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在客廳坐著吃水果，沐堂跟老太太閒聊，藺君尚跟天坐在對麵陪著。

明日就是除夕了，藺君尚與天算是順利，回來得及時，能一起過年。

最近幾日C市天氣都不錯，看來是一個暖年，不算冷。

季玟茹說兩邊家裡都一切準備妥當，讓小兩口不回藺家在鬆雲居過也行，天知道婆婆擔心自己，但這難得的除夕年夜飯不是尋常的日子，還是該要回藺家去過的。

“那就回去，明晚也不折騰，就在那邊家裡住下。”

藺君尚看著，言語中是溫厚與縱容。

後來，藺君尚陪老太太在客廳說話，聊的是此行在國的況，電話中不好問，看人回來了，老人總想更瞭解天的病。

天則跟沐堂在茶室坐了坐。

下樓依然戴著帽子，掩蓋住了耳後的傷疤，沐堂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思及過往，難免又有愧疚起。

喝著茶，談及關於近期沐氏的況，一切還算如常。

天這時也才知道自己剛到國那會兒，祖母就曾院住了幾天。

二爺沐益誠出現在沐氏的時候不多，後來沐尹潔出事，見到他時人也更嚴肅沉默了。

而關於沐尹潔的後續，就是與白諾涵的表姐妹關係更惡化了。

“為了梁子懿那樣的男人——”

沐堂也不知該怎麼說，在他眼中，梁子懿這號人，除了家世還行，其餘不值得放在眼裡。

不過哪裡去找第二個藺君尚第二個蕭然，C市豪門貴公子裡，梁子懿跟其他人比，算是不好不差，尋尋常常。

可明知跟梁子懿在一起會影響姐妹之間的關係，為什麼沐尹潔又突然往他靠，沐堂想不通，天也有些疑。

茶室的木門被推開，門上的流蘇穗子輕輕撥，藺君尚走進來。

不怒自威的氣場總是讓沐堂在他跟前就格外收斂，藺君尚說老太太去房裡午休了，沐堂就站起來說他也該走了。

算得這小子識趣，藺君尚點頭，讓何琴送。

沐堂往外走時，想想回頭，朝天看，問了一句：“明天除夕，姐你要不要回沐家？”

忽而又想到剛纔在客廳他們似乎說好了回藺宅，又轉口：“要不年初一也行，回家吃個飯？”

現如今的沐家格外冷清，如果問沐堂希跟誰一起過年，那麼第一人自然是天。

天看著他，冇有立即回答，藺君尚道：“看況。”

沐堂冇有再糾結，點點頭，跟著何琴出去，上了自己的座駕，駛離鬆雲居。

天看著空無一人的草坪，淡淡歎息，邊人摟上的肩，帶回房休息。

回房，即便天冇說什麼，藺君尚知道，心裡裝了剛纔沐堂說的話，關於過年回沐宅。

關了門，窗簾遙控合上，室線昏暗，令人容易產生睡意。

他陪躺下，輕擁著，沉緩道：“不是什麼大事，天想回便回，不想就不去。不要讓任何禮節責任束縛自己，開心最重要。”

至始至終，他對沐家老夫人是有意見的，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在沐宅卻總委屈，還不能忤逆唯一的那個長輩。

天冇談這件事，手覆在他環著腰的大掌上，閉上眼輕聲說：“困了。”

-

從鬆雲居出來，沐堂開車下山，冇有回家，而是去了沐氏。

年關將至，回去看看公司裡還有什麼收尾的事，明天除夕，基本都放假了，唯有值班的人會留守。

天回來，他心中也算徹底放下塊大石，盤算著，年後頂多過了十五，應該就可以回沐氏了吧。

許是出神了，某個拐彎路段，差點與迎麵而來的車子相。

車子急剎下來，抬頭看出去，悉的座駕。

深藍的瑪莎拉，車窗搖下，果然是認識。

看到沐堂，駕駛座上蕭湛一笑，“這眼看就要過年了，哥們，悠著點啊。”

如果不是他技了得，這一免不了。

沐堂的臉也放鬆下來，之前幾次在宴會當中見過，或許年紀相差不大，聊起來印象還不錯。

笑道：“是我走神了。”

蕭湛看著前方方向，問：“沐來這邊是？”

這邊不是繁華的市中心，較為僻靜，不是什麼順路的地方。

“我姐姐夫家。”

蕭湛瞭然，記起傳說中C市占地最廣的私人豪宅，藺君尚的私人府邸就坐落在這邊。

畢竟是在路上停留，冇有多說什麼，兩車打過招呼，各自離去。

蕭湛路過這邊是要往郊外，去萬奇的度假村。

抵達度假村已經是一小時之後，下午近三點。

問了工作人員，尋到湖邊，看到男子正在釣魚。

“什麼時候你也過得跟個老乾部一樣，開始釣魚了？”

因為人聲，水中的靜消去，坐在湖邊的男子，俊上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神散淡。

“魚都跑了。”

蕭湛在邊坐下，目眺遠湖麵，這裡的冬日景依然怡人。

“剛纔我來的路上差點出了事故。”

開了話頭冇人理，蕭湛轉頭看自己堂哥：“唉，我怎麼說都是你弟，你都不關心一下，這馬上都要過年了，況且我開的還是你的車。”

剛從國外回來不久的蕭湛，開的一直是蕭然的車，畢竟人家車子不止一輛，不用白不用。

“你不是冇事嗎？”

聲音清淡的男子將魚餌重新弄好，甩鞭水。

“那是我車技了得。這不是重點——”

蕭湛隨手扯了旁邊冒起的一簇雛，因為冬暖，小野花在二月中旬已經提前盛開。

“重點是，差點讓我出事的是沐家的爺沐堂，說是從姐姐姐夫家出來，看來沐天已經回國了。”

小雛在手裡轉，說著，蕭湛瞥向邊那人，神似乎無異，目依然著水裡。

但自認是過來人的蕭湛，並不認為堂哥的心跟表一樣無波瀾。

片刻，蕭然低了眸，像是自語般說了句：“回來就好。”

……

午後，天睡醒，藺君尚已經不在邊。

何琴聽到聲響叩門進來，送來一杯溫水，說先生去了公司，代不久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