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良人》7.冤家再聚頭
突然的喊嚇得錢波差點一個趔趄再次坐在地上,檀玄以為是服務員不懂規矩大喊大,剛要回懟一句,但是等他看清上面迴廊那人時,他立刻就啞了。
那人從一旁的旋轉樓梯下來走到了檀玄和錢波面前,冷笑道:「真是人生何不相逢啊,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怎麼的,又是尿急跑這裏找廁所來了嗎?你和我說說,這裏面哪一池子是你尿的,我好讓這裏的人換水。」
看著面前這位還是在小巷裏那副打扮的,檀玄心裏暗暗苦,沒想到在這又遇見了,明顯是來者不善啊,只是想到有沒抓到錢波違法的現行,他心裏又氣了一點,不不地回答道:「這位姑娘的玩笑話可一點也不好笑啊,我怎麼能做那麼沒素質的事呢。」
「在大街上方便就有素質了?」子剜了檀玄一眼,繼續追問道:「你不是網約車司機嗎,怎麼不出去接單,跑這裏休閑來了?」
檀玄哼了一聲,嗤笑道:「這話讓你說的,當司機的就不能洗澡了嗎?還是說這裏標明了司機不能?」
子眉頭一挑,「檀玄,我沒功夫和你胡鬧,參與賭博的事我先不和你追究,但是你必須和我說清楚孫順利到底是怎麼死的?」
檀玄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將自己的姓名都查出來了,老孫什麼自己都不知道,人家也知道了,這是有備而來的興師問罪呀。
「他怎麼死的我怎麼知道,我也是聽到服務員說有人倒了才知道的,怎麼的,老孫死了?服務員也沒和我們說呀。」檀玄裝出了滿臉的驚訝和恐懼,還故意的躲離了那個水池。
「真的?」子盯著檀玄的眼睛問道,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裏就差刻上「我信你個鬼」幾個字了,接著又一扭看向錢波。
「錢波,你怎麼說?」
錢波沒有回復這個問題,而是起膛板著臉皺眉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是幹什麼的?」
看著錢波著瞬間就展現出來的氣勢,檀玄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這氣勢,這轉變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子微微一笑,拿出手機打開相冊對著錢波晃了晃,「我是幹什麼的不重要,你看照片中這網之魚是你吧?」
照片中正是錢波和老孫從公寓出來的時候,面部照的很清晰,明顯不是手機能拍出來的效果。
「你是警察?你在跟蹤我,你是哪個分局的?」錢波厲聲問道,氣勢變得與剛才又有很大不同,如果不清楚,還以為這是領導對下屬進行訓話呢。
錢波的氣勢很足,但是子本不吃他這一套,依舊微笑著說道:「你不用和我喊,你也別虛張聲勢,你們的份我都查過,一個司機,一個住建局的小領導,都還不配我跟蹤。雖然這張照片證明不了你們參與賭博,但是能證明你們和死者認識,說說吧,孫順利到底怎麼死的,別說你們湊巧趕上了這種質疑我智商的話。」
錢波愣在了原地,檀玄暗暗搖頭接過了話茬,「孫順利怎麼死的你問醫院去啊,你和我們說什麼呀,你當我們是法醫呀?別拿這個威脅我們,我們是守法公民。」
「你……」子沒想到檀玄會有伶牙俐齒的一面,與剛才見面時的唯唯諾諾明顯不同,一下子被懟的有點應接不暇,梗著脖子說道:「檢結果說孫順利死於突發心臟病,但是我不信,我覺其中一定有什麼。」
檀玄覺這的有點白癡,白瞎了那副皮囊,說話也越來越不客氣,「你不信就去找證據呀,在我們這浪費什麼時間。怎麼的?警察辦案都靠猜呀?你對得起你的職責麼?我們是合法公民,是納稅者,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們。再者說了,老孫即便是被害的也和我們沒關係,我們兩個剛從休息室出來,走廊里有監控,一查就知道。我們一沒機,二沒時間的,你給我們扣帽子」
「可是你們……」
「小笛,你怎麼在這裏?」
就在子還要說話的時候,又有一個著警服的中年男子過來了。
見到來者,名小笛的孩如同見到貓的耗子,一下子變得乖巧起來。
「我就是聽說這裏有人出事了,過來看看,然後……收集一下素材。」
男子瞪了孩一眼,「胡鬧!一天到晚瞎折騰,別四添,趕回家去。」
「哦。」孩點了點頭,但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反問那個警察,「你來這裏幹什麼?」
「已經聯繫上孫順利的親人了,我過來收拾一下他的,到時一起給他們。你趕回去,都幾點鐘了,不然我告訴家裏。」
「知道了。」小笛在中年警背後吐了吐舌頭,明顯的很不服氣,但是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
中年警不知道後的況,說完轉就走,只是走到錢波和檀玄跟前他又停下了腳步。
「孫順利這事過去了,沒你什麼的事,我也不帶你們回去做筆錄了,你們不要聽小笛瞎說。以後不要參與違法紀的事,尤其是你。」警看了看錢波,「僥倖不會一直都有。」
「明白,明白。」錢波一臉賤笑的答應道,面對中年警的警告,他沒有了剛才那虛張聲勢的姿態。
「您先忙著,我們就不在這兒礙事了。」錢波拉著檀玄就上樓多金了休息室。
「呼……」錢波躺在床上不住的著氣,一個驚嚇接一個驚嚇,哪還有什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意思,他都快不了了。
「你認識那個警察?」檀玄看著錢波那副熊樣問道。
錢波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他。我才沒那麼倒霉認識他呢」
「我在電視上見過他,兇名在外的一個油鹽不進的傢伙,和他打道的沒幾個有好結果的。」
「檀子,你說那玩意啥時候來啊?要來趕來吧,這麼抻著我這心裏更難啊,你,我現在上都是汗。」
檀玄很是嫌棄的躲開了錢波拉他的手,斜依在中間那張床的床頭,「誰你手啊,你可別噁心我,如果害怕你就睡吧,它來了我收拾完了咱們就能回去了。」
「你真的有把握?檀子,哥不是不信你,只是……」
一起共患難,檀玄對錢波了客氣,說話也變得十分隨意,很不耐煩的打斷了錢波的話。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我理的鬼比你見過的都多,你怕個什麼,怎麼發現你娘們唧唧的呢。」
錢波側頭看了看檀玄,「你這話說的真讓我挑不出病,我就沒見過鬼,當然隨便你說了。」
錢波嘆了口氣,苦笑道:「檀子,你別笑話哥,我就是害怕,剛才看到水裏的影子我差點尿了。如果不是怕牽扯到家人,我現在都想回家,我不想死。」
如此的被看低,檀玄很是無語,「錢哥,你放心吧,你死不了,我能拿這個和你開玩笑嗎。如果你害怕,你就睡一覺吧,睡著了就不害怕了。」
「我也想啊,可關鍵是睡不著啊。」錢波哭喪著臉說道。
「睡不著就撞牆,撞暈了也就不知道害怕了。」
「你就損吧。」錢波沒好氣的瞪了檀玄一眼,沒想到平日裏看著很的一個小夥子,現在說話能噎死人,「反正現在我只能相信你了,現在讓我找救兵我也沒地兒找去,你小子可別騙我,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檀玄無奈的皺了皺眉,「你還是先想著怎麼做人吧。」
見錢波還有話要說,檀玄拎起了小桌上的煙灰缸,威脅道:「別說話,再說話我一下削懵你,反正暈和睡都一樣。」
錢波很聽話,尤其在自己明顯占不到便宜的時候,把閉得的,手示意檀玄將傢伙放下,自己已經在配合了。
屋安靜了,檀玄靠在床頭閉上雙眼,錢波盯著檀玄看了一會後拿出手機開始寫書。刪了寫,寫了刪,倒是很走心,寫著寫著他的眼睛竟然都已經潤了。
「吱呀……」
門突然開了一道,原本不大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環境顯得格外突出,嚇得錢波手機直接落在了臉上。
錢波翻看了看一旁的檀玄,只見他依舊閉著眼睛一不,像是睡著了,錢波有種想哭的衝,心裏暗罵這貨太不靠譜了。
「誰,誰呀?」錢波試探的問道,心惶恐不安,聲音都變了,子慢慢的往後躲,眼睛的盯著房門。
門外沒有答應,只是門越開越大,接著出了半張臉。
「媽呀!」錢波尖了一聲,然後大聲喊:「不要進來,不要進來,檀子,快,它來了……」
檀玄終於掙開了眼睛,只是表顯得很不耐煩,「唉呀!我可真服你了,你大呼小個什麼呀。」
檀玄看了眼門外那張臉,苦笑著說道:「警,有完沒完了?我們是正常消費,沒幹啥犯法的事,你這樣鬼鬼祟祟的可有損形象。」
「誰鬼鬼祟祟了?」門被徹底的打開了,門外站的果然是那個被稱為小笛的子。
「是你呀?」見到是,錢波長出了一口氣,然後便靠在了床頭,彷彿被掏空一樣,想罵人都沒有力氣了。
小笛打量著屋的二人,冷笑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看看你們的樣子,還說你們沒事?」
子的冷嘲熱諷使得檀玄沒有再客氣,回道:「做了虧心事,也沒有鬼敲門,但是人嚇人,嚇死人,你知道嗎?大半夜的,你闖進別人的房間,你還有理了嗎?」
錢波剛才的喊加上兩人的爭吵驚了其他人,很快兩個服務員就一路小跑來到了門口,看到門口的子后那二人就是一愣,然後彎腰問了聲好才對著屋禮貌的問道:「兩位貴賓,請問發生什麼事了麼?」
檀玄指了指子,「……」
沒等譚笑說完,子對著服務員擺了擺手,「沒事,你們回去吧,累了半天了,正好這個房間有個空床,我休息會兒,有事我會你們,我不你們,你們就不用過來了。」
「好的。」子的話明顯比檀玄更有力度,那二人問都沒有多問一句就轉走了,而且走的時候還不忘把屋門關好。
檀玄很是無語,自己這兩位貴賓明顯在他們心裏沒面前這位尊貴,皺著眉頭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如果不是有正事要辦,檀玄早走人了,是警察怎麼了,自己又沒犯法憑什麼和糾纏。
子走到門口那張床前,見床上凌便轉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翹著二郎打量著屋的擺設說道:「我就想知道孫順利是怎麼死的,雖然蕭箏說沒你們事了,但是我不信。」
檀玄看著子沒好氣的說道:「你信不信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勸你還是離開這個房間的好,兩男一,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子微微一笑,「我謝謝你替我著想,你告訴我孫順利到底是怎麼死的我就走。」
檀玄一臉無奈地說道:「你怎麼就堅信孫順利不是心臟病突發死的呢?法醫都確定了,你要相信科學。」
子哼了一聲,「我更相信我自己,你就痛快說吧,我不為難你。」
見子油鹽不進,檀玄的臉上泛起了冷笑,挑釁的看著子,「我說孫順利是被鬼害死的,你信嗎?」
子點了點頭,「我信啊。」
檀玄楞了,他很意外子的回答,看子的表又不是在和自己玩笑,問道:「你怎麼能信呢?」
「我為什麼不能信呢?」子瞪著大眼睛反問道。
「你是警察,你應該相信科學,怎麼能相信鬼害人這種迷信說法呢?」
「我相信科學,但我不否認科學意外的東西。」
檀玄無語了,就連一直「臥床」的錢波都是滿臉的不敢置信,神勸人不要迷信,而應該相信科學的人卻不否認迷信,這場景,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子站了起來,走到了檀玄的床邊,「其實你們剛才在說的話我在迴廊上面都聽到了,包括水裏的那道影子我也看到了,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那是我親眼所見,所以我才更想知道孫順利的死因。」
檀玄看了看子,在床上坐直了子,「既然你聽到了,那就趕離開這裏吧,這種事你們警察也管不了。」
子不但沒走,反而坐到了檀玄的床上,「我不走,我還打算看看你怎麼消滅惡鬼呢。」
自己這又不是賣票的,檀玄怎麼可能希多出這麼一個觀眾呢,而且還是個警察,回頭別再找個借口就把自己辦了,於是再次苦口婆心地勸道:「這個沒啥看的,而且很危險,你快點走吧,別惹到不必要的麻煩,如果不是為了我這哥們兒,我都早跑了。」
「我不走,我還沒看到過鬼呢,今天正好見識一下,我在一旁看著就行,你該準備準備你的,該燒香燒香,該畫符畫符,我不打擾你。」
檀玄一陣頭大,拍了拍額頭,「大姐,你電影看多了吧,那玩意是你想看就能看到的麼?如果真的那麼容易見到,這世界不早套了麼……」
檀玄說了一大堆,希子趕走人,但是子本不聽他那些。
「我不管,我就要看,我才不相信你呢,你裏沒一句實話。你可抓準備吧,別一會惡鬼沒消滅結果又多兩個新鬼。」
檀玄覺面前這個子完全不可理喻,話不投機半句多,於是不再搭理子,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對視著。片刻之後檀玄臉上出了笑意,看著子問道:「你真的要看鬼?」
子不滿的哼了一聲,「廢話,不然我在這幹嘛,看你呀?」
「合著我還不如鬼好看啊。」檀玄笑了,繼續對子說道:「正常人是看不到鬼的,即便鬼來了你也看不到,你如果想看的話我可以幫你想個辦法。」
「真的?怎麼才能看到。」聽到檀玄的話,子立刻變得興高采烈。
「辦法倒是很簡單,只是可能會影響你幾天的運氣。」檀玄眼含笑意地說道。
「別說那些,你就說怎麼辦吧,是像電影里那樣給我開天眼嗎?」子還是個急子,本不聽檀玄的講解。
檀玄微微搖頭,「電影里都是騙人的,開天眼哪有那麼容易,而且我也不會呀。」
子很掃興,冷著臉問道:「那你說的是什麼辦法?」
「孫順利死在了樓下那個泡池裏,池水裏有他的死氣還有他的怨氣,你只要在那池子裏泡上三五分鐘,短時間之你就能看到以往看不到的存在了。」
「真的?」子興地問道。
檀玄微微一笑,「真的假的,你一試便知。」
「如果你騙我,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子朝著檀玄做了個兇狠的表,然後起就跑了出去。
錢波在床上側過子,半死不活的問道:「你真的能讓看到鬼?那我是不是也準備準備?至別跟個瞎子似的。」
檀玄看了眼錢波,搖了搖頭,「你不用那麼麻煩,你現在氣息太弱,想看不到都難。」
「啊!」錢波又躺似的仰面朝天,碎碎念道:「希看到了不會太嚇人,不然你還是把我打暈吧,我怕我沒被鬼害死,先被鬼嚇死了。」
「不用那麼麻煩。」
「為什麼?」
「它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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