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日，上午從C市到北京飛行時間三小時，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都還算適應的一個行程。

餘力推行李，閒不住的向添幫忙，畢竟他答應一起來不是因為自己真想來玩，而是為了照顧天跟安。

如今的他雖人至中年卻依然形健碩，在一行人裡讓人有安全。

下榻的酒店在國際飯店，明日的春拍預展就在國際飯店的會議中心舉行，住在這裡不用浪費時間在車程上。

提前訂好的三個套房，天帶著安，季玟茹與孫杏芳一間，餘力與向添一間。

餘力辦好住手續，一行人上樓已經是下午將近三點。

天外出向來不是個趕行程的人，加上婆婆年紀大了，三小時的飛行還有往飯店來的近一小時路程，抵達酒店已經是下午兩點半，是該好好休息。

天點了餐讓送到各自房裡，說好下午五點再一起外出吃飯去。

安已經在懷裡睡著，天抱著放到床上，給他鞋服，套房環境還不錯，稍微洗漱一下出來躺到床裡，已經是三點半。

看著邊睡的兒子，薄被給他蓋好，天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或許是路途有點累，這一覺睡得有點沉。

醒來的時候，還未睜眼，聽到的是說話聲。

睜眼去看，邊小傢夥已經起來了，正趴在床邊，手裡握著的是套房床頭櫃上的座機電話，因為手太小，電話太大，隻能雙手捧著耳邊。

鬆雲居一樓客廳有複古的電話座機，小傢夥看習慣了何琴接，自己接個電話不是難事。

“安很乖，媽媽還在睡。”

稚的聲音對那頭說話卻正經，還特意低，天聽著，冇打擾。

聽筒裡約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不知說了什麼，小傢夥回：“爸爸也乖乖的……記下了。”

座機電話放下的時候，還放得有點歪，小傢夥又出小短手去擺正。

然後子一轉，又躺到床上，翻了個，挨近裝睡閉著眼的天。

天突然手將他一把抱住，小傢夥嚇了一跳但接著咧笑開。

天問：“剛剛安在做什麼？”

“爸爸打電話，說找不到媽媽。”

天從另一頭枕邊拿過來手機，怕吵到孩子剛纔調了靜音，確實是有藺君尚的來電，打了三次。想來是聯絡不上，纔會往房間座機打，畢竟可以問餘力要號碼。

“安怎麼說的？”

放了手機，天還抱著懷裡香的小傢夥。

“安會保護媽媽，讓爸爸放心，還讓他乖乖地。”

天笑看兒子像個小大人，抱著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四點四十分，起床。

穿好服的安坐在沙發上玩帶來的小玩，天給藺君尚回過去。

兩小時的時差，彼時澳大利亞的布裡斯班即將夜幕降臨，藺君尚回到酒店房間之後，一直站在視窗，跟兒子通完電話，點了菸。

冇怎麼，隻是夾在指間，著窗外的景。

手機在口袋震了震，站在窗前的他煙換到右手，帶著緻腕錶的左手從袋出手機來看，按下接聽鍵。

“剛剛我睡著了，冇聽到電話響。”

子的聲音隔著異國的距離，傳到耳畔，著窗外景的男人眼眸微瞇，多了幾分溫潤。

“以前還說，兒子像小豬。”

站在床邊的天從他低沉的聲音裡聽出取笑，抿了將碎髮撥於耳後。

“他睡得早，或許剛好要醒。”

“嗯，也是。”

冇有繼續取笑，他順著的解釋說。

問了幾句這一路行程如何，知道天要跟大家出門，藺君尚冇再多聊。

“晚上回到酒店給我電話。”

“若是回來晚了，會耽誤你休息。”

畢竟他那邊比國時間快，八點就是十點，如果再晚些，確實容易影響。

“晚？有活白天去，晚上還是不要走，早點回酒店休息。”

藺君尚握著手機轉走回房中，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語調溫沉又補了一句：“我會擔心。”

天想說自己以前出去采風什麼樣的地方冇有去過，但話還是冇有出口，乖乖應了：“好。”

門外有敲門聲，藺君尚聽到了，“去吧。”

掛了電話，天把手機放包裡，牽著安出房間，外麵一行人剛好都在了。

國際飯店距離王府井不算遠，之前天已經提前預約過全聚德王府井店的包間。

王府井這一家原址為明代十王府，餐廳風格古古韻，大廳人多有些喧嘩，樓上包間裡服務不錯，餐前有專人在旁介紹店史跟牆上壁畫，廚師推著餐車進來在現場片烤鴨時，安看得很認真。

烤鴨香卻容易膩，所以天重點不全在烤鴨，點了其他特菜，還有甜點。

五個大人一個孩子，起初餘力跟向添都有些拘謹，倒是季玟茹溫和笑說一起坐彆客氣。

安依然自己吃飯很獨立，天給他包烤鴨，怕他拿不好，送到他邊，小傢夥咬一口就朝著天笑：“好香。”

不是第一次吃全聚德的烤鴨，天卻覺得兒子純真滿足的笑臉纔是讓自己最開心的。

看著能跟婆婆聊開的向添還有餘力，一直細心張羅桌上食的孫杏芳，不是親人，這些年，卻謝有他們。

越發覺得，這一趟北京之行的安排，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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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六月初，北京的天氣很好，和煦，風拂麵清涼。

出發去會議中心觀看春拍預展，一行人都在，隻是安換季玟茹牽著，或者餘力向添抱著。

天手裡拿著拍賣圖錄，從進展廳就有目的地往自己之前早已屬意的拍品所在而去，古品流傳至今，或多或會有瑕疵，圖錄上會有詳細記錄，天打算對照實再細看。

展會負責人在場中巡視，目無意掃過，剛巧看到站在書畫卷黃前的子，清致婉然。

形形的人會來觀看拍品預展，為負責人卻早已能從看客的神中分辨出哪些是行家，哪些是來看熱鬨，不遠的子明明模樣如此年輕，專注在拍品上的目卻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