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四歲時，獨立與聰慧相比同齡小朋友更明顯。

週末的時候常常會獨自一人乘上藺宅來的車，回老宅去陪祖母度過週六，然後週日再被送回鬆雲居來。

這一個週末，安回藺宅，剛好遇到許家請客，老太太下午就帶著他去了許家。

彼時比他年長快一歲的小牧在念大班，但許家已經開始找老師教授些一年級的容，安隨著祖母去到許家之後在客廳裡坐了一會，蔣珮就讓安去跟小牧玩。

小牧給安手裡塞了一把水槍，自己拿著另一把滋水向安玩，結果被毫無興趣的安冷漠拒絕了。

家裡阿姨端來兩杯牛，畢竟兩個小傢夥都是正在長的時候，多補充點營養大人看著高興。

許家的書房也有很多書，雖及不上鬆雲居的藏書量，相比水槍更容易引起安的興趣。

看著小人兒踮著腳去拿書下來，站在書架前翻著看，小牧說：“小孩子家家你又看不懂。”

安冇理他，低頭隨意翻著書，偶爾書裡還有畫。

在家的時候天教他認字，全憑興趣的況下，現在的常用漢語3500字裡他已經認得三分之一。

“小牧，老師安排的作業寫完了冇？”

路過書房的蔣珮看到兩個孩子得好，擰開門問了一句。

被提醒，小牧的臉就笑不出來，想起家教老師安排的數學作業冇有完。

小牧翻開本子寫作業的時候，安就坐在他邊，但不看書了，開始在白紙上畫畫。

期間，抬手拿橡皮的時候，安手不小心倒了擱在一旁剛纔冇喝完的那半杯牛。

杯子倒下，白的瞬間了桌麵，小牧倒是反應快，抱著正在寫的本子起躲開，看著順著桌沿往地下滴流的牛，還冇呼口氣，下一瞬，他就差點要哭出來。

原本擱在他跟安中間的，先完的語文作業本子，紙頁已經被牛淋，臉上表也不知該說是懵了還是傻了。

看他就要大，一隻小手捂住了他的。

“彆喊，我賠你。”

青稚卻淡定的語氣，說話的正是肇事的安，小牧掰開他的手，急道：“你怎麼賠？！”

看著還在滴著水的本子，安冇去翻，隻問：“作業難不難，我替你寫唄。”

似乎冇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大好的週末隻想玩，小牧一點都不想再寫一遍作業，加上這事本來就是安造的，他想了想答應了，去找了一本新本子來，把要抄寫的容指給他。

看了一眼時間，傍晚五點了，擔憂道：“你走之前能不能寫完？”

等會被喊去吃晚飯，接著安跟藺就要離開了，他的作業完不怎麼辦。

安冇回答他，隻是走到對麵坐下，打開新的作業本埋頭寫起來的同時不忘叮囑：“把桌麵地上收拾一下。”

小牧下意識就去扯桌邊的紙，開始桌子，畢竟不是白開水，發現黏黏糊糊不乾淨，又出去擰了巾進來再一遍，後來甚至趴在木地板上地板。

等他從書桌下鑽出來起，看到對麵低頭寫字的安，突然覺不對啊，明明做錯事的是他，自己為什麼要聽他安排那麼積極。

不過這樣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被使喚的形也不是第一次了，小牧拿著臟巾轉到對麵那人邊去看，顯然是擔心自己的作業完況。

然而低頭一看作業本，卻睜大了眼睛：“你怎麼寫那麼快？”

作業是把古詩兩首各寫兩遍，為了把字寫好，他在練習本上寫了好幾遍，然後才一筆一劃正式寫到作業本上，花了快一個小時。

然而，就這了兩遍桌子地板的功夫，安已經在寫古詩最後一遍的最後一行。

這兩首古詩安早就會背，特彆是《小池》這一首，最後兩句“小荷才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特彆好記，認字也多，本不用對照著課本一個字一個字去寫，順暢的默寫怎麼會不快。

“字寫得還可以。”

小牧用小眼神斜睨著坐著的安，提出了加倍的條件：“你把我作業毀了，還浪費了我一個新本子，除非你把數學作業也替我寫了，我才能原諒你。”

合上作業本的安抬頭，對於這加倍的條件冇有不滿，神平淡好像充滿了對小牧的理解：“我會的話可以。”

等到小牧去洗了手回來，反鎖了書房的門，兩個小孩像是謀一場大事。

看圖數數，當小牧還拿手指頭點著圖裡一個一個數有幾隻羊的時候，安隻用眼睛看，心中默算很快就寫下了答案。

還有比數的大小，二十以的退位減法等等，向來聰明的小牧在安跟前，開始懷疑自己。

“你家也找老師了？”

安搖頭，隻是小牧的這些作業容，在家時爸爸媽媽曾教著玩過。

書房門被敲響，小牧去打開門，蔣珮站在門口看著兩個孩子乖乖在書房，神慈，讓兩人出去洗手準備吃晚飯。

一起走出去的時候，小牧還不忘低聲在安耳邊代，替寫作業的事不許說出去。

……

週一的傍晚，藺君尚從公司回來，進了屋手裡西服外套跟檔案包被何琴接過，問起安在哪。

兒園下課早，小傢夥已經回到家，何琴笑答：“先生，安在馬房餵馬。”

本要往樓上去的步伐一轉，藺君尚出了主樓，往花園後邊而去。

彼時，馬房裡，腳蹬小馬靴一馬裝的小傢夥，正在給食槽添水，然後拿了一把乾青草親自餵給跟前比他高出許多的棕駿馬，做得有模有樣。

這一年來的相與照顧，讓他與馬兒之間已經很悉親昵，會像對待一個寵一樣去它，認真地跟它說話。

門口有候著的傭人，因為小主人不喜有人在旁，隻能在門邊關注等著，不其然看到高大沉穩的男子走來，剛要開口，被那人抬手製止了。

傭人冇再出聲，轉臉往馬棚裡看去，誰曾想，看到那小小的影竟然正往馬背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