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故事(藍宇)》第6章
炎熱的夏季又來了,生意進淡季,可是服裝生意賺的好極了。我原本有個很好的計劃,想帶藍宇去東南亞和香港走一趟,公私兼顧。我甚至和出境管理的人打好招呼,他們答應三天就可以幫藍宇辦好護照,而且不用通過他的學校。讓我氣憤的是他告訴我這個暑期找到一份工作,在一個施工工地做工。
天就像下火一樣酷熱難當。我本足不出戶,每天躲在房間裡。電臺天天報告是三十八度,實際上四十度也有了。藍宇每天去工地,從早上十點到晚上十點。說是趕工期,兩班倒,他做白班。他本來就不白,幾天下來,曬得與黑人無異了。我再也忍無可忍,我們又一次爭吵:
「你這份工作有什麼意義?你以為你將來是做建築工人嗎?」
「到施工現場多知道些也好。」
「能有幾個錢?」我問。
「兩個月一千塊呢。」
「哼!一千塊!」我冷笑著,「飯店裡的『』張口還要兩千呢!」我不加思索地口而出。「再說那是人幹的活兒嗎?每天十二個小時,這麼熱的天在室外!」我見他沒出聲又問:「我不是給了你兩萬塊嗎?不夠?」
「那錢我準備還給你。你是不是認為兩萬塊也可以和我玩幾個月?」他非常敏。
我真想揍他,他怎麼如此不懂事!我真的氣了:「你丫找打呢!你也太拿自己不值錢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抬起眼睛看著我:「你在『鄉哥』還有許多『』,是吧?」
天!他居然還耿耿於懷呢。「你管不著!」我狠狠地看著他。其實我和張建已經一個月沒見面了。
「那你也管不著我的事!」他還兇的。
就這樣不了了之。他說想住在工地,我說那你就永遠別來了。所以他仍每天回『臨時村』。他到家的時候都快十一點了,他看起來疲憊之極,我倒有種說不出的快。洗過澡,我開始他、調逗他,雖然很累,但他畢竟年氣盛,很快就激起來,可幹了一會兒,他就想草草了事。每次完,用不了幾秒鐘他就酣然睡了。看著他睡的樣子,我不知道是心痛,還是
怨恨。
那天回家,我看藍宇的一堆書裡夾著一張存折,是我給他的那兩萬塊,一次提款的記錄也沒有。
「好,藍宇,你以為不拿我的錢我就看得起你,就不是玩兒你,照樣玩兒!白玩兒!我可不是正人君子。」我恨恨地想,我還從來沒有為一個『傍家』這麼生氣過。
當天晚上他十點多就回來了,臉很不好,一個指頭上還七八糟地裹著沙布,他說是玻璃劃傷的。我沒理他,等到他從浴室出來躺到床上,我把手放到他的兩間,上下。
「捍東,我今天太累了,明天玩兒吧!」他央求著。
「我想了你一天了!」我本沒理會他的請求,繼續我的親吻。
他閉著眼睛平躺著,任憑我。我看他快睡著了,重重地推他:「醒醒,嘿!醒醒,你也太沒勁了吧?」
他睜開眼睛,我又吻他的,他無奈地和我吻著,沒過一會,他的起來了。我在他臉上,跪在他面前,他給我口,他幹的還算認真。他看我遲遲不:
「你從後面來吧。」他示意我。
「不,我今天看你有沒有本事讓我出來。」我笑著逗他。
他一下跳起來,很神,也笑著開始吻我,做出可的態。幾分鐘以後,我們又幾乎同時高……
半夜,我起來上廁所,看看錶,兩點多。我洗了臉,回到床上,將睡的藍宇翻過來,整個趴在他上。他被我吵醒了:
「你幹什麼?」聲音含糊不清,有些不耐煩。
「我睡不著,陪我玩兒會!」
「快睡覺吧!我明天還要上班。」
「快七點了,也睡不了多久了。」我騙他。
「天還黑著呢!」說著他把枕頭拿起來,蓋住自己的頭,將我推下去,又趴著睡了。
我起來,將臥室裡的小電視打開,放著「片」,聲音開得很大,然後點支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反常。
他翻了幾個,終於被吵的坐了起來,呆呆地看著電視。沒理我。
「你這麼年輕,還不如我這個『老同志』!太衰了吧!你是不是想讓我萎呀?」我又開始逗他。
他打了個哈氣,無奈地帶著睏倦的表輕笑了一下,他出奇的順,隨和。我本來只是惡作劇似的折騰,可我真的又激了。我讓他靠在我的上看電視,我可以方便他,他再一次被我調逗起來,這比弄個疲倦的人容易的多。不到幾分鐘,我們都洩了。
我們都再也睡不著,他看看窗外:
「天這麼黑!」
「才三點鐘,快睡覺吧!到時間我你。」
「你丫真是……!」他無奈地笑,還學了句「京罵」。
我們一直聊天兒,看電視,直到五點多才又睡。早晨,我迷迷糊糊聽見他在洗漱,聲音很輕。臥室的門是關著的,可能怕吵醒我。我聽到他輕輕關門出去的聲音……
晚上藍宇十一點半才回來。原本俊秀的臉變得黑瘦。他說在公共汽車上睡著了,一直坐到終點站。只好乘出租車回來。我真沒想到他每天是乘公車上班,我恨他的固執。他連澡都沒洗,就睡覺了,帶著滿的土和汗。我覺得噁心:
「起來!起來!洗澡去!別像個民工似的。」我說著手拉他。
他裡不高興地說著什麼,迷糊著走進浴室。沒有五分鐘就出來了,又一頭倒在床上。看著他的一舉一,一種強烈的待和報復心直衝心頭,我終於開口了:
「藍宇,我覺得沒意思的,分開算了。你也可以好好讀書,正經做人。大學裡再找個朋友。別來糾纏我了。」
他微微皺著眉頭,抬起睏倦的眼睛疑地看著我,呆呆地坐在床上。
「你需要錢就去找劉征,他會給你的。」我有意刺激他。
他的眼睛裡著茫然,不知所措,仍沒有一句話。
「我玩兒這種事最多超不過一年,咱們在一起算夠長的了,你讓我覺得膩了。」我想:他要是像個孩一樣失聲痛哭或者歇斯底里地爭吵就更過癮了。
可他還是沉默。
「我今天晚上出去,你明天把自己的東西收拾走,今後別來了。」我怕自己會得意地笑出聲來,我沒敢再看他,推門向外走,然後重重地關上了門。
外面好熱,可我開心的,這幾天的怨氣終於出了。我開著車漫無目的地沿著新修的『六環』走,越走心越沉重。
……
「他還在工地幹活呢。」劉征告訴我。我請他幫我打聽藍宇的況。
「!這小子太見了。」
「算了,捍東,要是個孩還差不多,你這不是浪費嗎!」我雖然沒對劉征講這些事,他也能猜出幾分。
「誰跟他呀!我是覺得沒有擺平這小子。」我笑,故意用調侃的口氣說。
「擺平他還不容易,送他輛車,再到國玩兒一圈。還不行就找幫人握他一頓,看他還平不平!」劉征被他自己的玩笑逗得使勁兒樂。
自從藍宇走後,我既沒有住在『臨時村』,也不想住在飯店裡,而是回家住了幾天。我不太開心的表大概被我媽看出來了。那天晚上老爸去會戰友,小妹約會去了,家裡只省我和我媽。我正津津有味地嚼著我媽做的「油激黃瓜」。
「小東,這兩天怎麼想起回家住了?」
「想您和爸呀!」自從長大後,我和老媽說話從沒正經的。就是哄著老太太高興。
「是不是談的朋友吹了?」
「沒有,趕都趕不走。」
我媽笑著,知道自己英俊還有錢的兒子不缺人。
「我聽小征說你有個姓好的朋友。」
「對呀!還死纏著我呢。」
「張海紅昨天又來找你,那丫頭不錯,爸今年又要升了,而且可能主管外經貿那方面。」
「您怎麼總對那個醜丫頭有獨衷呢?我可不想買求榮,外面的好孩多的是。」
「你找誰都行,就是別再拖了,該收收心了。像小征那樣,有個自己的家多好。」我媽說著,又轉到廚房去指揮小保姆幹活了。我想著我媽的話:『找誰都行』?我要是找藍宇,還不把氣死。
我越來越覺得和藍宇的事太荒唐,太離譜了。我甚至想起個可笑的詞:「」。我不會荒唐到個男孩吧。我有把握自己是個很正常的男人,只是玩兒的太花而已。還好,這樣分開了,懸崖勒馬,對他、對我都很有好。
然而我還是不自地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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