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乍見之歡06

劍客是低調的，但也只有劍客才能配的上絕世二字，劍出，冠絕當代。

不理會周圍的震驚，林尋收劍走到丁聖面前，淡淡道：“第一次，你輸了。”

“劍者，寧折不彎，你不像純粹的劍客，”丁聖站起，“我的毒，半神稍有不慎都會出差池，就我所知，現在大陸有六個半神，你不在其中。”

“現在，第二次。”林尋語氣很冷淡，就像是陳述什麼無關要的事。

丁聖，“不必試了，沒有意義。”

既然對方有自己看不的底牌，所謂的剩下兩次機會不過是浪費時間。

兩人的對話讓樓的有心人聽得莫名其妙。

至於蘇興邦，早就被方才那一套劍法折服了，雙目盯住林尋，就像是看著什麼會發的寶藏。

林尋朝蘇興邦走去，路過丁聖邊，腳步毫不停留，卻留下一道輕飄飄的聲音。

“願賭服輸，希丁樓主是個守信之人。”

丁聖看著他的背影，目詭譎。

“走吧。”林尋站在蘇興邦面前，低頭看他道。

蘇興邦趕忙起，因為方才那套劍法，林尋現在在他心中的位置直線上升。

沒理會醉仙樓那些投注在上或猜疑，或歎，或嫉妒的視線，林尋轉，帶著蘇興邦徑直離開酒樓。

“老師，”蘇興邦猶豫了一下道：“您該不會真的準備收醉仙樓的樓主為徒？”

林尋，“他比你找給我的苗子好多了。”

蘇興邦角了一下，能在一個水平面上比麼？

他措了一下詞，“他們也許能力有良莠之分，但適當考慮一下危險程度也是必要的。”

“丁聖是什麼樣的人？”

蘇興邦毫不含糊道：“殺人如麻，心狠手辣。”

“這就是你勸阻我的原因？”

蘇興邦點頭。

“這不是理由，”林尋輕笑一聲，“因為你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

林尋沒有在皇都久留，而是在認真選址，他留給蘇興邦七天時間，去料理‘家裏’的雜事，即便蘇興邦口頭說不需要，但他為皇子，有些事還是需要跟信的過的人通個氣。

蘇興邦臨走時留給他一枚傳訊符，是皇室專五彩通訊符，不但能通訊，只要林尋使用符紙，蘇心邦就能立刻知道他的位置。

一路走濃濃迷霧中，和寒冬不符，林間有幾株樹木蒼翠滴，不見積雪白頭。

“再往前走就是天聖學院，”林尋終於駐足，抬頭看了眼霧濛濛的天，“天聖學院頗盛名，想必建院的位置也是經過認真挑選，若是我把宗派建在這裏，離學院不遠，應該會是不錯的選擇。”

林尋想的沒錯，此地靈氣濃郁，終年常有迷霧，立於藏，又適合修煉。

“既然提過讓我建宗立派，想必你有創造一個宗門的實力。”

這裏空無一人，他像是鬼魅一般，自言自語。

【系統：一所小規模建築，十五萬靈石，一座宮殿，五百萬靈石。】

“要建築，”從丁聖那裏贏來的錢，加上當掉夜明珠的錢，林尋勉勉強強湊過十四萬九千，才還清兩萬靈石就又欠下一千。

“不需要太大，”林尋眉宇間有幾分思量，“照著這樣建……”

第三天，當初的第一縷刺破迷霧，這裏迎來了第一位‘不速之客。’

一輛馬車，八匹棗紅的高大駿馬拉馳，駿馬額生犄角，目炯炯，看上去比上次蘇興邦的白尾駒還要霸氣。

林尋站在一顆古樹下，看著飛馳而來的馬車，不閃不避，待那馬停下四蹄，仰天發出一聲嘶鳴，他方才走到最中央，神平靜地看著馬車，沒有追問他是如何找到這裏，開口只道：“久違了，丁樓主。”

馬車上走下一位白男子，他踏著積雪而來，彷彿和這天地渾然一，融一片雪白。

丁聖並非一人獨自來此，他的後跟著一位步履蹣跚的白髮老者，在醉仙樓時，這老者就跟在丁聖後，看上去風燭殘年，唯有眼睛還有些許。

“我們的人沒有跟的太，大約在幾裏外便撤退返回。”老者以聲化線，傳至丁聖耳邊，“裏面的況尚不知曉。”

前兩天的霧氣濃郁到一個極點，到今天才有消散之象。

林尋在前方帶路，過層層迷霧佈防，可約看到前方一道奇特的‘生’，扭曲，一不。

丁聖步履從容，行走間袖中有晶瑩的末灑落，濃霧剛剛沾染一點，變像在池塘沖刷的筆尖，一層疊著一層變淡，向著週邊擴散，沒一會兒，溫暖，只剩空氣中淡淡的奇異香味。

褪去濃霧觀察裏，這猙獰的‘生’竟是一尊牡丹花型的建築，亮的銀紅，花開曲折盡致，在下看，得不可方。

牡丹從來都是花中貴族，雍容華貴，雅俗共賞。

“我第一次見到丁樓主時，就覺得你應該住在這樣的地方才對。”林尋看著眼前的牡丹建築，道：“唯有牡丹真國，花開時節京城 。”

聽到這句詩的瞬間，丁聖的眼中驟然湧出殺意，目如刀，淩厲地探向林尋。

可林尋自始至終都只是束手站在那裏，任風吹起他的長髮，目細膩又純粹，不摻半分虛假。

忽而，林尋微微側過臉，“要不要……進去看看？”

丁聖沒有回答，卻也沒有拒絕。

一路上，只聽林尋一人說話，“丁樓主應該記得我們比試得彩頭，你輸了，便要拜我為師。”

丁聖寡淡的好奇心此時興起一波瀾，像林尋這樣的劍客，只要稍稍上一手，便會有大量天才蜂擁而來，為何要執著於他？而劍客，多喜獨來獨往，這樣想方設法收徒弟的估計也是古往今來頭一個。

“手。”林尋突然頓住腳步，回頭對丁聖道。

丁聖倒也想看看他還能玩出什麼把戲，配合的出手掌。

以指為劍，虛空一劃，如玉的掌心被劍氣劃出一道痕，林尋指尖沾了一些，自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個劍穗，塗到流蘇上的玉環表面。

他用手沾的那一瞬間，不但白髮老者，丁聖的臉都是一變，看林尋的表似是不可置信。

跡染到玉環上的一瞬間，劍穗發出一陣藍芒，從他手中離，飛至丁聖的手掌心。

林尋觀察這一瞬間，歎滴認主的神奇。

“拜師禮。”

他面無表道，由於剛剛是低著頭，林尋沒有看到丁聖那一瞬間表的變化。

丁聖看著手中的劍穗，玉環上竟然也雕刻著一朵小小的牡丹，小玲瓏，栩栩如生。

“它很配你。”林尋緩緩道：“說來奇怪，不論是建築，還這劍穗給我的覺，都有些像第一次看到你的覺。”

【系統：使用劍氣一百靈石，打造劍穗一千靈石，請宿主在規定時間歸還。】

“你自己可以四轉轉，我一會兒還有些事。”說完這句話，林尋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個人默默走遠，沒有再去留意後的丁聖。他行到偏僻無人的角落，用傳訊符通知蘇興邦位置，並囑咐他來的時候多帶些靈石。

他走的瀟灑，丁聖卻是一個人默然站在原地良久，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角有一嘲諷的笑容，“竟然有人用牡丹比喻我。”

聞言後白髮老者眼中帶著憐憫與敬畏。

“更可笑的是，這個人還不怕我裏的毒。”

丁聖掌心朝下，一滴珠墜在厚實的白雪間，像是猛烈燒起的一團火焰，雪地被灼穿，藏在下方的土地瞬間變紫黑，沒有一點生機，被浸染的這片寸土，日後怕是寸草難生。

“灼灼如火麼……”他看著手上的劍穗，上面的牡丹瑰麗好，“還是鐵骨冰心？”

……

林尋尚不知自己在丁聖的心中掀起怎樣的波瀾，解決完靈石的事，隨意找了一閉眼假寐。

【系統：他的有劇毒，若不是你有天然劍罡護，早就化為一攤水。】

林尋歪了歪頭，調整到一個舒適的角度，“起碼這劍罡是免費的，效果也不錯。”

系統沒有否認，良久：【你怎麼知道自己不畏毒？】

林尋，“醉仙樓裏，我那般挑釁丁聖，他不可能輕易放過我，比試中約定了毒只能封印靈力，不代表比試結束他不能用毒要我的命。然而你並沒有提出任何警告，我安然無恙的從樓裏走了出來。”

【系統：他想害你的命，你卻贈他牡丹，暗喻他灼灼如火，鐵骨冰心。】

林尋睜開眼，蹙眉，“你是這樣理解的？”

【系統：能做他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這不應該才是正確的解讀方式？

人間尤，雅俗共賞，多麼高的人生志願！

末了他又道：“丁聖脾氣竟不是太差，這點倒出乎我的意料，原以為他聽到這種比喻會直接想出手要我的命，但看上去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