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有人買。

有此疑問的不止殷榮瀾一個，還有直播間的觀眾。

【天上火：驚了！】

【瑪利亞的頭髮：我進去的時候已經拍完了。】

【君士坦丁堡：商品已下架？什麼鬼？】

【你的小甜甜：就想知道，買的人究竟是什麼心態！】

陳盞則不慌不忙道：“我已經在跟廠家通，讓他們多上一些，大家稍安勿躁。”

說著笑出了桃花眼：“除了功能，其實用於朋友間的打趣也不錯。或者給看不順眼的人一瓶，暗示他：腦子壞了麼？學陳盞喝一瓶去治療一下。”

自黑的營銷手段比想象中好，至彈幕要溫和許多，多是一水的哈哈哈哈。

直播時間只有四十分鍾，陳盞最後認真道：“謝大家今天的支持，希以後能一如既往支持向西這個品牌。”

揮了揮手，關閉直播。

喝口水緩了一小會兒，陳盞接到廠家的電話，那邊很高興，甚至表示願意長期合作。通話結束後他開始慢悠悠地收拾，還回桌子後道：“卡號給我，等錢到帳後，給你打過去八千。”

殷榮瀾基本就沒做什麼，陳盞願意分他八千，說明至靠這次直播獲利數萬。

“時機好罷了，平時廠家可不會給這個價錢。”陳盞看出他的想法，淡淡道：“何況我立了軍令狀，銷量不足兩萬，分文不取。”

殷榮瀾很快知曉這是在打什麼主意：“源瑞正好也有新產品上市。”

源瑞和向西產品功效區別不大，也就意味著競爭相當激烈。

陳盞打開微博：“源瑞請了明星做代言，這會兒的熱度還沒直播高。”

#討厭一個人，就送他向西綠茶！#高掛榜首。

一個大V甚至轉了帶著調侃評價道：“向西的力量有多大！他讓腦殼有疾的陳盞重新做回了正常人。”

陳盞一躍為新晉網紅。

廠家打錢的速度很快，陳盞完了房租，還有剩余，短時間可以擺節食的生活。

陳盞：“系統，查一下我現在的洗白值。”

【系統：請您稍等，這就為您查看。】

的聲音，和之前的幾位截然相反。

陳盞：“又換了？”

【系統：您的上一任系統說從您這裡學到不知識，現在轉行下海經商。】

“……”

【系統：恭喜您，洗白值250。

自為您刷新任務：任務1（男配的洗白）誠所至金石為開，給主薑穎寫道歉信十封。】

陳盞‘哦’了聲，找來紙筆，開始工。

【系統：等等，宿主不是從來不做任務？】

陳盞打了個呵欠，桃花眼中彌漫了一層水霧：“偶爾做一下無妨。”

【系統：不行！我不允許！之前不做，現在也不能做。】

陳盞開始筆，不在意道：“其實你是個強迫癥，對不？”

【系統：……是的。所以你可不可以……】

“不行。”

這一晚，系統再也沒出現過，翌日陳盞吃了早飯後拿出寫好的十封信：“需不需要寄出去？”

系統的聲音聽上去萎靡不振：“免費贈送50洗白值，你別做了。”

陳盞了鼻尖，沉道：“劃算。”

一筆地下買賣就此達。

吃完早飯，陳盞給殷榮瀾打了個電話：“有沒有安全到家？”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我是昨天晚上從你家出發的。”

現在已經足足過去一夜。

陳盞：“失蹤報警立案也要四十八小時，先隔十二小時確認一下安全。”

“很安全。”殷榮瀾剛說完，就聽陳盞說了句‘那就好’，然後電話就斷了。

會議室。

幾個部門的項目經理面面相覷，看況也知道總裁是被提前掛了電話。

竟然有人敢先一步掛斷，莫非是朋友？

除了朋友，應該沒有誰有這種不畏死的魄力。

殷榮瀾知道陳盞並未完全消除戒心，他從前對有錢人裝窮的行為抱以相當譏諷的態度，如今竟從中品出了些許趣味。

不得不說，陳盞的格著實與眾不同。

項目經理還在兢兢業業匯報著業務，眼看殷榮瀾的心思似乎在別，連忙加快語速，就像是試圖蒙混過關背誦課文的小學生一樣。

一口氣說完，長松一口氣。

殷榮瀾：“再過半個月就是旅遊季，現在辦促銷活的意義在哪裡？”

項目經理臉驟變：“是我考慮不周。”

殷榮瀾淡淡道：“考慮不周的恐怕不止這一件。”

項目經理心裡咯噔一聲，暗道該來的總會來。

源瑞不過是才收購的一個小品牌，問題出在這次輸的太過難看。

殷榮瀾輕輕一抬眼：“花了三千萬去請一個明星，結果效果不如一個主播？”

說話的同時看向另一邊的銷售策劃，後者立馬正襟危坐，不做無謂的解釋，直接坦誠錯誤：“是我們的失誤。”

本以為靠當紅流量穩勝券，結果被反一籌，付出超過數百倍的代價，引起的反響不過是打了個小水花。

“不急於一時。”殷榮瀾道：“三個月後就是博悅會，想辦法為他們的讚助商。”

銷售策劃立馬道：“我馬上就去找人接。”

“你親自去，別再出現紕。”

殷榮瀾又代了幾個需要注意的方面，表是一貫的溫和，離得近的人卻是不敢直視他的目。

會議結束後，所有人心下微松。

他擺了擺手，示意要在會議室坐一會兒，其他人才陸續離開。

殷榮瀾沒獨太久，等出來時，大部分人還在等電梯。

項目經理主打了個招呼，殷榮瀾點了點頭，忽然問道：“你怎麼看陳盞這個人？”

項目經理道：“全網嘲唄。”邊說著用不屑的語氣道：“他最近好像又在寫什麼回憶錄，嘩眾取寵，但凡有點腦子的都不會去看。您放心，他就是一時的熱度，我們一定能打一場漂亮的翻仗！”

就在這時，一位剛從衛生間回來的男同事看電梯還沒到，急匆匆跑過來，低頭氣的功夫拍了下項目經理的肩膀：“《懺悔錄》剛更新了，我佔了個沙發，你現在評論，還有地板。”

項目經理臉上的笑容從掛不住到徹底垮了隻用了短短幾秒鍾。

男同事說完後覺空氣都安靜了一秒，一抬頭髮現不同事都用一言難盡的目看他，疑中正巧和殷榮瀾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只見殷榮瀾角牽了一下：“文章很好看？”

無論是男同事，還是項目經理，因為這一笑魂嚇得都快沒了。

“還、還好吧。”項目經理不敢說話，男同事厚著臉皮給出模棱兩可的回答。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對於殷榮瀾以外的人，仿若曙來臨。

項目經理退後一步，讓開位置道：“您先請。”

電梯的承載能力有限，不人主選擇乘坐下一班，眼睜睜看電梯門緩緩合上，項目經理轉掐住男同事的脖子，一臉兇狠：“說，為什麼要害我！”

男同事心有余悸，道：“員工有私生活很正常，又不是看小黃文，別擔心。”

項目經理咬牙切齒：“那可是導致我們這次策劃失敗的階級敵人。”

男同事鼻子心虛道：“耐不住文章寫得有意思。”

聞言項目經理勉強出一個笑容，手下的力道沒有毫減輕，旁邊的人趕忙安：“說不定總裁也追文。”

雖然大家心都很清楚殷榮瀾不會那般無聊。

殷榮瀾確實沒有看陳盞寫的東西，不過此刻卻有了一兩分興趣，有了空可以一觀的想法。

而此刻自封未來文豪的陳盞，正買了箱蛋坐在門口等撿完破爛的老頭回來。

對方看到禮盒，就知道他發了筆小財。

“年輕人發財的渠道我是越來越看不懂。”

問自己借了張桌子，就賺了一桶金，也是厲害。

陳盞聳了聳肩：“我是潛力。”

老頭開門讓他進來：“準備繼續做那什麼直播？”

陳盞搖頭，掃了眼禮盒：“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他沒有多留，看了下時間回去趕稿。

《懺悔錄》的收藏每日都以三位數增加，評論區更是一出大戲，甚至比正文還要彩。

【瑪利亞的頭髮：嘔吼！我要開始站陳盞和林池昂的CP！】

【世界之巔：樓上的姐妹你還好麼？】

【船夫趙三：生而為人，請務必善良！】

陳盞隨意掃了幾眼，文才不過幾萬字，已經有不同人衍生版本，他選了幾個不歪曲人格也不誇張的幽默段子加，使得評論區顯得不那麼烏煙瘴氣。

過後看了眼後臺收益，開始著手碼字——

再次看到心目中的神，是在一個燦爛的午後。

即便早就清楚最近和那位豪門公子哥兒走得近，但真正看到我還是很心痛。

不過今天是個好日子，菩薩保佑，他們居然吵架了。

似乎很生氣，甩開男友的手直接開車離開。

我深吸一口氣，從暗中窺到明正大走出，想觀察這位不可一世的男人臉上的挫敗。

只見他按了按眉心，去就近的小賣鋪買了瓶幾乎是凍冰快的水，扔下一百塊，沒等老板找零便皺著眉頭轉離去。

當著我的面，

再一又再二。

男人，記住這是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