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假酒害貓

小助理難得結了，“這個……”

他不確定地說：“六神花水吧？”

“六神？”司景狐疑道，“六神還有這個味道的嗎？”

他皺起鼻子，又認認真真吸了好幾下，隨後出手，乒裏乓啷在儲格裏頭翻。小助理茫然地站在車門外著他，瞧著他半天翻出個塑膠瓶子來，給自己。

小助理：“……？”

這幹什麼？

“我買了，”司景趴到窗上，懶洋洋揚了揚下，“去吧，給我倒半瓶來。”

“……”

小助理無語地扭頭回去，把花水當真倒了半瓶過來。司景打開瓶口，趴在上頭，使勁兒鼻子聞了好一會兒。

果然，仍然有那銷魂蝕骨的味道。雖然淡淡的，可仍然聞的他直發，頭髮頂上藏起來的耳朵部也嗖嗖發燙。

他給小助理隨意塞了幾張百元大鈔，一面心滿意足聞著這味道，一面開車走了，走在路上聞的雙眼都開始發直，儼然磕了藥一樣的。他乾脆把車停路邊上了，恨不能把整張臉都埋進瓶子裏，一個勁兒地吸。

吸到兩提不起一點力，油門都巍巍踩不下去。座椅被放平了，司景躺在上頭，眼前全是轉的星星。

來呀！

快活呀！

錢被小助理攥著，鑽進車裏時，頭還是懵的。

……

這什麼鬼？

車裏的經紀人問：“解決了？看見那私生飯長啥樣了沒，剛才怎麼還回來拿了花水？”

“……”

助理的表一言難盡。

經紀人蹙眉，“怎麼不說話？”

“看見長啥樣了，”助理咽了口唾沫，乾說，費盡力氣措辭，“長得……眼的。”

電視上經常見，名字聽了無數回。正當紅，好像和咱們家，關係還深的。

經紀人眉頭鎖得更。

“果然是個老手。”

“不，”助理說，也覺得相當魔幻，“是司景。”

“……”

經紀人房淵道頓了頓，冷靜道：“誰？”

“誰！！！”

與此同時，袁方的聲音更大。他在辦公室裏頭來回踱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張製作，這就是您調換的人選嗎？……闞澤？！”

那頭的製作人聲音斷斷續續，像是信號並不好，“這也是沒辦法，現在宋溫綸沒法上了，我們總得找個人替他吧？闞澤提前殺青了，人氣也高，他加進來，收視率只能往上走，怎麼也不可能往下掉！”

“我知道，”袁方打斷他，“但您有沒有想過，我們曾經明確表態過，不希合作的任何作品有闞澤這個人的加？”

他又走了兩圈，心裏頭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張製作，我們並不希看到事發展如今這樣。”

圈裏人都知道，司景和闞澤，那是正兒八經的死對頭。

雖然這對死對頭，實際上並沒見過面。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的團隊和撕的不可開。問候對方全家那都是常事，雙方都是這麼親切地互相稱呼對家正主的，“糊景”，“破門”。

“你們家糊景最近糊穿地心了吧？”

“比不上你們破門，破的連屋子都搭不起來，可憐，可憐。”

要是老遠看見了對方的看板，那非要避開兩條街走才覺得眼裏清淨。

袁方掛了電話，喃喃道：“要完。”

兩家的仇，從司景剛出道沒多久就結下了。

為的還是一個代言。

新來的小助理也聽說過，膽戰心驚給袁方倒茶，問：“袁哥，真這麼嚴重？”

袁方一口喝盡了，苦笑，“你是還不知道司景的子……”

這會兒，司景已經變了個團子，費勁兒地把圓乎乎的腦袋往塑膠瓶子裏鑽。它拿兩條短使勁摟著，又又聞，口水黏噠噠地糊了一瓶子，貓和瓶死死抱在一起，咕嚕嚕鑽到油門旁邊去了。

“自尊心特強，”袁方說，“又記仇，闞澤搶了他的第一個代言，他怎麼可能不記恨？”

雖說如今看來，也是因為當時司景人氣還沒有現在這麼高，商家才會在最後關頭突然變了卦。可放在司景的眼裏，那也和赤的背叛差不多了。

他不怎麼在乎代言。

可他在乎自尊。

司景心眼很小，這事兒在他這，那就是到的魚乾被別的貓給搶了——如果真是貓，那妥妥是要打一架的。

哪兒來的熊心豹子膽，敢和他搶東西？

袁方的臉上寫滿憂愁，“這下，那些狗仔恐怕一個月的頭條都有著落了。”

《闞澤和司景現場大打出手》這種標題，眼看著就能掛到新聞首頁去。

小助理乾笑：“不會真打的吧？”

“……”

小助理快被嚇懵了，“袁哥，袁哥你快說話啊？”

“……會啊。”

畢竟是烤魚攤上撿回來的人，脾氣也跟燒烤一樣，說，那就是真的啊。

吸的醺醺醉的司大佬重新化作了人形，一把拉開車門下了車，拖著七扭八歪的步子往小崔總家走。天慢慢黑了，兩邊路上的行人漸漸起來，有不懷好意的瞧見他材好，上服首飾也值錢，又像是醉了，就要把人哄過來。

“小帥哥，過來坐坐？”

青年果然停下了步子，回頭看他。那眼睛泛著橄欖一樣的青綠，在暗發著熒熒的，駭人的很。那人愣了愣，竟被嚇了一跳，唾了口，趕忙走了。

司景索了十幾分鐘，才找到要尋的別墅。

他這會兒的很，跟磕了藥似的，滿的緒想要發洩，稀裏糊塗找個角落又變了貓，把乎乎的爪子往窗臺上一搭。

啪嗒一聲，沒抓好，反而在草地上摔了一張又小又圓的貓餅，青草味兒的。

他也沒生氣，只是暈暈乎乎搖尾，這才想起來自己太短了，抓不住。

那就換條路。

司景開始撓門。

小崔總家養了貓，是只的幾乎能當泰山看的胖橘，聽見它的靜，哆嗦著過來幫它，大的一立起來，一擰把手，門就開了。短貓拖著喝醉了一樣的步子走進來，瞧了眼。

房間裏頭這會兒正一片混。滿地都是灰撲撲拖著長尾竄的老鼠，幾個鐘點工尖著，在地上跳來跳去。司景直接被橘貓頂在腦袋上去了二樓房間，等著人回來。

不一會兒，小崔總的聲音響起來了，驚怒加：“這都是什麼！”

他一個富家子，自然更沒逮過老鼠，趕忙跑過去上了樓，還在訓，“趕把它們給我逮住！……有財呢，有財呢？”

被做有財的大貓喪眉耷眼，在短貓橄欖青眼睛的注視下，是沒敢喵嗚一聲。

它只能眼睜睜看著兩腳進來了。

司景愉悅地了爪子，躍躍試，彷彿看見了塊大型的人形貓抓板。

小崔總斥責：“快點，這他媽的都是什麼——啊！”

門被關了，猛然響起一聲尖。

司景雖說是只貓，可到底是妖。更何況這黑暗裏頭，燈還沒開，小崔總什麼也看不見，就只瞧見了雙幽綠的眼睛。

有尖利的東西在一個勁兒地抓他，乎乎的，到蹭。嚇得他失聲尖，可門被反鎖了，外頭的人也進不來，只能著急地直拍門。

司景抓了個爽，好好地磨了把爪子，這才醺醺然拱開窗簾，想從窗戶翻出去。撲了半天也沒能夠到窗戶邊沿，大橘貓實在看不過眼，只好上前，讓他趴在自己像顆球似的大腦袋上，一下子把他頂出去了。

司景回到車裏，還地搐了好半天，躺在車底直哆嗦。

嘖嘖。

假酒害貓。

他直到第二天從餘韻中醒來時，才接到經紀人的電話。一接通，那邊的袁方就警覺道：“你去哪兒了？我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

司景的尾愉悅地東拍西拍，“去找點樂子。”

袁方說：“昨天，崔總報警了。”

司景的尾晃的幅度更大，“嗯？”

“他屋子裏進了老鼠，還有不知道什麼東西在抓他，”經紀人說，滿腹狐疑，“這事兒，和你有沒有關係？”

問出口後，袁方也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

別墅邊上的監控被調出來了，半點異常都沒有。通往別墅大門的路被樹的影籠罩了一小片，就那麼一點黑暗的地方，只能容得下掌大的東西過去，司景再能鬧騰，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司景出手，抱著自己的大尾。

嘿嘿。

他傻呵呵笑了聲，把床頭擺的塑膠瓶子又勾下來，寶貝地聞了聞。

袁方還在說：“我跟你說，那個綜藝現在換人了，你有點心理準備——”

“嗯，”司景隨口答應著，忽然問，“袁方，你說，六神有多種味道？”

“……啊？”

經紀人被問懵了，“哪個六神，six god，那個花水？”

司景嗯了聲，“有沒有限量版？”

“……”袁方無語了，“一個花水，還能有限量版？”

司景完全聽不見，拿舌頭小心翼翼在瓶口了圈，下了結論，“我覺得，這可能是法國生產的。”

這純正的香氣！

經紀人：“快醒醒，別睡了，那是正兒八經的國產品牌。”

司景沒說話。

袁方心生不好的預，正想打岔，卻聽那邊自家藝人認真地問：“袁方，我現在有多錢？”

袁方給他報了個數。

“怎麼，嫌？”經紀人說，“你以後好好拍戲，還會有更多。”

“不是，”司景說，“我想買條生產線。”

“……”

不是——

買什麼？？

“生產線，”司景又重複了一遍，“你能幫我聯繫到六神的老闆嗎？”

就這味道，我能拿我一年的小魚乾跟他換一瓶！

這讓貓上癮的味道！！

那頭的經紀人半天沒說話，隨後撲通一聲，從椅子上摔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司大佬：（吸到瘋魔）來呀，快活呀~~~

闞澤：來了。

司大佬：……

你別來了。

我司景這輩子，從不說一個求字，但——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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