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智商 ...

病房一片混，葉水川最生氣，要不是祈樂攔著，他早就衝出去找院長了。道士和易航已經分開，前者在眾目睽睽下回到床鋪一坐，沉穩如山；後者臉發白，連床都不敢回，哆嗦的沖了袋益母草喝了，到角落種蘑菇。

「冷靜……」祈樂把葉水川拉到床上，拍著他的口順氣。

「還冷靜屁啊？」葉水川快速打量他，見他沒有大礙，起就走，「我去辦出院手續，別在這裡住了，咱回去養著！」

顧柏不點頭：「好主意。」

祈樂驚了：「別，我的腦袋又撞了一下，如果腦震盪、顱出怎麼辦？最起碼再觀察一天，就一天。」

葉水川心想也有道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冷眼看向旁邊：「可他們……」

祈樂急忙說：「這是誤會。」

「能是什麼誤會？」

「問得好，什麼誤會呢……」祈樂喃喃，靈一閃，「他頭上纏著繃帶，加上裡面有藥啊神馬的，特別，但不好抓，就讓別人按著他向牆上蹭，對吧？」

那二人立刻點頭。葉水川冷眼掃視易航：「那你為什麼不自己蹭？那樣還能控制力道。」

易航蹲在牆角，可憐的抬頭，下意識看看祈樂，後者敲額頭，提醒他回答「當時沒想起來」，易航現在如驚弓之鳥，完全不懂他的意思，張就說：「我我我不知道……大腦一片空白，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道士沉穩的接話：「所以這是惡靈作祟，與我們無關。」

祈樂的表瞬間裂了，臥槽，易航你有點智商行嗎？還有道士，這種時候就不要重舊業了謝謝！

葉水川再次暴怒：「你聽聽，這他媽是正常人說的話嗎？！」

祈樂凌了，完全不知該怎麼辦，而就在這時一道沉穩平靜的聲音忽然傳來，瞬間解了燃眉之急，只見英男撥開人群，看著被圍在角落的某人，一字一頓：「怎麼回事？」

易航立刻衝過去，向他後：「親滴，人太多，我害怕……」

英男掃視一圈，他的頭：「我和醫生商量過了，你這幾天就能出院，我現在帶你回家，走吧，手續明天辦。」

易航：「=口=」

易航被他拖著向外走，終於回神，用力著門框：「不不不，我不走……我還沒好……」

英男耐心的勸：「我請特護，去家裡養著，家裡條件好。」

易航猛搖頭，察覺到他加了力氣，頓時瘋了：「不要，我寧願去神科都不回家啊啊啊！」他看著祈樂，「你救救我啊救救我……」

祈樂兩眼天，心想你走了，葉水川就同意我繼續住了，嗯，不錯。

易航：「=口=」

「臥槽！」易航怒了，頓時惡向膽邊生，空出一手指指著顧柏，「你敢不幫我，我就告訴他真相！」

祈樂：「=口=」

顧柏看過去：「什麼真相？」

祈樂噌的跳下床，從英男手裡奪下易航，拉著他走到一邊，後者讚道：「不錯，很識時務。」

「……」祈樂面無表著他，額上青筋直跳，恨不得掄起菜刀把他剁了，孫子，你敢更二百五一點嗎？我他媽現在就算幫了你，事後顧柏也會問我「真相」好嗎？！你以為他是傻子嗎？！他盡量和善的笑，拍拍他的肩：「站在這裡別，我去和你男人談。」

易航乖乖點頭：「嗯！」

顧柏這時剛好出來，他在乎的一直是祈樂留下的東西，這些人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他總在懷疑鄭小遠其實是在騙他，現在聽到易航的話，自然要問清楚。祈樂看他一眼：「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你先等等，我一會兒親自告訴你。」

顧柏便站在門口看他，只聽那人低聲問英男：「你知道他為什麼不願意回去嗎？」

英男挑眉：「為什麼？」

「他做夢和你滾床單，夢見你拿鞭子他，他害怕，又有點不好意思和你獨，所以才這樣，不過不要，我幫你勸他，」祈樂滿臉誠懇，「一會兒你扛著或者抱著他下樓，往車上一放，我保證這過程他絕不反抗，但或許會說點奇怪的話，你不用回答，剩下的就給你了。」

英男問：「你有把握？」

「有。」

祈樂轉去找易航，顧柏將他們的話聽的清楚，此刻有些好奇，便跟過去聽，祈樂看他一眼，完全沒在意，從很早以前顧柏就被他劃到「自己人」的範疇了，沒必要避諱，他看著易航：「我問了，虛驚一場，你男人本就沒打算帶你出院。」

顧柏：「……」

易航雙眼發亮：「真的？」

「噓……」祈樂制止他，低聲說，「你還記得那個醫生嗎？他想把你們拉到神科去調查，你男人不肯，說你沒病，醫生說不能諱疾忌醫，有本事就做測試，所以你男人才假裝帶你走，你想想，像你們這樣被認定為腦袋有問題的病人，現在得到出院的允許是不是要高興死？可你什麼反應？你竟然不走！」

易航簡直嚇傻了，完全沒考慮裡面的合理，聲問：「那怎麼辦？」

「沒事，你男人剛才和我底，現在醫生還在觀察，他想再來一次，這次他準備抱你走，一直放進車裡，如果你不反抗，那就說明你沒問題，這樣你就能繼續住在二樓，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易航點頭：「我會的！」

顧柏：「……」

顧柏實在無法將這人和印象中的鄭小遠放在一起，不開口：「你……」他本想問你這一肚子壞水是不是和小樂學的，卻見他忽然看過來，極快的眨眼，使了個眼，示意他別說話，他的心頭猛地一跳，瞬間恍惚，這人的眼神不知為何……像極了小樂。

他的眸子一時有些沉，一語不發。

祈樂將易航帶到英男邊，後者把易航打橫一抱，果然見他沒反抗，滿意的對祈樂點點頭，轉就走。易航渾僵，低聲問：「醫生……躲在哪兒？」

英男記得祈樂的話，並不回答，後者見他沉默便閉，專心演戲，任他抱著。祈樂目送他們下樓，回房著窗戶向下，等了等，很快見那二人出現在視線中，接著易航被抱進車裡，英男隨之上去發車，這時副駕駛的門忽然開了一點，但很快被拉上，只有半個頭從窗戶探出：「尼瑪這不是真的啊啊啊！鄭小遠我X你全家啊啊啊！」

汽車已經發，帶著那聲咆哮漸行漸遠。

祈樂松氣，轉回，道士正一臉木然的著窗戶看，這時和他的視線對上，扭頭就走：「我去廁所。」他雖然不清楚事經過，卻能猜到肯定和這人有關，他心在裡嘀咕，我的姥姥啊，這人太恐怖了。

祈樂坐到床上喝水驚，葉水川問：「你剛才不是說要去廁所嗎？」

「被你們一嚇，嚇回去了。」

「……」葉水川問，「一般不是越嚇越尿嗎？」

「……我就嚇回去了怎麼著？你難道還我尿？」

葉水川：「……」

顧柏早已收拾好緒，這時穿過人群坐在床邊：「我們該談談了。」

「嗯，咱們談，」祈樂對那些人揮手，「那神經病已經走了，我就再住一天，你們回吧。」

葉水川找了祈樂這麼久，最後還是顧柏通知的他，單是這點就足夠他注意，而經過剛才的觀察，他直覺這二人有貓膩，此刻轉轉眸子，留下意味深長的眼神，拉著其他人便走。

寧逍也在，他覺得實在無法從那人上找到鄭小遠的影子，便破天荒的一直將目投在他上，結果連個回應的眼神都沒得到，下意識皺眉，終是沒說什麼，離開了。

祈樂看著顧柏，乾咳一聲：「我如果說出真相……你別生氣。」

顧柏盯著他：「其實本就沒有那些東西，對吧？」

「不，這個絕對有，我能發誓，」祈樂滿臉認真，話鋒一轉，「你也知道我失憶了……」

顧柏挑眉：「所以你不記得東西放哪兒了？」

「記不太清，」祈樂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我就是怕你不信……所以一直沒敢說，但我肯定能找到，真的。」

顧柏不答，直直盯著他：「所謂真相……就是這個？」

祈樂點頭：「嗯。」

顧柏又打量他半天，最終沉默的起走了。

祈樂暗中汗，尼瑪容易嗎，短短幾分鐘浪費了他多腦細胞啊這是。他怕有人折回，在床上坐了一個小時才出去，功買到要用的東西，此刻已夜，他當時去陵園前就記好了公寓的地址還拿了鑰匙，這時便打車回去，用鑰匙開門，然後瞬間僵了。客廳亮著暖黃的燈，娃娃臉趴跪在沙發上，寧逍則掐著他的腰站著，二人纏，全都沒穿服。

祈樂：「=口=」

臥了個，現場版啊！

顧柏回去後實在睡不著，腦中都是那個眼神，他坐起，心想鄭小遠不記得和小樂是怎麼認識的，葉水川總該知道，他便穿上服，開車去酒吧，酒吧正是熱鬧的時候，他打量幾眼，看著調酒師：「他們都在說什麼？葉水川在嗎？」

「你還不知道啊，」調酒師著杯子，「鄭小遠不是在醫院嗎？但他想寧逍想的厲害，半夜跑回去了，結果又看到那兩人上床，放下狠話就關在屋子裡切腕了，最新消息，已經被小川他們連夜送回醫院了！」

顧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