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傷》第20章

第二十章

【梁秋說他喜歡孩子,無論是alpha、beta還是omega,只要孩子就行。他真是個通的人啊。】

他一說天臺我就明白了。

那裏是他的休息室,也是他的尋歡所。我偶遇過不次他在那裏“辦事”,但要說目睹,也就只有那一次了。

我被一些奇怪的聲音驚,很容易就從午休的淺眠中醒來。那聲音難以形容,要說的話,有點像將魷魚套在水管上劇烈

我可能剛剛睡醒腦子有點不清醒,也可能確實沒有轉過彎來,畢竟我睡著前天臺上只有我一個人,非常要命的,我起往聲音走了過去。

當我意識到那不是魷魚和水管時已經晚了。

轉過樓梯間,驟然出現在我眼前的兩實在有點不堪目。

宋柏勞雙眼微閉靠在牆上,黑的制服外套凌的褪到肘間,而他前自有另一個陌生的omega跪在那裏,長白皙的脖頸,賣力討好他的

這一幕太過震撼,讓我完全呆愣在了原地,錯失了第一時間離場的機會。

而我這樣不加掩飾的腳步聲,明晃晃的視線,簡直就是在對宋柏勞大聲高喊“我來了”差不多。

他本來後腦抵在牆面上,是一個顯結的姿勢,覺到我的存在,他睜開眼緩緩看向了我。

鬢角帶著不知是因為酷熱還是其他原因滲出的汗水,止咬下,他似乎張吐了口氣。想像力會為記憶增添許多彩的細節補充,比如我現在回憶起來總覺得那口氣猶如火山的吐息,帶著灼熱的溫度。可能那時候在我看來,他整個人都是高溫燙人的。

他看到了我,卻沒有呵止我驅趕我,我們就那樣無聲對視了片刻,直到他前的omega也覺到了什麼,想要回頭。

“繼續。”宋柏勞仍然看著我,手卻按在了那個omega的後腦勺上,強地不許他轉開。

也是這飽含,沙啞的兩個字,像兩塊天降巨石,將我徹底砸醒。

我驚慌失措逃離了那裏,匆忙得甚至連自己的課本作業都忘了拿。等想起來時,又怕再撞見什麼不該見的,便一直拖到了放學。

想著一下午過去,他們倆也該完事了吧,結果那個omega倒是不在了,但宋柏勞還在。

他靠坐在牆角下,手裏正捧著我的作業看得津津有味。這周的文學鑒賞課程,老師讓我們閱讀指定的書本,再每人寫一篇讀後上去。

指定的那本書《命中人》,某個名字比書名還長的歐洲文豪寫的故事。中心思想大概是告訴世人:每個alpha都有命中註定的omega,不要放棄,也不要自暴自棄,要隨時隨地對充滿期待。

我不知道當時佈置這份作業的老師是怎麼想的,是覺得有不同的聲音也很好,還是單純把我忘了,但當我看到宋柏勞正在看我寫的讀後時,整個人一懵,上去就要搶回來。

宋柏勞眼疾手快,竟然能在瞬息間做出反應,將手一下子舉高了。

“你還給我!”

他按住我的肩膀,限制了我的行:“可我還沒看完。”

“有什麼好看的,這是我的作業,快還給我!”一想到我一時憤慨不平寫下的垃圾被他看到了,我臉都在發燙。

我的任何一個同學,對這本書的讀後必定是讚多過批判的,畢竟他們從小的就是這樣的教育。可我不同,我厭惡這本書的理論。作者認為alpha和omega是天生一對,命中註定,是上帝造就的“亞當”、“夏娃”,那beta呢?beta就不能上與自己不同型的人類嗎?

視ao結合為正理的人,與一百年前那些只接為世界正統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好看啊,”宋柏勞嚨裏發出輕笑,“‘不該被生理缺陷束縛,靈魂的融才是相本。’你還真敢說。”只看了一遍,他竟然就能一字一句將我寫的背出來。

在我努力下,或者說對方的有意放水下,我總算夠到了我的作業本。

“本來就是。”我一把奪過,將它卷起握在掌心,隨後站了起來,“但凡對人類造心束縛的,從古至今都是糟粕。前有不盈一握的細腰,遍地生蓮的小腳,現在就是alpha的犬牙,omega的頸後腺。”

宋柏勞做在那裏,撐著下抬頭看我:“beta沒有你口中的缺陷,可你們又做的了什麼呢?這個世界,仍然視你們為豬狗。”

他語氣輕鬆,說出口的話卻毫不客氣。

手指,告訴他:“你說我不適合這裏,我不也適應下來了嗎?只要努力,我總能改變什麼,無論是命運,還是。”

回頭再看這段話,就像一個笑話。

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宋柏勞不滿地盯著我:“你在想什麼?”

我回過神,如實道:“天臺……”由於含著他的手指,讓我的聲音有幾分模糊。

他笑起來,眼眸又深了幾分:“會嗎?”

我不自覺咽了口唾沫,無論是“會”還是“不會”,這兩個答案都很危險啊。

再三權衡下,我選了個中間值:“嗯……不太會。”

宋柏勞出手指,我剛要鬆口氣,他手掌改按在我的後腦上,帶著:“那就學。”

他的確是個優秀的好老師,用自富經驗教導我這個愚笨的學生,讓我迅速掌握了訣竅。

在書房實踐了半個小時,完事後宋柏勞又人將我扶回了房。

我不知道外面的人進屋會不會聞到那些奇怪的味道,只覺得腦子跟缺氧一樣,有些暈暈乎乎的。

等躺到床上,安靜下來,我盯著昏暗的房頂,又逐漸找回了自己的思維。

奇怪的是沒有什麼恥不悅,腦海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他果然很燙。

翌日一早,吃過早飯後,李旬帶著四五個人登門。

造型師,燈師,攝影師一應俱全。他們為我打理造型,選擇合適的,還將宋柏勞覺得過於淺淡的抹上了一點氣滿滿的紅。

理好我的外形,他們將我扶到已經佈置妥當的書房,讓我坐到了書桌後。

視線稍微低落一些,就能看到昨日宋柏勞靠坐的地方,鼻尖似乎又聞到了那若有似無的腥膻氣息。我清了清嗓子,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宋柏勞坐在鏡頭之後,旁是一塊寫滿字的白板,上面寫著我昨天背了老半天的聲明書,還特地加上了語氣停頓符號。

他翹著,單手支在扶手上,指尖點著額角:“再給你兩分鐘時間準備。”

要是一下子開始我或許還沒那麼張,可他給了我一個倒計時,令我在這兩分鐘裏心跳越來越快,手心也一片汗

李旬將一臺筆記本電腦給宋柏勞,他放到自己上,對著螢幕突然笑了下:“原來兩年前由你代表參賽的蛋糕店就是那個許人啊,怪不得……”之後的容他自消音,沒有再說,而是抬頭問我,“你好了沒?”

我也不知道自己好了沒,但慌下還是條件反地點了頭:“嗯……嗯!”

他再次垂下頭:“倒數三秒,三,二,一……開始。”

我兩手握置於前,昨天背的東西已經全然記不得了,只能靠白板上的備份急救。

“上午好,我是寧郁。對於這段時間我所遭的惡意中傷以及誹謗,我不再沉默,決定拿起法律的武捍衛自己的合法權益……”

只要過最開始艱難的一段,後面的倒也越來越順了。只是我的臉仍然很僵角都在抖。

“我會于近日委託吳鋒律師啟訴訟程式,將琥珀用戶常星澤以及他的合法伴向平作為共同被告起訴至香潭地區法院。我不會再容忍不公,也不會再甘願屈服命運。所有的汙名,我會徹底洗清,為我自己正名,也為beta正名。”

視線從白板移到一旁的宋柏勞上,他專注地盯著電腦螢幕,像個通過監視觀察演員表現的嚴苛導演。

當我念完最後一個字時,他舉起手向眾人做了個手勢。很快,攝影師放下鏡頭,燈師關閉了刺目的大燈,宋柏勞也合上筆記本將它還給了李旬。

“很好。”他簡單地給出兩個字評語,接著讓其他人都離開。

書房裏很快只剩我和他兩個人,這種獨讓我有點坐立難安,忍不住要去想昨晚的事。太震撼的印象,一個晚上真的不夠消化。

他起走向我:“你今後可以恢復直播,多做些……看起來比較厲害的東西。越能證明你的能力,也就越能搬回輿論對你的錯誤導向。”

一聽可以恢復直播,我其實也高興,但也有憂慮。

“可是爸爸那邊……”

“你是不是還沒搞清楚狀況?”我還沒說完,宋柏勞雙手撐在桌面上,上微微前傾近我,“我才是你的天,你的絕對主宰,你最應該尊崇的是我的指令,而不是別的什麼人的話。”

看來我提駱青禾是提錯了,他這話簡直一字一句從齒出,足以見他有多不爽。

我連忙表示:“搞清楚了,你是我的天,我的主宰,我只聽你的。”

他看了我半晌,直起,似乎頗為滿意我的識相。

“你最好把這句話記在心上,刻進你的腦子裏。”最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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