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乍見之歡12

大家隨意擇座而座，林尋站在前側最中央，這一幕像極了第一次大家相聚的場面，衫倒是嶄新，沒有當初因為被林尋強綁來造的磨損，每個人都換了一新裳。

但眾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傷，有的臉上掛了彩，有的氣息不穩，正如這裏有人眼中著芒，有人滿心不甘。

“看來已經有了結果。”林尋斗篷下的面容出一點笑意，他對之前許諾的東西自是不會吝惜，隨手一揮，三枚聚靈丹渾丹氣雲繞，出現在眾人面前。

即便已經見過一次，但不人還是不由暗暗咽了下口水……聚靈丹，吃上一顆不知抵得上多漫無天日的修煉。

“丹藥畢竟是輔助，”看清他們的眼紅，林尋沒有趁熱進行一番激勵，聲音反倒是冷了下來，“修煉一途，須知厚積薄發。”

低沉的聲音像是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某些人不切實際的想法。

“今天是第七天，”林尋垂眸，“我的耐不差，但也不佳，距離新生大比前，我最多還會進行十次這樣的比試。”

他話音一頓，“所謂新生大比，不如說是諸宗會武，為的是什麼，你們不會不知道。”

連同夏夜白在，不人低下頭，他們自然知道，甚至心裏看得亮極了，這一次大比，為揚威，亦為打。

龍若抬頭，必俯首。

兩強相遇，必有高低，天聖學院作風一貫低調，但它連續十次包攬新生大會的魁首，早已揚名立萬。不論是院系還是宗派，諸脈同臺打擂，萬法爭鬥，大道共鳴。

“巧了，”林尋角勾起，“我選人的規則和這比賽也有幾分相似，比方說擇優。”

最後兩個字一出現，眾人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

“言盡於此，如果最後誰失意落選，只能說明自己……”他薄輕啟，笑容緩緩擴大，吐出的字卻是冰冷至極，“技不如人。”

吃完藥自然要給棗，林尋問：“前三名是誰？”

有兩人很快將上的玉佩解下放在桌面，一個是蘇興邦，另一個則是之前不怎麼起眼的一個小姑娘，瞧著第一的玉佩一直沒出現，除了夏夜白，所有的視線都聚焦在丁聖上。

莫非這位大爺平時好日子過慣了，本瞧不上聚靈丹？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丁聖的底蘊何其深厚，一枚聚靈丹也許尚不值得他心。

他不想要，排在第四的人心中多了幾分希冀，那枚聚靈丹會不會最後落到自己手上？

林尋的眼中出些許玩味，“這第一要是再不出現，獎勵怕是要作廢了。”

在所有人都關注丁聖的時刻，一隻手慢慢移上桌，玉佩輕輕落在桌面，細微的響在這關頭引不起任何注意。

他咽了下口水，再度以極其緩慢地速移開手，寬大的袖子剛剛離開，那抹灼目的紅便獨自在桌上耀眼。

第一個發現這枚玉佩的是夏夜白左後側的小姑娘，余剛好無意瞥見這裏，玉掌捂住紅，但一聲‘啊’仍舊發了出來。

一個碎石激起一片漣漪，就在話音落下不久，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夏夜白，其中不乏數人了眼睛，定睛一看，牡丹玉佩上鮮豔奪目的一個‘一’，仍舊頑固地停留在那裏，讓人瞠目結舌。

“不可能，這枚玉佩怎麼會在你這裏？！”最先緩過神的是最初的那個小姑娘。

“是啊，怎麼就在我這裏了呢…”夏夜白訕笑幾聲，神十分尷尬，方才的勇氣褪去大半，他頭滾，手忍不住遮住半個玉佩，“呃，大概是你眼花了。”

小姑娘神狐疑的看著他。

“只是相似罷了，這哪是什麼牡丹，我這枚玉佩，是蓮，對，蓮！”

有人呵呵冷笑，“紅的蓮花？”

夏夜白霸氣回應：“浴火紅蓮！”

然而他的豪邁沒有維持一秒，就一聽一道聲音傳來，“是麼？”

夏夜白抬頭，林尋的目已經從他的上移走。

“能者居之，”林尋淡淡道：“如果出乎意料，只能說明有人技不如人。”

“嘶——”底下傳來一道道倒吸冷氣的聲音。

蘇興邦則是苦笑，想不到真的讓他功了。

而那隨後出現在三張桌前的聚靈丹已經證實了前三甲的廬山真面目。

“名次出來了，獎勵也已經到手，接下來繼續今天的課程。”林尋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淡定地翻開書，自始至終都沒去看丁聖一眼，後者則更是平靜無波，很是配合林尋的工作，翻書，聽課。

至於這從容表像下掩藏著什麼波瀾，除了當事人，無人知曉。

夏夜白趁勢收起桌上的玉佩，狀似什麼也沒有發生，低著頭，看似認真聽講，瞳孔深卻滲一點幽澤。

都用了什麼手段不礙事，他現在在第一的位置，也就是說第二次比試他會為眾人眼紅的目標，甚至比這一次都要嚴重，餘掃了一眼周圍的幾人，眼中多了幾分嘲諷，槍打出頭鳥，在不知道他是通過何種手段獲勝前，前兩天應該還沒有人會主出手。

兩天的時間，足夠他佈置很多。

在他後，穿黑的子同樣是低著頭的姿勢，不過纖手將書舉起一點，遮住畔的弧度，蘇興邦用劍，用刀，自古多男掌刀，劍，他們卻反了過來。

丁聖的毒太詭異，但蘇興邦的劍未必會敵不過，假以時日，星眸多出澤，“只要再給我一段時間。”

不止是夏夜白和黑子，十八個人，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目標。

這些人中，蘇興邦心思倒最是單純，自始至終徘徊在他腦袋裏的只有一個想法：怎麼才能給宗門換個名字？換個名字！換個名字！！他看了看旁幾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心裏莫名生出幾多同。

這些人大約還不知道現在的宗派什麼名字。

這般下去，等到新生大比那一天可就‘有趣’了。他們中，沒有一個份是簡單的，有侯府的小王爺，有伽藍國生意做的最大的趙氏家族，甚至還有一個世家出來歷練的繼承人。

三月後，這些勢力中自然會派出有份的人親自參加新生大比，有的因為緣關係深厚，還會親自出席——

“接下來合歡宗蘇興邦對戰天聖學院XXX。”

想到這個場面，蘇興邦不由打了個哆嗦，天聖學院低調慣了，除了新生大比，沒有人知道在裏面的人實力究竟如何，而他的父皇，肯定以為他早就在學測試中一展風頭，進天聖學院。

想到有這個想法的不止他父皇一人，蘇興邦竟然得到了一詭異的安。

林尋一個人站在臺上，過書本邊緣將每個人的神收歸眼底，卻視若無睹。

“修靈道，先修靈脈，主脈共計一百八十條……”一字一句，停頓得當。

窗外看去，學子專注，師長敦厚，一派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