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茗緩步走在國公府的院落里，這國公府依舊陳設奢華繁花似錦，可卻再也不復十數年前賓客盈門、仆從如云的熱鬧景象。

國公府的景，眼見著是大不如前了。

走在院中小路上，遇到了不丫鬟下人，姜婉茗注意到他們的神態度卻是截然不同。

一部分人見到就像見了財神，接二連三的湊過來同恭敬行禮，還要恭喜即將嫁王府。

可另一部分人，見了就如見了瘟神，躲得遠遠的不說，還要用鄙夷的眼神瞅，相互打著耳語。

同一個府里，態度卻這樣不同，姜婉茗到有些奇怪。

走了半天終于到了自己的院子，剛一進去就見到閨房門前坐了一個垂頭喪氣的小丫鬟，正是白芷。

姜婉茗趁不注意，悄悄的繞到背后，然后“呀！“的拍了一下。

白芷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原地蹦起來尖：“誰呀！”

姜婉茗看驚慌的樣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小姐！”白芷驚嚇過后眼睛一亮：“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口，又埋怨：“小姐真是嚇死我了，做什麼走路無聲無息的。”

姜婉茗莞爾一笑：“別氣，同你開個玩笑。哎，白芷，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

白芷聽這樣問，像是可算是找到靠山了，連忙訴苦道：“小姐啊，你去哪了消失這麼久，我就跟沒了主人的小狗似的，誰都能欺負我！”

白芷像是要哭，鼻頭一一，還真有點像小狗，姜婉茗趕安：“別哭別哭，我這陣子去山上禮佛去了，走的匆忙，倒是忘記通知你。”

又想起白芷的話：“你方才說，誰欺負你了？”

白芷猶豫著要不要跟說，眼睛又見了姜婉茗背著的包袱，趕接過來：“小姐，我們別站在外面，先進去說。”

進了屋，白芷殷勤的給姜婉茗倒了杯水：“也沒料到您突然回來，這水都不熱了，您先喝口解解，我去給您打些熱水來。”

“這不急，你先說說剛才的事，誰欺負你了？”，姜婉茗攔住，面薄怒道：“敢欺負我的人，好大的膽子！”

白芷嘆了口氣，謝過家小姐的關然后說：“欺負我倒也不打，只是有人敗壞小姐的名聲，我著實忍不了。”

“最近府里有傳言，說小姐……”白芷瞧了眼姜婉茗，像是有些不敢說。

姜婉茗柳眉微皺：“你說。”

“他們說小姐給王爺戴綠帽子，同野男人私通，還……還跟那野男人私奔去了！”白芷說著氣惱了起來，直跺腳：“真該死，這些胡說八道的下人。”

姜婉茗反應平淡，又問：“府里人都信了？”

白芷一只手著下，想了想道：“倒也不是全信，大老爺那兒的下人對咱們倒還是好的，您不在，管家那邊還送了些布料、吃食。”

“其他人都信了？”姜婉茗冷哼一聲，這想必又是那好妹妹搗的鬼：“這流言是不是三小姐和祖母那兒傳的最兇？”

“是的是的，小姐怎麼知道？”白芷出驚異的表，贊嘆道：“小姐這麼久不在府里，還能知道府里的事，真厲害！”

姜婉茗輕輕錘了一下：“傻丫頭，這還用猜？府里最討厭我的一貫不就是那兩人。”

白芷吐了吐舌頭。

眼下即將嫁給端王，端王府是什麼樣的門第，以謝槿云的份地位，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毫不為過。

這種況下還對加以造謠，想壞名聲的，除姜月凝外不做他想。這惡毒的綠茶白蓮花，縱是已經搶了青梅竹馬的世子，害了舉案齊眉的爹娘也還是不滿足，姜月凝是非要置于萬劫不復的地位啊。

姜婉茗心中不喜不怒，早知道這庶妹是什麼樣的人，做出什麼樣的事也都不稀奇，為氣傷神豈不是打老鼠傷了玉瓶兒。

再說，姜月凝這種一心只想著雌竟的人也不配被當做對手，輕易收拾了便是。

不過，姜國公那兒的人倒是乖覺，不在府里還知道同的丫鬟維系關系，看來想翻盤還是得從祖父這下手。

正想著，門外忽然來了人，正是老夫人那得力干將王婆。

姜婉茗還記得穿書最初的時候，就是這個老婆子，橫眉冷對、頤指氣使的來喊去見祖母。

今日的這婆子態度倒是不再那樣放肆，不過也仍然稱不上是好。

王婆耷拉著眼眉，三角眼瞇著，張就道：“大小姐快隨我來吧，夫人召見。”

姜婉茗觀言行，像是一邊忌憚又一邊打心眼里瞧不起。

都說似主人形，這王婆態度輕慢，老夫人的態度恐怕也是如此了。

姜婉茗再心里冷笑，倒要看看親的祖母還能出什麼幺蛾子，這回的可不再是剛穿書那會那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小子了。

姜婉茗站起來，倒也懶得難為王婆，只是淡淡應道：“走吧。”

白芷想跟著去，王婆卻眉一豎：“死丫頭，夫人要見小姐，你跟著作甚！”

白芷被嚇得一，登時要退回去，姜婉茗攔下，對著王婆道：“白芷從小便跟著我的，離了我不習慣，便讓跟著吧，祖母大人寬宏大量，想是不會介意的。”

都這麼說了，王婆也不好再攔，只好皮笑不笑的答應：“大小姐說的是。”

說完還賊心不死的作勢要白芷：“小賤蹄子，仔細著點，若是惹了夫人生氣我饒不了你。”

這是指桑罵槐呢。

姜婉茗臉一沉，冷聲道：“王婆這是罵誰呢，我竟是不知白芷了你的丫鬟？”

王婆扯扯角徉笑：“大小姐何必怒，老婆子這是幫您調教下人呢。您是不知道，這有的下人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得治治們才能服帖。”

教訓人教訓到頭上來了？

姜婉茗冷笑：“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王婆這是對我有所不滿？”

“小姐哪里的話，”老婆子皮笑不笑的抬眼看，“奴婢怎敢，老婆子我可都是為了您好，您若是不信啊就去問問老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