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持續一世紀，直到杏仁味散去。羅最后起，放過褚易，彈簧床慢慢恢復到一個人的重量承載。

alpha瞥見床頭那碗粥。“記得喝完。”他囑咐褚易，隨后拎起挎包走出屋子。

第15章 三方約會

褚易在家休息了兩天，靠退燒藥和一點造化痊愈。第三天他下樓去報亭，叁周刊出了新一版，封面是他拍的那幾張高允哲與各路名人出Naga的照片，左下角特地將他們頭像以高清模式一字排開，配合標題：新利和空降接班人！高家二深夜會，伊甸樂園挑誰下？

翻到專題頁，兩個全開版面。左邊仔細梳理了高允哲其人的背景，從他父親高永霈的葬禮說起，再到高家囑和新利和的董事會任職，一條線串得清清楚楚。陳知沅與高允恭也有出鏡，工特地做了一個人關系圖，方便讀者理解。高允哲與陳知沅之間是“明面不和，家產爭奪”，與高允恭之間是“同父異母，看你不服”。

右邊則是那天他在Naga的拍照片，高允哲進門與艷星出門的畫面被放在一起，編輯牽線搭橋的能力是一等一，上下文用詞曖昧，一句“人速遞”一句“室教育”，實在教人浮想聯翩。

唯一失的是，的確像羅說的那樣，高允哲一張臉上照，沒有壞角度，低像素也蓋不住好皮囊。不過他斷眉與面部棱角都顯鋒利，照片拍出來帶殺氣，即便做西裝打扮，比起商界驕子，不如說像幫派坐館多些。

褚易翻完，付錢買下手上這本。叁周刊和橙報在報亭是著放的，厚度明顯比還在炒高永霈葬禮冷飯的橙報矮了一截。老板見他在研究，笑著說叁周刊今天賣很好喔，又掃一眼封面，補充高家是什麼工廠車間嗎，總是批量生產花花大！

哈哈哈。褚易被逗笑了。眼毒辣，他說，周刊應該邀您去上班。

不啦。大叔做饒命狀，我沒有本事，八卦雜志看多了才勉強胡謅兩句，說完躲進報亭悠哉悠哉去看報紙，讀最近的武俠連載。

褚易拿著雜志，路過餐廳時進去坐了會兒，點碗豬肝粥當午飯。餐廳用砂鍋煮粥，火候到位，比羅的電飯煲料理好吃多了。

粥太燙，褚易就吃慢點，才吃三分之一，他手機亮了，收信人欄寫著“貞貞”兩個字。

他點開看，的確是褚貞的短信：小易，姑姑今天通知我，讓我下午和小高先生打網球，我拒絕不了，你能不能來陪我？

褚薔有病。褚易一勺熱粥吃進去，直燙得他嚨疼。他就知道！高允哲哪里可能通過正常手段約到褚貞，原來是有人做叛徒給他制造機會。

幾點？哪里？我現在就出發。

褚易發完短信，草草吞幾口熱粥，然后立即結賬，沖出店門往公寓方向跑。

轉兩輛士，一小時二十分鐘，褚易終于趕到西區。網球場建在天眉山的半山位置，挑了最好的風景區，從山底開車前往不過幾分鐘，但走路就不一樣了，褚易靠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他進去正趕上開場。褚薔帶著褚貞，在與高允哲和一個omega熱絡地說著什麼。omega褚易有點印象，做高永霖，是高允哲父親的胞弟，也是高允哲的小叔。

高永霖年逾不，但保養得當，眼角幾乎不見皺紋，、貴，是最常見的那種名門omega。他看人只用半只眼睛，撇下去掃一掃，當看過你了。褚薔對他態度極為親切，就差摟手臂扮閨中摯友。把褚貞推到高永霖面前，像推銷商品：“貞貞，快永霖叔叔。”

永霖叔叔。褚貞朝omega點頭，高永霖端起他的下，當珠寶一樣左右看看，轉對高允哲說：“允哲，你陪褚家的小公子打一會吧，我和夏夫人可玩不這累人的育項目。”

高允哲今天不是西裝模式，而是換了運裝，一白。他點點頭，剛要邀請褚貞，堂弟就發現走進球場的自己，驚喜道：“小易！你趕來啦！”

在場四人反應個不相同，開心有，驚嚇有，平靜有，無視亦有。褚薔顯然不想再次見到褚易這個電燈泡，對褚貞低語：“你做什麼又他過來！”

褚貞不留痕跡掙，跑到褚易邊，拉他走進四人的圈子。“既然姑姑今天臨時帶朋友過來，那我喊堂哥一起來玩也沒問題吧？多個人也熱鬧些，是嗎，各位？”

嚯。原來堂弟是在暗暗發脾氣呢，褚易覺得好笑，他褚貞手臂。小堂弟抿抿，默契地用手肘他。

褚薔眼睛一翻，我管不了你！頭也不回地拉著高永霖去休息區。剩下高允哲，他對褚易的出現并不意外，追溯源，第一個邀請褚易來參觀這場網球約會的還是他。但這位alpha一看到褚易，表就有幾分不爽快。

“小高先生好，”褚易主與他打招呼，“您今天上了封面，照片看著不錯啊。”

他知道高允哲看過那本叁周刊了，臉上帶笑，諷刺意味明顯。高允哲故意不理他，從球那里接過球拍：“褚貞先生，我們先打個三局娛樂一下，可以嗎。”

褚貞有些不知狀況，只能訕訕說好。他趁著拿球拍時，和褚易咬耳朵：“對不起啊小易，又突然你過來，可姑姑非要給我安排和小高先生約會，我實在不想一個人，他們都有些不好相……”

“我明白。”褚易了解褚貞的個，有人在場他才自在些。“你放心吧，我會在這里陪你。”

有他這句話，褚貞出笑臉，安心去和高允哲打球了。球領褚易走去球場一邊的休息區，區域有兩頂遮傘，一頂下面坐著褚薔和高永霖，兩個omega穿著華麗，曬不得一太似的，來球場還戴著寬檐帽，一副社場裝扮。

褚薔當沒看見褚易，只顧與高永霖說話。高家的omega三句里面只回半句，褚薔也不氣餒，努力找話題把天聊得熱鬧。遮傘一邊有個雜志架，褚薔手挑一本，沒想到兩本時尚刊下面居然有一本叁周刊，還是今天新鮮出爐，高允哲當封面的那本。

他姑姑一看，傻眼了，高永霖則輕巧避開，低頭欣賞手上戴的鉆石戒。褚薔覺得尷尬，急于轉移怒火，正巧有個beta球來送飲料，褚薔當即找到出氣筒，一把將雜志扔到對方上，球沒接住，人不小心摔倒在地。

“你們怎麼好意思在這里放低俗雜志！全部拿走，滾遠點！”

尖聲喊，倒地的球只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男孩，被omega客人嚇得瑟瑟發抖，趴著去撿雜志。吵鬧聲讓另一邊的球賽中斷，褚貞和高允哲走過來，alpha看到面前場景，略皺起眉，他走到beta面前，手將對方拉起，沉聲代：“這里不需要你，去換個人過來撿球。”

球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是要放自己走，當即激地連聲道謝，又連聲道歉，然后匆匆捧著雜志離開。沒過一會就來了新的球，低眉順目站到他們面前等待使喚。

高允哲對褚貞說：“沒事了，我們繼續，到你發球，褚貞先生。”

看了一場戲的褚易有點驚訝。他沒想到高允哲竟然會替一個陌生beta解圍，難道今天來的不是高允哲，是他的好人版兄弟？真是太打西邊出來。

鬧了半天的褚薔好不容易消停，喊得嗓子有點，咳嗽兩聲，坐下喝果。邊的高永霖則保持涵養，端著茶杯，緩緩開口：“小薔，你大聲喊話也不怕傷到嚨？omega聲帶天生脆弱，不好好保養，聲音很快會變得比beta還，那就很難聽了。”

他嗓音的確聽，說完呷一口茶，有意無意看褚易一眼。

當自己柿子嗎？褚易笑笑：“按照您的邏輯，omega最好連也不要張開，否則不僅說話傷嚨，還會吸進灰塵，氣管承載不了臟東西，隨時都有嗆死的風險。”

褚薔表頓時變得難看。褚易！氣得要死，但也不知道除了呵斥他名字之外還可以說點什麼，只能不停看高永霖臉。

omega放下茶杯：“是啊，所以我與你說話是冒生命危險，希你念長輩一片好心，言語間多些尊重，畢竟omega是弱勢群，需要多多保護，和長兩條滿街跑的beta是太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