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鸞》第11章 去母留子
裴悅被表姐說得更惆悵了,什麽不的,長到那麽大,還沒有對男子心過,這個問題對來說未免太深奧了。
兩姐妹說話的時間裏,裴夫人和惠平郡主也說得差不多。
安瑩瑩不想回去,隻有兩個弟弟,沒有能說私房話的姐妹,想留下來和裴悅一塊兒。惠平郡主倒是沒意見,回去前讓兒別想太多,什麽事都有頂著。
裴悅和母親送走舅母後,先跟母親去了主院。
剛坐下,裴悅迫不及待地問母親和舅母說了什麽。
如今裴悅大了,裴夫人也不藏著事,薄幽怨地撇了下,“你舅母說瑩瑩對林棟頗深,若是就此和離,怕瑩瑩走不出來。暫且先看看林棟的態度,若是能把那對母子遠遠送走,倒也可以另外商量。”
“可男人一時的諾言,真能信嗎?”裴悅問母親。
裴夫人有過被退婚的經驗,長輩定下的娃娃親,自小一心期盼著能嫁給對方,可等到親時,對方卻和自己的妹妹有了首尾。聽到未婚夫要退婚時,裴夫人的第一反應也是挽留,可後來呢,真心沒換來真心。好在後來遇到裴首輔,兩人風雨同舟,這才有了如今的日子。
故而要說不信,是有依據的;說信呢,也有經驗。
裴夫人看著尚且懵懂的兒,眼神盡顯溫,“信也好,不信也罷,當下隨心就好。隻是當前方出現深淵時,應該及時醒悟,切莫一頭紮進去。也就是,要拿得起放得下。”
裴悅明白母親的意思了,母倆待了會,等裴悅回院子時,表姐已經睡了,便帶著碧珠去園子裏摘荷葉。
裴府的園子錯落有致,從假山到綠植,都是心布置過的。放眼京都,除了宮裏的花園,便是裴家的園林最好。
池塘裏的荷葉比前兩日要大一點,但還沒有舒展開。碧珠撐著小舟,裴悅躬去摘荷葉。
“姑娘小心荷葉上的刺。”碧珠提醒道。
“你放心,我又不是頭一回摘了。”裴悅稔地摘了兩片荷葉,看到池中央的荷葉更大,正要讓碧珠撐過去時,廖婆子到了池塘邊。
“姑娘,表姑爺來了。”廖婆子對裴悅招手,站在岸邊大聲道,“夫人問表姑娘在幹嘛?”
聽到林棟來了,裴悅當即沒了摘荷葉的心,等小舟撐到岸邊後,提著擺跳上了岸,“表姐歇下了,好不容易睡著,這會別去叨嘮。我跟你去聽聽,看他能說出什麽花樣來!”
東窗事發,林棟也被措手不及。他昨日就去了安府,但他嶽母是個脾,見都不見他,便讓人把他打出去。沒辦法,隻能讓人在安府外守著。今日看夫人跟來了裴府,等嶽母走後,才敢上門求見。
“見過姑母。”林棟的額頭有明顯的淤青,麵對這位京都裏最有名的夫子,他這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裴夫人看了眼林棟,就收回目,見廖婆子進來搖頭,語氣冷冷地道,“瑩瑩這會還不願見你,你先回吧。”
“我知道瑩瑩還在生氣,不見我是應該的。”林棟目懇切,“晚娘的事,確實是我以前一時糊塗。我已準備了盤纏,會遠遠地打發晚娘。”
“那孩子呢?”裴夫人作為安瑩瑩的姑母,也是看著安瑩瑩長大,真心想安瑩瑩好,便多問一句。
說到孩子,林棟猶豫了一下,“孩子......孩子畢竟是林家骨,我想留在邊。”這話說完,馬上抬高了點音量,保證道,“不過還請姑母放心,鵬兒是庶出,不用瑩瑩費心,我會另外安排母教養。我可以對天發誓,自從親後,滿心滿眼都是瑩瑩,絕無二心!”
林棟說這話時,裴悅剛好從屋子後邊進來,聽到林棟說要留下孩子,當即揚眉想出去,好在碧珠拉住了。
裴夫人冷哼道,“你要留下孩子,卻又不要瑩瑩教養,這不是給瑩瑩留個善妒、苛待庶子的名聲嗎?林棟啊林棟,我原以為你是有幾分真心,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你回去吧,我會幫你把話轉告給瑩瑩的。”
“姑母我......”林棟急了,他確實有真心,但他也想留下這個兒子。他和安瑩瑩親許久,兩人一直沒有好消息,想先養一個兒子,也不用為了子嗣焦慮。
可裴夫人的眼神卻好似能察一切,不給林棟再解釋的機會,起打斷林棟的話,“今日的話,若是被你嶽母聽到,你都不能全乎著走出大門。回去吧,要怎麽理,我們都聽瑩瑩的。”
廖婆子對林棟做了個請的手勢,林棟心裏再不願走,也不敢在裴府造次,隻能懨懨地走了。
等林棟一走,裴悅就氣咻咻地從屏風後出來,“母親,方才林棟那算什麽話?外室為他生了兒子,卻要遠遠打發;正妻被他蒙騙,還要承善妒的罵名。什麽好都落到他林棟的頭上,咱們人都在吃虧!”
裴夫人淡定地看了兒一眼,是過來人,林棟這樣的,還不算見過最自私的,“林棟對瑩瑩,確實有幾分真心。不過你說得也對,林棟的那些話看似在為瑩瑩考慮,實際都是為了他自己。要怎麽理,正如你舅母說的一樣,還是要看瑩瑩自己的想法。”一個自私男人的寵,一眼就能到頭,不過這樣喪氣的話,裴夫人不會和兒說。
裴悅還在生氣,“表姐若是還能和林棟過下去,那可真是變了。”
看著兒義憤填膺的模樣,裴夫人覺得很是可,接話道,“瑩瑩和你舅母一樣,都是直爽格,自小被捧著長大,沒經過什麽事。這兩日你好好開解下,也別一腦給灌輸你的想法,得讓自個去想,知道嗎?”
“兒知道了,您放心啦,我已經長大了。”裴悅保證道。
裴夫人滿意地點下頭,聽了大半日的話,有些乏了,打算回屋休息時,門房來傳話,說蔣夫人帶著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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