置，讓家裏其他人去當這個總裁，跟毀了賀氏集團有什麽區別？”

賀老爺子重重咳了一聲，冷眼剜著他，“寒川，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世界上這麽多人，你真以為沒人比得上你？”

“比我優秀的人比比皆是，但不是賀家人，您不會放心把賀氏集團給他（）。而賀家裏麵其他人的能力，又沒人能得了您的眼，不然您也不會讓我當賀氏集團總裁。”賀寒川說道。

末了，他看向賀老爺子，問道：“對吧，爺爺？”

賀老爺子神鬱，哼了一聲，並未回答。

“向晚在哪兒？”賀寒川拳攥得更了些，啞著聲音問道。

賀老爺子斜了他一眼，憤怒道：“一個臭未幹的小丫頭，連還沒長齊，居然敢自以為是地跟我談條件！”

“在哪兒？”賀寒川額頭上全是汗。

賀老爺子嗤了一聲，“我讓人把送東郊監獄去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到了。”

“！”汗水順著賀寒川臉頰流淌，蜿蜒順著他的下顎流進他的襯。

他鷹隼般的目盯著賀老爺子，拳頭攥，脖子上青筋道道蹦起，猙獰異常。

然後，他猛地轉往門口走。

賀老爺子冷笑了一聲，譏諷道：“別白費力氣了，沒我在，他們不會讓你見向晚的！”

“我都已經答應您跟清然訂婚了，您為什麽還要這麽做？！”賀寒川轉頭看著他，過窗戶灑在他上，他整個人沐浴在中，卻像是從黑暗中滋生的厲鬼。

他知道，爺爺沒有騙他。

如果沒有爺爺在，無論他做什麽，那邊的人都不會讓他見向晚！

想到上遍布的猙獰疤痕，他用力攥了攥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呼吸比以往都要重。

“你跟清然訂婚，還留個向晚在邊，清然那邊怎麽可能全心全意對我們賀家？”賀老爺子冷聲道：“你是不是還想著把我耗死，然後跟清然解除婚約，再跟向晚結婚？”

冷汗打了賀寒川的後背，他的手腳如同浸泡在寒冰中一般，冷得抖。

“產的事已經給T.C公司做了，就算我死了，隻要你跟清然解除婚約，T.C公司那邊的人照樣會按照我的囑，沒收你手中所有賀氏集團的份，革除你的總裁職位。”

“現在，你明白了嗎？你要是識相點，就別為了一個人毀了自己的前途！乖乖跟清然結婚，我可以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賀老爺子麵無表地說道。

賀寒川低垂著頭，眉眼間戾氣從生，“所以不管您生前還是死後，不管是我還是我的妻子，這輩子都要為三叔一家做牛做馬，心甘願地當個賺錢機？”

“你該知足！”賀老爺子哼了一聲，“要不是你有能力，你連坐上賀氏集團總裁職位的機會都沒有！”

賀寒川結滾了一下，聲音嘶啞，“我能問爺爺一下，為什麽我隻能當賺錢機嗎？”

“要是你這樣冷的人掌控了賀家，掌控了賀氏集團，賀家其他人還有活路？”賀老爺子問道。

賀寒川嗤了一聲，抬頭時，眉眼間盡是嘲諷，“難道不是因為我爸是您不喜歡的人生的，所以您不喜歡我？”

“放、肆！”賀老爺子臉鐵青，拿起一個水杯便朝賀寒川砸了過去，“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賀寒川一躲，水杯落在地上，嘩啦碎一地。

“你居然還躲？”賀老爺子因他的舉，臉更難看了些，“你……”

剩下的話全都咽了下去。

賀寒川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左手勒著賀老爺子的脖子，右手將水果刀抵在賀老爺子的脖子上，“給監獄那邊打電話。”

“我給你一次機會，把刀放下！”賀老爺子除了更憤怒外，並未有恐慌一類的緒。

賀寒川沒，“麻煩您給監獄那邊的人打電話，把向晚送到我跟前。”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賀老爺子怒吼道：“你這是犯蠢！這樣你什麽都得不到！”

賀寒川手上力氣加大，水果刀劃破賀老爺子的脖子，染上了殷紅的，“打電話。”

*

知道向晚來真的，頭不敢再逞強，踩了剎車。

刺啦——

胎和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

向晚為脅迫頭，半彎著腰站著，此時剎車來得太猛，慣大幅度前傾。而頭則趁著站不穩的時候，倏地抓住的手，奪走了手中的耳釘，扔到了地上。

而副駕駛座跟坐在最後排的男人則同時上前，一左一右抓住的手，將按在了座位上。

啪！

啪！

其中一人出手，連續扇了向晚兩掌，“賤人！”

這兩掌下去，向晚的臉當即火辣辣地腫了起來，口中腥味蔓延。了角的跡，微微攥了攥拳。

失敗了。

在到達監獄之前，不會有逃走的機會了，等到了監獄之後，更不會有逃跑的機會！

真是太天真了，居然跟賀老爺子提條件，還以為賀老爺子會尊重約定，把送到其他地方，並且保護好哥哥跟嫂子……

嗬！兩年牢獄之災，還是沒記住教訓！

“南哥，要不要先去醫院？”有人問頭。

“沒什麽大不了的，一點小傷而已。”頭說道：“先送去東郊監獄，然後再去醫院也不遲。”

其他兩人答應，最後排的男人摘掉了向晚另一隻耳釘，跟一樣坐在第二排座位上，盯著。而另一個男人，則重新回到了副駕駛座位上。

商務車中彌漫著淡淡的腥味，混合著嘔吐的味道，異常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