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巧遇 ...

祈樂的頭還纏著繃帶，走在路上不可避免的吸引了一些目，他便先去買了頂鴨舌帽戴著，這才覺好了很多。彼時正值暑假，街上隨可見學生打扮的人，雖然氣溫較高，但毫阻擋不了他們的熱。

他雙手在口袋，順著街道緩步而行，城市依然是他所悉的城市，彷彿什麼都沒改變，但每當路過街邊小店，過落地窗看見裡面陌生的人影時，他都知道他已經不是祈樂了，他現在是鄭小遠，或許是有了這層認知，他總有種淡淡的憂傷，不仰天長歎：「是人非啊……」

幾名中學生抱著籃球說說笑笑的越過他，笑聲輕輕傳過來：「傻X……」

祈樂：「……」

祈樂努力控制自己，心想他過高等教育的年人總不能和小孩一般見識，他默默的繼續走，很快來到車站，向目的地出發。

近兩年父母的工作重心漸漸向外市移，一直兩邊跑，要不是為了遷就他估計早就搬了，現在他手失敗，他們很可能已經離開。祈樂看著悉的小區，掙扎片刻，終究邁了進去，他知道他已經死了，但還是忍不住想來看看。

這裡環湖而建，右側是高層，左側則是的別墅區，他穿過花園，順著湖邊的鵝卵石路向左拐，他和顧柏從小認識，兩家的家境都不錯，關係也一直很好，後來這裡建，兩家便一起搬來繼續做鄰居，之後他和顧柏在這裡認識小穎，關係便越來越好，直到大學還經常混在一起，手的前一個月他和小穎正式往，如今卻……

他歎了口氣，從第三個岔口進去接著拐了個彎，最終停在第二棟房子面前。他看著門上的鎖，繞著籬笆走幾步，過落地窗看著客廳，只見裡面的傢俱已經蓋上白布，顯然這家的人短時間不會再回來。

果然搬了……他再次歎氣，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若是看到父母傷心的樣子他會更加難，他著這個曾經的家，想起自己以後將再也不會和它有關係，霎那間便有種無助，彷彿是被某種重要的東西拋棄了，難以抑制的悲傷起來。

他不手蓋住臉，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調整好緒，他本該是死人，現在還能活著自然要好好珍惜，他重新振作，準備迎接新生活，卻在轉時不頓住，立刻到旁邊窩著，看著從隔壁出來的兩人，那二人一男一，和他的年紀相仿，正是顧柏和小穎。

小穎背對他，看不清表，倒是顧柏瘦了些，臉上帶著明顯的憔悴，他們邊走邊說，小穎抓著顧柏的胳膊似乎說了些什麼，後者搖頭，把送到門口便要回去，卻在轉的霎那忽然掃到這邊，微微一震，立刻衝過來，速度快得讓人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

祈樂只覺猛然被一強勁的力道拉起，急忙抬頭，瞬間對上這人滿是失的眸子，不愣住，這人待人溫和做事穩重，加上良好的家教，一言一行幾乎都算得上優雅，他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一時便忘了掙扎。

「不是……」顧柏閉了閉眼，在心裡苦笑，也對，怎麼可能是那人，那人已經……他快速收拾好緒，甩開手轉便走。小穎被這突然其來的變故驚到，疑聲問：「阿柏，怎麼了？」

「沒什麼。」顧柏答，頭也不回的走了。

祈樂眼看著他邁進小院，又看看自己的位置，頓時瞭然，他以前經常喜歡窩在這兒，剛才突然見到他們，他的下意識做出反應，幾乎本能的就過來了，沒想到這人還記得……他只覺嚨發，的簡直想哭，什麼哥們誼？這就！面對這樣的好哥們，他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而且這人還欠著他一件事，正好一起問了。

他吸了口氣，準備去說明真相，這時卻聽旁邊有人問：「你是小樂的朋友？」

祈樂回神看著小穎，雖然如往常般溫，眉宇間卻帶著一抹郁，顯然心不好，他不再次吸氣，不可抑制的想到許多畫面，像「前世、換個來你」神馬的，多麼好而狗，如果他功讓相信自己是祈樂，那他們還會在一起，他一定要把友帶到那群gay面前，讓他們集震驚一把，嚇死那幫基。

想到這兒他瞬間，張就要挑明，轉念一想這樣貿然開口會不會嚇到，萬一怕鬼怎麼辦？還是先相一陣，讓對方發現自己和祈樂在很多地方像，最好能痛苦的問一句「你到底是誰」，那樣他就能痛苦的答一句「小穎，是我」，嗯，這樣更好。

他看著：「我是他朋友。」

小穎點頭，又問：「你剛才蹲在這裡幹什麼？」

祈樂眨眨眼，認真的說：「錢丟了，哦，已經找到了，」他微微一頓，「我知道祈樂他……你別太難過，他也絕不想看見你這樣。」

小穎神一暗，簡單應了聲，轉離開。

祈樂自然不能讓走，他得抓時間培養，他追上兩步：「這附近有超市之類的地方嗎？我想買瓶水。」

「正門旁邊有一家，我剛好要出去，一起吧。」

祈樂一怔，他本以為要回家，這樣他能陪走一段路，然後他再來找二圈攤牌，誰知這人竟是要出去，如此他們能相的時間更多，中間還能在湖邊散步，他當下同意，暗道等把送出門再來找二圈也不遲。

二人向門口走，祈樂一直尋找話題，基本都是他在說，小穎心不好，只是偶爾回應幾聲，卻沒毫不耐煩的表示，他頓時慨，他的友真的好溫啊有木有。

他們越過小湖，在將要到達正門時卻見右邊的路奔來一個人，祈樂掃一眼，知道那是小穎的朋友，看來們早已約好了。那人的速度很快：「我來了，走吧……咦，你是，」看著祈樂，兩秒鐘後忽然一拍手，「你是鄭小遠對吧？」

祈樂：「……」

祈樂已從葉水川口中得知原主人就讀的是哪所大學，他和這人本不在一個學校，所以絕不是同學，但這人卻認識他……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

「真是鄭小遠啊。」那人湊近了些。

小穎詫異：「你們認識？」

「不，我知道他，你也知道，」那人低聲音，「你想想告白門。」

小穎恍然：「啊，是他。」

「……」祈樂不好的預越來越強了，只見那人雙眼發亮的著他：「你和你喜歡的人後來怎麼樣了？」

祈樂一臉木然：「不知道。」

那人自當他被拒絕了，安：「沒事，你這麼帥，肯定好多人喜歡你。」

小穎也看著他，角帶著許的笑意：「你將來一定能遇上真正你的好男人。」

祈樂：「……」

祈樂只覺那顆桃紅的小心臟頓時「咯啦」全碎了，他抖著手掏手機，想問問葉水川這是怎麼回事，gay圈的人知道他也就罷了，為什麼連生都認識他？這不科學！他翻出通訊錄找號碼，誰知還沒找到手機就沒電自關機了，他默默放回，開始思考是去上吊還是跳樓。

小穎著他：「gay……有可能變直嗎？」

祈樂一怔，瞬間復活，雖然他不是gay，但此時此刻本無需思考，他立刻點頭：「能！」

「是嗎。」小穎對他笑笑，心明顯有些轉好。

祈樂又是一怔，難道有戲？他正要再接再厲，卻聽那邊的人忽然問：「你去找顧柏了？他怎麼樣？」

「還是那樣。」小穎歎氣。

「讓他緩一段時間吧，還有你也別太難過了，祈樂肯定不想看見你們為他傷心，」那人頓了頓，「你和顧柏的事……你真決定了？」

祈樂瞬間愣住，只聽小穎答：「嗯，我喜歡的一直是他，他也早就知道，要不是那時小樂要做手……」說著忽然停下，指著大門旁邊的店對祈樂說，「那裡賣水。」

祈樂木然的點頭，心頭極，原來二圈想說的就是這件事……原來他和小穎才是一對。

那人眼看要分道揚鑣，臨行前拍拍他的肩：「加油，你會幸福的。」

小穎再次對他笑笑：「加油。」

祈樂：「……」

祈樂僵的看著們走遠，大步邁進小店，面無表掏錢：「來瓶二鍋頭。」

他的手機沒電，聯繫不上葉水川，唯一清楚的就是這就讀的大學在哪，他便乘車過去隨便找地方一坐，心想我死了，你們乾脆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吧！他仰天長歎，開始喝酒，喝到一半又去買了點啤酒，意識越發模糊，直到被人拎起才勉強拉回神志。

「小川都急死了，你在這兒幹什麼？」

祈樂睜著迷濛的眼看了看，發現是偽娘，撇：「你管我。」

「你以為我願意管你？」偽娘把他扔在地上，掏手機打電話，接著很快掛斷，拖著他就走。祈樂只覺畫面不停的變化，最後好像進了棟公寓，他認真看看，發現葉水川、寧逍、娃娃臉都在，葉水川大步衝過來：「怎麼了？好好的喝這麼多酒幹什麼？」

祈樂張了張口：「哥……」

「嗯，是不是想起來了？」

「哥——」祈樂撲過去，抓著他的領咆哮，「我傻X了啊！我他媽傻X了你知道嗎？！」

葉水川愣愣的點頭：「沒事，人生在世總有幾次傻X的時候。」

祈樂終於找到能傾訴的人，更加傷心：「尼瑪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啊，喜歡我朋友啊，尼瑪他們背著我有一啊有一……」

葉水川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忽然傳來寧逍冰冷而不屑的聲音：「恢復記憶了？」

祈樂一臉不爽的抬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