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橋糾正自己用詞，不是爭論，是羅旋單方面的產生噪音。他整理好服，推門而出，看著倏地安靜下來的羅旋，冷靜道：“你來這里干什麼？”

空氣中，可樂味在櫻桃味和正常味之間瘋狂搖擺。

喬橋心中一凜，讓羅旋和張朋都進辦公室說話。

羅旋看著喬橋怔怔然：“小喬？”

喬橋嗅到突變櫻桃可樂味的信息素，頓時神凜然高潔如不可侵犯的天山雪蓮：“不要我小喬，我們已經沒有關系。”

羅旋忙指著沉默不語的張朋道：“我來幫你捉。這家伙不是好東西，我剛親眼看見他跟別人約！”

喬橋簡潔明了地解釋：“他約的人就是我，我們倆合起來耍你。Over。”

羅旋大吃一驚，仔細看喬橋，和記憶中波大屁翹的小姐姐對比，還真是一個人！除了沒——不過還是有屁！他眼神剛往有的地方飄了一下，就被可樂味信息素彎了腰。

羅旋氣餒：“好吧，是我誤會。”他當時真心想約小姐姐！這下被喬橋逮個正著！他知道自己跟張朋比，競爭力再次下降，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優勢張朋拍馬都趕不上。那就是最實在的——錢。

羅旋掏出鴿子蛋，一副老實的樣子：“上次你喝醉，都沒拿走。這是給你的賠禮。”他含蓄矜持道，“不大，也就五克拉。”

短暫的沉默里，櫻桃可樂味的信息素就快龍卷風席卷辦公室時，辦公室門被人暴撞開，頭發微稀黑眼圈濃重穿格子襯衫褪牛仔的小青年大喊“老大我們發了老大我們發了”，把令人不安的邪惡味道沖擊得一干二凈。

迎著辦公室三人的滿臉問號，沉浸在興中的小青年渾然不察這三人間的詭異氣氛，只顧對張朋大聲道：“老大，發展人工智能已經確定為國家戰略，目前超過十家上市公司第一時間聯系我們，希能和我們合作，給我們注資！其中有珠玉資本！我們飛升了！老大你說得對！人工智能就是下一個風口！只要抓住這個機會，豬都能起飛！我們都要起飛了！”

他話里話外把自家一整個公司的小伙伴都比作了豬，但從接踵而至激圍觀的小伙伴表來看，大家并不為這個比喻到惱怒，反而有種天降餡餅不敢相信的狂喜。

甚至連張朋也不能免俗，腦彈幕刷屏了一萬個“日”，非“日”不足以道此刻心。雖然早就篤定人工智能是下一個風口，但當這個風口真的來臨之時，依然讓他有種“扶搖而上九萬里”的飄飄然。

張朋盡力鎮定，像是看慣大場面一般地開口道：“這些小事不著急，我先去給橋橋買七克拉鉆戒，回來我們再理。”

小青年：“？？”

喬橋低頭看自己手，纖細蔥白，戴鉆戒肯定好看。先前去看鉆戒，他是說過沒必要花那麼多錢買個戒指——可那還不是因為沒錢= =現在公司有了注資，彩票中的三千萬完全可以自己花，買個七克拉鉆戒怎麼了？

喬橋瞥了一眼羅旋手中“只有五克拉”的鉆戒。

羅旋默默收回自己的鴿子蛋：難道他連錢都比不過張朋了？不，不可能，他表哥衛寧給了他一家娛樂公司呢。依橋科技這種小公司，能融到多資？他跟喬橋說了一聲，趕回去打聽珠玉資本會給依橋科技投資多錢。

雖然衛寧并沒有搭理羅旋，但羅旋還是通過七拐八拐的門路，在一個月后知道了珠玉資本對依橋科技的注資金額——

五億人民幣。

羅旋手上那家奄奄一息的娛樂公司目前市值約8000萬人民幣。

羅旋：“……”

而此時，本地關于依橋科技的報道新聞也已經出來。

“據8月21日早間消息，依橋科技與多家投資者達協議，完七億人民幣B投資。”

羅旋：“……”

兩個多月后。

全國各大鋪天蓋地報道依橋科技。

“再度攜手珠玉資本，依橋科技C融資超過五十億人民幣，即將上市！”

“科技與資本強強聯合，能否造就新的神話？”

“獨家專訪衛寧：信任依橋科技，信任張朋！”

羅旋：“……”

倆月過去，他的星娛樂市值跌了一千萬。

邁過2016，2017新年伊始，張朋和依橋科技已經為國外所有爭相采訪的對象。

“半年上市，依橋科技如何實現這一奇跡？！”

“囊括人臉識別、語音技、自駕駛！依橋科技為何走在所有人前面？”

“起底張朋，依橋科技背后的男人！”

羅旋：“……”

他的星娛樂倒閉，他又變啃老富二代。由于他一直沒個正經對象，他的兩個爸爸把他信用卡都凍結了。他現在別說寶馬七系，就是華晨寶馬，都沒得開。

張朋當然不會持續關注手下敗將的生活現狀，他現在都快忙瘋了！依橋科技的厚積薄發讓他這半年活得像個簽字機，數不盡的合同、看不到頭的訂單、不斷出現的加盟大佬，讓他都為依橋科技的擴張速度膽戰心驚。但加不完的班又讓他本沒空心——996？他現在是9117！

這天夜里，喬橋半夜起來上廁所，聽到張朋的夢話都是：“給我一天領證的時間吧。”

喬橋嘆了口氣，親親張朋的黑眼圈，心想，別說一天領證的時間了，你先出一個小時doi的時間再說。

躺在床上，喬橋給自己掬一把淚：悔教夫婿覓封侯，就是這個意思吧！

第 10 章

早上八點，喬橋閉著眼睛往旁邊一滾，撲了個空。張朋果然已經去公司。

喬橋打了個哈欠，在殘留alpha信息素的床單上蹭了蹭，夢游般起、刷牙、穿服。

仗著天生皮好，喬橋往臉上噴了點爽水就直接出門。門一拉開，跟手上滿滿當當拎著豆漿油條煎餅果子的張朋撞個正著。

喬橋腦袋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張朋看了看表，八點十五。“我記得你上班時間九點十分，不急吧？”他道，“剛下樓給你買早飯去了，在家里吃完再走？”

喬橋手想去接早飯，張朋朝飯桌揚揚下，讓他等著吃就行。

喬橋失笑，讓張朋去放早飯，自己去廚房拿碗筷。“今天是我睜眼的方式不對，還是太打西邊出來了？”他邊分配碗筷邊說，“張總，咋回事兒？大忙人有空在家吃早飯了？”

張朋嚴肅道：“昨天晚上我和衛寧談接下來的合作，順便吃了頓晚飯。”

“嗯，你跟我說過。”喬橋咬了一口煎餅果子道，“昨晚上你回來的時候我都睡了，起夜看到你睡旁邊嚇一跳，還聽到你說夢話，求一天領證的時間，我沒給你錄下來，現在你肯定不肯承認。”

張朋食不知味地咽下里的油條，道：“我得承認。橋橋，昨晚我聽完衛寧的遭遇，我有點焦慮。衛寧把公司經營得有聲有，很早就結了婚，夫妻二人從沒出半點不好。以前跟他不，看宣傳，說是寵老婆，從不在外面過夜，家庭事業雙收。昨天跟他一聊才知道，他現在回家就跟到了冷宮似的，他老婆連個正眼都不帶給他。”

喬橋喝了口豆漿，納悶道：“然后咧？衛寧不招家里待見，你焦慮啥？我可你了，就是你最近沒時間給我。”

張朋懷疑喬橋里的是過程詞，持續運的那種，但他沒有證據。他憂心忡忡地說：“橋橋，我記得以前經常陪你散步、逛街、聽音樂、玩游戲，可這大半年來，我想了想，都沒怎麼跟你流過。我早出晚歸，經常凌晨一兩點才到家，那時候你都睡了，我也躺下就睡。你知道嗎，衛寧跟他老婆就是這種相模式，基本上零流。衛寧這個人你在新聞里見過吧，年有為、意氣風發，多招人羨慕啊。結果昨晚，聊到他老婆，我看他整個人都有點心灰意冷。”

喬橋道：“我聽你這麼說，他不是知道自己問題出哪嗎？他改改不就完了。”

“問題就是他不想改。”張朋道，“別人家的事兒，我多兩句就罷了。但我從衛寧的婚姻狀況里學習到了陪伴的重要，他不改，我得改。我決定了，以后晚上再有什麼飯局、酒局，這局那局的，我統統推掉。我得給咱們倆的生活留出充裕的時間，這樣我去你家提親的時候，心里也有底氣。”

喬橋嚇一跳：“害，提親？！老蘇不把你大掃把趕出去？你不怕啦？！”

張朋道：“蘇婭士是你的母親，能養出你這樣優秀可的孩子，我怎麼會害怕這樣的母親呢？”

喬橋雖然一貫覺得自己可，但張朋這樣的當面夸贊讓他有些吃不消。張朋突然文藝起來，怪麻。

喬橋鄭重道：“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不就是領證嗎？等你哪天有空，咱民政局走一個。”張朋訂婚禮已經給他，就現在鎖屜里的鴿子蛋，七克拉大鉆石，一點不摻水！

喬橋一本滿足道：“我朋，你對我咋樣我能不知道？咱沒必要去挑戰困難——啊不，地獄模式哈。”

張朋卻堅定地說：“我一定要獲得咱媽的認可！”

喬橋：“噗，媽都上了。你要有這臉皮，說不定真能行。”

張朋點頭，于是，獲得蘇士認可——結婚領證的議程，順利通過了。

吃完早飯，張朋要開車送喬橋，又讓喬橋吃驚了一回。張朋是真的在使勁時間陪他啊。但喬橋相信，張朋既然能時間陪他，一定協調好了工作時間，這是他一如既往的對張朋能力的信任。他從善如流地坐上張朋才買不久的座駕——據說為了撐場面不得不手的奧迪A8。

路上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主要容都是行業相關。張朋做件，喬橋做件，但他倆涉獵頗廣，對自己不通的領域也有所了解，因此聊得非常順。喬橋跟張朋聊了幾句，立馬覺思路開闊不，暗想張朋這段時間歷練下來視野真是廣，剛生出點敬佩之，突然在微博上刷到一個熱門新聞。

《連依橋科技創始人都放不下的煎餅果子究竟有何魅力？》

喬橋點開新聞，看到文字部分大書特書這家煎餅攤的悠久歷史、工匠傳承，配圖赫然是張朋在煎餅攤前排隊。

喬橋：“……”他回憶了一下早飯的味道，好像并沒有什麼特別，于是轉頭問張朋，“你今天買的哪家煎餅果子？”

“老何家啊。”張朋邊回答邊停車，喬橋公司到了。

喬橋問：“為什麼買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