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出院 ...

祈樂見寧逍終於喝水，心臟頓時提到嗓子眼，接著聽他問：「這是什麼味？」

「哦，那個啊，」祈樂解釋，「那杯子裝過果。」他碾藥時曾經嘗過一點，知道是水果味。他暗中觀察，見這人表沒變，這才松氣。二人開始聊天，他問了些關於原主人的問題，寧逍難得沒有不耐煩，一一解答。祈樂看看時間：「他們知道你來醫院了嗎？」

「不知道，怎麼？」

「隨便問問，」祈樂放心了，「言歸正傳，咱們以後要經常見面，那誰怎麼說也是我弟……」

「那誰，」寧逍低低的重複，看著他，「誰？」

祈樂乾咳：「我失憶了嘛，不過我早晚會想起他的名字。」

「你昨天還說這輩子都不會恢復記憶。」

「……你先閉，聽我說。」

寧逍便隨他，他以前只要看見這人就心煩，連一秒鐘都不願多待，可現在不同，明明是同一張臉，給人的覺卻完全變了，胎換骨似的，何況這人長得本就不難看，如果是現在的這個人，他不介意浪費一點時間。

「你正和我弟談，我這就麼一個弟……」

寧逍打斷：「你聽誰說的你只有一個弟弟？」

「……我目前就知道這一個，你別欺負失憶的人行嗎，先閉謝謝！」

寧逍略微挑眉，見他有要炸的趨勢，竟覺得有點愉快，靜靜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祈樂又看看時間，在心裡抓狂，這不科學啊，明明過去五分鐘了，這變態怎麼還不困？他耐著脾氣：「咱們認識好幾年了，大家都是人，我覺得不能把關係弄得太僵，所以今後還是做朋友吧，我弟就拜託你了，祝你們幸福。」

寧逍不為所：「不過玩玩罷了，搞那麼認真幹什麼？」

你真不是一般的渣啊，祈樂扯扯角：「隨便你，反正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你要好好待他。」

寧逍不置可否，等著下面的話。祈樂默默坐著，哭無淚，為還不困？難道要躺在床上才有效嗎？！寧逍等了等，挑眉：「沒了？你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一堆廢話？」

「怎麼能是廢話呢？」祈樂認真的反駁，「至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對吧？」

寧逍不是傻子，也知這人不是，所以事肯定沒那麼簡單，他淡淡嗯了聲，等著後文。

「那什麼……朋友有難你得幫吧，」祈樂試探的說，「我自己睡害怕，你能留下嗎？你睡這張大床，我睡折疊床，怎麼樣？」

寧逍不答，盯著他看，祈樂期待的著他：「而且現在不早了，回去太麻煩，就在這兒睡吧。」

寧逍看看表，發現才九點多，再次肯定裡面有貓膩，便走過去，鞋向床上一躺，閉眼睡覺。祈樂激了，暗道你本就是困了吧，一定早就困了對吧？他高興的關燈，在折疊床上等了等，接著翻開手機，發現過去五分鐘，試探的開口：「寧逍？寧逍？寧逍？你睡了嗎？」

那聲音特別小心翼翼，寧逍沉默的躺著，心想這麼短的時間誰能睡著？這人是白癡嗎？他不重新估算這人的智商，覺得自己和白癡浪費時間真夠無聊，他正打算起離開，只聽那人笑：「哦哈哈哈，真的睡著了，太好了！」

「……」寧逍決定暫時不，看看他究竟想幹什麼。

祈樂高興的開燈，大步走過去，一把掀了他的被：「嘿嘿……」

寧逍：「……」

祈樂解開他的襯扣子，嘖嘖道：「睡相不錯，材也不錯，難怪招人喜歡。」

若是平時被一個男人邊解扣，邊誇獎材，寧逍絕對以為那人對他有想法，可如果是這個人……以前的鄭小遠本不敢這樣他的服，所以他能肯定這人沒痊癒，不過現在的狀況又有點詭異，他思考一陣，忽然想起上次聽到的醉話，知道這人恢復了些記憶，卻不知底恢復到什麼程度，這麼做又是想幹什麼？

他繼續躺著，察覺襯已被下，然後某人開始解他的皮帶，不微微一震，第一反應竟不是厭惡，而是想起上次在公寓，這人坐在沙發斜眼看他的神，冰冷妖冶，他在想若這樣一邊過來一邊給自己做口活……他只覺下腹一，終於睜開眼。

祈樂已把子退到腳邊，這時卻見他的向後了，自覺的從退出，立刻一怔，著襯和子緩緩抬頭，瞬間瘋了，臥槽，吃完安眠藥還能睜眼，你是人類嗎？！

寧逍撐起，玩味的盯著他，眸子有些沉：「想幹什麼？」

祈樂回神，滿臉誠懇：「對不起，我會回來的。」他說完拎著兩件服就跑，寧逍過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下床便追，接著見某人奪門而逃，想也沒想就跟了出去，但他忘了自己目前的狀況，結果剛剛跑出便撞見一位病人家屬，那小姑娘乍見一個穿著的男人出來，當場尖：「啊啊啊！流氓啊啊啊！」

寧逍：「……」

寧逍立刻回屋摔上門。

祈樂在跑路的過程回頭，簡直想豎起大拇指：妹紙，你好給力啊！

他剛才就猜到寧逍追不遠，所以下意識便向廁所跑，準備去那裡換服，但廁所和樓梯在病房的兩頭，所以他一會兒還得路過病房。這服有點大，勉強能穿，他換好出來，抱著病服向前蹭，他估那人此刻正守在門口，或許還有可能在腰上纏了床單，如果被抓到他的努力就白費了。他看著越來越近的房間，深吸一口氣，拔狂奔，路過時果然見房門開了，他立刻尖著嗓子：「啊啊啊！有變態男出沒啊啊啊！」

寧逍：「……」

寧逍再次摔上門，當他剛才把病房翻一遍卻連半件服都沒找到後，他就知道那人的目的了，那人純粹是為了搶他的服出院！

他的手機和錢包都在口袋裡，那人的手機錢包也被帶走了，他就算纏著床單出去借電話都不知給誰打，因為他本不記得號碼，找護士聯繫家屬也沒用，當時登記留的號碼就是他自己的，不過上述兩種他都不會嘗試，因為他一向高傲，打死都不幹這種拋頭面的蠢事，現在除了等某人回來，當真沒有再好的辦法。

他活了這麼久從沒像今天這樣丟臉過，氣得面鐵青，渾直抖，一字一頓從齒裡字：「鄭、小、遠！」

祈樂高興的打車回公寓，這時某人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掛斷關機，快速上樓，將房門鎖好，打定主意誰來都不開，接著拉上窗簾，把寧逍的服了換自己的，免得一會兒弄上塗料，然後便開始寫信，讓二圈別打鄭小遠。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得試試，就算結果不行，他最起碼得幫那人走出傷痛，但二圈現在對自己太冷淡，他便厚無恥的寫上要好好照顧鄭小遠，這才滿意。他把信收好，對著畫布抓耳撓腮，幾次都想睡覺，最後仍是強撐下來，簽上名字，寫下日期，用畫框框起來，瞬間覺得人生圓滿了。

此時接近凌晨五點，他把東西收好，換上寧逍的服去醫院，接著進廁所換病服，幽魂般的回病房。寧逍正在睡覺，這時聽到聲音立刻醒了，大步下床：「你還真敢回來！」

祈樂的雙眼幾乎無法對焦：「幹什麼，我昨天已經道過歉了，你還講不講理了？」

寧逍：「……」

祈樂無視他鐵青的臉，把服扔給他向床上一躺，喃喃：「你如果把我昨天逃跑的事說出去，我就把你在醫院奔的事告訴葉水川，讓整個圈子都……」

寧逍的聲音發寒：「我沒那麼無聊，昨天的事你別以為我能輕易……」他忽然停下，因為那人已經睡了，他僵了半晌，最後把子穿上，開機回短信，接著看某人一眼，雙手撐在床上，微微俯，近距離打量這張臉。

這人……像變了個人似的，讓人完全看不。他這麼想著，只聽卡嚓一聲，房門開了。眾人衝進來，瞬間看到寧逍上赤，湊近鄭小遠，儼然一副親吻的姿勢，頓時齊齊震驚，娃娃臉哽咽：「逍，你們……」

偽娘暴怒：「寧逍，你怎麼能這樣？」

寧逍起，不為所：「我哪樣？」

「你說哪樣？！」

葉水川不理會他們，大步上前：「小遠，小遠……」他平時不會來這麼早，但今早顧柏和他商量出院的事，他在電話裡得知寧逍正陪著小遠，而他們昨晚找了那人半天都沒找到，這才急匆匆全趕來，顧柏為了防止某人又搞出花樣，也跟來了。

祈樂剛剛睡著就被吵醒，頓時怒了：「滾！都他媽給老子滾！吵你妹啊！」

眾人被他吼得閉，齊齊看著他，葉水川問：「小遠，你們昨晚……怎麼啦？」

祈樂氣咻咻坐在床上：「就只是聊天，老子現在要睡覺，誰要是再吵我就剁了他！」他說著一躺，繼續睡。

眾人相互看看，娃娃臉小聲問：「逍，你剛才……」

寧逍看著他發紅的眼眶，頭也不回的離開，聲音淡漠：「我玩夠了，我們到此為止。」

娃娃臉霎那間傻了，哭著追出去，偽娘見狀急忙跟著，剩下的葉水川和顧柏商量一下，決定先去吃飯，一會兒辦出院手續。病房恢復安靜，祈樂滿意了，正準備好好睡一覺，只聽聲音由遠及近：「我來了我來了我來了……」

他立刻暴躁，猛地起。於是某位醫生興沖沖的進來，就看到他想找的人雙目充，一臉暴的瞪著他，他頓時沉默，半晌才弱弱的問：「你現在……有談的慾嗎？」

祈樂指著自己的臉：「你看我像是有嗎？」

某醫生愧疚：「對不起，我不該拿維生素片騙你……」

祈樂一怔：「你說什麼？！」

「我這就去拿真正的安眠藥，你等我！」某醫生扭頭就跑，很快回來，著藥片，信誓旦旦：「這是真的！」

「我不信你。」

「真的！不騙你。」

「不信。」

「要怎麼樣你才信？」

祈樂面無表：「你先吃吃看，如果是真的，咱倆睡醒後再談。」

醫生想了想，一咬牙：「好！」他扔給祈樂一片，自己吃一片，很快睡著。葉水川和顧柏這時剛好回來，於是他們便看到祈樂某人的臉，笑：「孫子，你落到我手裡了吧，咩哈哈哈……」

葉水川：「……」

顧柏：「……」

葉水川慌了：「這……他怎麼了？這是你幹的嗎？小遠，我們快逃，別讓人發現！」

「不，老子要把他的服了扔出去！別攔著我，別！最起碼得讓老子踹幾腳！」祈樂力掙開，上前算賬，最後被葉水川和顧柏架走，直接塞上車，這才老實。

幾人回到公寓，祈樂裝模作樣的翻了翻，最後拿出東西。顧柏看的清楚，猛地踉蹌一下，眼眶霎那間紅了。

祈樂瞬間一怔，眸中緒變深，這個人……從未在人前如此狼狽過。

顧柏此刻的眼裡只有那些東西，他沙啞的道了謝，拿著便走。葉水川詫異：「那是什麼？」

祈樂不答，只覺口發悶，目送那人走遠，接著回來撲到床上，可這時餘一掃，猛地看見旁邊的電子鐘，立刻傻了。葉水川看著他：「小遠？小遠你怎麼了？小遠！」

祈樂不答，整個人都凝住了，接著他跳下床，如困般的轉圈：「臥槽，這不科學啊，畫上的日期寫的是今天的啊，當時太趕，隨手就寫上了，這絕對的不科學啊，腫麼辦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