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魔眼收集列車與直死之魔眼【2合1】

1、時隔十年的重逢令人

倫敦郊外的舊車站,已經廢棄多年，僅僅保持著車站的外殼，一般而言不會有人靠近。

但是,這一天卻有好幾個人，不顧封鎖的大門和【止】的牌子，強行翻過柵欄,進了廢棄車站。

至于原因嘛……

“話說回來，師父為什麼突然戴眼鏡了？”

“去【魔眼收集列車】，總不能什麼都不準備吧，這是【魔眼殺】，算是應對魔眼的策略。”

是的，他們幾個人等在這個廢棄車站，正是為了登上魔眼收集列車。

魔眼收集列車是哪怕在魔協會大本營的時鐘塔，大部分人都只是聽說過傳聞而不見其真面目的存在,大概正是為了避開普通人的視線,所以才特意選了這種廢棄車站作為登車點吧。

讓這師徒幾人接到這個傳說的契機，是因為當老師的韋伯·維爾維特——現在應該稱之為君主·埃爾梅羅二世了——他手里的圣被了，而小留言讓他上這個魔眼搜集列車，還心地給了邀請函……

于是出于各方面的原因,埃爾梅羅二世就帶著自己的兩個學生等在了這里。

但等個車也不安寧,有人來跟他打招呼，態度并不是很友善的樣子。

“太過分了……”在滿是敵意的問候者離開后，埃爾梅羅二世的學生之一,和亞瑟王長得一模一樣的格蕾喃喃道。

埃爾梅羅二世倒是十分淡定：“直接表明敵意的人還不錯了，帶著好意接近的人才更危險。”

剛剛來打招呼的魔師之一化野菱理微笑道：“哎呀,難道是在說我嗎？”

隸屬政法科,作為從外側監視魔協會的存在,本就是麻煩的代名詞，會被人這樣看待也是正常況。

“——我倒是覺得像是在說我啊。”

一個十分突兀的聲音加了他們的對話中。

雖然說話的語氣有些老氣橫秋，但聽上去卻是非常清澈的正太音，明顯未到變聲期。

聽到這個聲音，埃爾梅羅二世整個人十分明顯地在原地抖了一下，然后像是什麼發條人偶一般，一卡一卡地扭頭往一旁看去。

比起明顯在逃避現實的埃爾梅羅二世，其他人倒是早早就循聲去，看到了那個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他是何時出現在他們邊的人。

黑發藍眼的正太仰頭著他們，長相十分可，穿著在這冷的霧天有些單薄的和服，好在外面還披了一件羽織，還算能起到保暖的作用。

他笑盈盈地沖他們點頭示意，然后目落在了埃爾梅羅二世上：“十年沒見，好不容易見一次，怎麼不說話啊，韋伯？太冷淡了吧？”

格蕾對這個小年不可遏制地產生了好奇心。

埃爾梅羅二世是稱號，師父當然是有自己的名字的，但師父向來不讓人他的名字，據說現在只有一位調律師因為是師父當年的同學，所以能堅持師父“韋伯”不改口……這個孩子，難道也是師父的同學嗎？

雖然看上去很小，大概六七歲的樣子，但本人都說是十年沒見了，魔師從來不是能從外表判斷的，何況說話語氣本來也不像是普通的小孩子。

埃爾梅羅二世終于開口了，語氣有些痛苦：“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我有邀請函啊，過來湊個熱鬧嘛，為什麼一臉不想見到我的表，那個自我強制征文又不是我你簽的，明明是你拿出來讓我簽的啊。”

信息量好大。

格蕾抬頭悄悄環顧了一圈，發現附近的人都聽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法政科的化野菱理，這個給人像是蛇一樣覺的饒有興致地說道：“聽上去，我們時鐘塔的君主之一，竟然曾經被自己提出的自我強制征文給坑了？”

埃爾梅羅二世痛苦面。

“算了，其實我也猜到你差不多會來了……”

“哈哈哈，你猜的真準，是因為第五次圣杯戰爭要開始了嗎？”

“是啊，你當年明明已經把大圣杯解了不是嗎？既然第五次圣杯戰爭還能開始，肯定是又出問題了吧。”

化野菱理探究的視線看向了小年。

竟然就是他啊？把三家傾盡全力搞出來的大圣杯以一己之力解的家伙……果然，外表年齡完全不作數啊。

不過之前完全沒有聽說過類似的人，太神了，難道不是魔師，而是死徒那邊的嗎？覺也不像啊……

就在這個時候，列車進站了，原本還打算說什麼的幾個人也安靜了下來，等列車停下開門后，大家就跟在埃爾梅羅二世的后走了進去。

一進門，一個穿著十分時尚的青年就在里面吃水果。

“好眼啊。”埃爾梅羅二世的弟子之二，考列斯陷沉思，“喪尸……”

“沒錯！”陌生的男子從口袋中拿出了槍，擺了個pose，“一起來焦糊喪尸料理吧！”（注）

考列斯語氣興：“是倫敦專門頻道上非常有名的節目，一邊殺喪尸一邊做料理，還有必殺技……”

“啊，真不錯，魔師也要跟上時代才行啊。”小年出了滿意的表，煞有介事地點頭，“各位有知道哆啦a夢的嗎？我很喜歡。”

“我知道哦。”

化野菱理笑著接話，似乎對突然冒出來的正太很興趣，正在套近乎好方便收集報。

“畢竟電視這一塊，是法政科負責的部分呢。不過各大派閥更想自己縱報，所以把手進表面社會的魔師也不……啊，不過這種有自己獨立節目的況還是比較的。”（注）

考列斯苦笑：“哈哈哈……我倒是帶了電腦來時鐘塔，結果會用電腦的人到讓我意外啊，覺他們看錄像帶都已經是很時髦的事了。”

小年吐槽：“反正正統魔師對科技產品整接程度，比野生魔師要晚一個世代的覺吧，我理解的，像韋伯這樣整天打游戲甚至還給游戲公司寫信的魔師一定之又。”

埃爾梅羅二世臉不好：“你這家伙難道在調查我……”

“用不著調查，十年前我就知道你會變這樣了。”

不知道埃爾梅羅二世想到了什麼，臉微妙地閉了。

可能有進了列車部，看到了不麻煩角，認為不方便在這種場合下說太多的原因吧。

比如來自跟魔師敵對的圣堂教會的人，還有雖然是埃爾梅羅二世的學生，但其實算公開的其他派系的間諜伊薇特之類的家伙。

埃爾梅羅二世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胃。

“怎麼，韋伯，你得胃病了？”小年已經很自然地坐在了埃爾梅羅二世邊，“英國的飲食不太適合養胃啊，要不要考慮換一下食譜？”

“我覺得我吃得好的。”

“欸——老師，這是誰啊？你新收的學生嗎？為什麼他可以直接你韋伯啊？明明連立志要為你婦的我都沒這麼你！”伊薇特一臉嗔地抱怨。

明明是間諜，行事作風卻毫無顧忌，甚至若無其事地說這種堪稱x擾的話，是讓埃爾梅羅二世胃痛的主要原因之一。

“是——我是你們老師韋伯十年前在冬木收的大弟子！我七夜就好了！”七夜很配合地用同樣浮夸的語氣說道，“沒想到十年不見，韋伯竟然已經變了對自己學生下手的……”

“你這家伙明知道不是這麼回事吧！那是自說自話，跟我沒關系！”埃爾梅羅二世終于忍無可忍，原本穩重的外殼漸漸破碎，“而且什麼大弟子，只是說你有問題解決不了可以來問我而已，我可沒收過你這個徒弟！！！”

考列斯言又止：“所以這個十年前……但你看上去……”

減個十年人就沒了啊！

這時，忽然有人用和而無法忽視的聲音說道。

“打擾各位相談甚歡很抱歉，我是這次的拍賣師萊昂德拉。”說話的是一個短發、雙眼被蒙住的神。

“我是列車長羅丹。”邊的男子說道，“接下來，列車將準時出發。”

不知為何，埃爾梅羅二世敏銳地察覺到，那個蒙著雙眼的拍賣師，其實注意力卻放在了七夜上。

埃爾梅羅二世立刻想起了七夜擁有的「直死之魔眼」。

“喂，七夜，……”

“沒關系，我知道的，放心好了。”七夜輕輕點了點眼角，“哈哈，不愧是拍賣師，真的很識貨。”

埃爾梅羅二世言又止：“……總之，你小心點，有些傳言不是很妙。”

畢竟是魔眼收集列車的主辦方是死徒，也就是一般來說的吸種，做起事來很隨心所。

被拿來拍賣的魔眼，除了一部分是因為覺魔眼的力，主想要摘除的以外，還有一些是被主辦方看上了，于是發邀請函給魔眼的主人，就算不來，也會被強制綁走。

類似于想要活著就出你的魔眼的意思吧，這個傳聞在魔眼的持有者之間還流行的。

“多謝關心。”七夜笑瞇瞇地說，“要打游戲嗎？我帶了掌機來，算是伴手禮吧，不過我走的時候要帶走。”

“……”

2、暴的魔眼

打了一晚上游戲的直觀后果，就是第二天埃爾梅羅二世賴床了。

沒辦法，七夜帶來的掌機里甚至安裝了未來的游戲，這可是七夜走了之后他就玩不到的，當然要趁現在趕玩。

七夜也是賴床常客，好在他們兩個勉強趕上了拍賣會，倒也沒錯過重點。

拍賣會是在餐車進行的，一群人一邊吃飯，一邊看著泡在溶里的眼球，畫面稍微有點微妙，心理承能力不強的人，估計就吃不下飯了——好在這里大部分都是魔師，看上去完全不影響。

今天展出了兩雙魔眼。

【炎燒之魔眼】，以及【掠取之魔眼】，其中后者的等級是黃金級別的魔眼。

“真厲害啊，不愧是魔眼收集列車，連黃金級別的魔眼都有……據說再往上還有‘寶石級’的魔眼，不過那種程度的魔眼，理論上說應該會被某位君主持有，很難手吧，而且就算有，應該也不至于第一天就拿出來……”

正給自己的弟子解說著，埃爾梅羅二世忽然意識到自己對面就坐著一個寶石級的魔眼。

“…………”

是了，不對面的七夜是寶石級魔眼，他哥也是，覺世界久違地再次魔幻了起來。

“——【虹之魔眼】呢？”

在平行世界會為迦勒底所長，但在這個世界只是君主之的奧爾加瑪麗忽然對著主持人提問了：“既然是魔眼收集列車，那應該保管著最高位的虹之魔眼吧？比如據說遠東出現的……「直死之魔眼」之類的。”

餐車頓時一陣。

虹之魔眼就是這樣的存在，哪怕只是提一下，都讓在座的魔師們莫名張恐懼。

埃爾梅羅二世也趕設置屏蔽魔，不過他張的理由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小聲對七夜說道：“不是我。”

他見過的直死之魔眼，就只有七夜和他哥了，加上遠東這種限定詞，猛地一聽說不定就被誤會是他說出去的……被七夜這種人記仇真的很可怕。

“我知道，說的「直死之魔眼」不是指我，大概是式那家伙……”七夜小聲嘀咕著，某個人名聽上去含混不清。

沉默了幾秒，主持人慢慢地開口道：“關于【虹之魔眼】的問題，在今日這個狀況下，我無法回答您，不過……「直死之魔眼」，現在倒是確實在魔眼收集列車上。”

車廂沉寂了一瞬間，下一秒，氣氛就無聲地熱烈了起來。

連提問的奧爾加瑪麗都愣住了：“誒……？”

只是舉個例子，本以為像是「直死之魔眼」這種神話中才有的存在就是個傳聞，沒想到竟然釣出了大魚。

“等等，這個意思是，雖然有「直死之魔眼」，但并不是虹級的嗎？”

“神話中只要看一眼就能讓目標死亡的虹級「直死之魔眼」，人類是無法承的，就算有也不建議您移植。”

“算、算了！總之，既然有「直死之魔眼」的話，倒是快點拿出來啊！”

從主持人回答開始，埃爾梅羅二世就覺到不妙了，畢竟要說「直死之魔眼」的話，他第一反應就是七夜，難道七夜被盯上了？

這麼說來的話，七夜拿來的邀請函，該不會真的是被威脅了，只能無奈來車上獻出魔眼吧……好歹也是被世界意志鐘的人，不至于這麼慘吧？！

然而，不祥的預竟然真了。

主持人的頭朝他們這一桌的方向轉了過來。

整個車廂的人也順著，一起扭頭看向他們，畫面一時間仿佛像進了什麼恐怖片一樣。

“這位客人。”拍賣師聲音輕，“您是來賣您的「直死之魔眼」的嗎？”

在仿佛呼吸聲都消失了的幾秒寂靜后，有人倒了一口冷氣。

竟然是真的……「直死之魔眼」竟然真的存在！還就在這個車上！就在這個車廂里！

是誰？

所有人都在往這邊探頭探腦。

是那個時鐘塔的君主，埃爾梅羅二世嗎？可聽說他只是個資質普通的家伙，難道一直以來只是偽裝？

幾秒后，坐在埃爾梅羅二世邊的那個小年笑著開口了。

“我只是拿到了邀請函，所以上來看看而已，并沒有賣魔眼的意思。”

“——！！！”

竟然是這個小孩！

一時間空氣中充滿了蠢蠢的氣息。

按照魔眼收集列車的一貫作風，就算魔眼的持有人拒絕，也一定會強制奪取的吧？何況還是這種小孩子，輸贏沒有疑問，肯定能功拿到魔眼拍賣……

“真的不打算賣嗎？”拍賣師說道，“據我所知，「直死之魔眼」是關不掉的，你每時每刻都在接死亡的報，去理解自己無法理解的死亡還會燒壞腦子……”

此話一出，原本心的人也遲疑了。

雖然早知道強力的魔眼肯定有弊端，但這副作用有點大，魔師比普通人更能理解無時無刻接收死亡報是怎樣恐怖的事。

而且聽上去，這個魔眼的威力，大概會到對死亡理解的影響，并不是到每個人手里都能保證威力的。

七夜吐舌：“抱歉，我習慣這個的，不打算賣。”

周圍人看過來的眼神都不對了。

竟然能忍這樣的魔眼……是個魔師的好苗子啊。

拍賣師若有所思：“說起來，我并不記得這次有給「直死之魔眼」的持有人送去邀請函……”

“啊，我的邀請函是寶石翁給的。”

——寶石翁。

這個名號出現的瞬間，空氣凝固了。

世界上僅有的五大魔法使之一，魔協會礦石科的創立者，魔道元帥，第二法的使用者，能夠在復數的平行世界中自由穿梭。

寶石翁對外表現出不老不死的特征，起碼活了一千多年。

格也是“為惡義憤而嘲笑善”這種詭異的樣子，明明有著這種強大實力的人一般都喜歡居，偏偏就他總是喜歡涉足俗世的事務。

魔協會中還有著“為寶石翁的弟子就等同于為廢人”這樣的傳言，能平安無事出師的，那都是人才中的人才。（注）

總之，是個非常出名還實力強勁的麻煩角。

看他僅僅出現個名號，就凍結了無數覬覦「直死之魔眼」的人，就足以明白他的風評如何了。

如果能看到拍賣師的眼神，那此刻眼中大概寫滿了“這里為什麼會出現寶石翁”的呆滯。

就連埃爾梅羅二世說話都磕磕的：“寶、寶石翁？你為什麼會認識……”

“在平行世界認識的。”

七夜淡定地道：“你不是知道我經常去平行世界嗎？偶爾遇到過寶石翁，作為都能穿越平行世界的旅行者姑且算是人，這次回來的時候正好他在附近，我問他有什麼好玩的，他就給了我這個邀請函。”

死一樣的寂靜。

這信息量真的大到離譜了——難道說，這個看上去就六七歲的小孩子，竟然能夠自由使用第二法，是未來的魔法使嗎！？

連考列斯都震驚了：“我之前就奇怪十年前你跟老師認識的，為什麼現在看上去竟然不到十歲，難道這也是第二法的應用嗎？時間控范疇？”

“哦，這個不是，其實對我來說，我跟韋伯也就分開不到一年，只是每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不太一樣……”

這解釋還不如說他就是用了什麼辦法維持孩的型呢。

畢竟僅僅是保持青春，在座的各位也不是不能想出幾個辦法來，但能自由在平行世界穿梭，卻已經意味著他的起點高過了99的魔師，進了魔法的范疇。

不過也是，能用那麼輕松的語氣提起寶石翁的人，沒這種程度的實力，也說不過去啊！

……其實真相倒是沒這麼高大上。

七夜本來想找韋伯補課，結果忘了這個世界的坐標，系統偏偏掉線，他只能來回嘗試——反正型月世界本來就有能在平行世界穿梭的人，所以他的這種嘗試也不算出格。

但是七夜這種全自穿越，跟有系統校正的況不太一樣，系統會把他扔到正常的地方，七夜自己來，就會落在容易發生穿越、世界重疊之類的地點附近。

以前，這些地點是世界裂。

但型月世界里，地點是寶石翁邊……

總之一老一小就這麼悉起來了，寶石翁也明白七夜穿越時空靠的不是第二法，而是別的花樣，但他不介意，畢竟能穿越平行世界的同好太了。

聽說七夜想去學魔，寶石翁還主提出想收七夜為徒，然而被七夜果斷拒絕了。

“——我只是想玩，不是想被你玩，謝謝。”

就這麼折騰了好一陣，七夜才終于落正確的世界線，并且從寶石翁那拿到了這個邀請函，跑來找韋伯了。

“其實你們不用介意寶石翁，雖然我覺得寶石翁的意思應該不是讓我來給你們送魔眼的，但你們真的要憑實力從我這里奪走魔眼，那家伙也只會來嘲笑我，并不會對你們做什麼的，你們要對他格爛的程度有數啊。”

七夜眨眨眼，湛藍中仿佛有紅的魔力，漣漪般浮。

“所以說，你們要像傳言中一樣，強行奪走我的眼睛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