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禮拜五下午，霽溫風和陸容都請了病假回家。明天就是霽通和方晴的婚禮，霽通讓他們去鉑悅龍湖彩排。霽溫風和陸容已經不做花了，也沒有在婚禮上承擔其他重要角，沒有什麼“請雙方的小孩各自上臺講話”這種環節，不過陸容的話依然深深地印在霽通的腦海——讓孩子參與進來！

婚禮現場那麼繁雜，總有活讓他們倆幹。

霽通是個座，上升星座是天蠍，所以霽溫風和陸容都乖乖地找了託辭，吃完午飯後就打車到鉑悅龍湖酒店。老宋要開婚車，忙死了，他們只能自力更生。

一到酒店，霽溫風就冷酷地對陸容說：“婚禮上不要跟我待在一起，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倆的關係。”

陸容心中冷漠地“呵呵”了兩聲：又是這種“你只是我的小奴隸不配擁有姓名”的戲碼嗎，瞭解。

他順勢裝出一副孤憤自傲的模樣，用面部表說：我也一樣。

霽溫風甩開陸容走了幾步，又折回來，蹙著眉頭質問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剛才都沒跟我打招呼。”

陸容：“……”

陸容：“哥哥好。”

霽溫風：“你要是還不能儘快養習慣，我就不養你了。”

陸容：“……”

這個男人是否還記得，就在上一秒，他還讓自己滾遠點，不要讓人知道他們是一家人？霽溫風真是這個世界上最矛盾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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鉑悅龍湖占地十幾公頃，依山傍水風景優，設計簡約風格前衛，霽溫風和陸容進了門毫不費力地直撲主會場。雖然明天才正式舉辦婚禮，可線上已經滿了霽通和方晴的結婚照。照片底下寫著中日英三語的“請往前走”，他們把自己的結婚照當做了路標，強行讓所有人吃狗糧。

不但路標，其他婚禮元素也已經佈置妥當了。花園小徑路邊纏著白相間的帶，路燈上紮著北歐風格的花束，路過的草坪已經擺好了潔白的椅子，牧師站在涼亭裏拿著話筒排練明天的草坪婚禮，背後有個中等規模的樂隊在演奏婚禮進行曲。歌手正在開嗓，酒店工作人員在喂鴿子——樂隊背後甚至有一籠和平鴿！

陸容問：“霽叔叔是信仰基督的嗎？”

霽溫風：“他是個程式師。他信阿西莫夫三大定律。”

陸容：“我媽信佛。”

陸容、霽溫風：“……”

所以這個牧師是怎麼回事？！霽通是想把所有的婚禮形式都試驗一邊嗎？！

兩個人趕到婚禮主會場，果不其然那裏是中式的，不但是中式的，還是古風的，霽通和方晴都穿著漢服、戴著假髮，在司儀的引導下跪在最前頭，夫妻對拜。

霽溫風和陸容看著這佈置得跟橫店影視城一樣的酒店大堂，俱是無語地坐下來，這時候臺上發生了一些狀況。

霽通一直在嚷嚷，他追求盡善盡，這又是他已久的婚禮，這把他從一個溫文爾雅的儒商變了一個暴君。他掌控棚，不斷推翻儀式流程，對什麼都不滿意，最終跟司儀吵了起來。他和司儀吵得不可開，方晴在一邊看了半晌，終於氣得把繡球扔了，穿著漢服大步流星地跑了。

霽通：“娘子！”跟在後跑了。

新郎和新娘接連跑過兩人邊。霽溫風端著酒杯緩緩抿了一口：“這個婚是不是不結了？”

陸容：“……”

司儀、婚慶工作人員和酒店工作人員在臺上聚一圈，又吵了一會兒，司儀走向陸容和霽溫風：“你們是新郎新娘的兒子？霽先生說你們可以幫忙。”

霽溫風、陸容：“……”

司儀：“是這樣的，新郎新娘跑了，可我們還需要人彩排，方便我們掌握準掐點，測量機位什麼的。你們可以扮演一下新郎新娘嗎？霽先生他太高了，除了霽爺誰也扮不了。”

陸容忙道：“我媽媽倒是……”可以找其他人演一下。

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霽溫風已經扣住了他的手腕。

霽溫風和善地微笑著：“好的，他演新娘。”

陸容：“……”

聽上去有點恥，不過事實上就是走走臺步，完彩排，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霽溫風下一秒就打斷了他的妄想：“容容，快去房間裏換一下裝。”

司儀：“……換裝？不需要的。我們就是想看個定點和走位元。”

霽溫風：“得換上婚紗，再化個新娘妝，不然怎麼看得出來效果？彩排得正式。”

司儀：“說的也是。”他確定了這確實是霽通的兒子，這完主義傾向跟他爹一模一樣。

霽溫風把陸容的手到司儀手裏，陸容原本的手現在已經攥了堅的拳頭瘋狂往後撤：“新郎新娘就是出現了一些小，他們很快就會解決完，回來參加彩排。如果要看效果，他們本人更合適。”

司儀哦了一聲：“他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他們最好永遠不要回來了。”霽先生真是太煩人了，只要有他在這個彩排永遠都完不。

“來吧，小公子。”司儀歪了下腦袋，看向了更室。

陸容將殺人的眼神投向了霽溫風，他現在明白霽溫風為什麼那麼積極配合了。他角噙著壞笑，不懷好意地盯著他。

陸容尚在發育期，介於年和青年之間，材修長纖細，輕而易舉地套進了方晴的背婚紗——就算套不進，婚慶公司也有別的尺碼，更室裏恐怕有一百多套婚紗，霽通真的準備得很充分。

化妝師給他上了假髮，化了妝面：“小哥你皮好好哦，一點孔都看不到……”

陸容：“請把我畫另外一個人。”

化妝師：“嗯？”

如果要裝，就徹底變另外一個人，霽溫風都a上來了，他不能就這麼乖乖地束手就擒。

他穿著球鞋的高跟方晴穿高跟鞋差不多，畫了個戰鬥妝以後，司儀打量著鏡中的陸容：“小公子可以啊！”

“嗯……”陸容扶穩了口的墊片，讓左右兩片對稱，淡定地走出了更室。

霽溫風已經換上了正裝，站在攝影師邊調試他的攝影機：“等會兒要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地拍下來。”聽見後的，他轉過來，對上裝的陸容。

霽溫風瞳孔微張。

他原本是想戲弄陸容的，如果他能拿到陸容狼狽的裝照，那他日後勢必一往無前。但是現在好像事與願違了，他這個小奴隸，扮起來還真不賴啊。

陸容提著子走到他邊，挑釁地問：“怎麼了，親的？你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

霽溫風可不是輕易認輸的人，他起了腰板，氣定神閑地支起了胳膊肘。

陸容：“……”

霽溫風著他，眉眼一抬，一字一頓地重複：“親的？”

陸容只好攙起了他的胳膊。

司儀對這對新人超級滿意：“現在我們去草坪那裏把西式婚禮流程走一遍。”

陸容：“要去外面？！”

霽溫風心滿意足地嗯了一聲，在陸容耳邊輕聲說：“全、部錄下來。”

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