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殺機》久我和幸的獨白
一切都不順利,我利用同樣是負責準備食的機會對元村由梨江發攻勢,卻完全落空了。
我想約一起去觀賞音樂劇,只是回答「改天吧」,即使我想敲定日期,也被婉轉的岔開話題。再加上本多雄一出現打擾,更是……當然,本多可能並無此種自覺吧,這樣看來,只好採取長期作戰了,不管如何,等回東京正式開始排戲后,絕對會被我的才華折服。
晚餐後進行的有關機的討論相當有趣,對於由梨江和雨宮的,田所義雄明白表現出嫉妒,事實上,兩人又非已結婚,本沒必要那樣焦躁,以我至今為止的經驗,人心就恰似秋日的天空般善變,
重要的是,我提及麻倉雅的姓名時,所有人的反應非常有意思,可說是在出其不意之下遭嚴重打擊般的驚愕吧!
只有中西貴子幾乎沒有所謂的反應,大概真的相信麻倉雅的事是出於意外。相對的,本多和雨宮則強調那是極不自然的事件,看樣子田所的自殺論調是有頗大的可信。
我只是不經意的提及麻倉雅,不過卻也並非毫無理由。麻倉雅的故鄉是飛驛高山,是在那裡雪而發生似自殺未遂的意外事件,而,飛驛高山距這乘鞍高原出乎意料的近,只由一條國道居間聯繫,距離也頂多只有幾十公里。
我不認為這是單純的偶然,總覺得這和東鄉陣平設定的這次遊戲有某種關聯。但是,沒什麼好心急的,最要的是仔細搜集報。
在房閱讀雜誌,記下來到這兒之後所發生的一切后,我去洗澡。
本多雄一已先來了,從白濁的熱水中出大半厚實的膛。
「誰告訴你麻倉雅重傷之事?」我浸泡在熱水中時,本多問。
「是中西小姐簡單的提到一點點。」
「又是貴子嗎?真是長舌婦一個。好像也告訴你溫子和東鄉先生的事?」本多掬起熱水沖臉,說。
我瞞田所告訴我的話。
「是那種心裡擱不下的個。」
「嗯,簡直就是廣播電臺。」
「也提及有關元村小姐和雨宮先生的事,譬如,他倆是一對人……是真的嗎?」
「差不多!那兩人的是確有其事。」本多的回答與我的期待相反,「不過,希你別多提這件事,因為好像大家都很在意。」
「我當然不會說的。」
「拜託你啦!」本多說。
「對了,你的房間是雙人房吧?」
「不錯。」
「那麼我今夜能睡你的房間嗎?」
本多似到訝異:「那倒是沒關係,但……為什麼?」
「只是我的預……我覺得今夜會發生第二椿殺人劇,所以如果兩個人在一起,就是扮演兇手角的人找上門來也能夠安心些。」
——這是吃晚餐時我就在考慮之事。
「對方有可能奉令一次殺死兩個人呢!」
「那必須設定扮演兇手之人持有手槍。可是,看笠原小姐之例,應該不太可能,若要一次殺死兩個人,兇手也必須提示符合理的行兇手段!」
「就算扮演兇手之人對我們說要憑臂力勒死我們兩人,我們也無法信服的。不過,你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亦即,如果我就是扮演兇手角之人呢?這可是殺害你的最佳良機哩!不僅如此,你能證明我並非兇手嗎?」
「我會讓第三者知道我們睡同一房間,那樣的話,如果我們之中有誰遇害,另外一人就是扮演兇手角之人。」
「既然知道這樣,兇手再笨也不會下手。」
「沒錯。無論如何,兩個人在一起有很大的益,就算其它房間發生殺人劇,也可以相互證明彼此不在現場。」
「你打算找誰當第三位證人?」
「我們各自決定吧,」
「嗯……」本多將下浸熱水中,擺出鴨子劃水的姿勢后,再度抬起臉來,「雖然有些複雜,但,就這樣也好。」
「這麼說你同意了?」
「嗯,我在房間等你。」
「請先決定好找誰當證人。」
「我知道。」說著,本多爬出浴池。
由下往上看,他寬闊的背部簡直就像一堵牆壁。
幾乎是流般,雨宮京介進來了。本來以為他很瘦,可是掉服后才發現,他的格並不輸給本多。
雨宮和我談及不關於戲劇的話題,但,都只是一些言不及義之事,大概是刻意選擇這樣的題材吧!
我雖然覺得與其談無聊事,還不如保持沉默,可是想到自己是新加者,至對他也該保持些許尊重——當然,他雖是典型的領導人才,卻也不見得就能有就。
我試著問有關赴倫敦留學之事。
一瞬,雨宮出驚愕的神,卻未反問我是誰說的,只是以不太願的語氣說:「還不知道是不是我去呢,」
見到他的表,我怔了怔,因為那並非裝模作樣,而是確實對留學之事漠不關心。
和雨宮一塊離開浴室,我看看時間,已經十一時十五分了。對我而言,洗這個澡花了太多時間,可能是陪雨宮聊天的緣故吧!
浸泡熱水的時間過長,我到口乾舌燥。冰箱里應該還有不啤酒罐才對,我邀雨宮一起喝啤酒。
「不,我今夜不想喝。」他拒絕後,上樓了。
但,走到途中,他停住腳,要我在回房之前熄掉休息室和走廊的燈。
我正想進廚房時,聽到頭頂上方有開閉房門的聲音。我直覺那是由梨江的房間,躲進廚房,從門后悄悄抬頭向二樓走廊。
想不到竟然是田所義雄,看樣子好像神愉快的消失於他自己的房。
我已顧不得什麼啤酒了。
難道田所這傢伙居然敢夜襲?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我仍衝上樓。
只是,我必須停下自己的腳步了,因為由梨江正走出房門。發現我后,微微一笑,走向盥洗室。
我沿著走廊快步追在後,在盥洗室前追上。
「等一下……」
「有事嗎?」由梨江爽朗的朝我微笑。
我忍不住讚了:即使沒有化妝,麗還是會很自然的散發迷人的輝采!
看樣子不必擔心被田所義雄如何了。
「我有事請你幫忙。」
「什麼事?」
「希你能當證人。」
「證人?」的眼眸里浮現困的神。
我向說明方才和本多雄一所談之事:「所以,如果明天早上我消失了,請認定本多就是扮演兇手角之人。」
「我明白了,但……本多會同意嗎?」
「是的,他已經答應。」
「是嗎?」一瞬,由梨江的眼神似盯住虛空中的一點,「這個方法不錯,我也找貴子來我的房間好了。」
「若是決定了請告訴我一聲,我可以當證人。」
「有勞你了。」由梨江跡近誇張的道謝。
似並非真心想找中西貴子來自己房間。
之後,我想起雨宮的代,熄掉休息室和走廊的燈。雖然想到這樣暗的況下,由梨江從盥洗室出來時可能會困不已,但,也許這是莫須有的擔心。
我幾乎是索著來到本多雄一的房門前。敲了一下門,門就自側打開了。本多穿運。
「這麼晚?」
「找第三位證人費了不時間。」
「誰?」
「元村小姐。」
「什麼!」本多似深吸一口氣,「在這種時刻,你去房間找?」
「我在盥洗室遇見,就順便請幫忙了。」
「原來如此。」本多放心般的吐出一口氣。
我苦笑了。或許這男人與他的外表正好相反,對於男關係很有原則也未可知!我考慮是否告訴他田所從由梨江的房間出來之事,想想還是作罷。
「你找誰當證人?」
「我?我什麼人也沒找。如果你已對由梨江說了,應該足夠了吧。」
「如果我是騙你的呢?」
「我不想疑神疑鬼至這種程度。如果你是兇手,也只好屆時再作打算。」
「瀟灑!但……」我觀察室。比我想象的更狹窄,面向窗戶擺著一張小桌,兩張床正好夾住小桌,本多是使用右側床鋪。
我建議:「何不移兩張床,讓床頂住房門呢?」
本多瞠目:「為什麼?」
「為了讓我們無法任意在半夜外出,否則就無法為不在現場證明了。」
「嗯,也好。」
我和本多移兩張床,讓每張床各有一半頂住房門。這樣的話,不管哪一方要外出,都不得不醒另一方。小桌子也同樣移至床邊。
「我可能會打鼾,請忍耐!」
「彼此彼此。」
我原本以為他又會說睡前喝一杯威士忌,但他卻馬上鑽進被窩,當然,我也不能主要求,只好死心的上床。熄燈前我看一眼手錶,是晚上十一時快四十分。
之後可能半睡半醒的一段時間吧!覺上像作了幾個片段的夢,然後我在黑暗中睜開眼,記憶里似有聽到東西聲響,朦朧中可見到本多雄一在隔壁床上。
不知是什麼時刻,我想看錶,但是太暗了,看不清楚,我心想如果只是一下子應該沒關係吧?就拉檯燈的開關繩。
但,燈泡並沒亮。
我再拉一下,仍舊相同。
「怎麼啦?」本多問。
從他的聲調判斷,他似乎也沒睡著。
「抱歉,吵到你了。我想看時間,可是檯燈不亮。」
「我看看。」本多從毯中出壯的手臂,拿起自己置於桌上的手錶,按了一下開關,立刻,照著晶板的小燈亮了。
「十一時五十五分。」
這麼說,才只經過十五分鐘而已。
把手錶放回原,本多含笑問:「你也一樣沒辦法平靜的睡著嗎?一想到兇手可能就在旁。」
「不是的……不過,這盞檯燈是怎麼回事?」
「大概壞掉了吧!已經不很新啦!」
「是嗎?」
我執拗的拉開關繩,但是燈仍舊沒亮。
找重新蓋好毯,閉上眼,可是,看來不可能睡得著了,毫睡意皆無。
本多那邊也沒有傳來鼾聲。
翻來覆去的輾轉反側之間,幾分鐘過去了,突然,眼瞼外一片明亮。睜開眼睛,檯燈亮了。
「嘿,這是怎麼回事?」本多把臉埋在枕頭上。
我顰眉,熄燈:「奇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所以我說嘛,它壞掉了。這次可以好好睡覺啦!」說著,本多轉,背向這邊。
我無法釋然的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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