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泊崖不想等，“幾句話的事，你直接說就是，還怕我們吃不下飯？”

“不行，先吃飯！”

趙嘉特別耿直，毫不留拒絕了這個提議。

不過，這也沒打擾幾人的胃口，五個人十份菜還有一碗苦瓜湯，依舊吃的干干凈凈。

不約而同地拍拍肚子，所有人轉移到院中擺一排的搖椅上躺下來……昏昏睡！

好一會兒，劉致遠迷迷糊糊問，“咱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酒足飯飽瞌睡忙，實在不想腦子。

他旁邊的呂泊崖讓他想。

“趙嘉，趕的，別賣關子了。”

悉之后，呂泊崖徹底放飛自己，反倒有點像慕耀以前，又又隨。

“哦，那你們做好準備，我說了啊！”

“廢話說，直接說，開門見山那種。”

“三件事，一，府城來人，已經得知平稅糧消失；二，縣令被罷免，甚至整個縣衙都被清洗一遍；三，聽說新縣令已經接到任命文書，即將走馬上任。”

“這些跟咱們有關系？”呂泊崖不解，“只要不耽誤秋闈，什麼都無所謂！”

“新任縣令是教諭，”慕耀抬頭，“你說跟咱們有沒有關系？”

“這怎麼可能！”

兩人同時驚呼，瞌睡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教諭若是有本事補缺，還會等到現在？

距離他考到舉人功名，說也得十幾年了吧？

“機緣到了，就沒什麼不可能，平稅糧丟失，這個爛攤子并不好收拾，縣令也沒有那麼好做！”

慕耀的話，讓兩人陷深思。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把教諭推出來頂鍋？”

“頂鍋的已經被摁下去，不是教諭。”

“即便如此，這個兒也不好做！”

“是危機也是機遇，換你們會怎麼選？”

“當然是抓住，還用說？”

溪下村。

慕族長也聽說了這件事。

對著正午還在關著的門，上去就直接一腳，“慕濯，給老子死出來，一天天除了吃就是睡，你咋不干脆投胎豬？”

被窩里，慕濯一頭霧水，甩甩腦袋，才打著哈欠問，“爹，好端端的，怎麼又突然發脾氣？”

果然，遠香近臭！

自己剛回來那會兒，要什麼給什麼，想吃什麼做什麼，若是睡太久，還會把飯端到房間，聲氣地喊自己吃飯。

這才幾天？

好家伙，老爹就已經恨不得拿竹鞭！

自己不就是懶點饞點，至于嗎？

“別廢話，快起來，一刻鐘不出來，我直接用水潑！”

越來越不像話。

剛開始回來，好歹還幫出去轉悠悠，現在倒好，恨不得睡死在床上。

再累，三四天也該休息好了吧？

慕族長絕對不承認，跟老兒子待一起越久，他就越煩。

“這就起來！”

知道親爹說到就會做到，慕濯不敢在磨蹭，著中，就著眼睛披頭散發出來。

慕族長：拳頭又蠢蠢怎麼辦？

算了，正事要，暫時別管這些蒜皮的小事。

即便這樣勸自己，慕族長還是深呼吸好幾次，才平復自己緒。

“慕濯，之前那件事你想好沒？”

“哪件啊？”

“還有哪件？”慕族長扯著兒子耳朵低吼，“當然是進衙門當押司！”

“啊，爹，我忘了考慮。”

聽完，慕族長再也忍不住，直接一直腳踹到兒子屁上，“不打你，簡直對不起我自己！”

這熊孩子，若不是親生的，一定會丟到垃圾堆！

“不是，你沒懂我意思啊，”慕濯屁，重新走過來，“我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說明啥？肯定是不在意啊！”

“然后呢？”

“不用考慮，不適合啊！”

多簡單的事，這不就解決了？

這些話，乍一聽很有道理，仔細一想，全是狡辯。

忍無可忍，慕族長逮著兒子狠狠揍了一頓。

即便不舍得力氣，因為氣憤，還是把人打的鼻青臉腫。

末了，癱倒椅子上休息，“算了，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吧。”

“你不再勸勸？”

慕濯很掙扎。

剛剛那只是隨口糊弄人的話，其實他還沒想好。

也不知是不是犯賤，就這樣干脆利落放棄，他還真有些不舍得。

皂吏地位低下，那要看在什麼地方。

反正，在平縣是橫著走，甚至連吃飯都不用給錢，偶爾還能撈點油水收點孝敬。

更關鍵的是，職位能傳給兒孫，旱澇保收。

“你都已經想好，還勸什麼？”

“我沒……”

有那個字沒說出來，就察覺到親爹吃人的目。

抿抿，慕濯果斷閉上。

“那就這樣決定，”慕族長很果斷，“我去一趟你二叔家！”

“爹，你為什麼不想我進縣衙？”

剛開始，慕濯還真以為忽悠住父親，后來想想，又覺得親爹沒有這麼蠢。

但是反對的原因，他卻分析不出來。

“對于村里其他人，甚至包括我，衙門的差事都很好，錢多事油水足，但是你不同。”

“哪里不同？”

“你得好好跟著慕二！”

“憑啥？”慕濯不服氣，“我哪點比慕耀那小子差？”

“長得沒人家好，腦袋也沒人家聰明，你哪點比得過他？”

慕山無語，老兒子心里沒點數？

即便在村里，他也不算出類拔萃啊，真計較起來，慕三都比他好點。

至人家特別能干活！

“有你這樣埋汰親兒子的嗎？”

“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

“這……”

慕濯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我算看清楚，慕二人家的前途在府城、在京城、在整個大昭，不服氣都不行，不趁著人沒起來多套近乎，以后想拉關系都找不到突破口。”

“說什麼呢？兒子我是那種人嗎？”

“你若甘于平庸，也可以當我沒說。”

慨之下，慕族長把其他兒子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通。

聽完，慕濯直接咬牙切齒，“他們怎麼能這樣！”

只是分產，戶籍還在一起就算計的這麼清楚，有本事別占家里便宜啊？

“什麼關系都要相，親兄弟也一樣。

你哥他們四個在縣城打拼那麼多年，早就有默契，只有你一直待在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