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婆。」秦蓁連忙上前恭敬地行禮。

賢妃半依著，輕咳了幾聲，這才開口，「當初，本宮給你這玉佩，倒是沒錯。」

秦蓁自袖中拿出瓷瓶，雙手遞給，「姑婆，這便是解藥。」

「當真？」賢妃灰暗的雙眸頓時有了神采。

「姑婆，蓁兒斗膽一言。」秦蓁奉上那瓷瓶，抬眸看向。

賢妃愣了愣，便屏退左右。

偏殿只剩下秦蓁與賢妃二人。

「你但說無妨。」賢妃似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依著您如今的子，即便服了解藥，也不過是延續壽命，怕是再無所出。」秦蓁斂眸道。

賢妃握那瓷瓶，抬眸看著，「可是徐大夫所言？」

「正是。」秦蓁雙眸閃過一抹詫異，為何賢妃會認識徐大夫？

賢妃並未過多的解釋，而是勾譏笑，「本宮知曉了。」

「姑婆可是？」秦蓁抬眸看向賢妃，正要開口，卻被賢妃阻止了。

「日後莫要再提起此事。」賢妃看著道。

「蓁兒還有一事。」秦蓁猶豫再三道。

「說。」賢妃低聲道。

「姑姑怕是也中了此毒。」秦蓁斂眸，憂傷道。

「怎會？」賢妃不解。

「姑婆，蓁兒問過師父了，他說當年母親也是如此。」秦蓁直言道。

「師父？」賢妃愣了愣，恍然道，「不曾想，他竟然收你為徒。」

「姑婆，師父說這是答應給您解藥的要求。」秦蓁斂眸。

賢妃知曉一片孝心，也明白，那老古怪便是這個子，故而道，「你可是懷疑誰？」

「江氏。」秦蓁毫不掩飾。

賢妃斂眸，繼續道，「你可是查出什麼了？」

「姑婆如今在宮中的地位，還有江氏既然能夠見手向秦家，難道當初，姑婆與姑姑不是所為？」秦蓁繼續道，「姑婆可知曉，那李媽媽便是一早便安進來的，還有墨香與蘭香。」

「什麼？」賢妃詫異，倒是沒有想到那江氏竟然一早便有了這個心思。

「姑婆，蓁兒之所以與您說這些，只是覺得僅憑江氏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做到的，您中毒，多半出自宮中，可見這宮裡頭與江氏也有暗中來往的。」秦蓁繼續道，「難道姑婆沒有想過，那人為何要暗算您？」

賢妃思索了良久，繼續道，「這玉佩你只管拿著就是了，倘若日後需要宮，直接前來就是。」

「可是這宮裡頭的規矩？」秦蓁總歸不想壞了規矩，否則，到時候，反倒惹人非議。

賢妃嘆了口氣道，「待會，你隨本宮走一趟。」

「去何？」秦蓁不解地詢問道。

「去了便知。」賢妃便命人給梳妝打扮，沒一會，便帶著秦蓁一同前往。

等儀仗到了景和宮門口，秦蓁攙扶著賢妃下了輦。

「這是太后寢宮？」

前世秦蓁是知曉太后居住在景和宮的，而且被冊封為一品誥命夫人的時候，也前來謝恩過。

只不過，當時太后已然年邁，似是經歷過風霜般，儀態猶在，卻不見曾經的景。

當初便覺得太後有些不同，如今看著賢妃，突然覺得這其中必有緣故。

宮門口守職的太監瞧見來人，連忙讓宮婢宮去稟報。

沒一會，便瞧見那宮前來，「賢妃娘娘請。」

「這是秦家的丫頭。」賢妃低聲道。

「秦小姐請。」那宮婢恭敬道。

秦蓁也只是乖順地跟著賢妃一同了景和宮。

景和宮，飄散著淡淡的檀香味，顯然，太后經常禮佛。

不過，秦蓁反倒覺得這檀香味裡頭摻雜著不同的氣味，至於是什麼，如今是聞不出來，不過事後，可以去問問師父。

如此想著，不知不覺，便到了大殿。

太后被攙扶著行至榻上，緩緩地坐下。

「臣妾參見太后。」賢妃恭敬地行禮。

「臣參見太后。」秦蓁連忙也跟著行禮。

太後半瞇著眸子，微微點頭，角掛著溫和的笑容，「賢妃怎的想起來哀家這了？」

「乃是因有一事求太后做主。」賢妃說著，便將那瓷瓶雙手呈上。

一旁的嬤嬤呈給太后靛青瓷瓶，太后打開瓷瓶，只聞了一下，眉頭蹙，臉一沉，「好大的膽子。」

「臣妾不敢。」賢妃垂首，「回太后，臣妾這些年子一直不見好，故而才託人暗中診脈，這才發現，臣妾便中了那毒。」

太后臉越發地黑沉了，只是如此坐著，不發一言，便威嚴十足。

秦蓁也能到遠榻上飄散而來的震懾之氣。

斂眸，卻也不知曉為何賢妃會帶前來景和宮？

「這解藥又是何而來？」太後知曉，那毒藥表面雖然了，可是私底下，還是有人暗中用著。

「是徐大夫。」賢妃如實回道。

「這丫頭是？」太妃這才注意到秦蓁。

「這乃是臣妾娘家的丫頭。」賢妃抬眸看著，「親自去尋了徐大夫，用自己換了這解藥。」

「倒是個有孝心的。」太後知曉，徐大夫是出了名的怪脾氣，多人去他那尋醫問葯，到最後，也要付出代價。

這丫頭，既然能夠為了賢妃做到這般地步，想來是孝心可嘉。

「如今已是徐大夫的關門弟子。」賢妃直言道。

「造化不小。」太后雙眸閃過驚訝，慢悠悠道。

「太后，臣妾自知日後，不能再為皇上綿延子嗣，可是，吃毒藥如今又在宮中盛行，臣妾只擔心還會有其他姐妹被此毒藥所害。」賢妃紅著眼眶，臉蒼白，抬眸看向太后道。

太后重重地嘆了口氣，「哀家定然會查明此事。」

「臣妾只求能平安度日，別無他求。」賢妃繼續道，「這解藥雖有，可是臣妾卻也不敢再相信宮中醫。」

「你是想讓這丫頭給你？」太后瞭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