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書不能用？恰恰相反，是一本非常好的啟蒙書！”

“娘不用安我，”南崽悶悶地扎進是蘇黛腰間，“我沒那麼脆弱。”

不過一次的失敗而已，他還承的起。

雖然這樣，還是好傷心。

扁扁，南崽郁悶地哼哼唧唧。

見狀，蘇黛啞然失笑，“我準備把這本書給劉家，托他家印出來在府城售賣。”

“啊？”南崽猶疑，“能行嗎？”

“肯定能，放心吧，”說完，把兒子從懷里扯出來，“慕南風小朋友，趁現在還沒出去，趕想想筆名怎麼取吧。”

“娘有什麼建議嗎？”

“沒有，你得學會理自己的事。”

“那我一定要取聽起來就很厲害的名字！”

“我覺得可以。”

被轉移注意力后，南崽心眼可見的好了。

見狀，蘇黛終于松一口氣。

讓兒子待在書房繼續想筆名，則去安排趙嘉幾人的課程。

“今天開始，你們算課改到晚上，上午開始識字啟蒙，”說著，想到一個問題，“你們認字沒？”

丁一搖頭，“沒有，南崽只讓我們背口訣！”

“那你們現在背到哪了？”

“還差最后三行，厲害不？”

趙嘉直腰板，一臉驕傲。

慕濯實在看不下去，雙手捂住臉，“老太爺，為什麼讓我跟你們待一起？”

憨憨沙雕卻不自知，還自我覺良好。

真的，太特麼考驗心態！

蘇黛也沉默下來。

此時此刻，總算有點理解南崽的那種抓狂。

“以后下午別出去擺攤，往死里學！”

就這進度，想出師等猴年馬月？

“我們學的很慢嗎？”

慕濯瘋狂點頭，“我當初背這個只花三天！”

這倆人用了十天，還磕磕絆絆，簡直……

聽完，趙嘉和丁一面面相覷，心虛地低下頭。

他們好像，確實有點笨啊。

“你們剛接這些，一時不適應很正常，別急。”

蘇黛只能干安。

有那麼一瞬間，趙嘉想放棄，“嫂子，我們能不能不學算？”

“其實也不難，”蘇黛舉例，“你們平常做生意也要算賬的，并沒差別。”

“不一樣的！”

一文錢一碗的茶，數著碗收錢就行，才不會這麼麻煩。

“也可能是南崽用的方法不對。”

蘇黛絞盡腦想借口。

然而，趙嘉和丁一認定自己太笨，全都一臉抗拒。

“別被慕濯影響，他當年背口訣用了三天，可二十年后，會背的還是這些，一點沒有長進，由此可見，用時長短其實并沒有不同！”

“換句話說，只差三行口訣，你們就能追趕甚至超越他，有沒有信心？”

蘇黛聲音越來越激，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洗腦，不自覺的，趙嘉和丁一握著拳頭回應，“有！”

慕濯：汰！

安倆夯貨，憑什麼拿他做筏子？

他有這麼差勁？

“你別不服氣，”蘇黛似笑非笑看慕濯一眼，“他們早晚超過你！”

“這不可能，閉著眼我都能甩他們倆八條街！”

侮辱誰呢？

自己再不堪，也不可能乘法表都背十天。

“空有天賦而不進取，”蘇黛言辭犀利，“你有什麼可得瑟？”

“我大概明白了，”趙嘉若有所思，“濯哥說是跟我們一起學習，他每次都敷衍應付，本學不進去，如此一來，跟我們的差距會越來越小對不對？”

“正所謂勤能補拙，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有句話活到老學到老，你們務必記住。”

調整好趙嘉和丁一的心態，蘇黛開始上課。

吸取南崽的教訓，沒讓兩人繼續死記背，先解釋清楚加減乘除的含義，又拿出一匣子的銅板輔助背誦。

“按照口訣擺銅板，記不住就數，慕濯，你在旁邊看著他們及時糾正錯誤，還有問題嗎？”

“沒有。”

“那你們先試試，這法子沒用咱們再換別的。”

幸好，趙嘉和丁一并不是真的無藥可救，代悉的事后，當天就把口訣給背下來。

見狀，蘇黛長舒一口氣。

這倆人接能力稍差，萬幸智商沒問題。

否則，別說伍，就是放出家門都得再三考慮。

終于解決一樁心事，當天，蘇黛心很好，做的飯也很盛。

慕耀寵若驚，“媳婦，你也聽到縣城發生的事？”

“縣城發生了什麼？”

“縣令的判決已經下來，流放到膠州。”

“這麼輕，”蘇黛詫異，“他殘害那麼多鄉紳，為何還能保住小命？”

“只是收押，還談不上殘害，他主要的過錯是弄丟稅糧和印。”

“師爺呢？他又是什麼下場？”

“沒收家產，秋后斬首！”

“嘶，為主謀的縣令只是流放，可從犯卻斬首，簡直不可思議。”

“朝廷在編小吏按律從重，而且他也不算冤枉，師爺每年俸銀五十兩，他家抄出來的銀子卻近萬兩。”

“李華跟他一樣？”

“不，李華是發配充軍。”

“這里頭又有什麼說法？”

“李華雖然手段毒辣，可到底是命之人，算不得頭犯，故而比師爺節稍輕。”

不過，在慕耀眼里，其實并沒什麼區別。

無論流放還是充軍，都極其要命，兩人能不能活到秋后都不一定。

聽完，蘇黛疑，“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這些類似潛規則的東西，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

“縣尊派人邀我們小聚，順提了幾句。”

“投桃報李，”蘇黛秒懂，“這次沒幫錯人，嚴縣令腦子清醒，商也高。”

若是沒猜錯，這三人的刑罰也是他心挑選的。

既不落人話柄，又不著痕跡地幫他們剔除威脅。

不得不說，場上全是人！

“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慕耀慨，“前縣令當初也算負責，為九載，既沒有魚百姓，也沒有苛責鄉里，但是自利益遭損害時，卻毫不猶豫揮出屠刀。”

“嚴縣令此時看著還好，但是人心易變，以后如何，唯有時間能給出答案。”

聽完，蘇黛不僅唏噓，“說起來，前縣令也算被我們一路到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