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中一片寂靜。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呆呆地看著手中毫筆斷掉的林亦。

“斷了……”

林亦苦笑一聲，扭頭看向李文博：“文博，再來一支筆！”

他額頭全是汗水，眼皮突然沒來由地有些沉重。

多了許多才氣，他覺膨脹的難。

但是……

挽聯還不夠！

“爺，夠了！”

李文博哆嗦了一下。

林亦那起碼也有五六副挽聯了，加上何院長的就有七八副挽聯。

臨摹抄錄，已經完全夠了。

再說……

林亦所寫的這些挽聯，雖然還沒有看到容，但才氣相迎，天地，讓學士的骨灰陶罐都了起來。

就憑這一點。

已經比圣院下派給君集書院的兩副挽聯，更要出的多。

鄭知秋回過神后，連忙開口勸道：“夠了，真夠了！”

本以為林亦會失禮，沒想到這挽聯寫的，居然達到了哀思挽英靈的地步。

太出乎他的意料。

林亦心中有大才，絕對是亞圣之資！

“二十三個學士，應該是……二十三副挽聯……”

林亦剛說完這句話，撲咚一聲，便直接倒了下去。

神痛苦。

“爺！”

“林師！”

“林亦！”

咻！

李文博眼疾手快，在林亦倒下之前，搶先趴在地上，使得林亦剛好倒在他的上，沒有磕到到。

其他學士與夫子，還有院長鄭知秋，包括蘇懷志，全都撲了過去。

何為君大步向前，連忙將林亦抱起，撬開他的，一枚丹藥。

林亦閉雙目，但臉上的痛苦之，卻已經漸漸消失。

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并對陳晉北道：“陳夫子，帶林亦下去休息，他這是支過度……”

“好！”

陳晉北抱過林亦，李文博站起道：“陳夫子，跟我來……”

二人直接離開靈堂。

何為君與賀萬城以及鄭知秋等人，則目送他們離去。

直到現在，何為君的還在微微抖，心想這連續高強度的書寫挽聯，與天地共……

這哪里是九品開竅的讀書人，能夠承得了。

要是林亦出點事，他……一頭撞死在靈堂的柱子上算了！

“這老匹夫……”

賀萬城又留了個心眼，越發想知道何為君到底知道些什麼。

鄭知秋站起，朝著何為君作揖：“何院長，老夫真不知道要如何謝你了！”

“你知道的，何某一向才惜才，要不……你將林亦讓給我君集書院如何？”

何為君笑瞇瞇地看著鄭知秋。

“啥？”

鄭知秋連忙裝作聽不到的樣子：“哎喲，此前施展，還沒恢復過來，有點耳背，怎麼啥都聽不到了？”

說著。

他走到夫子張妙云邊，道：“讓學士將挽聯臨摹抄錄下來，做挽聯粘在花圈上！”

“是！”

張妙云連忙帶人抄錄起來，只是眾學士看到林亦書寫的挽聯后……

哇！

嗚嗚！

嚎！

眾學士之所，被挽聯中的立意與意境，染了緒，一個個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眼淚近乎哭干！

“有這麼唬人？”

賀萬城旁觀了很久，長脖子看了一眼，微間……

突然角微癟，眼角落兩行淚水。

“這挽聯……真意切！”

“盡顯對同窗的哀思與懷念……”

“林亦是個有之人！”

賀萬城心中忍不住生出一個瘋狂的想法，將林亦搶到他們青萍書院去。

當然也只能是想想……

隨后，何為君也看向挽聯，瞳孔瞬間收，連忙別過頭去，同時心中罵道：“圣院負責讀書人喪葬禮法的家伙……簡直不如林亦萬一！”

……

與此同時。

安縣驛站當中，鐘子正出現在林亦喚醒文道之心的房間當中。

鐘子正收起左手掌心的地圖，道：“就是這個房間，誕生了一首才氣貫州的詩……”

“咦！”

“居然有銘碑的氣息！”

鐘子正頓時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他走出房間，逮住一個驛丞，道：“這房間住過讀書人？他的路引通往哪里？”

“你是何人？我是驛丞……”

撲咚！

那驛丞被鐘子正逮住，剛要發火，卻看到鐘子正手中拿著一枚刻有‘圣’字的鑲金令牌。

當時整個人都嚇得跪倒在地，抖如篩糠，連忙道：“前不久平洲書院來了個讀書人，名方晴雪……”

“平洲書院？方晴雪？這名字好悉，似乎是去年圣院會試第一的那個會元？”

鐘子正微微頷首，道：“前途不可限量，小小年紀居然能夠作出才氣貫州的詩，平洲書院？沒在圣院冊的書院吧？有點意思！”

鐘子正無視那匍匐在地的驛丞，左手墨寶地圖展開，目注視著某個才氣匯聚的紅點……

咻！

他整個人消失不見。

“啊！”

那驛丞看到大活人突然消失，怪一聲，白眼一翻，便昏死過去。

……

咻！

數息之后。

平洲書院山腳下，出現一個穿紅儒袍的中年人，正是鐘子正。

“既然是來看看什麼書院，能夠培養出方晴雪這種人才，這大儒袍屬實太招搖了，莫要嚇到這些讀書人！”

唰！

鐘子正轉了個圈，上的大紅儒袍變了普通的白儒衫。

他微微一笑，便是踏平洲書院地界。

“未冊的書院，那就是沒有銘碑之詩，但方晴雪的那首……貫州之詩，卻有銘碑的氣息，不知道是不是銘刻在這平洲書院！”

鐘子正低聲喃喃道：“若是有銘碑之詩，回頭就讓平洲書院冊！”

鐘子正沒走多遠，便看到一個五米多高的文碑，佇立在登山石階下。

“有文碑！”

鐘子正目驚喜之，他快步來到文碑前，頓時就看到了林亦所作的那首銘碑之詩。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妙！”

“寫的妙啊，這方晴雪看是一個流之輩，卻能作出這種詩詞，不錯不錯！”

鐘子期心到無比愉悅。

對為詩癡的他來說，能夠到這種才氣貫州的詩，那就是天大的福氣。

尤其這首詩很符合他的胃口。

尤其是作為三品大儒的他來說，非常認同這一句治學名言。

讀書唯有勤也！

哪怕古之圣賢，也幾乎是讀了一輩子的書，通曉天地，才問鼎一品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