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孩揚起臉，戴的頸環也是的。掌大的臉上都是化妝品，貓眼線，厚睫，眼皮還抹了亮閃閃的眼影。“這樣才有新鮮呀。”湊過去抖抖肩膀，“好聞嗎？”

褚易正憋氣，聲音有點尖：“沒有你的omega信息素好聞——娜，把你那邊窗也打開，香水味道太沖了。”

“你好討厭！”孩聽完很不開心，搖下窗，撅起：“黃油味欸，你知道有人說和我睡覺像是在炒菜嗎？還說我最配牛味的alpha，氣死我了啦。唉，我怎麼就不像那些omega是花香果味，再不濟，甜甜的糖也好呀！”

垮下臉，亮閃閃的眼影都黯淡幾分，“還是說信息素也懂得挑主人，好聞的味道只會往有錢人上鉆？你知道嗎，最近來了個新姐妹，聽說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出，信息素是那種淡淡的梔子花味，媽媽直說撿到寶了，給開價好高，都快是我的五倍多了。”

新鮮空氣涌進來，褚易恢復正常呼吸：“我覺得你的黃油味好的。”

“很膩耶！”

“我還沒味道呢。”

娜傻傻張開，喔一聲，又把閉起。知道褚易介意這個，趕扯開話題，說Naga這個月有新主題，走復古路線，伊甸園和金蘋果，里面裝修超級漂亮。

一邊說，一邊從紙袋里掏出裝備，塞進褚易手里。“東西我都有幫你借來，服尺碼特地選了中號，你看合不合適？”

褚易展開看。打頭陣的是一頂金假發，看了簡直要引發心梗塞，但這還不算最過分。褚易用兩手指起一件全是亮片的上：“金娜，你回答我，這是中號？”

“唔……我已經盡量問最大只的姐妹借了，他平時就是這種風格，把自己打扮迪斯科球……聽我說！你要想進Naga，最好打扮得夸張些，越夸張越安全，這樣我帶你進去的時候，安保才認不出你呀。”

沒有更好借口反駁，褚易將服放回袋子，省得多看心煩。娜又從里面掏出一個香水模樣的小瓶子，邀功似的給他看。“你要的仿香劑到貨啦。”得意道，“配方改良過，持久效果比之前那瓶好多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太濃的味道，特地問他們要了瓶清新些的，你聞聞！”

褚易還沒來得及打開聞，就發現娜穿的泡泡長袖因為不夠長，手時會往上，使他清楚看見對方出的一截手腕添了幾條傷痕，還很深，像是近日新造。

他將仿香劑扔到一邊：“你傷了？”

孩有點慌張，出手，努力將袖往下拉：“沒有啊。”

抿著，想說又不敢說，褚易立即明白：“他又打你了？”

“沒有！你別這麼講……是意外，我沒拿穩熱水壺，燙到了。”

“金娜，我信你有鬼。”

認錯一樣，娜頭埋到口：“都說是燙到的了……”

“你騙我有什麼用，他會激你打你幾次？”褚易從隔板里出一罐跌打油，把娜的泡泡袖拉開，給上藥。

“上次不是提過有客人想和你發展？人呢？約會了沒？”

“你說韓先生？他是對我好，但他年紀好大了，再加個幾歲都可以當我爺爺。”

“就算是老頭也比那個垃圾強。”

“不行的，我已經拒絕了，私下和客人聯系會被媽媽說的呀。”娜撇下角，又很快笑起來：“我沒事的，阿風只是有時候心不好，他最近接了新的舞廳要管，大佬又看得嚴，所以才會偶爾發發脾氣，再說我是真心喜歡他，要和他在一起的。”

又低下頭，變得小聲：“即便他是beta也沒關系。”

用的不是肯定句，話說得反倒像在給自己打氣。褚易語塞，傻子要裝睡你非搖醒，你是舒服了，可憐的只有傻子罷了。

說什麼也沒用，他收起跌打油，揮揮手趕走那藥味，回頭去夠放在后座的銀耳木瓜：“吃過晚飯了嗎？”

娜這才重新撿回真正笑容，有兩個小酒窩，還是自然笑起來的時候最好看：“沒有呢！”打開塑膠袋，看到榴蓮班戟后小小歡呼：“嗚哇！小易！我最最你！”

兩人打開塑料餐盒，一起吃甜品，揀最輕松的話題聊上幾句，將不快樂的那頁暫且翻篇，努力正式步午夜前的一刻時間。

——

十一點整，褚易把車開到東區。

他在附近找了個二十四小時停車場，進公廁去換服。出來的時候，娜看見他的完整裝扮，沒忍住，捂著笑得東倒西歪，不停喊，好看，小易，好看的！

褚易低頭看自己：上太短，短得他的一截腰在外面吹風，滿亮片招搖到距離五十米都能被別人看個清楚。子也不舒服，著大，像上了層塑封。還有那頂假發，風一吹，金發就會粘上，要不停撥開，弄得褚易心煩意——真的不懂娜朋友的著品味，這樣打扮不覺得走路都不方便嗎。

娜還在笑，沒心沒肺：“你要當心，小易，穿這樣進Naga，你要是不注意保護后面，很快就會被揩油。”說完雙手放在前，中指勾食指，送出祝福：“加油，我祝你今夜守住貞！”

“用得著你提醒？這些布料掛上還不如不穿。”褚易皺著眉提高子，拉到一個勉強安全的位置。娜笑夠了，拿出新的仿香劑給他噴上，味道果然像說的，不濃，清清爽爽。是白麝香的味道。

他正專心聞，娜又給他的金假發戴上一枚小小的圓環。

“這又是什麼？”褚易仰起頭。

“別！”娜按住他，“不是說了Naga本月新主題是伊甸園嗎？進去的都要選個份，你今天的角是天使，我也是。”說完，自己也戴上，然后對著褚易左顧右盼，滿意地點點頭，給他比個大拇指，說完，走吧，天使。

挽住褚易的手。離開停車場，過兩條街就是Naga。俱樂部門頭低調，只在外墻壁上鑲一塊銅制的門牌。

娜門路，走到門牌下，踮腳按響旁邊的一個門鈴。knock knock！喊。很快有人開門，娜與對方細語幾句，說是帶新來的姐妹開眼界，那人打量褚易一圈，點點頭，做個“請”的姿勢。

好友回頭向褚易招招手。褚易眼皮突然狠跳兩下，像是一種警告，但他不在意，重重眨一下眼，讓警告過去。

一個天然，一個人造，深深夜下，兩個omega共同走進俱樂部。

第11章 Naga

Naga能穩坐三山夜生活場所的頭把椅，實至名歸。它不像東區的那些迪廳或廉價酒吧，走進去就是臟、吵和——進Naga，就是進天堂，它絕不會到來的客人失。

如娜所說，本月Naga辦的主題是伊甸園，設計下了大功夫，幾乎復刻一個超現實神話，從大理石地板到金羅馬柱，一樓中間還特意挖空填水，學古代浴場建了一座浴池，移植了大批睡蓮，一群漂亮男跳進去弄服，半明地在水中追逐嬉戲。

但最夸張還是浴池中央，一塊小小土地長出一棵月桂樹。這棵是假的，造出來的，金閃閃的葉片層層疊起，掩映著枝頭掛的那枚金蘋果，沉甸甸的果實，是純金打造。

即便之前來過幾次，褚易也看得目不暇接，不嘆闊佬玩樂哪里是燒錢，他們是點燃打火機，用鈔票做燃料，以求在無聊夜晚看一場人造煙花。

他按下目，跟著朋友，經過一批應招男，各式別，或坐或立，一邊啜飲玫瑰氣泡飲料，一邊乖巧地等待客人指名。他們頭頂都戴了一圈天使環，褚易這才明白，難怪娜說要他領角，純潔天使與不純潔服務，Naga的策劃還有創意，很懂如何為客人創造富有驚喜的消費驗。

娜將他領到角落，人一閃就不見，過會再出現時，后跟了個態的beta人。對方看上去心不好，一直不耐煩地拉手臂：“娜娜！快點和我過去，韓先生已經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