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林亦點了點頭，便示意眾學士上前來看看。

這并不是一首完整的詩，只不過是《七殺詩》中的一句而已。

七個‘殺’字！

當時他確實非常憤怒，陳浩然的行為，可以說是人神共憤。

他恨不得親手斬之。

所以，當時他就想到了前世張獻忠的那首七殺詩，還沒醞釀，一口氣就寫出七個殺字。

誰知道……這都能夠為墨寶，將道神直接鎮殺。

“這……是詩？”

“這這這……”

“廢話，這不是詩是什麼？明顯還是絕句詩！”

“對，對，你們看林師的字，寫的不僅好看，凌利中帶著殺氣，這七個殺字，更是將氣勢醞釀到了極限……詩墨寶，并不意外！”

“沒錯的，確實如此！”

眾學士本來一看到這七個殺字，當時人都傻了。

哪有七個殺字，就能夠為才高五斗的貫州詩？

但在其他學士的分析下，卻覺得有幾分道理，每個殺字，都是不一樣的氣勢。

不斷累積下，整個意境就到位了。

為墨寶，也在理之中。

“……”

林亦沉默了下來。

好家伙！

這些學士還真是無中生有，但聽起來確實有幾分道理。

當然。

也許是自己腦海中先想到了七殺詩這首詩文，再寫出七個殺字，緒宣泄在一個點上，這才為鎮殺神的墨寶。

“陳浩然修煉道？”

就在這時。

院長鄭知秋的聲音響起，他心急火燎地沖進小院，臉一片煞白。

陳浩然是平洲書院大弟子。

他的文章南湘府第一，這也是他的驕傲。

他本想著書院有了陳浩然的文章，方晴雪的詞，林亦的詩……必將為南湘府的一段佳話。

可剛才李文博卻告訴他，陳浩然修煉道，喚出道神殘殺書院學士……

他整個人都懵了。

“院長！”

“院長！”

林亦與眾學士拱手揖禮，大家心都很沉重，默默地將幾讀書人的尸首搬了過來。

“怎麼回事？陳浩然他怎麼可能修煉道……”

與此同時。

其他夫子也進院中，正好看到被學士搬到一塊的幾尸首。

“呃……”

幾個夫子當時就愣住了，臉大變。

嗡！

嗡！

鄭知秋與眾夫子形巨震，腦海中嗡嗡作響，像是被人石錘了一樣。

“放肆！”

鄭知秋然大怒，臉上瞬間涌現殺氣，沙啞著聲音道：“陳浩然他放肆……他怎麼敢……”

一間書院想要立足大衍，就要踐行書院的使命，看守道，監察讀書人是否修煉道。

對修煉道的讀書人，零容忍。

遇見則殺之！

任何包容修煉道之人的書院，將會承來自圣院的怒火，誅連全書院。

鄭知秋快步走向書閣，他心悲痛。

但仍然還帶著一期。

也許……

陳浩然沒修煉呢？

只不過是被妖道用道控制呢？這時候奏請書院，陳浩然說不定還有可原。

鄭知秋右手在書閣大門上，才氣灌輸進去，不到片刻便破開才氣大陣。

吱呀！

大門推開。

林亦跟李文博以及眾夫子和學士，目齊刷刷地看向書閣方向。

林亦右手下意識地握住了青狼筆。

不管怎麼樣。

地階文寶配合浩然正氣，絕對是他的一大殺。

書閣中。

陳浩然背對著鄭知秋，上的白儒衫沾了不墨水，長發披散，雙手背負在后。

他手指頭有節奏的輕輕擺，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陳浩然！”

鄭知秋約覺得不太對勁，實在是陳浩然太淡定了，他沉聲道：“本院長問你，你是否修煉了道？”

“是！”

陳浩然不再是癲狂之，很平靜地說道：“有何不妥？”

“你……”

鄭知秋被氣的差點氣逆行。

有何不妥？

這本就是有違天道，是大大的不妥，虧他還說的出口。

鄭知秋深吸了口氣，失地看著曾經引以為傲的大弟子，道：“束手就擒吧！”

“呵呵！”

陳浩然笑著搖了搖頭，他緩緩轉過來，原本憔悴的面貌被一詭異的氣質所替代。

他臉上布滿青筋紋路，發紫，但整個人都有種說不上來的從容氣質。

就好像是……他本不怕鄭知秋。

“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沒有說錯，哪怕文道將道一脈鎮數千年……依舊沒有改變！”

陳浩然背負著雙手，朝著鄭知秋不斷靠近，搖頭嘆息道：“鄭院長，你想想看……文道修行這麼慢，每個人都限于文宮，難登文道巔峰，豈不憾？”

“但道則不同，只要我們讀書人修煉，輕而易舉便可掌握這力量，生殺予奪，不任何限制，豈不快哉？”

“你……你竟然說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話，你已經魔了，你無可救藥了！”

鄭知秋膛劇烈起伏，怒視陳浩然，咬牙切齒道：“讀書是為了這些力量？讀書是為了探尋大道，法只是我們讀書時伴生出的力量，是我們明心見，修養，大道賜予的力量……”

“道……它是邪！是上古人皇伏羲一畫開天下，那一縷渾濁的靈氣！”

“道，文道難容，你舍本逐末，投道懷抱，本院長今天就清理門戶！”

鄭知秋真的怒了，開口道：“此地止道！”

嗡！

一文道四品君子的規則涌現，鄭知秋知道陳浩然已經無法再，一狠心，指著陳浩然道：“神形俱滅！”

君子境的言出法隨神通，針對修煉道的人，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那就是低于四品的妖道，直接就是神形俱滅！

這是文道賜予讀書人的規則之力。

當然，神形俱滅對于讀書人……確切的說，很多能夠讓讀書負傷或者是致死的規則，都是無效的。

除非……請圣裁之后。

這時候讀書人將會失去文道庇護，會被文道規則直接抹殺。

“何苦呢？”

隨后，鄭知秋閉上了眼睛，轉過去，朝著書閣外走去，整個人有些疲憊。

陳浩然……那是他曾經最疼的大弟子。

“自作孽，不可活！”

“在書院中修煉道，陳浩然本沒有活路，院長出馬，君子一言，言出法隨！”

“剛才居然還大言不慚，現在不就神形俱滅了？”

不學士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院長出馬，陳浩然幾乎必死無疑。

但就在這時。

“四品的文道規則之力，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