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欺大師》第3章
陸清嘉再次通過墜醒的方式醒來,這會兒時間已經到了早上。
他發現這個夢境仿佛就是人與鬼鋒的回合製,只要決出勝負,不管夢裡時間長短,醒來後都是早上了。
不存在深夜睡眠不足,第二次睡又進夢中的事,當然胖子那裡況也是一樣的。
陸清嘉看了眼自己手裡的紙扎手機,這會兒已經在他手裡化了黑灰。
但是用現實中的手機登錄微信,卻真的多出一筆轉帳,只不過金額與夢中不符。
夢中收到的轉帳是五千塊,但現實中只是五百。
這也很好解釋,或許是間的貨幣與間購買力不對等的緣故。
就像他帶進去的冥鈔,數百億的金額不還是變了不到三百塊?可見在那個世界中,貨幣的價值是據其來歷本表現各不同的,不管是間還是間,都會自轉換該世界的購買力。
這五千塊沒有變一大堆冥幣廢紙,想來也不是現實中的人燒給他們一家的,應該是通過勞或者詐騙所得,這筆錢的購買力,應該可以換算出兩界的正常貨幣的購買力差距比例了。
當然胖子那筆錢又另算,因為這直接和胖子的命掛鉤,又不能轉換為間的紙幣,想來除了在間購買東西以外,或許還有別的用途。
要搞清楚的,陸清嘉覺得今晚還是得拉胖子一起進一趟夢境。
胖子消停了兩天,神頭總算養回了不,不知道是不是陸清嘉幫他騙回來一筆錢的緣故,這貨臉上總算又有了點,不像之前看著嚇人了。
只是正吃早餐的胖子聽了陸清嘉的話,連忙搖頭:“還去?不要不要,兄弟還有大幾十斤沒補回來呢。”
陸清嘉道:“不去也不行啊,我昨晚留下的線索太多,如果那家豁出去報警,我今晚怕是一進去就得被銬起來,如果明天我醒不來,照樣得換你自己上。”
胖子聞言都快哭了,說實話連續兩晚陸清嘉砍菜切瓜的這麼容易搞回他被騙走了金額,確實讓胖子覺得事到了陸清嘉這裡不過如此。
從小到大陸清嘉雖然心眼兒壞喜歡戲弄他們,但遇上事的時候他的聰明利索也往往讓人依賴。
胖子也明白自己關乎生死的事兒全甩給陸清嘉不要臉的,憋了半天還是上刑場一樣道:“好,我去!”
“等況不對你就墜醒出來,我留在那兒,這次我絕對不被騙了。”
陸清嘉笑了:“晚上咱倆一人拿一半錢。”
接著就開始使喚胖子乾活兒,胖子控訴他晚上有仗要打鬥都不放過他。
陸清嘉道:“你看看你現在的型?不運不節食短短幾天瘦回標準,哪兒找這麼好的事?”
“你不天嚷嚷想單嗎?這會兒多把盤結實了,人也好給你安排啊。”
胖子聞言猶如注一針,一天下來乾活兒之賣力,比陸清嘉請的倆壯丁還乾得多。
晚上陸清嘉將那筆錢一分為二,不過考慮到睡時間和地點的不同或許會出現落腳點差異。
他便和胖子睡一個臥室,並且勒令有秒睡技能的胖子確認他睡著後才能睡下。
一番準備後,勉強是時間和地點上都沒什麼誤差,胖子也就比他晚了幾秒夢。
這次周圍是熱鬧的夜市,有點像旅客扎滿堆的特購街。
周圍人聲鼎沸,到是拿著喇叭攬客的招呼聲,服務人員中看到不臉慘白,臉蛋兒上兩坨鮮紅胭脂,作稍顯僵的人,應該是紙人了。
這些細節也給這本來熱鬧敞亮的夜市染上了一詭異森,胖子不敢細看那些紙人,想到在場的人實際上全是鬼,也著不敢瞟,的抓著陸清嘉的胳膊——
“嘉嘉,咱換個地方吧。這兒人多手雜的,而且你不說你昨晚留下破綻不,很可能鬼差找你嗎?”
陸清嘉道:“哦,這倒不用擔心。”
“啥?”
“先不說間的劍能不能斬間的魂,那老太婆一家敢坑與你命掛鉤的錢,相當於謀殺了,報了警牽扯出來,恐怕他們才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大概率,他們本不可能聲張。”
“沃日尼碼——”胖子滿臉猙獰,一副想原地炸的樣子。
陸清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這局簡單倒是真的。”
“那一家子會的僅僅是一些市井套路騙局,沒有一點技含量,順著他們的貪就可以反將一軍,甚至不配讓我特意設套。”
“你之前的樂觀是對的,開心點吧,這是好事。”
胖子面無表的看著他:“這麼說你對誰特意設過套了?”
陸清嘉一僵,隨即看向胖子的目越發慈祥,搞得胖子直哆嗦。
接著陸清嘉還真的若無其事的逛起街來,還真別說,鬼市的東西,從商品種類和質量差異,都跟現實差不多。
陸清嘉甚至試了試街邊的各小吃,不知道是不是間競爭力更大的原因,味道倒是普遍比現實更好。
胖子小心翼翼的避開周圍的鬼民和活的紙人,崩潰的看著興致盎然的陸清嘉:“你還真逛上了?”
陸清嘉道:“這裡的價跟現實差不錯,但貨幣匯率卻是十比一,相當於買到就是賺到。”
“如果你能無限往返的話,靠倒賣就能發家致富了。”
胖子連忙搖頭:“我還是當我榮的人民教師好了,雖然工資點可不至於有人騙我的命。”
說這話兩人走進一家百貨店,裡面各商品應有盡有,甚至有不二手奢侈品。
一個面容慘白和腮紅滴一樣,穿著紅旗袍的紙人導購小姐接待了他們。
陸清嘉這會兒上錢不,除了胖子那幾百塊和昨天敲到的幾千之外,在知道了現實冥幣的質量轉換後,又打電話讓人送了好些質量做工上等的冥幣過來。
算算他現在上也有幾萬塊的樣子。
無視胖子瑟瑟發抖不敢看紙人導購的慫樣,陸清嘉指著貨架上的真實商品和紙扎商品問道:“請問這兩樣的使用時間分別是多久呢?”
陸清嘉頭一晚在商店看到紙扎商品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並且在今早醒來紙扎手機報廢後確認了。
間是存在兩種商品存在形式的,一種紙扎,一種真實的。這兩種不可能是一樣。
證據就是那兩條帶著出夢境的中華煙,不管現實還是夢境,它都是香煙,沒有變紙扎形態過。
如果間的東西全部可以以紙扎形式存在,並且在需要的況下變現實中的模樣,那麼貨櫃的存在本沒有必要,全部紙片商品豈不更節省空間。
且看到的商店中,都是紙扎商品和真實商品共存的,但價位天差地別。
就比如二手奢侈品區的勞力士手表,看著真實的二手貨標價數萬不等,紙質的只要幾十塊錢。
既然普遍售賣,便說明商品確實有使用價值,就像他昨晚那支壽命短暫的紙扎手機一樣。
那麼兩種商品的區別便一目了然了。
果然紙人導購的回答印證了陸清嘉的推測:“本土產品使用壽命與世相當,據個人使用習慣稍有差異。”
“紙扎商品在底部均有效用時間,先生可以據價位挑選。拆開包裝後紙扎商品便開始計使用時間。”
陸清嘉點點頭,接著掏出關系到胖子命的那幾張貨幣:“那用這個購買呢?”
紙人小姐見了這種貨幣,臉上的笑容更熱切了幾分,腮紅和角更是如同在滴,嚇得胖子直接躲陸清嘉背後了。
對方略有些僵的聲音道:“魂幣雖然購買力與普通貨幣相當,但魂幣購買的紙扎商品可以抹去有限的效用時間,請先生慎重使用。”
“我這裡推薦先生購買這款花園別墅,雖然間的親人在下殯時會燒住所,但使用時間僅僅是一年,隻足夠讓人適應期間不必流離失所,魂幣購買的房產則永遠不會失效,您在間的生活本也會因此大大降低,甚至還能靠出租多余的房間擁有穩定的收,絕對劃算。”
原來如此,那麼這些錢確實重要,重要到是一個鬼魂重新開始的資本,也難怪老太婆一家死命的要坑騙過去了。
胖子聞言連忙把錢揣好:“靠,看來這玩意兒不活著的時候重要,死了也得好好安排,要是一開始不知七八糟的花了,哭都沒地方。”
弄清楚想知道的,陸清嘉也沒讓紙人小姐失,買了一塊二手的勞力士手表,也得小幾萬的價錢。
紙人小姐雖憾他們沒有用魂幣,不過這也是一筆不小的買賣,服務越發殷勤。
兩人從店裡出來,陸清嘉直接將表戴在手上,邊閃過一道若有似無的笑,拉著胖子逐漸走到人的地方。
胖子離開鬼頭攢的地方正松了口氣,就看見前面一鬼騎著自行車,有一扎的紙從它上掉下來。
胖子趕上前幾步,見是一疊錢,看厚度有小一萬的樣子,正要撿起來。
旁邊就躥出來一人,先一步撿到了錢,笑嘻嘻道:“兄弟,見者有份。”
“這錢,咱們平分吧。”
胖子正想說他沒打算昧下,便聽旁邊陸清嘉開口:“可以,畢竟天降橫財,見者有份也算公平。”
胖子看了陸清嘉一眼,他雖然信不過這家夥的節,不過從小到大倒也不是貪小便宜的人。
如果他特意佔誰便宜,肯定只是喜歡看被佔便宜的人刀割一樣的表。於是胖子立馬意識到有狀況,便閉默不作聲了。
中年男人見狀笑了笑,一副兄弟上道就你好我好的樣子。
雙方正要分錢,便看到剛剛那輛自行車原路返回來。
男人連忙把錢藏上兜裡,便見那失主著急火燎的下車,看到現場幾個人道:“你們有撿錢嗎?”
中年男人自然搖頭否認:“沒,我和我倆表弟剛從夜市出來準備回家呢。”
失主急道:“不可能,我覺得到剛剛就是在這兒掉了,一開始還沒多想,走了一段上果然錢掉了,不是你們是誰?”
“真不是!”男人也振振有詞:“不能張口一句你就誣賴人吧?那我還說你瓷呢。”
失主道:“這附近也不是一個人都沒有,我報警找鬼差來問,就這麼幾分鍾時間,肯定有人看到。”
中年男子臉有一瞬不自然,似是怕他報警又像是怕麻煩,便故作坦道:“行行行,怕了你了,你先說你掉了多錢,什麼特征,我們開包給你檢查行了吧?”
待失主說了之後就拉開自己的包,裡面放著兩遝錢,他展示給失主道:“我這錢剛從銀行取出來的,號兒還是連著,喏,這裡還有取款憑條。”
展示完自己的又招呼陸清嘉和胖子道:“來,你們也把包打開給他看看。”
陸清嘉也一副急於證明清白想快點合力打發走失主的樣子,將他和胖子上剩下的錢都拿了出來:“看吧,我們加起來也就不到四千,比你說的數差遠了,而且我們散裝的。”
中年男人也幫腔著,順勢一把拿過陸清嘉手裡的錢,衝失主展示:“看吧,咱們上的現金都這兒了,沒你的吧?”
失主細細看了看,暗罵一聲倒霉後悻悻的騎車離開。
中年男人將陸清嘉他們的錢順勢塞進自己那兩萬塊中,不待二人起疑警惕,便把裝著錢的包遞給了陸清嘉:“兄弟,那人怕是還沒走遠,你先放著,等過會兒咱們走到安全的地方再分。”
陸清嘉笑了笑表示讚同,倒是胖子見錢回到他們手上松了口氣。
見陸清嘉把裝著錢的黑皮包放進他隨帶進來的箱子裡,又往前走了一段,確認這周圍沒什麼人後才開箱把皮包拿出來,作勢準備將自己的錢拿出來再將那兩萬還給中年男人。
最後再分那撿到的被中年男人藏起來的錢。
結果還沒打開皮包,就又聽到自行車鈴聲,還夾雜著失主找人的聲音。
中年男子一把搶過皮包,對陸清嘉二人道:“不好,估計是從目擊者那兒聽說什麼了。”
說著便借著暗掩護,將藏起來那一萬塊一腦兒塞進黑皮包裡然後遞給陸清嘉:“你先放著,一會兒見機行事。”
胖子被這一驚一乍的狀況搞得比做賊還張,眨眼失主便又來到他們面前。
失主看見三人,氣急敗壞的就上前拽住中年男人的領:“你他媽的,剛有人告訴我就是你們在那兒撿了錢。”
“藏哪兒了?說!”
“剛不是都給你檢查了嗎?”中年男人道。
失主冷笑:“只看了你們的包,還沒搜上呢,你這藏一小幾萬不是問題吧?剛我沒拿住證據不好意思,現在馬上給我搜,不然鬼差的滋味你們是知道的。”
中年男人見勢也一副火的樣子:“得寸進尺是吧?你不看看周圍夜深人靜的你幾個人我們幾個人。”
他們這邊三個大男人,那失主聞言果然有些忌憚了。
便聽中年男人話風一轉:“不過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良民,不是來的混混,既然你說錢是我們撿的,那咱也是要清白的。”
“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去找鬼差,協助調查,家裡還有老人,我倆表弟就不一起了。”
失主遲疑一番道:“行。”
這麼約定好,中年男人便把陸清嘉和胖子拉到一邊道:“兄弟,你們也看到了,這家夥死纏爛打的,不能帶著錢跟他去見鬼差。”
“你們先把錢拿走,咱一會兒在夜市口邊上的自助銀行外面會面,到時候再分。”
“不過所有錢都在你們上,還有我剛剛取的兩萬呢,大夥兒萍水相逢,說信任就虛了。”
“你們上有什麼價值相當的東西,押在我這兒,也好讓兄弟安心。”
說著眼睛瞟向陸清嘉手腕上的勞力士。
陸清嘉似笑非笑:“我這塊表可比咱仨上所有錢加起來還貴兩萬。”
中年男人嘿嘿一笑:“這玩意兒,正規商鋪出手才能賣這麼貴,私下找人手能賣一半的價不錯了,我犯不著。”
陸清嘉點頭:“也是這個道理。”
便將手表避著失主的視線迅速下來遞給中年男人,對方接過手表也立馬塞口袋裡,全程沒花兩秒鍾。
接著中年男人與失主一起離開,看著兩人背影消失,陸清嘉和胖子這才離開原地。
胖子了把冷汗:“媽的張死我了,所以不能貪小便宜啊,一開始沒那貪坦坦的,後面就沒這跟坐過山車一出了。”
又道:“我說,等一會兒跟那哥們兒匯合,咱還是勸他別佔這筆錢吧?”
陸清嘉用關智障的眼神看著胖子,隨後拿出中年男人給他的那個裝著所有錢的黑皮包,直接看也沒看扔路邊。
胖子飛撲過去一把接住:“爹,這裡面可他娘的還有我的魂幣。”
說著連忙打開皮包,卻見鼓囊囊的皮包裡,全是質地糙的假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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