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只小貓咪

第一次的拍攝地選在了村裏。小村莊隔山傍水，山歌悠悠，相當秀麗，很有些古老的韻味。幾個藝人收拾了東西進來，都忍不住東張西，只有司景把手往兜裏一，目不斜視，徑直往村裏頭走。

陳采采穿的是雙白鞋，這會兒踩過這土路，上頭就髒了一層。笑容有些僵，瞧瞧旁邊低矮的房子，問：“導演，我們這兩天就住這兒？”

攝像頭已經打開，長著濃大鬍子的導演在後頭點點頭，給他們宣佈規則：“一共有三住所，第一在村民家裏，第二是土房，第三，要去山上搭個帳篷。”

“……可是導演，”陳采采訥訥說，“我們這兒有四個人。”

導演揮揮手，笑得格外意味深長，“對。”

這也就意味著，至有兩個人要住一間。

袁方在拍攝組後頭站著，心知肚明。這應當是節目組用來博收視率的法子，嘉賓自然不算，這三個男嘉賓不論是哪兩個住一間，話題度都絕不會低。

決定住所的遊戲是在空曠的地方穿玩偶服跑步。玩偶服胖嘟嘟圓滾滾，需要把膝蓋也折在裏頭，艱難地在地上一小步一小步挪。司景做貓時短，當人時卻格外長，費盡了渾力氣也沒能把一雙收進裏頭，不由得蹙起了眉頭，瞪著這服。

他偏不信這個邪！

司景咬牙用力，拼命把膝蓋往裏頭塞。正塞的費勁兒，卻忽然察覺到了後的氣息。

那香氣，讓他聞見就是一個機靈，頓時懊悔古龍香水應該再多噴點。

“別這樣，”闞澤溫聲道，拖著同樣圓滾滾胖乎乎的玩偶子挪過來，手隔著牛仔上他的，手指慢慢合攏，引導著他用力，“你這樣……”

的地方猶如灼燙的點。味道更濃了，司景的額頭就是一突突。

“呼——”

他飛快地憋了一口氣，扭轉過頭去，甕聲甕氣。

“知道了。”

趕走！

特麼老子都快不敢呼吸了，臉都憋紅了！！

闞澤的眼睛著他。從這樣的角度，恰巧能看見側面青年暈紅了一片的臉。司景生的皮白，那一點紅格外地顯眼，像是傍晚的晚霞，一路暈染到人心裏，映亮了半邊天。

相當惹人疼。

闞澤沒再難為他，怕青年這會兒在地上掘出個把自己埋進去，換了個方向蹦出去，“加油。”

司景在心裏狠狠扯碎了一塊小魚乾。

加你妹的油！

加不起來了，！

他憋足了一勁兒，就等著哨子聲一響，飛也似的沖出去。

必須得搶第一名，這要是和闞澤一個房間，只能看不能吸，這和絕境有什麼區別？

司景球冷靜地用滾圓的子開了其他幾個球，牢牢佔據了中間位置。

“滴——”

哨聲吹響了。幾個又矮又圓的球蹦躂著往不遠挪，用力邁著步子，司景也跟著猛地邁出步，穩穩佔據第一的位置，相當意氣風發。

多簡單！

可偏偏後頭的闞澤也跟了上來，呼哧呼哧地著氣，就在他後頭不遠蹦著。

“呼，呼……”

男人像是出了汗。秋日的太穩穩在空中高懸著，子在這厚重的玩偶裏，沒多久就覺到了燥熱。他額頭沁出了亮晶晶的汗跡，一照，熠熠閃著。

司景的心中忽然一跳，陡然生出了點不好的預。

不是吧？

慢慢變得白花花，沾了些許汗意的味道更清晰，濃墨重彩鋪開了。

它們活了過來，一個勁兒主往他鼻子裏鑽。

司景的腳猛地便是一。他臉頰紅，春嘭嘭嘭往上漲滿了，像是錢塘江的大，轟隆隆把他淹了個結結實實。正好在坡上的司景頭一沉，子一歪，整顆紫的球順著那坡咕嚕嚕就滾了下去，滾得飛快，攔都攔不住。

後頭看著攝像機的袁方被嚇了一跳。

“司景！”

司景頭暈眼花，無意識發出啊啊啊啊啊的平板音，像是顆被打出去的保齡球。

後頭的闞澤也被驚了下，忙蹦著上前，用自己把他堵住了，不讓他再往前滾。男人探過頭，蹙著眉瞧他，“沒事吧？”

“……”

司景頭朝下，半天都不想抬起來。闞澤更擔憂，費勁兒地把兩顆圓滾滾的子在一塊兒，拿手捧著他的臉，“不舒服？”

這一抬起來，他卻愣了愣。

青年眼裏頭都是薄薄一層水，含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莫名地人。他嗓子也啞了，皺著眉頭避開，“拿走……”

闞澤半天才收回了自己的手。目卻像是生發芽了，留在青年上，仍然彈不得。

“還能走？”

“能。”

比賽重新開始，原本是第三的白影帝這會兒變了第一，司景在後頭窮追不捨，對那個第一的名次相當執著。

臥槽！

白宏禮不過偶爾回頭看了一眼，差點兒魂都被嚇飛了，本來還只是象徵地蹦蹦玩玩，這會兒驚恐地瞪圓了眼，使出了吃的力氣開始玩命飛奔！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有個貓在後頭追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立馬撒開了腳丫子。

圍觀的工作人員也愣了，鏡頭跟的相當費勁兒。袁方站在攝像師後頭，低了聲歎：“這怎麼這麼快？”

知道的，是在做遊戲；不知道，還以為後頭有什麼猛在追他呢。

都快跑出奧運會的速度了。

求生的本能瞬間過了一切，白宏禮拖著玩偶，跑的像能飛。司大佬鉚足了勁兒也沒跟上，一面氣吁吁一面在後頭怒道：“你跑這麼快，幹嘛？”

急著去投胎嗎？

白宏禮連頭也不敢回，生生把自己蹦了兔子，快哭了。

你不追，我能跑麼？

換你，在後頭讓你的天敵追著你跑，你試試！

他一口氣跑了個第一。後頭的司大佬滿心不樂意，他還沒當過第二呢，這可是破天荒頭一回。

最後的陳悠悠半天才晃晃悠悠到達終點，導演吹響哨子，分派房間。

“第一是白宏禮，你要——”

白宏禮連臉都不側，急吼吼地打斷了，聲如洪鐘：“我要一個人住！”

“……”

小貓咪的話全被堵在了肚子裏，油然生出了點危機。他憋屈地扭頭看看，闞澤也恰巧抬眼看向他，微微一笑。

……哼。

司景猛地把頭扭了過去。

“那兩位發揚發揚風範，把第二間讓給士？”

大局已定，司大佬心不甘不願，“嗯。”

嗯個鬼。

半夜老子就得把他從帳篷裏踢出去。

陳采采整著袖，十分不好意思地笑：“麻煩司哥和闞哥了，平時都這麼照顧我……真是對不起。”

闞澤似是沒聽出話裏親近的意味，只笑笑。

“沒事，畢竟是孩子。”

一句話又將距離拉開了。他不聲往司景旁邊站了站，說：“先去看看帳篷？”

司景也的確很想去看看，但是，“我自己去。”

他一扭，徑直往前走了。闞澤瞧著他的背影，眼眸更深。

又害了。

……好可。

害的貓大佬這會兒正暴地一把起了帳篷簾子，他的眼睛瞬間瞪大了，差點兒原地蹦起來，死死看著這一小片地盤，心裏頭像是長出了能跑草泥馬的草場。

臥槽，我屮艸芔茻！

怎麼就這點兒大？

他還以為是蒙古包那種帳篷，結果就是個雙人宿用的，稍微就能挨著對方肩膀的！

我看你是難為我小貓咪！

司景繃著臉出去了，對經紀人說：“你是想我死。”

這會兒是休息時間，袁方也就沒避諱，攤攤手，“這是你自己拿的第二。”

“……”

見鬼了。

司景回頭瞪著那帳篷，像是瞪著條蠢狗。

“還有，”袁方囑咐，“白宏禮是前輩——你對他，多客氣點。要不到時候節目播出來，也實在不像個樣子。”

司景問：“怎麼客氣？”

“就，”袁方盡職盡責給不懂人世故的小貓咪科普，“做飯讓他先吃啊，給他夾夾菜啊，喊他哥啊……”

司大佬若有所思。

恰巧這晚他們就在山上野炊，立起了燒烤架子。司景串了條魚，一層層往上刷醬，烤的有滋有味兒，外層焦黃，香氣相當濃厚。他吸吸鼻子，忽然想起了經紀人的話，遠遠沖著坐的離他遠遠的白影帝招手。

“來啊，”司景說，親切地把魚尾拽掉了，沖他揮舞著手上的烤魚，“白哥，過來吃啊！”

“……”

白宏禮瞪著眼瞧瞧他，再看看他手裏的烤魚，像是馬上就能一頭栽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司景：快來啊，你看這條魚，它被我烤的，怎麼樣，好不好？

白宏禮：（捂住尾，聲音艱難）好。

媽媽救命，這兒有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