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不停給道歉：“知道啦，媽媽，馬上馬上！”

哄人，讓多給自己半分鐘，然后跑給褚易面前，飛快給他一個面吻，借機湊到他耳邊說：“我打聽過了，你要拍的那個小高先生還沒到，但他預約了二樓的貴賓套間。你上右邊樓梯，找個手臂紋槍的保全，說是替我送東西，他會放你進去。”

褚易點頭，他見娜后的beta人面沉，輕聲說你多小心。

你也是！對他拋出一個明飛吻，轉隨人匆匆離開。褚易站在們后看，beta人扯一把娜的紅頭發，惡狠狠與說什麼，omega孩疼得打，卻仍舊扮出笑臉。

褚易沉默，直到們離開視線。他想自己又給娜添了麻煩，雖然朋友從來不說，但皮條客哪會放好過。他心生愧疚，想著回頭要做出補償，卻也一時想不出到底能補償些什麼，娜需要什麼嗎？好像什麼都需要。

他只能集中思考自己的工作，暫時忘記這些煩惱。褚易避開人群，往右邊樓梯走，經過一座石造的巨蛇雕像，十幾赤的人類環繞在蛇上，做出不同姿勢。他在蛇尾找到樓梯口，上樓，那里正站一個著西裝的保全。

褚易仔細看對方手背，紋著半截槍口，應該是娜形容的那個人。他拿出準備好的一沓過路費，待周圍無人，遞給對方，說是娜娜找自己來送東西。保全聽后接過錢，塞進服口袋，隨后側放他進去。

Naga二樓只有一條走道，彎彎繞繞，隔一段是一個獨立套間，每間門外只寫單獨一個數字，連小窗都沒有，完全閉，本看不清里面正坐著誰。褚易沿著走道向前走，他靠嗅覺分辨，大致能覺到每間的人數況，直到聞完一圈，只有盡頭的8室空關，他拉一下房門，上鎖，進不去。

正猶豫是否該找個地方藏，鼻子卻先有反應：一縷似有似無的alpha信息素飄來，嗆人。

對方正在上樓。不會錯，是高允哲來了。

這下不想躲也要躲，幸虧8室斜對角就是消防通道，褚易立馬藏進去，通過門觀察。

半分鐘后，高允哲現，旁邊還跟了一個西裝革履的beta，一副工作狀態，可能是助理之類。對方提了一個黑手提箱，拿出鑰匙打開8室的門。

褚易解下上紐扣——他進Naga前做了全搜查。由于保護客人私，來往于俱樂部的工作人員都不允許攜帶手機與攝像設備，為了避免被發現，褚易特意使用微型攝影機偽裝服紐扣才蒙混過關。

趁著兩人進去之前，褚易迅速摁下快門。微型攝影機礙于尺寸問題，無法實時回看，褚易也不確定到底是否拍到正臉。他暗想如果待會能等到應招上樓，拍兩張下來，回去可建議羅做個前后拼接，反正讀者有的是聯想力，只要給他們暗示，他們會信自己愿意信的東西。

又在消防通道耐心等了十多分鐘，褚易終于等到第二批人，但那不是他預想中的應招男，而是一群黑保鏢，正護送一個上年紀的alpha老頭上樓。

老頭走路要拄拐杖，保鏢小心翼翼，幾乎寸步不離。褚易看清那人面貌，有些驚訝，對方是陳家的一位長輩，在陳家名下的寰宇做掛名董事，平時不太面，常年在佘公山豪宅養病。

佘公山豪族遍地，但真正能稱得上名門只有兩家，高允哲背后的高家名聲顯赫，當占其一，而剩下一個，就是陳家。

陳家于上世紀的戰期舉家搬遷至三山，早年一擲千金，買下城中三條商業街道的房產商鋪，資產雄厚，是標準老錢，與三山地頭蛇的高家向來不太對付。兩家糾紛往上細數，幾代都難說清。最近的一次，是時間倒退三十五年，高家的新利和與陳家的寰宇各執一半江山，整日上演商界龍虎斗，拖死一群仰仗他們乞食的小企業，政府為避免經濟，出面干預，最終用一場世紀婚禮終結鬧劇——原本誓要斗個你死我活的高陳兩家換了一種起誓方法：他們的兩位alpha繼承人換戒指，結婚了。

這些事不算，隨便抓個三山人來問都知道。但高允哲見陳家人就很反常，他是高永霈的私生子，不僅與陳家毫無關系，還與高永霈的孀陳知沅因為囑一事鬧得不可開。權力斗爭的敏時期，居然約見對頭的本家，高允哲恐怕不是來Naga娛樂，而是來談生意——也許是桌下易，畢竟要談私，的確沒有地方比Naga更適合。

況比想象中復雜，褚易只是過腦，就覺得大有文章。他一蹲又是半小時，這等待的過程也不算浪費，中途其他房間進進出出，也有不錯的拍攝對象，褚易一一記錄，以作素材積累。

一直等到8室的門打開。陳家的alpha長輩終于離去，走時他邊的黑保鏢手上提了一個手提箱，正是高允哲助理來時提的那個。

褚易快門連按。相比桃緋聞，這些照片或許更有價值——職業思維，雖然當了多年狗仔，但褚易是做社會新聞出，他和羅曾在叁周刊的社會版苦熬過一段時間，后來部門不敷出，解散后被調劑到娛樂版，兩人也將追蹤天賦從揭商政私運用至拍富豪事上。

沒隔多久，高允哲與助理也離開8室。褚易并未放松，直到鼻尖再無一高允哲信息素氣味的殘留，才確認人已離開，他長舒口氣，今日任務完，接下來只要離開即可。但走之前他想去看看娜的況，最好與打聲招呼，讓放心。

在消防通道蹲得麻，褚易推門走出來的時候，膝蓋一，打個趔趄，正巧撞到從7室出來的一個alpha。對方手接住他，故意讓褚易倒在自己懷中。

“哪里來的小鳥，這麼巧飛進我懷里。”

alpha笑著摟他，住褚易下看清他的臉，出滿意模樣，又故作癡迷，湊到他脖子旁邊深深吸一口。

“好怪的味道，人造信息素？你是beta？”對方嗅覺靈敏，居然一下就分辨出他使用的是仿香劑。雖然驚訝，但alpha很快換上一個不懷好意的笑：“是想扮omega被alpha干嗎？我聽說有些beta會有這種/癖，真新奇，我還從來沒玩過呢。”

第12章 落水老鼠

難怪進門之前眼皮狂跳，警告原來真的有用。平時遇上這種況，褚易還有空陪著調，但在工作過程中見，就變了不必要的麻煩。

他暗暗使勁，試圖掙，但alpha的臂力極佳，將他穩穩圈在懷中。這人長相周正，眉眼卻出一邪，信息素聞起來是辣味，可能是紅椒之類。他將褚易上下打量一圈，發出嘖的一聲，扯掉他的金假發：“果然是黑頭發，這樣好看多了。”

說完，他稍微放開褚易，但還頂著褚易膝蓋，防止他逃跑，同時從西裝口袋取出支票夾，在其中一張寫上數字。

“我買你兩小時，帶你來的中介人不會知道，這筆錢你可以自己留著，不用給他們分，怎麼樣，劃算嗎？”

他遞來的那張支票，四個零連一串，非常扎眼。要可以，褚易只想用掌猛擊這人的俊俏臉蛋。但他知道，一是自己打不過，二是有任務在，在這里與一個alpha氣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他現在的角還是應招男，萬一出馬腳，被安保扔出去最多是幾分鐘的事。

扔出去事小，萬一拍敗，今晚就是白來一趟。褚易勸自己鎮定，先盡量應付，再看勢找機會開溜。

“這位先生，”褚易手指按住對方西裝領，把支票塞回去，“我有職業素養，走私賬不是我的作風，萬一被媽媽發現免不了要被教育。如果您真有興趣，請進房稍等，我去找媽媽掛個牌，很快就能回來。”

alpha被他的職業神逗笑：“小sao/貨，說起道理來一板一眼，還講究。”他一把褚易的臉：“來Naga的幾個中介我都認識，你說名字，我讓手下去通知。”

慘了，這人不好糊弄。褚易被alpha回墻邊，他只能象征推推對方口：“不勞您費心，媽媽就在樓下，我找說完就上來，幾分鐘就夠了。”

見他抗拒，那人表有了懷疑：“推三阻四，你該不會是跑進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