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

曲長負說完之后，從靖千江的懷里退出來，施施然整服，又朝王公子點了個頭，飄袂而。

王公子目瞪口呆：“這也行？”

這、這，能把兩個冤家勸人，自的口才簡直是……天吶！

捂住了。

曲長負到了樓，見思雨樓的廝們臉茫然，正在兵們的呵斥下，將之前客人們獻云裳的寶還回。

中有名廝手里抱著幅字畫，嘟囔著抱怨道：“這位客人將墨寶獻上來之后就不知道哪了，比武也有參加，這時上哪里找？”

曲長負知道之前有個人選后并未跟靖千江比武，此時心中，過將那幅書法拿了起來展開。

上面有太多華飾，只是普普通通的白紙黑字，可見筆下有，襟萬里，勾畫之下，似乎已經寫盡了所有的豪與溫。

“秀骨青松，鋒芒試手，遍看滄海悠悠。歸來也，笑人心誰同，今古神州。

星辰劍履，帷幄經綸，掃盡平生風月。銀河挽、天星橫度，萬里風煙裁冰雪，人間第絕。”

這字跡與今日在客棧桌下見到那張報信的字條，竟是如出轍。

曲長負默，又是笑，早已知道這是誰最喜歡玩的把戲。

當初蘇玄最后設了局，以玉璽的下落為餌，派人通知齊徽，試探的選擇。

對于蘇玄來說，前世曲長負因齊徽而死，始終是分值得記仇的件事，只是為了社稷安定不好殺之。

如果齊徽依舊是那個為了皇位可以犧牲切的人，那也將不惜任何代價，在戰平定前夕除掉對方，以免再傷及曲長負。

這件事蘇玄誰都說，就是已經做好了自承擔切罪責的準備，而齊徽的選擇，救了自命。

隨后，蘇玄找到了程王世子齊嵐，同曲長負商議之后，接回京，用心輔佐。

如今同前世般，蘇玄亦已經至相位。

曲長負出來之前還在京城，這陣似乎是為了江南帶請愿減低賦稅之事親自出京察，也不應該是在金淮。

曲長負正想著，依稀間似乎聽有人喊了句“瑕”。

抬頭看，瞧著似乎不遠有道人影在那里溫凝睇著自。

再定睛看時，只有燈火闌珊。

*

等到靖千江辦完了事，大步來到渡口，便看見葉扁舟停在江邊的淺渚上。

人輕衫廣袖，站在船尾，正眺天邊彎月繁星，江風吹得烏發飛揚。

們路從京城向南，游山玩水，看遍山河，每個地方都不久留，偶爾分開，就在最近的渡口見。

靖千江雙足點，輕巧地落在船上，看了曲長負，又忍不住噗嗤笑。

曲長負道：“我知道你在笑什麼。怕是咱們走了之后，綢緞莊的東家要改行做婆了。”

靖千江大笑道：“這行當能見盡天下有人，也什麼不好的。”

人間三月，桃花正艷，這樣隨口談笑，便看見淡藍的遠山上，那漫山遍野的灼灼夜，在夜中也是熱烈燃。

更遠的江面上有兩三點漁火漂泊，夜霧如同飄絮，浮在水面上。

而扁舟隨水，人影雙，在這樣的背景之下便如同的剪影，天高地迥，盡歸世風塵里的出世客。

曲長負道：“你聽上仿佛很羨慕，可惜輸了我當隨從，后悔也晚了。來，商量下，我們接下來哪？”

靖千江笑著說：“隨從隨從，自然是公子哪，我跟到哪。”

曲長負笑道：“我要踏天涯，行海角，往人之不敢往，窮難之所窮。”

靖千江手，向傾傾，說道：“奉陪到底。”

長天浩瀚，江面遼闊，扁舟伴著兩人笑語，朝向著千山萬水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