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英 ...

易航醒來時已經夜，頭痛明顯減輕，他側頭，見某人在發呆，不揮揮手，祈樂回神：「醒了？你今天沒人陪宿？我看你家屬多，都被你折騰慘了？」

「不，英男說今後他負責照顧我，所以那些人都回去休息了。」

祈樂想起這人被英男狠狠拍了一下，頓時同：「祝你好運。」

易航哭無淚：「老子真不想看見他，他就是披著人皮的禽……」他打滾哀嚎，抬頭一看祈樂又在發呆，詫異：「你怎麼了？」

祈樂歎氣：「壯士。」

「嗯？」

「我死了。」

易航微微一震，立刻起：「你去……你去樓上看過了？」

祈樂點頭，從六樓下來這麼久，他已經平靜了：「手失敗，十天前就已經死了，」他頓了頓，「我給我發小打了個電話。」

易航不可思議：「你瘋了？你說什麼沒有？他啥反應？」

祈樂靠在床頭：「我當時有點不了，想找人說說話，等回神後電話已經打出去了，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就沒開口，他見沒人答話很快掛了。」他回想那人的聲音，眼神有些深，二圈現在一定很難過，可他已經死了，又能怎麼辦？

這件事太荒誕，即使有辦法證明自己就是原來那個人，但就一定能回到過去的那個家、繼續過去的生活嗎？他們比誰都清楚，現在畢竟換了，而這有要面對的生活環境，有親朋好友，層層桎梏套著，想都不清。

易航沉默半晌，掃見櫃子上的手機，手拿過來。

祈樂挑眉：「打給誰？」

「我，」易航說著報出一個人名，「……我是他朋友，他在嗎？」他愣愣聽著，一語不發的掛斷，「我也死了。」

二人都有些沉默，易航滿臉認真：「我覺得這裡真的很邪門，你看被子上的字，正常醫院會印這種東西嗎？」

祈樂扯扯角，笑了：「是奇怪，」他微微一頓，「其實我曾想過如果我沒死又恰好遇見原先的，就能啪的一聲變回原狀，誰知……好好活著吧。」

易航嗯了聲，他們都是死人，現在莫名其妙得以生，自然不能浪費機會，他歎氣：「我以前是學生，他娘的現在老了將近十歲，你呢？」

祈樂正要回答，房門卻忽然開了，來人長相英俊，穿著西裝，儼然一副英樣，易航立刻諂笑：「親滴你來啦，怎麼這麼晚才來？」

祈樂：「……」

祈樂一臉驚悚的看著他，簡直覺得出現了幻聽。

來人有短暫的停頓，接著從容的過來：「今天公司忙，我白天時間，沒注意病房這邊，這裡人多，我怕他們吵著你，我要了單人間，明天再請特護，走吧。」

易航急忙抓著床鋪：「我不搬！」他說著向後，忽然見祈樂敲敲額頭，頓時恍然，「親滴你是怕我遭人嫌棄嗎？沒事，他不在乎我是不是有病，你工作忙沒時間陪我，我剛好能和他聊天。」

那人不扭頭：「你是……鄭小遠。」

祈樂詫異：「我們認識？哦，我失憶了，很多事不記得。」

「不認識，我聽說過你。」

祈樂瞬間想起那句「是個人就知道他賤」，乾咳：「名聲……不太好吧？」

「嗯，不止你，你們那群人都不正常，」那人說完不再理他，易航的臉，「真不搬？」

易航被他的骨悚然，強裝鎮定的點頭。那人沉默片刻，最終妥協，出去退房。

祈樂看著某人：「單人間條件不錯，還自帶衛浴，你真不去？」

「不，」易航滿臉悲催，「老子就住在這兒，萬一被他整死還能有個人證。」

「……」祈樂說，「我同你。」

「我也同你，」易航幸災樂禍，「你剛才沒聽到嗎？你周圍的人都不正常。」

「其實有時對神經病來講，普通人就等同於不正常，」祈樂淡定的看著他，「你覺得在那種況下能狠狠的給你來一下，是正常人幹的出來的事嗎？」

易航：「=口=」

房門很快又開了，那人回來坐下：「在聊什麼？」

易航著被角哆嗦，討好的笑：「在聊你呢親滴，我們誇你英俊瀟灑威武霸氣……」

祈樂只看到這兒，不再理會他們，翻睡覺，他睡的很沉，夢裡又來到悉的走廊，顧柏正站在盡頭著他，目沉甸甸的，藏著讓人讀不懂的緒，然後他慢慢開口，聲音沙啞：「小樂，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

他猛然睜眼，夏天太升的早，外面已經亮了，他著額頭坐起，二圈想告訴他的到底是什麼，他們之間難道還有他不知道的事嗎？

「喲，早安。」

祈樂扭頭，易航正在吃飯，英男卻已離開，易航指指桌子：「給你買的早點。」

「謝了。」祈樂出去洗漱，回來的途中見幾位護士在神的聊著什麼，神還有些驚慌，不笑著回病房：「你對護士說這裡有鬼，現在都在們中間傳開了。」

「最好嚇死幾個。」易航高興了。

「你就不怕們弄道符掛在你上驅邪？」

「不會，」易航想也不想，「們從大學開始接，連死人都不怕還怕這些嗎，過兩天就消停了，這裡是醫院，多麼科學的地方，我就不信們能去找個道士來。」

「但願。」祈樂答，穿越後他已經不相信科學了。

二人飯後坐在床上聊天，期間某人派的特護來了，結果被易航找借口打發出去，繼續聊，時間不知不覺到了中午，祈樂見葉水川還是沒來，便從錢包拿錢，讓特護為他們買飯，而等後者把飯菜拎來，他的手機剛好響起，他見來顯寫著「哥」，不深吸一口氣，準備應付這的哥哥：「喂？」

葉水川在那頭問：「小遠，吃飯沒？想吃什麼？」

尼瑪浪費……祈樂足足沉默三秒鐘：「正在吃，你不用買了。」

「那好，我給你買點水果。」

易航見他面無表的掛斷，挑眉：「昨天那人？」

「嗯，你注意點，別又喝益母草。」

「還不是你害的，他娘的憑老子這麼慘……」易航說著只聽卡嚓一聲，徒然頓住，暗道不會來的這麼快吧，他抬頭一看，瞬間哆嗦：「親滴，你不用上班嗎？」

英男走進來：「你妹妹昨天買的藥忘拿了，我幫拿。」

紅果果的借口。祈樂頭也不抬的吃飯，易航有怨不敢發，只得坐著。某人於是道貌岸然的找藥：「這是誰拆的？」

易航向旁邊蹭蹭，悶頭吃飯。英男看他一眼：「小航，你喝了一袋益母草？」

易航猛地嗆了一下，無辜的抬頭：「……咩？」

英男對上他的小眼神，他：「沒事，你要是喜歡，這盒就留給你了。」

「……不，你誤會了。」

祈樂目不斜視，暗道如果換自己估計早就和人家死磕了，他淡定的把飯吃完，為自己倒水，這時葉水川剛好進門。

「我剛才看見醫生了，他說你再觀察兩天如果沒問題就能出院，你想起什麼沒有？」

「沒。」

「嗯，別勉強，我去洗水果。」葉水川把袋子放下，拿起蘋果出去。祈樂和易航幾乎同時看向英男，後者沒注意他們，而是看看關上的房門，平靜的下定論：「神經病。」

祈樂淡定的喝水。易航則想咆哮，臥槽洗幾個蘋果就是神經病，大哥你的三觀到底在哪裡？！

祈樂多有些不放心：「你昨晚說我周圍沒正常人，有例子嗎？」

英男看著他：「兩個人前一秒還打得你死我活，恨不得把對方宰了，後一秒就能沒有任何預兆的和好，跟親兄弟似的，正常嗎？」

「一般吧。」祈樂估這人說的是葉水川和偽娘，不鄙視的看著他，這點承能力都沒有，算什麼英？

「你以後會明白我的意思，」那人掃他一眼，平靜的換話題，「如果有個人很討厭你，幾乎不正眼看你，忽然有天讓你去山上等著他看日出，你去嗎？」

「不去，」祈樂想也不想，「他肯定耍我，我又不傻……呃，你指的是誰？他去了？」

「嗯，據說在山上苦等兩天，最後還是他朋友找到他把他拉回來的，他還為此大病一場，蠢嗎？」

祈樂額頭一跳，覺得這人說的多半是這的原主人，他估這人在報復，原因是自己剛才鄙視他了，但他又覺得奇怪，寧逍不像那種會故意整人的類型，怎麼會約他出去？

易航不清楚幕，贊同的點頭，跟嘲笑二百五似的：「蠢到家了，他缺心眼吧？」

祈樂：「……」

「乖，」英男滿意的他，「那人你也認識，猜猜是誰？」

易航終於覺出不對勁，看看沉默的某人，低頭數手指。英男倒不介意他無視自己，話說到這份上已經很明瞭了，他看著祈樂：「後來那個寧逍的只用三個字就把你哄好了。」

祈樂回想那變態的格：「不可能是『我你』或『對不起』吧？」

「嗯。」

「那是什麼？」

英男看看時間，起易航的下來了個告別吻：「我去上班了。」他說完便走，影很快消失。

臥槽！把他的好奇心勾起來不管了，耍他嗎？祈樂正要發作，對面的易航忽然回神，暴躁的撓床單：「啊啊啊！這不是真的！尼瑪這是我的初吻啊啊啊！」

英男已離開，祈樂追出去也沒用，他慢慢消氣，見某人仍在打滾咬被子，外加拎著枕頭來回摔，正要安幾句，餘忽然一掃，急忙喝道：「閉！吃藥！」

「吃你妹！」易航說著察覺到什麼，驚悚的回頭，只見葉水川正站在門口冰冷的注視他，他哽咽了，抖著手拎起一袋益母草，倒進杯子裡全喝了，躺平裝死。

葉水川圍著他轉了轉：「還是好神奇啊。」

祈樂把他拉到邊，直勾勾盯著他：「你知道那三個字嗎？」

葉水川一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