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砲灰男后》第67章
第67章
“這種狗地賊,打死他也不會承認自己手腳不乾淨。”五皇子對薛遙說:“用不著跟他囉嗦,能跳上一丈高的牆,他必然有腳上功夫,上個月教頭們都誇七弟對招式腳法察力驚人,七弟絕不會冤枉了他。”
六皇子神警惕地盯著那太監,低聲道:“這竊賊如此好的手,不去考武狀元,爭取參將之職,也不去應徵林衛,偏偏宮為奴,其中必有蹊蹺。”
薛遙低聲道:“殿下,我就是懷疑此人背後有貓膩,才想單獨問他幾句話。”
因為親眼見過薛遙江浙收糧的果敢決斷,六皇子心裏對薛遙十分信賴。
既然薛遙堅持提出這樣的要求,一定有他的道理,六皇子轉對五皇子耳語兩句,回頭應允了薛遙的要求。
薛遙趕忙走上前,對那太監做了個請的姿勢。
二人走到廊廡拐角無人,薛遙直接了當低聲問他:“你急用錢?”
太監立即低頭否認:“奴婢冤枉!”
薛遙不能讓皇子們等太多時間,板起面容放狠話:“你聽著,這裏是太子殿,你行竊逃跑,致使五皇子墜落摔傷,知道這是多大的罪名麼?憑你一口咬定沒盜竊,本不可能蒙混過關,挨一頓板子也不能了事,牽扯皇家的嫌犯,會直接送北鎮司候審,需要我告訴你那是什麼地方麼?”
“求公子饒奴婢一條賤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那太監臉漲得更紅,眼裏卻仍然沒有畏懼之。
薛遙嚴厲地看著他:“我不僅可以求皇子們饒你一命,還可以借錢給你渡過難關,只要求你告訴我,為什麼需要這筆錢,為什麼埋伏在太子邊,誰派你來的?”
那太監一抬眼,漆黑的目裏殺氣畢,低聲求饒,嗓音卻著蠻橫地威脅戾氣:“公子此話從何說起?您的錢袋是奴婢的,奴婢可以認罪。都是進宮混口飯吃,談何埋伏太子?這個罪名奴婢擔不起。”
薛遙抓住他胳膊,皺眉急道:“我是想幫你,你跟我狡辯沒有任何意義,北鎮司的刑訊人會聽你說這些嗎?他們有一萬種法子讓你主招供,那時候,你這雙好恐怕已經廢了。”
太監盯著薛遙看了會兒,緩緩直起腰,形竟然比薛遙高出半頭,全然沒了剛才的畏之態。
“公子為何要幫我?”太監問他。
薛遙餘看了眼遠等的不耐煩的五皇子,回頭焦急的回答:“我素來喜好結江湖俠士,方才見你縱一躍,輕如燕,毫不費力的翻上高牆,我心裏欽佩不已,你這樣的好手,何不考取武科功名?宮為奴實在有些可惜。”
那太監面無表地盯著薛遙看,片刻後,低聲回答:“打家劫舍的江湖俠士,公子也願意結嗎?”
薛遙一愣。
太監冷哼一聲道:“我這條賤命早該代在大牢裏,沒什麼可惜的,你那錢袋,我埋在西院那顆梅花樹下,其他疑問,恕我無可奉告。”
薛遙:“……”
這神人果然很難流,難怪全書都沒提到他的世背景。
聽他的話,好像是從前當過盜匪,沒有走武行正途的資格,就算真是這樣,也沒必要進宮當太監啊?。
“一會兒我幫你打圓場。”薛遙放棄追問,淡定對那太監道:“你對殿下說剛剛撞落了我的荷包,撿起後,本歸還,卻因二十兩銀票起了貪念,並非預謀行竊。”
太監神一震,許久才開口道:“為什麼要幫我?你想要我替你辦事?”
“不用。”薛遙說:“你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就別懷疑我貪圖你什麼了,我只是欽佩你的武藝,給你一次改過機會,下不為例。那句話我還擱在這裏——你若急需銀兩,我可以借給你,只要你告知我正當用途,以及為什麼宮為奴。”
那太監神疑,卻也沒有回答薛遙。
“阿遙!”廊廡下的五皇子實在等不及了,朝薛遙喊道:“別跟他囉嗦了!帶他過來!”
無奈,薛遙只能招呼太監:“先過去吧,按我說的做。”
*
“撿到的?”五皇子氣呼呼道:“剛不是說荷包被他順走的?”
六皇子急道:“你可別聽這竊賊的花言巧語,撿到財據為己有,和行竊完全是兩碼事!”
七皇子也對那太監給出自己的縝判斷:“騙子!”
“而且,他一個灑掃太監怎會有此等輕功?”五皇子朗聲道:“必須追究到底!”
六皇子表示同意:“阿遙,對行竊之人不需要憐憫。”
那太監似乎早料到自己在劫難逃,臉上已經沒了畏之態,竟面無表的抬眼看向三位皇子。
死氣沉沉地目,看不出任何緒。
五皇子被這太監斂的戾氣一驚。
六皇子用坦的目回盯那太監。
七皇子面無表地與太監對視,忽然轉,包子臉往薛遙左肩一埋:“殿下好怕哦。”
薛遙淡定地抬手順了順小胖崽頭:“沒事沒事,我不會讓他靠近殿下的。”
沒辦法,他家假龍傲天到切實的危險時,從來都是這麼實事求是的,並不在意尊嚴。
三歲看老,不忘初心。
“看什麼看!”五皇子揚著下走到那太監面前,目兇狠地與他對視:“會點三腳貓功夫就敢在我面前顯擺?我今兒就讓你瞧瞧什麼是真功夫!”
“殿下?”薛遙一驚,生怕五皇子要跟神太監過招。
這不是找嗎!
萬一打不過,關係就更糟糕了,還指神高手指點五皇子功夫!
“來人,去職房把趙護衛請過來!快點兒!”五皇子也怕丟人,所以並不打算自己上。
命人請來一位二品大護衛,跟那行竊太監過兩招。
護衛一到,五皇子就宣佈比武切磋。
護衛和太監走到偏院中央的空地,皇子和侍從們都退到廊廡下觀戰。
五皇子一聲令下,比武開始,護衛一個前沖,飛橫掃,一腳就把太監踹進花壇裏。
太監帽子都被踹飛了,頭髮也散落下幾縷。
太監在花叢裏掙扎著抬起頭,看見五皇子面上終於有幾分解氣的笑意,這才撿起自己的三山帽,跪著從花壇裏爬出來,一臉垂死虛弱之像。
“我就知道,這竊賊不過會點上功夫。”五皇子不屑道:“但凡能接下護衛三招,我便信了他有些本事,不至於盜財行竊。如今連一腳他都躲不過,看來也只會翻牆逃跑了。”
那太監聽聞此言,面一變,忽然以頭地道:“求殿下再給奴婢一次機會!”
大護衛側頭看那太監一眼,別過頭嗤笑一聲。
皇子實在不可理喻,急匆匆把他喊來太子殿,居然是讓他跟一名太監比武,傳出去都人笑話。
五皇子轉頭對護衛道:“再比試一回,趙護衛,你出手前打個招呼,免得他不服氣。”
“是,殿下。”護衛朗聲領命。
第二比武開始,人群都懶得後退,一臉鄙夷地等待大護衛再一次把那行竊太監踹飛。
太監的帽子剛剛被踹丟了,頭髮落下幾縷,側臉被石子刮蹭的傷口上沾滿泥沙,一副落魄至極的模樣,眼神卻變了。
他的目沉穩的盯著護衛,初冬的寒風略過他散的髮,那雙飽經滄桑的雙眼裏,漸漸釋放出抑多年的殺戮氣息。
護衛被這太監盯得有點發,心也變得浮躁,只想速戰速決,於是大喝一聲,朝那太監揮拳砸去——
那太監腳下不,腦袋一側,鼻尖與護衛的拳頭堪堪過,接著一個行雲流水的轉,太監竟瞬間轉到護衛側,抬腳猛地踩在護衛膝蓋窩!
“噗通”一聲悶響,護衛單膝跪地,慌忙轉過頭想要反擊,卻見一隻沙包大地鐵拳已經向面門砸過來!
拳頭忽然收力,停在了他的鼻尖,沒落在臉上。
只憑那拳風,護衛已經能想像出這拳若是一鼓作氣砸下來,會有怎樣的後果。
看熱鬧的侍從們一瞬間都安靜了。
三位小皇子臉上的表也驚呆了。
偏院裏一片寂靜,只有飛鳥撲閃翅膀的聲響。
“我輸了。”趙護衛神木訥地說出這句話。
*
“大哥邊為什麼會有這麼厲害的太監?”五皇子坐在花廳裏,一臉鬱悶地盯著跪在門檻邊的“高手太監”。
“你連二品護衛都打得贏,為什麼不參加武科?”六皇子的那點怒氣已經被磨沒了,心裏只剩下好奇。
“奴婢賤籍出,父親在鄉里犯過事,我因此沒有參加鄉試地資格。”太監跪在地上不不慢地回答。
薛遙不開心了。
這“神高人”也太勢利眼了,他剛問的時候太監瞎糊弄,皇子一問就這麼認真找藉口!
當然這話肯定是藉口。
神太監有這本事,就算不能參加武科,也能伍,在名將帳下立功。
再怎麼說都不可能淨宮為奴。
他宮肯定另有所謀。
不久後,太子殿西院裏,剛給幾位皇子奉茶的小太監快步溜到假山後。
看見老太監總管正等在那裏,小太監立即低頭稟報:“鄭公公以撿到荷包為由,洗了罪名,沒有提及您老人家。”
老太監點點頭,揮手讓他離開。
站在老太監後地年輕太監也鬆了口氣,對老太監笑道:“乾爹不必擔心了,那蠢蛋不會供出咱們,就算供出來,兒子也會一力替乾爹承擔責任!”
老太監冷哼一聲:“等太子回來,把罪名往重了報,不打這蠢貨三十大板不解恨!”
年輕太監點頭道:“這次一定不能輕饒了他!七皇子邊的紅人他也敢下手,險些牽累了乾爹!咱不如趕把他調去惠妃邊,省得他再惹事。”
“不急。”老太監尖聲尖氣地怪笑:“讓他多籌五十兩銀子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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