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此，三觀碎了一地——

“臥槽，還能這麽論的？”

“嘖，讓這麽一說，兒還真得半分錯都沒有了！”

“先不說三觀問題，就這樣的智商，能生出來江清然那樣的兒，我是服氣的！”

“最可憐的還是宋喬了，未婚夫本不喜歡”

宋喬被他們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真想就這麽走人了，但是又不能。

臉上生火地走到江戚峰跟前，用全的力氣去拉他，“江戚峰，你跪也跪了，道歉也道過了，現在可以走了嗎？”

“你走吧，是我對不起你。”江戚峰跪在地上紋不，任宋喬跟江母在旁邊說什麽，他都冷著臉不答話，隻是間隔一段時間，就喊對不起向晚。

江母見實在沒辦法帶走江戚峰，就去夢會所裏找人，“你們會所經理呢？讓他出來見我？”

“好的，您稍等。”工作人員說道。

夢蘭剛好婷婷嫋嫋地下來了，粲然一笑，“江夫人怎麽這麽大火氣？小周，快去給江夫人泡杯茶，降降火。”

“不用！”江母憤憤道：“會所門口也歸你們管吧？你趕讓那些人散了，該做什麽就去做什麽。”

夢蘭輕歎了一口氣，“您也太高看我了，來這裏的客人非富即貴，哪兒是我這種小經理能管得了的？我隻能跟您說對不住了。”

任江母威利，夢蘭都是道歉，說管不了這些客人，請見諒，把江母氣得夠嗆。

*

賀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賀寒川接通電話，在聽到那邊人的要求時，為難道：“爸也知道，我剛被除去了總裁職位，手裏僅有的百分之五份也被沒收了，現在還被人以經濟犯罪為名調查。憂外患，我哪兒還敢去得罪人？”

“你別跟我耍腔！”賀父沉聲道：“你林阿姨說夢會所那邊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你是會所那邊的頂頭上司，難道不該出麵理？”

賀寒川手指在桌麵上扣了幾下，“爸這麽心疼林阿姨，要不您出麵去理一下？左右門口那些圍觀的都是一些小輩，您說話他們應該會聽。”

“胡鬧！”賀父說道：“那些人都是些富家子弟還有二代三代，要是我出麵，隻會給賀家惹不必要的麻煩！”

賀寒川扯了扯，“既然您這麽強烈要求了，我堅持不去倒顯得我不懂事了。那這樣吧，我跟爺爺說一下，就說您為了英雄救，跟林阿姨來一段婚外，讓我……”

“寒川！”賀父打斷了他的話，帶了些警告意味。

賀寒川嗤笑道：“我去也不行，不去也不行，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公司裏麵還有一堆事要我理，我先掛了。”

說完，他也不給那邊反應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賀寒川接著看文件，看了半天卻都沒有翻一頁。他合住文件，站了起來，將風搭在臂彎，走過去推開了休息室的門，“跟我出去一趟。”

“去做什麽？”向晚微皺了下眉頭，抬頭看著他，然後又挪開了目，站起來穿上了大。

賀寒川眉梢微挑，輕笑了一聲，“給你出氣。”

等向晚走到門口後，他朝出手。

向晚看著他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猶豫了一下，將手搭在他手心。他角的弧度大了些，將的手包在手心裏，食指在手背上輕撓了一下。

這樣的親對向晚來說太過於不習慣，眉頭微皺，下意識往後了一下，想要掙開。

“別。”賀寒川低頭看了一眼，抓著手的力氣又大了些。

向晚抿了抿，神複雜地看了眼兩人包裹在一起的手。等上車後，遲疑了一下，說道：“賀寒川，我們兩個不適合。”

“是你先來招惹我的。”賀寒川關上車門，啟車子，淡淡道：“現在才覺得不合適，晚了。”

窗外的景飛逝而過。

“自不量力招惹你，是我的錯。”向晚說道：“可我跟你還有江清然本不是一個層麵的人，留在你邊也隻會是個累贅。”

賀寒川加速，超了前麵那輛大眾車，“你覺得你哥跟嫂子是累贅嗎？”

向晚張了張，半晌後說道：“……這不一樣。”

“一樣。”紅燈，賀寒川停下車子，“你哥跟你嫂子對你來說是最重要的人，所以你不覺得他們是累贅。你對我來說也是重要的人，所以我不覺得你是累贅。”

賓利在一群車中異常紮眼，從人行橫道過去的行人不時朝這邊看過來。

向晚輕笑了一聲，心底說不出的複雜，“如果你兩年前跟我說這種話，我大概會樂瘋。”

“那現在說呢？”賀寒川問道。

向晚垂下眸子，右手手指摳著左手食指的指甲，“你知道我這兩年在監獄裏幾次在生死線徘徊時，是什麽支撐著我活下去嗎？”

賀寒川結滾了一下，眸中似有什麽在湧，卻又被他了下去。

“一開始是恨。”想起當時監獄中的那些日子，向晚閉上眼睛，淒涼地笑了一聲，“每次被那些人侮辱、欺負的時候，我都告訴自己：我要活著出去，告訴所有人是他們誤會了我，讓他們後悔、愧疚！尤其是你！！！”

賀寒川繃著俊臉，抓著方向盤的手了一下，險些撞上一旁的奧迪。

奧迪車主打開車窗，對著這邊喊了一句什麽，聲音很大很清晰，可偏偏他一個字都沒聽清。

“可是後來恨也讓我堅持不下去了，我總是想，我為什麽要為了讓你後悔，而這麽繼續痛苦地生活下去呢？”

“還是死了吧，死了一了百了，但我又總是有些不甘心。於是我想，等我出去後見我爸媽哥哥一麵，然後再死吧。”

“可是我出獄後還沒見到我家裏人，就遇到了你，然後就了夢會所的公關……”向晚說這些的時候，眼神都是空的。

的聲音沒有太大起伏，甚至言語形容都是平鋪直敘，沒有任何渲染，可賀寒川的心卻如同千萬隻蟲蟻在啃噬一般難。

疼。

要比被爺爺打時，疼一千倍，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