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把手機扔到床上，無力地蹲在地上，雙手頭發中，痛苦而抖地深呼吸一口氣。

跟賀寒川分不清誰錯更多一點，但有一點很清楚——

江清然玩弄了，而居然愚蠢得到現在才弄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向晚不知道江清然一開始為什麽接近，也不知道後者剛跟在一起做朋友的時候是不是真心的，但從五年前開始，江清然就一直在算計，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到底是有多笨！

嘟——

嘟——

手機嗡鳴聲不斷響起。

向晚沒，依舊蹲在地上，眼底盡是。

手機震了一會兒停下了，然後過了一會兒，又開始震起來。如此反複幾次，門哢噠一聲開了，賀寒川走了進來。

他低頭看著地上的向晚，恰逢抬頭往上看，他正好對上遍布的眼。他的心倏地疼了一下，好似被千萬針紮過一般。

賀寒川有些後悔了。

他在把錄製的那份視頻給那邊時，便已經想好了，想讓向晚知道這些事後，對他的恨能幾分。

但此時看到這般模樣，他卻後悔了……他該一點點跟說起，給一個做心理緩衝的時間。

“為什麽不跟我說？”向晚聲音沙啞異常，每個字都說得異常艱難，“你做這些之前，為什麽不跟我說？”

賀寒川走到跟前，朝手。

向晚蹲在地上沒，執拗地仰頭看著他，“賀寒川，你打斷我的，送我進監獄……為什麽不告訴我這些是江清然要挾你的？”

“跟你說，然後呢？”賀寒川彎腰，雙手放置在的腋下，強行將帶了起來。

向晚在地上蹲得有些久，這樣猛地被他拉起來，眼冒金花發，踉蹌了一下。

是啊，跟說，然後呢？

什麽都做不了！

賀寒川目始終追隨著，見站不穩，忙手將扣在懷裏。

兩人相，和剛完得鑲嵌在一起，本該曖昧場麵，卻有幾分劍拔弩張。

向晚推開賀寒川，連退了好幾步，踉踉蹌蹌靠在牆上，染著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你是不是覺得你私底下為我做了這麽多事，我該謝你？”

“沒有。”賀寒川說道：“打斷你的，送你進監獄，這都是對你的傷害，我沒有任何損失。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好，這是我的無能。”

向晚攥著拳看著他，睫抖了幾下，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難。

很難。

賀寒川為做了很多是事實，可他因為誤會，把送進夢會所百般辱也是事實。

已經說不清兩人之間到底誰欠誰，也分不清到底是恨他多一些，還是他多一些……

但不可否認的是，兩人間的過往在的心裏釘下千百顆釘子，如今釘子盡數拔去，卻留下千瘡百孔的心再也無法恢複原樣。

不起了……是真的不起了！

無論是賀寒川還是江清然，跟他們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把當人或者朋友時，可以將捧到天上，而他們決定放棄時，在他們心中就是茅坑中的石頭，卑賤不堪！

在他們麵前連半分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唯一能的隻有……彎腰。

是的，在看到今天的新聞時，第一反應是對賀寒川的愧疚，隨而來的就是無盡的被支配的恐懼！

“別哭了。”賀寒川走到跟前，手掉眼角的淚，心尖尖上的那塊好似被人刀割火烤一般，“都是我不對。”

向晚拍開他的手，神疲憊地看著他，“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現在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好。”賀寒川抿了抿，然後捧住的臉，在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別想太多，一切有我。”

他又低頭看了一眼，才開門離開。

額頭上的溫度久久不散，向晚手在額頭上了幾下，然後似是泄氣了一般，眼神空地放下手，坐到了床上。

心裏很，像是千萬線胡地攪在了一起，一團。

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有靈魂的人！

可有江清然的算計還有賀寒川的占有在，的人生就被他們還有賀老爺子安排好了。

了一個傀儡，隻能按照他們給的劇本一步步主或者被迫往下走，沒有半分自由！

向晚心裏抑到了極點，拿起手機，想給哥打電話，卻在這時有人給打來了電話，剛好按了接聽。

“剛剛給你打了那麽多電話，還發了好多條消息，你別覺得煩啊，我就是想親口跟你道個歉。”周淼小心翼翼的聲音在那端響起。

向晚神間盡是疲憊，“你從來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也沒必要跟我道歉。”

“不。”周淼苦笑了一聲，“以前我說人都是複雜的，讓你看開點，別對朋友太苛刻，是我的錯。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麽，不該那麽說你。”

“遇到江小姐那樣心思不純的朋友，確實是……”停住了，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向晚現在實在無心跟說這些，“我們兩清，誰也不欠誰。你還有別的事嗎？”

“你有時候真現實得可怕。”周淼也沒有囉嗦，長話短說，“還有一件事。我今天回夢會所收拾東西，剛好遇到了江。”

向晚皺了皺眉，“他的事與我無關，我也沒有興趣。”

“聽前臺他們說，江已經在夢會所門口跪一個多小時了。”周淼說道：“他一直在說對不起你，影響……還是大的。”

*

夢會所門口。

已經是十一月，即便在明的況下，仍舊有些涼。

江戚峰隻穿著件白襯和西裝，腰背筆直地跪在夢會所門口，而西裝外套和風則被他扔到一旁。

或許是跪得時間久了，或許是外麵溫度太低，他蒼白，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

江戚峰以為他妹妹誣陷向晚就已經是聳人聽聞的事了，沒想到居然還威脅賀寒川，說要想不起訴向晚，就要打斷向晚的，把向晚扔到監獄兩年，還要向家跟向晚斷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