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棺材之謎》十九、真相大白

大家都要艾勒里講清事件原委,艾勒里滔滔不絕地講起來:「昨天上午我曾總結出兇手的主要事件;

「這最後一個條件,我昨天上午大加發揮,是故布疑陣,我故意使用這樣幾個字眼:『在諾克斯的房子里』,好象是指居住在諾克斯家的某一個員,其實,『在諾克斯的房子里』可以泛指任何一個人,不必一定是房子里的常住人員;他可能只不過是一個有機會進諾克斯房子里的外界人士。

要確證諾克斯先生的清白,是再簡單不過的了。這個事實就是:正當一般人都把吉爾伯·史安看作是兇手的時候,諾克斯先生卻自告訴我,當著布萊特小姐的面,說他跟柏林肖拜訪卡吉士的那個夜晚,卡吉士曾向他借過一張一千塊錢的票子,給格林肖,算是繳納一筆敲詐勒索的款子;而且他目睹格林肖把票子收起來,塞進錶殼的背面。由此可見,這張一千塊錢的票子是條牽連到諾克斯先生的線索。那末,如果格林肖是諾克斯先生殺害的話、他就應該竭盡一切可能不讓那張票子落到警察之手。

「然而,當我們在警察總部打開錶殼看時,票子仍在裡面,正是諾克斯從銀行取出的!他的行,完全不同於兇手可能會採取的行,所以我當時不得不認定,詹姆士·諾克斯不是兇手。」

打出第二封信的那個人,是故意使用諾克斯先生的打字機的!目的何在呢?製造一種假象:信出於諾克斯先生之手,因此諾克斯先生就是殺人的兇犯。

「在收到第一封信和牧到第二封信之間這段日子裡,能夠進這所房子的唯一的一個人是誰呢?就是佩珀副檢察長。

「佩珀曾親口指認格林肖是他五年前為之辯護過的人,格林肖在從維多利亞博出來畫之後,就找上了佩珀,當格林肖坐牢的時候,那幅畫已在卡吉士手中,款還未付,格林肖從監獄一出來,當然會去向卡吉士收取款子。毫無疑問,佩珀是幕後的人

「格林肖、諾克斯先生和卡吉士在那個星期五晚上會面之後,格林肖到手了張『付給持票人』的期票,諾克斯先生跟格林肖一塊兒出來后就走掉了,格林肖把進房涉的經過全都告訴了佩珀。佩珀覺得再也不需要格林肖了,格林肖對佩珀甚至還有危險,而且甩掉了格林肖之後,他就可以獨吞期票款。日後還可以敲詐勒索諾克斯。佩珀就把格林肖幹掉了,地下室的鑰匙他早就配好了一枚。格林肖死在地下室之後,他就對搜了一遍,得到了期票和格林肖的表,還拿到了史安前夜給格林肖的錢。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卡吉士暴病亡,伍卓夫打電話到檢察公署報失,佩珀就要求承辦這件搜查囑的案子。

「如今,他能自由自在出卡吉士這座房子了。下葬之後的星期三晚上,他把格林肖從諾克斯空房子地下室取出,原是塞在地下室的舊箱子的,他拖著經過黝黑的後院,進墓地,挖開了泥上,打開卡吉士的棺材——立即發現了放著囑的鐵盒;在這之前,可能連他也不知道囑到哪兒去了。他想到,囑也許有朝一日可以派用,用來對史安進行敲詐勒索——史安是獨一無二的機的人,並且只有他才會在下葬前把囑塞進棺材——佩珀於是把囑收起。他把格林肖塞進棺材,放上棺蓋,爬了出來,離開了墓地。巧得很,這兒有著另一個關於佩珀是兇手的小小印證。因為,佩珀自己告訴我們,在這一天的夜裡——星期三夜裡,深更半夜的——他看見布萊特小姐到書房去進行翻查。這樣,佩珀就親口供出了那天夜裡他沒睡。

「這就跟弗里蘭太太反映的況對得上號了,弗里蘭太大曾見史安在那天夜間到墓地去過。史安可能是覺察出佩珀在這房子中行跡可疑,就暗中窺察,看到了佩珀的所作所為——包括埋藏和攫囑。

第二天,當掘墓開棺的時候,佩珀就得把一切都整個兒推倒重來,他既然可以在卡吉士家通行無阻,他就布置了一些線索,讓那卡吉士來充當殺人兇手。他之所以挑選卡吉上來充當『兇手」,可能是出於兩個原因:第一,這樣一個結論,跟我的想法一拍即合;第二,卡吉士已死,隨便佩珀怎樣擺布誣陷,他都不會否認的。還有,如果這一結論被接的話,不會使任何一個活人到委屈。

「布萊特小姐無意之中拆穿了所謂卡吉士是兇手的西洋鏡,回想起茶杯況前後不符,並且向我們作了彙報,另一方面,當諾克斯先生出乎意料地來談親的經歷,表明自己就是那第三個人的時候,佩珀意識到一切都了泡影,佩珀明白,卡吉士一死,他所持有的期票就一文不值了,他不再能抓住諾克斯先生擁有贓畫這一把柄而進行訛詐了,因為諾克斯先生已把詳細節攤給了警察當局。

「佩珀只剩下僅有的一條財路,那就是把利奧納多從諾克斯先生手中過來;他必須先免除後顧之憂;這時警察當局正在四探查兇手呢。

「佩珀為什麼挑選史安來作為他的第二個替呢?史安曾見佩珀到墓地去,也說是說史安掌握了佩珀的罪行。史安要把囑銷毀,他勢必找上佩珀,抓住他殺人這個把柄,提出以囑作為閉口不講的代價。佩珀眼看自己的安全到了嚴重威脅,他必然會暗自盤算,如何幹掉史安,這是個有害於他的唯一活見證。

「於是佩珀就布置出史安『自殺』的場面。按照推測,史安似乎理應有此機;再加上,地下室燒剩的囑,史安房查獲的地下室鑰匙,以及史安寫字間靠牆保險箱中藏有柏林肖的表,這些都是佩珀對其犧牲品所作的巧妙栽贓。至於殺害史安所用的那管史安自己的左手槍,毫無疑問,是佩珀在把鑰匙放保潤煙盒的時候,從史安住取得的。

為了讓警察當局相信史安自殺,他還製造了有人給史安通風報信的假象,這就使我們聯想起史安『自殺』的那天晚上那隻神的電話,我們已經查明那隻電話是從卡吉士家打去的。

「佩珀曾經當著咱們的面拔電話,說是打給伍卓夫,要約請伍卓夫對燒剩的囑殘片鑒定一下,一會兒的功夫,他就把電話掛斷了,說是電話中是佔線的忙音;過了一會兒,他再次拔號,這一次才真的跟伍卓夫的男僕談了幾句。其實,第一次他撥的原來是卡吉士收藏品總庫的電話號碼!當史治安在那邊拉電話時,佩珀只需把電話筒一掛就行了,不必開一句口。

「佩珀立刻離開了卡吉士家,推說去找伍卓夫證實囑殘片。但他在去伍卓夫那兒之前,先到收藏品總庫彎一彎,他把史安殺了,略略布置一下。以便一而知是自殺。最後,由於房門關上而使史安自殺之說不攻自破,但是這一個細節卻不是佩珀的失算;他並不知道子彈穿了史安的腦殼而飛到了敞開著的房門以外;佩珀在離去之時做了一個合乎邏輯的作;他把門關上了。他萬萬想不到這一來竟會枉費了自己全部心機。

「幾乎有兩星期之久,大家對史安是兇手的說法深信不疑。佩珀認為現在已無後顧之憂了,可以從諾克斯先生手中把畫過來了;由於這時警察已經圓滿地把兇殺案斷結了,所以他諾克斯先生藏畫的初衷,肯定不是想要藉此造諾克斯先生是兇手的假象,而是旨在造這樣一種假象:諾克斯先生為了不肯把利奧納多作品還博館而自我盜。卻不料跳出了蘇伊查,提供的證詞,把史安自殺之說推翻了,佩珀曉得警察當局仍在緝捕兇手。何不把諾克斯先生既當作自藏畫的竊賊,又當作殺害柏林肖和史安的兇手呢?佩珀失著之就在於他滿以為諾克斯先生在推理上有為兇手的可能。要是諾克斯先生不曾把一千塊錢票子的事兒告訴我的話,況本來原會如他所料。」

「用諾克斯先生的打字機打出第二封信,是佩珀虛構陷害的倒數第二個步驟。最後一個步驟,當然就是畫了。佩珀進駐那所房子的那段時間。他就搜索這幅畫。他兒不知道有同樣的兩幅畫並存著。他發現了陳列室牆壁上的活絡鑲板后,就把畫到手,私下夾帶出來,藏在諾克斯空房子中!接著,他就著手泡製出第二封恐嚇信。

「他在了畫之後,接著又寫好了信,他就把你的防盜報警系統破壞了。他期的是,我們會到時報大廈的約定地點去,然後又會空手回來。信的目的原來是調虎離山。」

檢察長爽然說道:「可是我還想問問,那兩幅畫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在這時把諾克斯先生逮捕——這一切我都不明白。」「關於那兩幅都屬於古董,只在皮澤上有細微差別的油畫,這整個『典故』都是胡吹瞎扯。接到第二封恐嚇信的當天下午,我通過演繹推理,一切都明白了——佩珀的計謀,他的罪行,他的意圖。我設法把佩珀引進圈套,只要能把跟他所竊的利奧納多作品人贓並獲。」

諾克斯先生同意為我演出苦計。我們請來了托比·約翰士共同杜撰出一套故事,騙得佩珀提早攤牌。佩珀聽到這些話是出於約翰士這樣的權威人士之口,就相信自己如要判斷出哪一幅是利奧納多的真跡,唯一的辦法是將兩畫並列著對比!

昨天夜裡,他從公事案卷出那幅畫,夾帶到諾克斯空房子中他那窟,被我們當場拿獲。

「這樣,戲就收場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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