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你已經壞了規矩，朕豈能將天下之利分與不守規矩者。”

承宣帝說著就離開了大殿。

“皇兄！”

“皇兄！”

“皇兄！”

……

楚王大聲吶喊著。

承宣帝頭也沒回。

楚王見此大失所，回頭再次看向賈璉：“賈二舍，你既有這樣與天子共富之策，你為什麼不書信于我，讓我也知道！”

賈璉淡淡一笑：“發財的事，本堂有義務要告訴你？”

“有！我是宗室藩王，我是皇帝的弟弟！”

楚王回道。

賈璉與北靜王不相視一笑。

隨即，賈璉也離開了大殿。

事實上，在賈璉眼里，要不是他是勛貴外戚，而這個時代，如盧梭所言，大國還需要君主，還離不了皇帝這個角，他連皇帝都不會帶著一起玩。

至于什麼皇室宗親，在他看來，能一個知道分自己的利益是一個。

要知道即便是北靜王，也只是皇帝想多培植一個制衡賈家的人，而賈璉也想多一個一起對付天下權貴的勛貴，才使得北靜王可以參與這個時代賈家所控制的紡織之利、鋼鐵之利、海運之利、煙草之利、以及天下礦產之利、醫藥之利。

因為只有賈璉才知道這些先進技，知道哪里礦藏富。

“將楚庶人拖下去！”

兼領衛大臣之職的北靜王這時喝令了一句。

龍尉便將楚王拖了下去。

而楚王依舊在喊道：“賈璉，你為什麼不帶我，為什麼不帶我！”

賈璉無語。

他沒有義務要帶大康的所有權貴都能夠轉型為資本主。

賈璉甚至不得權貴越越好，薄有所產的庶民越多越好。

畢竟權貴多了，他作為權貴之一，就沒法薅更多的羊。

為此，賈璉還要讓皇帝把遠支宗室皆變真正的老百姓，而不再給予宗室份。

在楚王亟待被決之前，承宣帝就據賈璉的建議頒布了五服之外的宗室子弟不再備宗室份，而允其從事各類職業的詔旨。

這道詔旨一下，對于遠支宗室而言是個好消息，但對于近支宗室和天下不支持改革、只想當封建地主的權貴僚們而言，則是個不好的消息。

這讓他們到無法接，因為他們也知道，這會意味著會徹底割斷近支宗室對遠支宗室的剝削機會，也不利于他們抱一團，阻止變法。

而接著，當他們知道楚王這個份尊貴的皇子要被車裂死后，他們更加地難以接這個結果。

在他們看來，兄友弟恭才是孝悌之道。

皇帝這樣殘忍明顯是有悖儒家倫理。

“陛下！楚王亦乃太上皇之子，是您的皇弟，怎能以車裂之罪死，這樣非人倫之道啊！陛下！”

吏部尚書崔景榮就對此表示了反對，且來到皇帝這里，痛聲呼喊起來。

禮部尚書李長元也跟著諫阻道：“陛下，您這樣做，會留下不仁之名啊，我大康從未有如此對待天潢貴胄之理，還請陛下收回命！”

左都史鄒元標隨即也奏道：“陛下明鑒，不但楚王不能如此死，就連之前所下的遠支宗室可不再有宗室份的事，也非圣人之道，尋常百姓家尚以分爨分家為恥，天子之家豈能如此？！故請陛下收回命，以彰天下禮教！”

承宣帝見此問道：“他楚庶人殺得可是你們文，而且是堂堂巡，你們竟要朕饒了他？”

“湖廣巡徐如珂不過是袁可立之流的酷吏，待紳，其暴行罄竹難書，如今為藩王所殺，也是罪有應得，有可原，不足可惜！”

鄒元標說道。

在一旁的賈璉聽后只想冷笑，心想這些人也是夠雙標的，自己改革派的文無辜枉死后就是該殺，而昔日王化貞因攔住西廠執法被殺就不該死，可見這些人也是很現實的，誰做的事符合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支持誰。

“夠了！”

承宣帝這時候大喝一聲，又道：“朕看你們是楚王一黨，在有意朕朝政，傳朕旨意，全部拖下去，梟首抄家！”

崔景榮、李長遠、鄒元標三人聽后大驚。

他們沒想到皇帝陛下這麼狠辣，直接就要殺他們。

方從哲見此都有些忍不住了，出列道：“陛下，崔公等固然糊涂，但也絕談不上是楚王一黨啊，陛下！”

“若不是楚王一黨，為何要為一個藩王求？他們到底是朕的臣子，還是藩王的臣子？”

承宣帝問道。

崔景榮這時候先自我辯解起來：“陛下！臣從未與楚王結黨，臣今日如此諫言，一切皆是為了您的圣譽啊，陛下！”

“拿為了朕的圣譽來糊弄朕！”

承宣帝叱喝著，就又道：“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什麼心思！至于圣譽，朕就一句話，朕是天子，口含天憲，無人可以置喙朕！可以說，朕就沒有所謂的榮譽，也無人可以給朕授名譽。或許朕百年之后，有人會給朕上廟號謚號，但那不過也是他人的評價而已。至在朕還活著的時候，只有你們才有所謂的名譽，而且你們一切的名譽來源都只能來自于朕的承認。”

“一句話，朕說你們是忠臣，你們就是忠臣，說你們是臣，你們就是臣！”

承宣帝完后就再次喝令道：“把這幾個大似忠的臣全部拖下去，按剛才的旨意行事！”

“是！”

龍尉們答應著，就步進來，把崔景榮、李長遠、鄒元標三人拖了下去。

方從哲這時候忍不住再次替這三人求：“陛下三思啊，他們一個是吏部尚書、一個是禮部尚書、一個是左都史，皆是朝中重臣，這樣隨意誅戮朝中重臣，會引起朝野震，耽誤社稷啊，陛下！”

“三條的蛤蟆不好走，但我大康兩條的儒臣還是不的，陛下，臣認為，我大康最不缺的不僅僅是老百姓，還有就是這些儒臣，都是替圣人言、念四書五經長大的人，誰來干都一樣。好點的無非是平時袖手談心，臨危一死報君王，不好點的自然是投敵做貳臣，跟個婊子一樣；所以，即便是殺了，也不影響朝政，自古君王自有對老百姓殘忍而亡國的，倒是沒有對士大夫殘忍而亡國的。”

賈璉這時候說了一句。

方從哲聽后臉上很是掛不住，看著賈璉：“大司馬，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我讀書人多是無用之輩不？”

“難道不是嗎？”

賈璉問了一句，就道：“就拿元輔您所言，你為首輔這些年，有給朝廷多搞點銀子嗎，有給天下百姓多減賦稅嗎，你雖然為清廉，可有什麼用？就是換條狗在您這個位置上干，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