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于是往下探去，流連在帛錦的鎖骨，在那上面練的打繞，然后一路下，象條小蛇，盤到了帛錦前。

還是沒有拒絕。

遲柳的手于是繼續下潛，在那實的腰上盤旋，手指漸漸有了熱意，滾燙燙一火，燃著他飛快往下探去。

平坦的小腹，倒三角漸漸到底，目的地就在眼前，遲柳的手卻被一把捉住，毫不留推了開去。

帛錦的聲音還是森冷：“一頓能吃三碗飯，就把下人腰板踢斷的主，卻來這里裝弱，閣下累不累？”

遲柳愣了下，居然并不尷尬，繼續弱柳扶風，斜斜地靠上帛錦肩頭，捧起了他右手。

因為中午被火燒過，帛錦的這只手就帶著傷，而且不曾料理，看著有點可怖。

遲柳吸口氣，將他手指放到邊，吹了吹，問：“侯爺這是怎麼了，疼不疼？”

帛錦沒有表。

桌上那枝蠟燭突然跳了跳，燃出的有點詭異，變淡淡紫。

一旁遲柳張，將帛錦兩傷最重的手指送進了口去，舌頭微挑，輕輕了，又問一句：“侯爺，您疼不疼？”

“不疼。”

遲柳一笑，這一次將他手指深送，漉漉地吞吐了幾回，道：“看來侯爺和我一樣，是懂得痛并快樂的人。”

說完便微微起，拉著帛錦的右手，送到了擺下去。

擺下空無一，帛錦的兩手指，很快便長驅直。

遲柳微張了，做一個痛苦的表，咻咻氣：“候……爺可以再放進一手指，也……可以再快……些。”說完小臉煞白，這痛苦倒不象是裝的。

帛錦依言，看他痛得滴出淚來，前面卻開始昂揚，不由嘆了口氣：“為什麼，你偏偏要來招惹我，養在別院吃穿不愁，這樣不好麼？”

遲柳有些遲鈍，人了一灘水，又拖住帛錦一只手，握住自己□，閉上眼并不回答。

帛錦也不再問，猶豫了下，開始替他□。

前后刺激同步，有痛更有快，這滋味真是非凡，遲柳著氣，腰彎一個半弓，渾發很快便已。

屋里的那枝蠟燭這時就益發詭異，不止火苗，連上騰的煙氣也裊裊帶紫，而且帶說不清詭異的香味。

可惜的是遲柳沒曾發現這些，一早就閉了眼，正這無以倫比的快。

無以倫比，一點沒錯，連遲柳也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今日這樣敏，很快就已經接近□。

可是帛錦不許，看技巧絕對是個高手，總是在他快到頂峰時罷手，稍稍冷靜后又重新開始。

快就這樣開始跌宕，在最高端下落，然后又爬升，一次疊著一次，最后推他到云端，“砰”地一聲炸了開來。

那一刻滿世界靜默，遲柳昂起，了個痛快，有那麼一瞬時的空白。

上有些黏膩，大約是□和汗，噠噠的。

遲柳終于睜開了眼，試圖坐直，卻發現自己無力，于是只好失笑：“勞煩侯爺扶我一把，該到我服侍侯爺。”

帛錦扶了他一把。

衫上還是很黏膩，黏膩到有些不了。

遲柳有些不住，于是手抹了下。

這一抹抹出了異樣。

何止是黏膩，上這淋淋的還一片猩紅，分明就是。

遲柳低呼了一聲，這才發覺脖頸一陣銳痛，將手上去，原來是有一道窄小的傷口，正是這一裳鮮的來源。

什麼時候自己被割，然后又如何慢慢淌了一，他居然半點也不知道！

帛錦森冷的聲音響起：“你可以咒我怨我，多惡毒都行，我是必有報應。”

遲柳張了張，卻再也發不出音，呼吸終止，眼神也定格在訝異怨憤的這一刻。

還在流，慢慢漫上了帛錦的擺和厚底靴。

帛錦還是不，在原聽夜風拍房門，吱呀吱呀，一聲又一聲。

到最后蠟燭燃盡，那紫的火苗妖異地升高，做了掙扎，最終卻還是滅去。

一切又都歸于黑暗。

沉靜的無所不容的黑暗。

一夜很快過去，一個白天也即將過去。

帛錦在書房，側頭，看斜一寸寸西挪，許久許久后聽到管家在門外稟報：“侯爺，大理寺阮卿他……”

“昨晚不是已經告訴你了？這人登門不用再通報了，直接打發走！”

“是！”管家將頭一低，“只是，他昏倒在我府門口的臺階上，已經多時了。”

“當作路人，不用搭理。”

“可是，阮卿他穿著服……”

已經有一個月沒發病的寶公子，居然在三天之連昏兩次。

令智昏，絕對的令智昏。

帛錦冷著臉，對這位花癡下屬實在是沒想法，干脆差人去李卿，讓他想法子扛這位寶貨走人。

不過盞茶功夫，李延人到，而寶公子也醒轉，睜著迷茫的眼睛，先看了看李延，又看了看帛錦，比較后立刻目標明確，飛快挪到帛錦邊，又開始說他的經典臺詞：“我是誰？這里是哪里？”

帛錦不吭聲，一甩袖子走人。

上司離場，那李延立刻就沒了正形，哼哼：“你做阮寶玉，被爹娘賣給我了，做孌，今晚就破。”

寶公子眨眨眼，“哦”了一聲，反應慢半拍，過一會才皺起眉頭：“為什麼賣給你，我不要賣給你，我要賣給剛才那位好看的大爺。”

李延的臉立刻拉長：“你個小樣，還敢挑主子？主子我現在要回府，你好生跟著，可別跟丟了。”

寶公子“哦”一聲，爬起，這才發現懷里抱著的兔籠。

“啊，那個，這兔子是你爹送的，買你送兔子，買一送一。”李延連忙補充。

寶公子又哦一聲，很乖地跟在他后頭，路上經過一面銅鏡，又很臭地照了兩下，開始嘀咕：“你確定我爹沒誆你？”

“啊？”

“你不覺得我做孌太老了？你確定我還是？”

“廢話！再廢話主子我割了你舌頭！”

“廢話！再廢話我割了你舌頭！”

一個時辰過后，李延還在重復這句，一邊吩咐：“你出點力，讓你替我背，你當撓？”

寶公子就只好撇：“本來就是，你腰這麼松，做主子的還不如奴才我好看。真是……還不許人家說。”

聽了這話，李延的眼神就有點邪，咪咪笑：“這麼說你腰很？那好，下來，陪主子一起洗。”

寶公子一愣，扁著，不大愿意。

后來想想他是主子，主子的話焉能不聽？于是開始服。

解腰帶的時候他看了看上刺繡，鼻頭：“怎麼我這服雖然臟，質料卻很好，我爹不是因為很窮才賣我的嗎？”

正四品卿，服質料當然很好。

李延開始蟄蟄地笑。

寶公子又，到差不多了，突然眨眨眼：“主子，我怎麼覺得你很眼？”

昏倒之后他會犯渾，但恢復起來也快，這會子就已經開始恢復。

李延在浴桶，看他得清潔溜溜只剩一只頭，笑得癱了一堆泥。

片刻過后。

“你個天殺的李王八！”

李府房出一聲斷喝，寶公子雙眼赤紅，比籠里兔兒爺還紅百倍，一把揪住了李延的頭發：“我只給比我好看的人瞧我□，這貞，你懂不懂啊懂不懂！”

“好。我是禽不如，侮辱了你的貞，隨便你置。”

又是片刻過后，李延已經徹底服，耷著頭比兔兒爺還溫順。

寶公子余憤未平，氣得還是咻咻的，惡狠狠：“那好，你現在就替我做件事，兔兒爺，那只，你看見沒，我要它的腦子。”

李延愣了，一雙眼瞪得斗大：“你不是一向最和善，號稱保護，在書院搶我鹿干，一邊吃一邊罵我不是人！”

“你提那沒用的，快手，這是公干。”

“啥公干？替公家做兔干？”

“刑部拿住的那個犯人，在他屋里搜到一堆腦子，問訊的時候他不是說了，那全是腌好的兔腦。”

“這種鬼話你也信？藍藥水腌兔腦，惡心那樣，他腌來干嗎，吃？”

“我信。”寶公子慢吞吞：“藍柋腌兔腦藥，這是一種巫的藥引，有人曾經告訴過我。”

“誰？誰告訴你？還有啥，巫藥引？既然是藥引，那人犯又為何不申辯？”

“這些你不用管。反正你替我弄，我知道你怕，可誰讓你侮辱了我的貞，這是懲罰！”

半個時辰過去了。

兔兒爺還被在李延手里，寶公子的語氣已經不那麼堅定：“你覺沒覺得它在看我？眼神很哀怨？”

李延立刻點頭，也瞧寶公子，眼神比兔兒爺還要哀怨。

就在這時有人推門，門沒栓，來人一推，門戶立刻大開。

李延的眼神就更加哀怨了。

不敲門直推而的，是他那尚書老子。

跟尚書大人一起立在門口的還有個人，長玉立，穿一件玄的大氅。

本來李大人還很得意，正在介紹：“這位就是小兒，沒啥出息，在大理寺做個卿。”

再后來就無語了。

他其實很有出息的卿兒子，這會子穿了衫，正和另一位穿衫的卿蹲在一起，手里了只兔子。

這形的確十分……詭異。

李延一向怕他老子，理所當然地慌了神，站起來，臉紅耳赤，問：“爹……爹你不是說下了朝還有宴席，今天要……晚回的嗎？”

這一解釋益發顯得心虛。

李尚書烏云蓋臉，黑得就只差滴墨。

李延急忙解釋，因為心慌，兔腦子人腦子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氣場就有些尷尬。

而門外那位來客在這時咳嗽一聲，居然好似聽懂，開始發聲。

“藍柋腌兔腦，這是一種巫的藥引沒錯。”那人道，聲音低醇，好聽地。

“至于年人腦，這也是一味藥引，你們知不知道？”

過一會他又道，大氅掠地，緩緩踏進門來。

第四章

京郊，凌云道。

路盡頭是京城生考報名。

道不寬，兩旁排滿了測字算命的攤頭，多到讓人目不暇接。

五六的招牌旗，展展迎風，眼花繚。

據說這道中某塊石頭曾絆倒一位六歲的天才考生，從此他青云直上，故這路也了京城里考生必“摔”凌云道。能見有人練習狗吃屎，摔得鼻青臉腫，還興致盎然。

看！又倒了一個！

寶公子相當不屑打斜眼，絕對沒自己抓兔子時，那作來得好看。

這時，阮儂里很臭屁地叼了狗尾花，相當流氣地問他：“你確定我假報這個短命的生辰八字，生試能額外加分？”

“這八字吉利得很，年月日時，哪里……哪里短命了？”

“為什麼我覺得你的回答是事先準備好的？”阮儂挑眉又問。

“這個是場的，連李延都不曉得，我也是笑了好多次才換回來的。”寶公子毫不含糊，工整作答，“你日叼個草做什麼？”

“練牙！”阮儂很的掀起一邊角，頭一歪，人一抖一抖，“以后叼刀用。”

“老子做，你個小子居然想做賊？”阮卿完全不能理解他暴力學。

阮儂無視他的反應，閑閑了問了句，“你案子整得如何了？抓到真犯人沒？”

“賊人狡猾得很，有人頂罪就不就范了，哪里說抓就抓得到了！”寶公子心虛道。

“也是，就憑你個弱蛋……”

“你……你哪里學來的！”寶公子俯下，浩然正氣地板過阮儂的肩頭，“你有很多詞可以用的，都比它優雅，含蓄。”

“可是，這更簡明扼要啊——你個弱蛋。”

寶公子咬牙，他不糾正好阮儂，今天他就自罰，不去看上司了！

“阮寶玉！”正在氣頭上，后居然有人自己。

寶公子還沒來得及回頭，阮儂就將草朝他里一塞，乖巧地作揖行禮，“李叔叔好！”聲音驟然變得富有朝氣，十足討喜。

“阮儂真乖！”李延對阮儂笑笑，扭頭又怪阮寶玉，“不是說好一起送阮儂報名的，你怎麼不說一聲早到了。”

寶公子不答，哼悶氣嚼草。

“你啃什麼仙草啊。”李延飛，踢寶公子的屁。

“我爹說，他最近火氣大，吃青草消火。”阮儂親昵地抱住寶公子的腦袋，對著李延直笑。

“你聽他歪理，遲早被帶壞！”李延笑著抱起阮儂，“這麼小就來考生，你爹真狠，給你打名氣也不用這麼早。”

阮儂搖頭，口齒伶俐地回道，“爹說，名氣是不能換錢的；不過我若能早點出仕，可省他幾年飯錢。”

李延聞言，憤憤地瞪了阮寶玉一眼！

阮寶玉嘆口氣，拍臉整出個微笑，“李延，和你打個商量。”

“做什麼？”李延明顯了阮儂引導，對他理不理。

“我把阮儂的戶籍住地，寫你家北邊舊宅了。”

“那邊荒廢太久了，鬼宅似的，你寫那邊做什麼？”

“不是說，窮人家有補助嘛。”阮寶玉頭一歪，踢路邊小石。石子滾到路中，絆倒一奔路的男子，男子高興地歡蹦上好幾尺高，“這回中定了！”

寶公子嘆，“造孽，有人注定就是要活到老考到老的。”他回頭卻見李延已經氣得翻眼，阮儂正忙用手為他順氣。

“李延，答應吧，答應吧！”寶公子恢復了甩寶姿態，左右吠。

李延頭暈，終于點頭，“我派人去老宅等你的救濟款就是。”

“派人不可靠呢。”

“就這點碎銀，你還怕別人攜款潛逃？”李延臉氣的由紅轉青。

“我把當你當自己人啊！”寶公子對毫無保留送上花癡笑，“別人怎麼和正直的你比呢？”

阮儂癟，委屈地眨眼，“李叔叔！”

李延實在架不住這對父子，“行了，阮儂放心，叔叔我親自去等這筆款子！”

寶公子頷首，表極為認真地指點道，“記得別帶下人，咱就是窮人。”

夜很，月很冷。

老宅，枯燈。

一切景都很——欠殺。

竄的黑影，臉上蒙布，只雙眼，人在月霧中嘆氣，小心地張了下四周。這宅子不小，被荒廢得可怕，遠遠而，除了正位主屋子有外，四周漆黑一片。

潛無聲無息，蒙面人環視，像似在等什麼。

夜風呼呼。

蒙面人終于采取了行，大大咧咧地跑去敲房門。

這投石問路的作未免太大。

“深更半夜，誰啊！”李延暴躁地亮著嗓子，披裳眼走出。

蒙面人聞聲一滯，轉想溜。

而眼前霍然火傳亮開來，火把頃刻群，兵已然列開了陣式。

在井然有序的陣式正中間，寶公子笑容燦燦，出手點指，“我等你多時了，你穿夜行的材真好……不！我是說，左右給我拿下！”

話音落地，兵刀劍破月，紛紛呼嘯而來。

李延大駭，立即反應，奪下手下的劍刃，悍然戰。

蒙面人劍法出眾，刀銳風中依然境界如斯，對付重重兵，委實游刃有余；雙方惡斗正歡，蒙面人卻不知為何，作稍稍有了遲疑。

李延趁著一線之隙，沖劍直削掃對方腰際，瞬間，飛逸出一條線。

寶公子跳腳驚呼，“流的姿勢也那麼帥……李延，記得要捉活的！”

李延憤恨地拋給寶公子個大白眼。

蒙面人則皺眉，執劍虛刺，一手從腰際扔出一包裹。

趁眾人疑為暗避開時，他縱躍而起。在跳上墻垣逃逸前，他還深深盯了阮寶玉一眼。

包裹落地，竟然有碎銀出。

李延收劍怒目質問，“他為什麼帶銀子？”

“許是他是送補的。”寶公子懊惱地拉拉自己耳垂。

阮卿說，放出疑犯出逃假消息；

阮卿說，抓人不易，耐心等待，愿者上鉤。

阮卿說，他膽子大，一個人等在宅子里，即使有鬼也嚇不死他。

阮卿說，——

不！

不需要阮卿多說一句了，眼前只有一個事實，他給耍了！

李延開始狂犬呲牙，“阮寶玉，你個混蛋！”

※※※※※※※※※※※

兵們一起收工，寶公子拿著那袋碎銀，很堅定地宣稱這是證，要拿回去研究。

李延的狂犬緒還沒平復，一路繼續齜牙。

寶公子就一路拍他：“在你府里，那位客人不是說了，年腦漿做藥引，可以讓太監重新生出□，這是上古邪方。一共需要二十一個年的腦漿，還氣越盛越好，而這位人犯已經做案十八起，還差三個。”

“所以你就放假消息，說咱抓的疑犯跑了？勾搭他出來作案？”

“嗯。”

“還給阮儂報名考，弄個年月日生的假生辰？”

“嗯嗯嗯，報名那會都轟了，大家都議論我家阿儂，說這小子生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