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婆子還敢抬出老夫人做借口，真是拿了就當令箭，昂著頭一副眼高于頂的樣子，竟比主子還要像主子。

姜婉茗微微一笑，并不把王婆看在眼里：“白芷自同我一起長大，是我跟前最得意的人，我瞧不過是想護著我去見祖母，免得某些不長眼的下人沖撞了我，何錯之有呢。”

“不長眼的”王婆臉變了變，又怪氣道：“老婆子我在夫人跟前伺候慣了，看人是極準的，這賤坯子我看著最是不安分的。大小姐您年輕經驗，可別被人蒙騙了。”

“不勞你費心，白芷我是用慣了的。不過王婆說的對，這年頭不安分的人真是多，我可聽說夫人跟前就有那麼些個，年紀大了不堪中用的。”姜婉茗悠哉悠哉的把玩自己的發尾，意有所指道：“都滿臉褶子了，卻還敢對家里主子指手畫腳。”

“想必是祖母心慈，不忍打發了那些以下犯上的庸仆，等今個祖父下朝，我必去同祖父說說，非得把他們趕出府去，沒得了我國公府的禮數。”姜婉茗斜眼睨著，語氣輕慢：“王婆，你說是不是啊？”

那王婆被兌的臉一陣青一陣紅，可是知道的，自從得知這大小姐要嫁給端王以后，老爺對那是千依百順。

過了好半晌，王婆從滿臉皺紋里出一個勉強的笑：“小姐說的是，不過夫人自有自己的安排，還是不必拿這些后宅瑣事去煩老爺了吧。”

姜婉茗走到房門外，回頭對臉難看的王婆輕松道：“那就要看那些人的造化了，若是小姐我心好，說不得就不去見老爺了。走吧，祖母該等急了。”

“是，小姐說的是。”王婆面變了又變，終于還是沒再說出別的，只得畢恭畢敬的迎著姜婉茗往老夫人那兒去了。

白芷連忙小跑幾步追到姜婉茗邊，用崇拜的眼神盯著姜婉茗直看，家小姐今個是怎麼了，竟是終于支棱起來了！

看來今后，好日子就要來了。

……

還沒到房間里，遠遠的就聽到屋傳來子銀鈴般的笑聲：“祖母，您又笑話月凝~”

姜月凝也在？

眉一挑，姜婉茗掀開門簾走了進去，狀似驚訝的輕聲道：“呀，月凝妹妹也在，看來是我來的不巧了。”

正在說笑的祖孫二人頓時安靜，姜月凝眼中閃過一冷意，又很快被掩去，轉面向姜婉茗，巧笑嫣兮：“哪兒的話，姐姐來的正好，我們正要說你呢。”

走過來手要抓姜婉茗的手，做得一副姐妹深的樣子。

姜婉茗不聲的把手背到后，裝作看不見過來的手，徑直走到老夫人面前，姜月凝在后臉一黑。

姜婉茗朝老人微微一福：“不知祖母今日喚我前來所謂何事？”

這老夫人先前同姜月凝說話時老臉笑了一朵花，可到了姜婉茗這兒就變得橫眉冷對起來，語帶質疑：“這些天，你都去哪兒了？一個未出閣的大家小姐，竟是獨自消失了這麼久？”

姜婉茗早料到們會有此質疑，于是不不慢的回答道：“勞祖母掛心了，孫這些天是去山上修禪去了。”

見到祖母和姜月凝臉上一副聽你鬼扯的表，姜婉茗捂輕笑：“正是山中無歷日，寒盡不知年。孫在禪院里參禪，竟是忘了回家的日子，這不，剛回來就給您老請安來了。”

老夫人看了眼不知何時走到旁的王婆，王婆于是湊過去低聲耳語。

聽完王婆的話，老夫人點點頭，更冷了臉：“你同誰一起去的禪院，又是去的哪個禪院，竟這樣沉迷，若是真有這樣好，怎不帶你月凝妹妹一起同去？”

話風一轉，手掌重重一拍茶幾：“還有，我聽王婆子說，你似是很不想來見我，怎麼，是瞧不起我這個糟老太婆了？”

姜婉茗狀若不經的瞥了眼王婆，眼中流出一令膽寒的冷意，看來這王婆是不想在府里繼續住著了。

又捂笑了笑，嗔道：“祖母這話說得，誰不知道我姜婉茗最是孝敬長輩，許是這王婆老眼昏花神經錯，誤會了孫罷。”

姜婉茗暗暗瞪了王婆一眼，接著說：“至于禪院，不過是山中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古剎，無甚名氣，想必祖母是沒聽過的。那禪院勝在景致清，生活環境倒是不好，月凝妹妹這樣生慣養的，想必是不了。”

一番胡編造，卻也合合理。

老夫人還是拍桌追問：“好端端的怎會跑去禪院住，讓人聽了豈不覺得我國公府虧待了你。”

神發狠，老臉上皺紋皺一團，圖窮匕見道：“莫不是被哪個野男人勾了去！”

姜婉茗在心里冷笑，真是從沒見過哪個祖母會上趕子敗壞自家孫的名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難道不明白嗎？

若是姜婉茗的名聲毀了，的心肝寶貝姜月凝一樣跑不掉，更何況姜月凝婚前失貞，如今還懷了孕，倘使文王世子毀約，最后倒霉的不還得是？

老糊涂啊老糊涂，整個國公府也就老公爺還能有點腦子，只可惜他一個人帶不起這一群豬隊友，姜國公府注定是要敗在他們手上。

心中諷刺，姜婉茗臉上卻不氣，仍是端莊的笑著：“祖母這樣說倒要傷了婉茗的心了，我已是端王殿下的未婚妻，又怎能自毀前程去做些自賤份的事？”

說完笑瞇瞇的看向早已自賤失貞的姜月凝，不懷好意的問：“我說的對不對啊，月凝妹妹？”

姜月凝被夾槍帶棒的話刺得握了拳頭，卻還要在祖母面前維持那溫小意的模樣：“姐姐說的是，姐姐將來就是王妃了，確實沒必要做什麼出格的事。”

姜婉茗滿意含笑。

可姜月凝卻看不慣得意的樣子，拳握了又握，終于還是沒忍住口而出：“可若不是同野男人幽會，你又能和誰一起藏進大山里，修那勞什子的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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