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褚易，你是beta，藏起來拍照不會被發現，幫幫我好不好，外面那群狗仔我使喚不，我只有你能相信。

又或者褚易，談多麻煩啊，再說哪有ab整天膩在一塊的，哈哈，三流電影都不這麼演了。

還有很多次的褚易、褚易。羅需要做的只是把羅牌的電池塞進去，聲他的名字，他就會起來。傻瓜作，好簡單。

但一切終會疲倦，也終有盡頭。裝電池的人是，機械又何嘗不是如此。

“既然你愿意繼續埋在八卦堆里做只臭蟲，那好，羅，隨便你。反正你在外面養了那麼多條狗，無論哪一只，只要你給夠錢，他們都會心甘愿為你去蹲草叢。”

褚易仰起頭，一字一頓，對著昔日好友。

“只有我不會了。”

永儀停下了。他說。

“我不干了。”

——

回到褚家宅邸，已是下午四點，佘公山即將迎來一個新的日落。

褚易剛進大屋，林嫂就急急迎上來，對他喊：“小易爺，老爺和夫人剛帶著貞貞爺去山上散心了，正巧有個貴客上門，還要麻煩您去招待一下。”

哪個貴客？他不解，和林嫂走進起居室，一眼便看到對方：高允哲坐在起居室沙發上，正在好整以暇地整理袖扣。

褚易正心煩，語氣很沖：“你來干什麼？”

高允哲起，系起西裝外套的紐扣：“我來探褚貞。”

“貞貞不在，你可以走了。”

“那我等他回來。”

褚易剛想趕人，察覺到氣氛不佳的林嫂就按住他的手，笑著表示讓客人久等是自己的疏忽，小高先生請稍作片刻，我現在就去為您換杯茶水。

這麼一話，讓褚易沒法在明面上趕人，只能站在那里擰眉。他這時想到之前做的那個假設，遲疑片刻，對高允哲抬抬下：“你跟我出來，我有事問你。”

高允哲并未拒絕。兩人去到花園，褚易特意挑了一不顯眼的角落：“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他直視對方的眼睛：“貞貞這次出事，是有人故意給他下藥。我想知道，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系。”

alpha沒有移開視線，同樣盯著他：“你在懷疑我？高家設宴，新利和的一大半東都在船上，我不去應酬，跑去給一個omega下藥搞強制標記？褚易，我以為你有腦子。”

“那天貞貞被下藥是在第二拍賣前，如果他沒有把和你吃飯的時間送給我，和他在一起的alpha就不會是李先生，而是你。”

“我同樣可以懷疑這是褚家設下的圈套，你姑姑花兩百萬送褚貞和我獨，附贈一次發/，也不意外。”

這個假設褚易不是沒想過。他對褚薔素來沒有好，卻也知道姑姑雖是個勢利眼，但對褚貞還算關心，更不敢在alpha兄弟眼皮底下做陷害侄子的蠢事。耍小聰明撮合褚貞和高允哲，他信。給褚貞下藥斷送人生？不太可能。

兩人各執一詞，僵持不下。高允哲顯然不屑與褚易爭辯自己清白，最后只表示這件事已托人調查，如有進展，會做另行通知。

他說完，換上那副標準化的冷漠表：“你算完你的賬，該到我了。今天新出的叁周刊，是不是你做的安排？”

盤問者進行換，褚易不語。他該說什麼，解釋？解釋有用嗎？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的解釋變得很廉價，連羅都不再買賬。

他抬頭，捕捉高允哲的眼神。幾小時前他在羅那里看過一道寒冰，現在同樣在高允哲的眼里看到了，甚至高允哲的還要更冷一些。這是道萬年不化的寒冰。

不愉快的相，幾次誤解，還有他們那場堪稱世紀災難的相遇，形了這塊結實得無論他怎麼敲也敲不碎的冰。褚易知道，高允哲已經判他死刑。

他扯開角：“如果我說不是，你也不會信我的。”

“你為了拍可以不擇手段，我見識過。也許你是掐準了發病時間，又或者演技超群，連我都一起騙了。所以你問我信不信，我回答你，褚易，我不信。”

褚易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自從遇到高允哲之后，自己就像沾上了擺不了的壞運氣，每次見面最終都會演變一個錯誤，甚至連累他人。

他真的累了。褚易厭煩地揮一揮手：“隨便你怎麼想，反正你一早認定我是壞人，我再說什麼也沒用。我只希你以后別再纏著貞貞，三山這麼多有錢人家，我相信大部分都很愿意和新利和攀上關系，請你換個目標，不要再來這里了。”

高允哲冷笑：“我的選擇和你沒有關系，也不到你來手。褚貞的事已在圈傳遍，這樁意外對于褚家來說是丑聞。一個險些遭到標記的omega在社場上只會被視如敝履，如果現在我向大褚先生提出婚約，你猜他的第一反應會不會是松一口氣，到慶幸？”

這番話聽得褚易火冒三丈。“你做夢！”他腦子一熱，接著道：“我早有預，遇上你就不會有好事發生！高允哲，你他媽本就是災星，一出現只會給所有遇見你的人帶來不幸——”

他還未將所有不滿一吐為快，就聞到了高允哲飛速上漲的信息素。alpha用這樣的方式傳遞著自己的緒：他正憤怒，那不是偶爾嚇嚇他的、玩笑似的威脅，而是如水般要淹沒他的怒意。這憤怒連抑制都無法抑制，高允哲的信息素太冷也太了，幾乎讓褚易窒息，仿佛他正被潤的泥土封住口鼻，埋進地里，剝奪了所有呼吸的可能。

“閉，褚易。”

alpha沉聲道：“注意你說的話，我不想聽到第二次。”

褚易彎下腰，大聲咳嗽。等他好不容易理順了氣，抬頭一看，高允哲早走了。

信息素的余威仍在，像一種警告。褚易有些，只好蹲下去。他抓著頭發，腦子里得厲害，短短一天他接連失去友誼與自尊心，還有比這更慘的事嗎。

事實證明，有的。他正煩惱，手機響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短信。他打開，信息僅僅幾個字，卻令人脊背發涼。

上面寫著：易，你現在后悔了嗎？

第27章 后悔

所有碎片被串聯線，真相比想象中更簡單也更殘忍。

后腦勺仿佛被鈍擊中，剎那間一片空白。褚易跑出褚家宅邸，他失神般在路邊來回走了幾分鐘，好不容易才平復心，有勇氣回撥號碼。

手指打，他摁了好幾次才摁下通話鍵。電話很快接起，傳來悉的聲音。

“我還在猜你多久會打來，倒是比預計中快得多。”

是褚茂。褚易手腳冰冷，他問：“那條短信是什麼意思。”

哈！父親從電話那頭發出響亮笑聲，打碎他最后一點的僥幸：“當然是看你苦惱，告訴你實來了。誰讓你遲遲不肯幫我，易，不聽話的小孩總要吃點苦頭。”

褚易握住手機：“貞貞會出事是你的手腳？”

“是啊。我雇了人給他下藥。原本目標瞄準的是高家那個爺，結果況臨時有變，就隨便在宴會上找了個alpha，反正對象是誰無所謂，目的是讓他完強制綁定嘛。褚蔚最疼他這個omega兒子，要是出點什麼事，他們一家能不急不？唉，可惜，還是差了。”

他這悠閑敘述的語氣令褚易覺得惡心。“發生這種事對貞貞來說多嚴重你不知道嗎？他是omega，你怎麼能——你怎麼下得了手！貞貞不是外人，他是你的侄子！”

“侄子？我呸。”褚茂輕蔑道：“你那高貴的alpha叔叔有把我當他尊敬的大哥嗎？一分鐘都沒有過。他們看不起beta。褚家的一切本該是我的，也該是你的，易，是他們搶走了屬于我們的東西，我是在為我和你一起報仇啊。你以為他們是真心對你好？那只是施舍，是他們高高在上，給跪在面前的你丟下的幾分同罷了。”

“你這個瘋子！”

“我是你老子，沒大沒小的東西。我給過你機會的，上船之前我給你傳過訊息，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我知道你被褚蔚一家灌了迷魂藥，覺得他們都是大圣人，我就當養了一頭白眼狼，沒關系，只要你愿意給我還上欠款，我保證，以后我不會再找他們麻煩，他們會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