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罪+番外:長相守》第13章

十三

沈涼生返回教中時子夜剛過,路過偏殿門口見苗然,頷首打了個招呼:“苗堂主,還未睡?”

“同方長老商量點事。”

沈涼生又點了點頭,待要繼續往前走,卻聽苗然喚住他:“幾天沒見你的人影,去看你那個小大夫了?”

“代教主找我有事?”

“沒事,我隨便問問。”苗然歪頭看他,“若換了別人,我還要叮囑一句莫為了私務耽誤了教中正事,對你卻是用不著。”

“苗堂主贊謬了。”

“誰說我是在誇你?小沈,你這臉皮可是越來越厚了。”苗然笑諷道,“那位小秦大夫可真是倒黴,喜歡誰不好,偏要喜歡上你這麼個油鹽不進的主兒,真是自找罪。”

“哦?倒不知苗堂主對我有這麼大意見。”

“小沈,苗姨可是看著你長起來的,”苗然本慣做之態,現下卻來倚老賣老,“便是人家一片真心待你,你又可能回報人家幾分?”

“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苗堂主又怎能看出我有沒有真心?”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苗然又披回那張皮,嗔笑道,“你看著人家時,可有哪怕一瞬,心會跳快一分?”

“時候不早,”沈涼生卻不再答話,轉言告辭道,“陪了。”

“雖說不必叮囑,我倒還想多一句,”苗然卻又在他後補道,“小沈,莫要重蹈我的覆轍。”

說起來,上回苗然趕著看沈涼生的笑話,實則刑教創教以來最大的笑話,卻正是自己鬧出來的。

那是三十多年前,沈涼生還沒有出世,沈父執掌大護法之位,苗然方列四堂主之一,卻放著好好的堂主不做,竟是叛教同人私奔去了。

結果只過了不到一年,又自己跑了回來,多虧沈父為周旋,才免了叛教死罪,改了貨真價實的刀山火海之刑,又以魂魄為賭立了毒誓,方在教中有了立足之地。因著本確是個人才,也未再犯什麼差錯,待到沈涼生七、八歲時,已重歸堂主之位。

沈涼生天賦異稟,聰穎早慧,小小年紀便能看出以後於這武學之道上定有大,可惜子同他爹一模一樣固執,兼又更加冷淡,三、四歲後便不再見他笑過,更是不會哭。苗然常逗他說,你可真是個冰雕玉琢的小娃娃,恐怕什麼時候一哭,就整個人化了。

沈父早年過重傷,一直未能好全,自知命不長久,故自沈涼生極小時便教導他,這護法之位早晚是你的,而你卻不是我的,亦不是你自己的,做一把鎮教衛教的兵,才是你的命途。

沈涼生懂事極早,父親的話自是一字一句銘記於心,及到七、八歲時,劍法修行頭一次遇到屏障,方質疑父親道:“人怎能是兵?又如何能為兵?我怕做不到。”

沈父則言道:“無我之境尚需你慢慢參,你只記著,天下之大,唯有刑教是你的歸宿。”

沈涼生沈默思忖,沈父以為他到底還小,搬出苗然的例子,淺顯解釋道:“你看你苗姨,一出神化的好本事,當年叛教出逃,多人馬找了半年,卻找不到半分蹤跡。結果又如何?還不是自己回來了?你且記住,便有一日你能上天能地,終究也只能回來這裏。刑以兵刃為旁,這一輩子,你便是刑教,刑教便是你。”

那時沈涼生同苗然還算親厚,也肯喚一聲苗姨。頭一次聽說還做過這等事,倒把自己的疑先放下,跑去找問個究竟。

“苗姨當年為何叛教?”小孩子不懂迂回,頭一句便是冷冰冰的質問。

苗然卻笑了,著他的頭道:“那是因為有人真心喜歡上我,我也喜歡上他。他說願與我過一輩子,我便同他走了。”

“那又為何回來?”

“因為他慢慢知道我做過許多錯事,不再喜歡我,也不肯再見我。我沒有別的地方去,自然就回來了。”

沈涼生想了片刻,再開口帶上幾分符合他年歲的孩子氣:“那人現在可還活著?我去幫你殺了他。”

“你的好意,苗姨心領了。”苗然失笑道,“那人確實還活著,卻是我願意讓他活著。你還小,想必是不懂的,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便是緣分用盡,得不到好下場,我也願意讓他活著。”靜了靜,一邊著桌上燭火,一邊又輕笑歎道,“是啊,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當然願意他活著。”

一句“莫要重蹈我的覆轍”,勾起瑣碎陳年舊事。沈涼生平躺在床上,靜靜睜著眼,耳中似仍能聽到苗然那句笑語喟歎。多年過去,還是那副模樣,宛如繪在畫中的平板紙人,卻連這麼個紙人都要來問問他:“你可也有真心?”

黑暗中沈涼生默默抬手上自己的心口,心跳規律沈穩,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從未變過。

苗然說得無錯,勿論纏,又或糾葛,哪怕在最酣暢淋漓的時候,他抱著他,心跳也未曾快過一分。

卻也不知道,當年有個孩子將念及故人時認真溫的神,一直記在了心底。

從小到大,這是沈涼生唯一學過的,關於“喜歡”的事

秦敬最好的地方便是那雙眼睛。無關相貌醜,而是眼中神,總是多

自那方夏雨蘆花的小天地中開始,他總是那麼認認真真地著他。

後來認真中又帶上一抹溫。認真地,溫地,說著喜歡他。

沈涼生所知曉的,理解的,關於“喜歡”的全部,只有一個認真溫的神

一個在他兒時親近的人的眼中見過,許多年後又在秦敬眼中重新見到的神

縱然不知心為何,不知如何回應,沈涼生卻也清楚,他願意看著那樣一雙多的眼睛。

願意看著他認真溫著自己。

如若可以的話,願意一直看下去。

“秦敬,這是苗堂主補給你的見面禮。”

上次雖不算不歡而散,得空再見面時,沈涼生也不知能同秦敬先說些什麼,結果一進屋就自袖把苗然送的盒子拿出來,擺在桌上,權當開場白。

秦敬見那木盒玲瓏纖巧,一即知是子之,打開又見滿滿一盒脂膏,微帶兩分緋,湊近鼻端聞了聞,倒是沒什麼味道。

“這東西還真是……”秦敬搖頭笑道,“一看就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我已問過,只做助興之用,於無妨。”

“虧你能把這種話也說得一本正經,”秦敬把盒子放回桌上,“說無妨,也就只有你信,我可不敢用。”

沈涼生不答話,心中卻想到苗然將這盒子遞給他時打趣笑言:“小沈,你若真想試試心如擂鼓是什麼滋味,便收著吧。”

冬日晝短,秦敬點上燭火,回頭便見沈涼生定定看著他,四目對片刻,仍是秦敬先一步調開目,暗道人長得好就是占便宜,明明眼中沒有意,都能把自己看得心猿意馬。

“沈護法,你可同我想的一樣?”秦敬走近他,狡黠笑道,“春宵苦短,不如及時行樂?”

沈涼生聞言點頭:“秦大夫說得是。”人卻就勢在桌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一口細品。

秦敬被他幹晾在一邊,心裏罵了句“你就裝吧”,卻管不住自己手賤,又走前一步,站在沈涼生邊,慢慢為他拆下頭冠,眼見發如流泉,披了一背,那張慣常冷淡的臉被垂發襯得平添幾分旖旎風致,忍不住俯輕輕吻了吻發頂,低聲調笑道:“真是人。”

沈涼生抬起眼,自下著秦敬的臉,見上次還有兩分圓潤的下頜這次已然全尖下來,看著就覺得人,便抬手他的臉頰,語氣似在評估自家養的豬羊:“冬天正是長膘的時候,你倒越來越瘦了。”

帶漸寬終不悔,”秦敬捉住他的手,湊到邊親了下,“想你想到瘦了也值得。”

帶漸寬倒不必,”沈涼生放下茶盞,“寬解帶就夠了。”

“沈護法,你這假正經的病什麼時候能改好?”秦敬又親了親他的掌心,方放開他的手,自己解開腰帶扔至一邊,手移到外袍盤扣上,一粒一粒解開,慢條斯理下,出雪白,手指停了停,才繼續解下去,在對方注視下褪去最後一層遮攔,赤地站在沈涼生眼前,抬手著他的發,口中低問,“然後呢?”

“別的地方瘦了,這裏倒不見小,”沈涼生坐在桌邊,一手支頭,一手上秦敬垂的事,手指逗弄幾下,便見那裏有了靜,巍巍半抬起頭,收手續道,“秦大夫覺得然後要如何?”

“親親它好不好?”秦敬將半事湊到沈涼生邊,輕聲道,“它雖未見瘦,可也想你想得厲害。”

沈涼生掃了他一眼,還真依言親了上去,含吮舐,舌間功夫用足十分,令秦敬不由緩緩擺著腰,合著他吞吐作慢慢送。

案頭燭火映出牆上一站一坐的人影,火苗跳了跳,影子便跟著晃了晃,似又糾纏得更了些。

沈涼生一邊為他口,一邊探手夠到桌上盛著脂膏的藥盒,單手啟開蓋子,食指沾了沾,探去秦敬後口,在口周圍緩緩按幾下,方將手指推了進去。

“我說,這藥可是真的無礙?”秦敬本閉著眼,覺出後的手指有些粘,才想到那盒不知拿什麼東西做的藥,連前頭的快活都顧不上,退了半步,皺眉道,“這東西我可真不敢用,還是算了吧。”

“秦敬,”沈涼生扣著他的,將他按了回來,先親了親他那高聳翹的,方聲道,“聽話。”

秦敬頭一次聽他肯這般低聲溫地講話,一時覺得腰都,在心底自嘲了句誤人,終把異議咽了回去。

沈涼生見他默許,便複指挖了一坨脂膏,兩指並用,勻數抹在秦敬後穀道之,邊續為他口,邊用兩指借著粘膩脂膏往來送。

弄了一會兒,沈涼生也覺出幾分不對,口中含的事竟是漸漸下去,不管如何逗弄,都不見再

“真這麼不舒服?”

沈涼生撤開,抬頭看他,見燭下秦敬微蹙著眉,咬著下,鬢邊已有汗意,卻是模樣。

“既是舒服,這兒怎麼這麼乖巧?”沈涼生輕彈了彈他那已經全然下的事,手指繼續緩慢送。

“我哪兒知道,”秦敬已有些發,半趴到沈涼生懷裏,臉埋在他頸邊,了片刻方小聲道,“那邊……裏面倒是……嗯……”

“裏面如何?”沈涼生咬著他的耳垂低問,突地加快手下作。

秦敬悶聲不語,片刻後卻回手去自己間,覆上沈涼生的手。

沈涼生以為他嫌自己得太急,待要慢下,卻見他是壑難填,口中不願直說,只索著自己的手指,暗示著自己再加一指進去。

沈涼生明明會意,卻故作不解,幹脆停下手中作,任由秦敬擺弄著他的手指,有些費力地,將他的指頭又塞了一進去,後一張一合,不停貪吸吮,似在求他繼續送。

“到底怎麼了?”

“你……”秦敬不由氣悶,心道你明明曉得是怎麼回事,還問什麼問。可又知道自己不說,那人定是不會再,只得放下自己那點廉恥之心,老實代道,“裏面……裏面得厲害,你幫我弄弄。”

拋去最後一廉恥,後頭便簡單許多,仿佛再沒什麼不能說出口。沈涼生用手指了他一會兒,便覺對方的手至自己間,隔著衫按上自己的,耳聽他含混催促:“你了麼?了就進來,快點……”

“這就等不及了?”沈涼生一手幫他弄,一手解開自己外袍,將拉低幾分,出火熱長的。本吩咐他自己坐上來,卻見對方竟似真的一刻都不能再等,主手握住那事,抬湊近,把著對準間小,一氣坐了下去,熱穀道,連沈涼生都不由一聲低歎。

搖曳,秦敬坐在沈涼生上,也是跌宕起伏,難自已。雖說前頭全無靜,後頭卻是舒爽無匹,好似本該分到前頭的快活都被那邪門藥生生留在了後,每寸壁都變得萬分敏,宛如全知覺都彙到了那,又好像再怎麼舒服都覺得不夠,下一刻總比上一刻更,只得求沈涼生道:“去床上……你在上頭……弄快點……”

沈涼生聞言抱起他,兩人就著合姿勢移至床邊,沈涼生將他放到床上,空去自己的,卻見他連這麼一瞬半瞬都等不了,甫一離開,便自行了三手指進去弄,眼睛卻一直著自己,目中五分委屈,五分哀求,看得沈涼生腹也是一把邪火愈燒愈旺,三兩下除盡衫,合上,兇狠捅,埋在穀道裏,卻不裏外送,而是有如鳧水時雙腳打水一般,整在窄道上下撲騰沖突,邊幹邊問:“這麼著行不行?”

“啊……行……行……”秦敬腦中一片混沌,鼻間卻突地聞到一暗香,卻是那藥平時聞之無味,需到濃之時方暖香暗生,既有催之效,又有提神之用。

秦敬本已恍惚的神思被那香氣喚了回來,腦中一時分外清明,只覺下每一分舒爽滋味都清清楚楚地傳至頭頂,又自頂頭發散開去,傳遍四肢百骸,變作難捱的,不由抬手環住沈涼生的脖頸,在他下來回扭相蹭的覺說不出的快意,只恨不得全上下都與他化作一相融,再難分開。

沈涼生也聞到了那香氣,垂眼見秦敬極為著他,且又膛,兩粒尖著意挨蹭著他的頭,極盡求歡之能事,只覺得心竟真的漸漸跳快了兩分,雖知是催暗香之故,口仍生出一說不請道不明的滋味,仿佛自心底而生的焦灼,只想把下這個人連皮帶骨拆吃腹,完完全全納為己有。

“秦敬,看著我。”沈涼生道過一句便直起,半跪在床上,將秦敬雙猛地拉高,複慢慢下,將他整個人像片紙頭一樣從中折了一折,部高高翹起,便從秦敬的角度,亦能看到自己進出,每一回合都是整來去,事宛如林間巨蟒,一次又一次鑽到自己,帶出一波又一波的快活,五髒六腑都似要被那快活一點一點吞噬殆盡。

“就這麼欠人?還想讓我怎麼幹你?嗯?”

這類話換做平時沈涼生絕不會說,但現下真的心如擂鼓,愈敲愈急,如此鮮活的覺終讓他拋卻所有顧忌,全心投這一場俗世歡

“啊……哈……”秦敬也不知自己還能被如何弄,這樣下去又該如何是好。上回雖也曾被沈涼生綁住不得發泄,但總歸明了出口在何,這次卻是前頭無論如何都不起來,後明明已爽到極致,卻不曉得要如何才能尋到最後的高

雖說難得全,沈涼生到底剩了幾分理智,也怕這麼個姿勢做久了秦敬經不住,複弄了幾十下便將他重新放平,了一旁枕頭墊在腰下,換了尋常位疾猛送,只覺得他那裏致,,似要粘在頭上一般不住搐,整被那張小侍弄得爽利無匹,便是忍耐功夫再好也不住這般撥,又再幹了不到炷香景便泄了出來。

沈涼生平了平呼吸,再看秦敬眼中已帶上兩分淚意,便將他扯起來抱到懷中,兩人下仍連在一塊兒,也湊至一換了一個濃烈深吻。

“你這兒一直這麼老實,可是不夠舒服?”吻了片刻,沈涼生下又再起,一邊重新徐徐律,一邊握著秦敬垂的弄,到他耳邊問,“要怎麼弄才夠舒服?”

“我……反正這藥我是決計不用第二次了……”秦敬低低埋怨過一句,頓了頓,方亦到對方耳邊,悄聲說著靡靡話,“不是不夠舒服……後面被你幹得又爽又,舒服得要死了……”

“你自己……”沈涼生拉過他的手,帶至兩人合所在,竟也陪他說著床笫私語,“我卻覺著,你那裏頭又熱又,磨人得很,只想慢慢上整夜。”

“那可是好……”秦敬重吻上他,模糊呢喃道,“我那麼喜歡你……莫說一整夜……恨不得這輩子都跟你在床上過完算了。”

房外更深夜寒,房卻是滿室春

沈涼生抱著秦敬上下律,每下都得極深,似要把兩顆鼓脹卵囊都一起進去才痛快。私發被對方出的水搞得一片,黑亮恥粘連在兩瓣雪白的屁上,極盡靡之態。

“轉過去趴著。”半晌後沈涼生,吩咐秦敬換了姿勢,跪趴在床上,翹起,眼見間小已被幹得不能全攏,有如半放花苞,花芯中掛著白濁,正是自己方才進去的

秦敬翹著等他再進來,等了半天卻只覺得那令自己死的事在間反複,就是不肯捅,只得自己回手掰開屁,浪聲求道:“忍不住了,快點進來……”

話音未落,便覺得那東西終再巷,且有兩只手探到自己口,使勁著兩粒頭,耐不住放聲中哽了哽,竟是舒服得哭了出來。

雖說前頭不得高,後間卻有綿綿無盡的快活,麻麻織一張羅網,將人整個網在其中,越纏越。最後已不知又換去什麼姿勢,或到底做了多久,一縷暗香再吊不住腦中清明,眼前模模糊糊地黑下來。

可在意識全無前,最後的知覺卻非是無窮無盡、深不見底的,而是上人輕輕吮去面上淚痕,複又一下一下地,無無由地,固執吻著自己閉起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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