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裝

“啊啊啊——老大撲街了——”董銘恩驚。

婁星騰地站了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沖向冰場。

“老大——”

“老大——”

然後一起在進出口打撲街了。

剛扶著林遣站起來的鄭憑輕：“……”

林遣看著兩個猶如被扔上岸的魚一樣在冰面撲騰的男同學，嘗試著問：“這難道是傳說中葫蘆娃救爺爺，一個一個送？”

鄭憑輕：“……”

爺爺現在想手刃葫蘆娃！

確認林遣沒有傷，鄭憑輕才牽著他慢慢地到場邊，大娃和二娃還在撲騰。

董銘恩慘兮兮地手：“老大，拉、拉我一下——”

鄭憑輕：= =

鄭憑輕把他們拽了起來，十分嫌棄：“你們這是在為難爺爺。”

林遣：“噗——”

董銘恩小聲去問婁星：“他是不是在嘲笑我們？”

婁星分析了一下林遣的笑聲的分，憤憤道：“是。”

“老大，你服了。”董銘恩複又驚呼了一聲。

鄭憑輕卻看著林遣：“你服了。”

董銘恩：“……”不是，老大，你自己況嚴重多了怎麼還關心別人啊！

鄭憑輕方才摔倒的第一時間是儘量護著林遣，最後自己著冰面墊著他，這會服了一片，林遣也了一些，不過沒有他那麼嚴重。

林遣正想說要不先回家換服了，就見鄭憑輕過手來搭住他的肩膀：“走，去買服吧。”

董銘恩言又止：“老大……”

鄭憑輕捶了他腦袋一下：“都把心思放學習上，別整天瞎琢磨。”

董銘恩和婁星看著他們勾肩搭背相攜而去，都風中淩了。

婁星後知後覺：“我怎麼覺得，老大和林遣……”

董銘恩顯然還不能消化這個畫面：“老大不會是真的想跟林遣做朋友吧？”

茍新豆同學也吃完了薯片，起拍了拍上的屑屑，唏噓不已：“鄭老大變這樣子，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的扭曲。”

……

冰場就在大商場裏，林遣和鄭憑輕也不用另外去別的地方買服，直接進了商場的男裝店。

兩人都是天生的架子，只要不是太奇葩的服上效果都不錯，理論上應該可以很快買完服。

不過鄭憑輕顯然另有謀劃。

林遣看他兩套兩套地挑著同款服的樣子：“emmmm——你……”

鄭憑輕理直氣壯：“對，我就是要買裝。”

他說得太理所當然了，以致林遣也覺得這是一件順理章的事，還給了建議：“我不要穿有花紋的。”

等換上服，林遣才回過味來：“你不會是打算穿去霍業瑞的生日會的吧？”

“很顯然是啊。”鄭憑輕哼哼，“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是一夥的。”

省得那些盲目的同學們總是不相信自己和林遣真滿人間。

林遣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在他的描述之下，總覺得這不是裝而是黑社會制服……

“也別全世界了，一個年級的人都來不滿呢。”林遣打擊他。

店員看著兩人換上服出來的樣子眼睛都直了：“天哪，這也太好看了吧。”

鄭憑輕也很滿意，他們進的是一個新興的時尚品牌，多年後這個品牌紅遍全球，不過現在還是小眾，服裝設計簡單別致，很能襯托氣質。

尤其是林遣，他本來就清秀，此時顯得氣質更加乾淨，那雙眼睛黑沉沉的，幽深而通。

鄭憑輕險地笑著說：“讓我們今晚一起搶霍業瑞的風頭，把他氣死。”

店員還在繼續讚：“你們真好，還買兄弟裝。”

鄭憑輕：……不，這不是你想像中的兄弟！

林遣“哈哈”一笑，搭著鄭憑輕肩膀往外去：“走吧，兄弟。”

鄭憑輕很不甘心地叨叨：“這屆店員不行。”

“是是是。”林遣附和他，“我們先去吃晚飯吧，我怕晚上對著霍業瑞吃不下去。”

鄭憑輕的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來電顯示是一串號碼，沒有名字備註，但他的臉卻倏然一變。

鄭憑輕直接按掉，林遣問道：“誰啊？”

鄭憑輕道：“詐騙電話吧。”

林遣挑了下眉，過了一會，鄭憑輕的手機又響了兩下，這次很快掛斷了，接著是短信提示音。

鄭憑輕打開短信，還是那串號碼。

鄭憑輕的手了，還是把手機收了起來，問林遣：“你想吃什麼？”

林遣想了想，道：“我突然想起來，我約了許瑤了。”

鄭憑輕罵了許瑤一句。

林遣笑笑：“沒辦法啊，總不能有了男朋友就不要朋友吧。”

鄭憑輕了他的耳朵：“那我們晚上見。”

林遣點頭：“晚上見。”

兩人分開走，林遣給許瑤打電話：“狗子，我們晚上一起去生日會。”

許瑤在電話那頭哀嚎：“阿遣，你不是說你有事嗎？我約了江庭俊了。”

林遣道：“你忘了你小學的時候是誰整天陪你上廁所的了？”

許瑤年糗事冷不丁又被拿出來刑，只好說道：“那你到江庭俊家裏吧，我們晚上一起過去。”

……

……

鄭憑輕在名字做“小豌豆”的麵館外面站了很久，最終還是拉開門走了進去。

麵館的面積不大，總共就兩排桌子，還不到晚餐時間，客流並不大。

陳詩逸坐在右邊那一排最裏面的一張桌子，面前擺著兩個水杯。

鄭憑輕以為自己對的覺應該是陌生的，加上上一世的時間間隔，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陳詩逸了。

可事實是，他的本能還是那麼悉。

就像他還在十七歲時候那樣的悉。

陳詩逸著素雅，雖然素面朝天，但此時的依然有著令人側目的麗和氣質，與多年後那個被自己和林遣折磨得憔悴不堪的形象剝離了開來。

聽到店員和鄭憑輕打招呼的聲音，抬起頭看了過來。

“憑輕。”陳詩逸站起來和他招手，姿態仍然保持著鎮定，眼神裏雖然微微有些怯意，但還不至於到後來那種一見到他就發抖的樣子。

鄭憑輕有些恍然，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能夠克制自己不要發瘋，安靜地坐到的面前。

“有什麼事？”鄭憑輕冷淡地開口，低著頭不與眼神對視。

他知道陳詩逸在看他。

他不知道陳詩逸為什麼會回本市，為什麼他出來。

上一世他和陳詩逸在暑假的時候見過一次，然後他和林遣打架鬥毆，被記大過，鬧得天翻地覆，陳詩逸心力瘁，他們的關係從此徹底分崩離析，再也沒有在這麼平和的狀態下見過面。

“憑輕。”良久，陳詩逸終於開口，聲音帶著艱，“對不起，暑假對你說的那些話。”

鄭憑輕猛地抬頭看。

“我回去想了很久，發現我那些話說得不對……”陳詩逸笑容有些苦，“那對你不公平。”

鄭憑輕有些怔忪，上一世，他一直在等陳詩逸和他道歉，等陳詩逸承認說錯了，可是一直到陳詩逸和林雅志離婚，他也沒有等到。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在十七歲的時候，聽到陳詩逸的道歉。

那還是在暑假的時候，對陳詩逸來說，不過是隔了兩個月，對他來說，卻已經有十幾年之久了，那些導致了他和林遣鬥毆、對抗，最終不可挽回的話，他以為他已經忘了，這時才發現，原來自己都還記得，那時候陳詩逸怎麼說來著——

“憑輕，我拜託你好不好，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找林遣麻煩了……”

“他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小沒有媽媽，和雅志的關係也不好，我看他經常在學校裏留到很晚，你能不能別再……拜託你了……”

“他在家總是和他爸爸吵架，我不想他在學校還總是吵架……”

十七歲的鄭憑輕手腳冰涼，面無表地看著陳詩逸，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林遣從小沒有媽媽，和爸爸的關係不好，所以他很可憐。

那我呢，鄭憑輕很想問陳詩逸，你的親生兒子不也沒有媽媽，不也和爸爸關係不好嗎？

林遣在家裏總是和爸爸吵架，你的兒子在家裏，連個吵架的人都沒有。

為什麼你不覺得我可憐，為什麼你要來遊說你的親生兒子，去對你的繼子友好。

陳詩逸後來還說了什麼，鄭憑輕通通聽不清了，他站起來，掀了面前的桌子，又把他能到的東西全都砸了。

陳詩逸阻止不了他，只能心驚跳地看著他，眼神與他一樣的陌生。

很小很小的時候，陳詩逸帶著小小的鄭憑輕在“小豌豆”裏吃面。

陳詩逸給他點了有大排骨的，還用奇怪的鑷子和實驗室用的小刀幫他把剔下來，抱歉地說：“媽媽今天也忙到沒時間給你做飯了。”

小鄭憑輕吃得油汪汪的：“排骨比媽媽做的飯好吃。”

“嗷——你敢嫌棄我！”陳詩逸生氣地把他的排骨吃掉了一半，看他癟了起來，才又“哈哈”大笑地再點了一份排骨，“你爸爸賺了好多錢，以後你想吃什麼都有了。”

那時候鄭憑輕沒想過，有一天他會沒有媽媽，也再吃不到他嫌棄的媽媽做的飯。

於是他憤怒、委屈、衝，把怒火引到林遣上。

好在，這一切都重來了，他終於學會怎麼去一個人，那個人恰好也願意他。

……

……

“靠，你和阿遣站一起，我站你旁邊。”許瑤一邊往邊上躲一邊把江庭俊推到中間去。

江庭俊大怒：“我不要，你才是阿遣最好的朋友，你們站一起。”

許瑤不甘示弱：“你不是一直想篡這個位置嗎，我現在讓給你。”

江庭俊拒絕三連：“不用了，別給我，你自己留著。”

林遣：= =

林遣：“你們不需要這樣子吧？”

“需要！”許瑤“哼”了一聲，“誰知道你這麼心機，居然背著我做了造型，我恨你，我不想做襯托你的醜小鴨。”

林遣：“……我只是換了套服。”

許瑤和江庭俊吐槽：“他膨脹了，他居然暗示自己是天生長得帥不是後天靠造型！”

林遣：“……”

林遣在另外兩人的推推搡搡中進了霍業瑞定的自助餐廳，立刻吸引了一圈目。

生們的目猶如追燈一般，紛紛集中了過來。

許瑤猛地靠了過來，挽住林遣的胳膊：“不行，還是得跟著你，不然連被生看到的機會都沒有。”

林遣無語：“你不是不想做醜小鴨嗎？”

許瑤能屈能：“嘎嘎——”

作者有話要說： 生日party開始，有請主角林遣。

霍業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