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乍見之歡03

皇都裏走出來的孩子從來沒有純良之說，若是再過三年，林尋憑這招，想要贏得對方的信任基本屬於扯淡，好在現在蘇興邦有傷再，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年，林尋又適時出現，倒算是趕巧兒。

“舞給我看。”一把劍猝不及防扔來。

看到他對待自己劍的態度，蘇興邦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為劍客，你要明白，沒有什麼是不能捨棄的，包括你的劍。”

蘇興邦，“劍如命，縱萬死劍不能棄。”

林尋心底對他的說法不以為然，沒有死過的人都是輕易言生死，視死如歸，食指在他眉心輕輕一點，微涼的覺讓蘇興邦條件反退後一步，“劍芒在。”林尋看著他，目深沉，繼續維持世外大師的形象，“劍髓在心。”

“劍芒在。”蘇興邦低低重複一聲，他覺得自己對劍的認識，堅持的理論有哪里發生了些鬆，只是不知這鬆是會讓他誤歧途還是打破桎梏。

他低喝一聲，翻手挽了朵劍花，清水漣漣，劍浮，不似林尋方才姿態的輕渺，蘇興邦的每一劍都是無比霸氣，帶著舍我其誰的味道。

【系統：王者劍。】

因為簌簌落劍聲，林尋沒有聽清，低聲問：“什麼。”

【系統：他有為傳奇的潛質。】

“哦。”聞言林尋並沒有激，反倒有些意興闌珊，“反正我本來也是要為傳奇之師。”

收劍，吐氣，就像巡視藍天的蒼鷹收起它的雙翼。

蘇興邦第一時間看向林尋，有一位‘劍尊’在此，他自然想知道自己的劍在他眼裏能達到什麼程度。

接到他詢問的目，林尋沉默幾秒，沉道：“尚可。”

只是尚可，並非絕佳？

蘇興邦心並不滿意這個答案，好在他是通之人，轉念一想，明白劍道浩然無盡，他就算再有天賦，也需要時間磨煉，對於一位劍道大師來說，也許真的只是略通皮而已。

他的目看向遠，帶著幾分掙扎，他明白，擺在自己面前有兩條路，一是就此拜別繼續前去天聖學院，在那裏以他的資質必將一鳴驚人，二就是搏一搏……

林尋並不著急，給足他時間思考。

蘇興邦格果決，很快就有了決斷，左掌覆在右手背上，先是行禮，爾後對著林尋躬一拜。

林尋沒有回答，他也沒有抬頭。

良久，林尋方才緩緩道：“我的劍在你手中，劍贈有緣人，你可願意我門下？”

蘇興邦眼中一亮，神愈加恭敬：“老師。”

林尋頷首，“我你一扣，這師徒因果便算是結下，只要你不犯下滔天大錯，師門會是你最強的依靠，我在一天，便會傾囊相授，盡心竭力，護你劍道坦途，此誓天道為證。”

【系統：你托大了，若是無法證誓，我亦無法護你。】

每個位面都有自己運行的秩序，來到這裏，自當遵循這裏的秩序，換言之，這個誓言是有效力的。

倒是蘇興邦，聽到最後四個字，子一，不可置信地看向林尋，劍客講究磊落，所以從不輕易立誓，哪怕一個不經意的誓言無法達都有可能滋生心魔，而此人為劍道尊者，卻以天道立誓，念及此，心中最後一抹猜疑打消。

“弟子立誓，有生之年，必將尊師重道，絕不背叛師門。”

等的就是這句話！

尊師重道，老師我以後就是你的天，不背叛師門，師門現在就兩個人，還是我為尊。

林尋：“吾心甚。”

【系統：……】

冬日的眼短暫而溫暖，兩人並肩走在路上，渾散發著神氣息的斗篷年和站在他邊的俊朗年形一幅好的畫面。

……

“老師，南邊喧囂，師門是否建在極北的地方，若要苦修幾載，我可否書信一封，寄給家裏人告訴他們我的去？”

劍士喜靜，故北邊多劍宗，南邊則重道，要是一去好幾載，他需先給母后通聲，以防其他幾個兄弟蠢蠢。

“無礙，師門離皇都不遠。”

“在何？”

“山清水秀之地，現在你去了，便是人傑地靈。”

蘇興邦耳側微微泛紅，這麼直白地被讚還是頭一次。

“不知老師所屬哪個宗派？”

“合歡宗。”

蘇興邦腳步一頓：“……合，合歡宗？”

“念得沒錯。”

蘇興邦怔了好幾秒，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語塞道：“不知老師名諱……”

“姓林。”林尋當然不會以真名示人，他回到林家的消息雖然至今沒有被公佈，但皇都這灘水同樣深不可測，它的報網沒有一個勢力會小覷，“名風月。”

合歡宗，林風月……

自打出生以來，第一次懷疑自己聽力的某皇子手指尖微微抖著，像是到了巨大的打擊。

“怎麼，後悔了？”

“沒有。”蘇興邦回答的遲疑，顯然沒有什麼說服力。

“後悔便是後悔了，沒什麼不能說的。”

蘇興邦眼中浮現幾分希冀，“當真？”

莫非還能有重新選擇的餘地？

“男兒立於世，當從本心行事，何況有些事要是強迫，再好的種子也無法開花結果，”林尋看著他，認真道：“我不你。”

蘇興邦了，準備說話。

“對了，提醒一下，你方才好像發了誓。”

蘇興邦：……

林尋，“現在你可以告訴為師你的選擇，你放心，我尊重你的全部決定。”

蘇興邦：……

見他變化的臉，林尋心大好，大袖一甩，又欠下系統一萬靈石鉅款，拽過蘇興邦便跳上一把飛劍，劍而行，立於層層雲霧上。

起初蘇興邦還有些站不穩，過了段時間，待他心平復，俯瞰千山萬壑，見萬里長河不過滄海一粟，心中不免生起豪氣萬千。

劍而行，哪怕是劍尊也不可能做得如此輕鬆，莫非，此人實力竟還在劍尊之上？

蘇興邦眼神一暗，若真是如此，這師門的名字便也不那麼重要，畢竟有一個劍尊之上的高手指點，他在劍道上絕對能產生一個恐怖的提升。

“我們現在要去哪？”

林尋角一彎，“去找你二師弟？”

“二師弟？”蘇興邦偏過臉看他。

聽話裏的意思，自己是他第一個弟子，而這位看似不太靠譜的老師，還要再去尋找第二甚至第三個害者。

“你有沒有認識的，可以推薦給為師參考一下。”

蘇興邦一怔。

“要有錢的，長得好看的，人胚子最好。”

聞言蘇興邦先是沉默，心中很快開始算計，這合歡宗的名頭太難聽，還不知是正是邪，以後必然會引人口舌，尤其是那幾個死對頭，估計會拿這件事大肆宣揚。

幾番思量後，蘇興邦認真道：“正巧，弟子有幾個‘朋友’，每一個可都是萬里挑一的天才，可供老師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