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殺機》第六場 餐廳里,下午七時
「今天的晚餐很富嘛!」坐好后,本多雄一看著桌上,說。
「牛是真空包裝,魚是罐頭食品,其它皆為冷凍食品。」邊排著盤子,中西貴子淡淡的說。
「是非常時期的備用品吧?」
「現在就是非常時期呀。」
「而且,」田所義雄補充說明,「這些東西較有機會摻毒。」
「真不了!」中西貴子雙手握拳,「請不要再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了。」
「算了,反正到我自己負責準備食時也可以安心些。」田所含有深意的說,坐下。
「別放在心上。」本多對久我和幸說,「他只是因為由梨江不在而焦躁不安。」
雨宮京介也從廚房走出。
「冰箱的東西吃得差不多了,能夠多用的只有牛,而且已經沒有咖啡。」
「是嗎?這麼說明天的早餐已經決定,是吐司麵包和牛。」本多雄一開玩笑似的說。
開始吃晚餐。
最初,沒有人開口。不是找不到話題,而是每個人都在等待別人先出聲,似乎大家都盡量避免扮演引出話題的角。
但,最不能忍這種狀態的人是中西貴子,終於開口了:「對啦,雅是否有人呢?」
所有人好像皆怔了一下,回答的是比較快回復正常的田所義雄。
「我推測是有,而且就在我們之間。」說著,田所瞥了久我一眼。
久我視若無睹。
「我完全無法想象這件事。」雨宮京介說,「我覺得把全部心力投注在戲劇之上,不太可能會談。」
「是可以這麼說的!比誰都努力學習,也非常認真研究導演技巧。」
「聽說本來要至倫敦留學?」久我說。
好幾個人深吸一口氣。
「是嗎?我完全忘掉這件事了。」田所義雄著雨宮,「托傷之福,你才能夠出國留學,如果知道這件事,很可能對你加倍憎恨。」
「但是,當時已下定決心放棄戲劇,所以誰被選為留學之人應該無所謂吧?」中西貴子說。
「人類之所以複雜就是因為心沒有那麼易懂。」
「無聊!」邊將牛送進裡,雨宮恨恨的說。
氣氛變得很僵,大家覺得有些沒趣。
「我吃飽了。」久我和幸很快站起。
「我剛剛想起來了。」似在窺伺眾人反應般,中西貴子開口,「去年聖誕節,我見到雅在更室打開包裹,我想那一定是誰送的耶誕禮。」
「若是禮,即使並非人也可能會送的。」本多略顯不耐煩的說。
「我覺得一定是男朋友送的哩!第二天,戴著很漂亮的項鏈,那很可能就是禮。」
「誰知道,也許是自己買的。」
「是嗎?」
「怎麼樣都無所謂,」雨宮京介不快的說,「為何要一直提到雅的事呢?不見得一切和有關吧?」
「也不能認定毫無關聯。」田所義雄反駁,「更何況要談什麼話題是我們的自由。喂,久我,你在幹麼?」本多站起來,向休息室。
久我和幸在地板上又是翻滾,又是彎曲。
「你也看到了,我正在做啊!的筋骨都僵了。」
「我也必須做一做才行。」中西貴子了腋下的,喃喃自語。
「他大概是心裡不安吧!」本多雄一頻頻打量著久我,不耐煩的說。
即使大家都吃過晚餐,久我和幸仍持續做著。不知何時,中西貴子也加了,兩人甚至做著類似瑜伽的作和腹運。可能因為活能緩和神上的痛苦吧,貴子恢復平常的喧鬧,彷彿今天早上以來的沉滯氣息已一掃而。
「別鬧了,快停止吧!」躺在那張長椅上閱讀的田所義雄難以忍般的抗議,「你們到底怎麼啦?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能搞這個。」
「嘿,那是……」中西貴子想要反駁,卻不知是否找不到適當辭彙,求助似的紅著臉向久我。
「不,確實做得過火了些。」久我很乾脆的停止作了,「就到此結束吧!」
「是嗎?我還覺得不太夠哩!算了,反正也出了汗,我去換件服。」
「我也去。」
目睹兩人消失於樓上后,田所義雄走近在餐廳桌前喝摻水威士忌的本多雄一。
雨宮京介正在洗澡。
「我一直不欣賞那男人。」田所說,「完全不知道他腦子裡想些什麼。」
「他很聰明,這是能確定的。」
「還是很可疑!」
「你真的認為他和麻倉雅有關係?」
「嗯,沒錯。」
「是嗎?要不要來點威士忌?」
「謝了。」田所後退,「你也有嫌疑。」
「說的也對。」本多雄一嚷了一口酒。
晚間十一時過後,田所義雄將所有人集合於休息室,依他之言,個別睡覺會有危險。
「我認為大家都該睡這裡,只要從房間里拿出毯來就行了。」
「我也贊田所的意見。雨宮,你應該也不會反對吧?畢竟依田所的論點,這次的標的是你。」
「對這種事我是毫不相信,不過我當然贊,也認為應該這樣做。」
「你呢?」田所問久我和幸,「有什麼不方便嗎?」
「不,沒有。」久我肯定回答。
「我該怎麼辦呢?」中西貴子出困的神。
男人們對一眼。
「貴子沒關係。」雨宮說,「你在自己的房間睡吧!」
「也好!如果旁邊有人橫來豎去的,我沒辦法安心睡覺哩!」
「只要把房門鎖上即可,再說,就算有誰想潛你房間,我們立刻會發覺。」
「好的,就這樣決定。」說著,回自己房間。
男人們各自回房間帶來枕頭和毯等東西,在休息室找個適當位置躺下,但,只有久我和幸未馬上躺下,從房間拿來檯燈,開始在餐廳桌上書寫著。
「你在寫什麼?」睡在最靠近餐廳的雨宮京介撐起上半,問。
「啊,抱歉,燈太刺眼了嗎?」
「那倒無所謂……但,你在寫信?」
「差不多。」久我和幸合起攤開的信箋。
「是嗎?想一想,這次的事完全起於東鄉先生寄來的信。」
「不,是更久以前。」突然,田所義雄打岔了,「是從試演開始。」
「應該也可以這樣說吧!」
雨宮京介似乎不太想談及此話題,蓋上毯:「那麼,我先睡了。」
「晚安。」久我說。
不久,二樓最靠邊的房門開了,中西貴子走出。可能打算上洗手間吧?邊低頭向餐廳和休息室邊走在走廊上。見到久我和幸還未睡,立刻停下腳步。
「做功課嗎?」
頭頂上突然傳來聲音似令久我嚇了一跳,他的抖一下。
「不,沒什麼。」
「你好像在畫圖,是畫什麼呢?」
沒想到貴子的視力如此好,久我神狼狽的覆蓋桌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中西小姐,你還未休息嗎?」
「睡前喝太多果了。」貴子了舌頭,走向洗手間。
「你在畫圖?」等貴子消失后,不久,本多雄一的聲音傳來,「不是在寫信嗎?」
「只是隨便塗。」說著,久我撕破該頁信箋,團,塞自己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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