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梅有點難追》第二百六十五章:執迷不悟
當晚,姜書杳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見高二還在七中念書那年,一次理競賽,忘記設鬧鐘差點遲到,手忙腳趕去考場的時候,才發現沒帶鉛筆,旁邊坐著一位面容白凈的男生,像是看出的窘況,善意地將他文袋里多余的鉛筆遞了過來。
那天清晨微風和煦,男生的笑容很安靜,也很溫暖。
與陸沉約好見面的時間是上午九點,地點,新遠會議室。
姜書杳站在柜前,替裴衍一顆一顆的系扣子,“我好像從來沒見你穿過正裝,要不要空帶你去買幾套?”
“不急,現在還用不著。”
“那什麼時候能用著?”
裴衍角一勾,“大概快了,等把HT的事了結,我就去跟你爸談。”
談——
微微赧然,可是一件服和婚姻大事有什麼關系。
停業整頓,并不影響人員出,姜書杳不知昔日的新遠有多繁榮,但現在來看,大概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人走茶涼。
預想過數據泄風波會給新遠帶來怎樣的沖擊,可真正親眼見到,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年營業額達幾個億的公司,一夜間說沒就沒,總裁辦與各部門的玻璃門外悉數著封條,唯獨剩下的,只有那間足以容納上百人的會議室。
走到門口的時候,姜書杳頓住腳步:“你跟他談吧,我在外面等你。”
裴衍淡笑著了腦袋,“怎麼,不想聽聽陸沉打算跟我說什麼?”
默默搖頭。
過了兩秒,又下意識看了眼面前厚重的雙開木門,小聲道:“如果留一條門,我應該能聽到你們的談話。”
裴衍不置可否地點頭表示可行,沒再多說,他大步流星進了會議室,后的門一開一合,還真恰到好地給留了一道隙。
現在這副樣子,湊近門豎起耳朵,活的窺狂。
姜書杳不理解自己這種行為是出于何種心理,可就是有一莫名的預,覺得陸沉這次主要求見面,絕不止談和解那麼簡單。
很多時候,往往躲在暗才能更清晰地分析出對手的意圖。
會議室里只有陸沉一個人,他坐在長形會議桌的最后方,整個人正對門口,上的黑西服熨帖的一不茍,比起裴衍慣有的散漫作風,陸總裁看起來似乎更符合這個圈子商人的特。
不得不說,裴叔叔對裴衍的放養式打磨,真算是用心良苦。
這世間很有那樣的父親,愿意給兒子足夠多的時間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相比于陸沉,裴衍確實幸運很多。
但從某種程度來講,陸沉走到今天這步,也并非完全因為家逢突變,更重要的一點,是他骨子里與生俱來的勝負。
他名利斗爭,金錢地位,甚至尚還在大學時代,就已經擁有一顆超乎同齡人的城府之心。
有些人天生適合這暗洶涌的商場,心若向,前方便是明大道,反之,就是無底深淵。
可惜陸沉的第一步,就已然踏錯。
裴衍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與那頭遙遙對視,點了支煙,好整以暇等著對方先開口。
陸沉卻沒有直主題,將手里的文件擱在桌上。
“為什麼不帶一起進來。”他淡淡開口,臉略顯得晦不明,“我很想知道,你哪來的自信,認為那晚我沒過。”
裴衍不不慢地煙,對他話中容置若未聞,揚揚下。
“恢復的不錯。”
陸沉薄抿。
裴衍前探,似笑非笑的反問了一句:“我也很想知道,陸總從那以后,是用幾手指敲得代碼?”
陸沉咬牙,死盯著對面人。
所以,他自以為等價換來的五年籌碼,從始至終就是個笑話。
“我給過你兩年的時間,讓你認清元忡是個什麼樣的人,只是你這里太固執。”裴衍指了指腦袋,“一手好牌打得稀爛,現在還要像個俘虜一樣,等著迎接審判和制裁。”
會議室氣氛張,門外的姜書杳卻整個人在水深火熱中。
還沒從陸沉第一句里回神,很快便又被裴衍接下來的話弄得云里霧里。
全過程似乎都是裴衍在掌握著主權,兩人鋒這麼多次,難得見陸沉有像現在這般一語不發的時候。
“我今天過來,不是想跟你談論以前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恩怨舊事。”裴衍擺弄著手里的打火機,顯得鄭重而又漫不經心,“我可以讓云騰撤訴,現在新遠面臨的危機我也能幫你化解,只要你提供元忡所有的罪證,三天之,我讓新遠一切回歸正軌。”
陸沉眼睛一瞇:“我憑什麼相信你能幫新遠化解危機,裴衍,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呵。
裴衍挑了挑眉:“你可以不信,但新遠等不及,你捫心自問,剩下的路你還有的選麼。”
是,他沒得選。
元忡擺明了把新遠當做棄子,無論他進還是退,都抹不掉以前制于那人而留下的污點。
陸沉放在桌底的拳頭握,早在決定約見裴衍的那刻起,他本就該做好放低姿態跟對方和解的準備。
可真到這種時候,心里的那恥辱,還是生生得他不過氣來。
老天從來都不公平。
有些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來的東西,換作其他人,卻要付出百倍的代價。
他從不想主與裴衍為敵,可惜天意弄人,但凡他打算去做的每一件事,總在猝不及防的時刻,被裴衍橫一腳。
曾經喜歡的孩,三年前的編程大賽,還有這次對云騰做的局。
裴衍似乎就是他的克星。
現在,要他向克星低頭,哪會甘心。
誠如所見,元忡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只要炸彈還在,便能讓裴衍一天都不得安生。
陸沉盯著面前的和解協議,陷長達五分鐘的沉默。
再等等。
以他對元忡的了解,不會坐以待斃等著裴衍去挖他手里的證據。
今天見面的事很快就能傳到首都,陸沉突然想賭一把。
就賭元忡開出的條件比裴衍更人。
會議室里久久安靜,可能裴衍也看出了陸沉在想什麼,嗤笑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
“執迷不悟。”
冷冷丟下一句后,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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