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蓁回過神來，便想著賢妃所言，看來江姨娘真的是……夠狠。

不但對孩子狠，對自己更狠。

怎麼能斷定，昨兒個那般算計，父親還會回心轉意呢？

秦蓁暗自搖頭，看來還是先簡單了。

看了一眼天，暗自嘆了一聲，只是合起雙眸，靠在一旁的引枕上，瞧著倒像是閉目養神。

沒一會，便回到了秦家。

老夫人在等的消息，畢竟賢妃的安危干係著整個秦家的榮，怎能不擔心？

秦蓁也知曉此時要前去稟報，故而便直奔老夫人的院子了。

老夫人瞧著，淡淡道，「賢妃可有吩咐？」

「沒有。」秦蓁垂眸道，「不過氣瞧著倒是不錯，孫去面見了太后，在出了時上了慧貴妃，慧貴妃召見孫，孫便去了。」

「慧貴妃？」老夫人挑眉，接著道，「可是問了你什麼？」

「不過是隨意問了幾句，也都是些無關要的。」秦蓁直言道。

老夫人見秦蓁倒是事無巨細的稟報了，想來，也是自己拿不定主意，故而，老夫人便有了長輩的做派，「日後宮，你千萬要謹慎小心才是。」

「是。」秦蓁恭順地應道。

老夫人瞧著倒是與往日不同了，反倒沒有了怯懦，多了幾分的冷靜，這讓突然想起了這些時日府上發生之事，看來也要重新審視這丫頭了。

秦蓁出了老夫人的院子，正巧上居氏過來。

「二嬸。」秦蓁倒也沒有忘記，如今要協助居氏掌管府上的庶務。

居氏如今不敢得罪長房，畢竟，江姨娘出了事兒，的哥兒也不知如何了，還想從秦蓁這打聽消息呢。

「蓁丫頭啊。」居氏笑地看著。

「二嬸可是想問哥兒的事兒？」秦蓁也不拐彎抹角。

「你也知道，他一直求學在外，甚回來，我甚是掛心，卻也不敢去打擾。」居氏提起秦時，眼裏泛，顯然是將秦疼到骨子裏頭了。

「二嬸，我知曉的也只有這些。」秦蓁斂眸道，「怕還是要您自個想法子了。」

「哎。」居氏能想什麼法子？

如今居家還因著那日之事與置氣，自然不會理會，而大伯也因著江姨娘之事，避而不談，老爺如今還在任上，本無法回來，即便回來了，怕是也做不得主，還沒有秦蓁管用呢。

畢竟，秦蓁背靠著程家，還有宮裏頭的賢妃，最不濟，還有趙家的姑呢。

想及此，居氏揪著帕，可憐兮兮地看著，「蓁丫頭，你便幫幫你二嬸吧。」

秦蓁瞧著如此低三下四的模樣，不知為何，心裏頭卻也生出了一分輕蔑。

當初，又是如何對自己的呢？

斂眸，淡淡道，「二嬸，祖母適才吩咐，說是讓您將賬本給我，府上的採辦，廚房的事兒，日後便給我打理了。」

居氏一愣，這可都是油水啊，便這樣給了？

秦蓁接著道，「倘若二嬸不相信，大可去問祖母。」

「不，我怎麼可能不信呢。」居氏心裏頭在滴，可還是要面討好之，讓跟前的張媽媽去辦了。

張媽媽看了一眼，也只能低頭親自去拿了。

「那我先回院子了，收拾一番，便等著您抬過來。」秦蓁慢悠悠道。

「好。」居氏如今有求於人，也只能做小伏低了。

秦蓁越過，遠遠地便瞧見了秦嫣，眼眶泛紅，向來是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為了秦，能做到這個地步。

可是，為了呢？

秦嫣用力地著帕，正巧對上秦蓁的雙眸，愣了愣，慌忙地轉離去了。

秦蓁勾一笑，便回了院子。

換了舒適的裳，喝了一大碗茶，用了幾塊糕點，才覺得舒心。

整個人斜靠在榻上，深深地吸了口氣，半瞇著眸子，看著鍾媽媽，「江姨娘在府上的人，可都查清楚了？」

「查出了八。」鍾媽媽低聲道。

「那也夠了。」秦蓁淡淡道，「如今便趁著這個機會，逐一的清楚了，至於剩下的那兩，也不敢在此時冒頭。」

「大小姐，您是覺得江姨娘還會翻？」鍾媽媽看著。

「嗯。」秦蓁點頭，「難道鍾媽媽不覺得此次江姨娘做的太過於明顯了？」

鍾媽媽仔細地想著，是啊，有種被算計的覺。

秦蓁冷笑了一聲，「既然喜歡玩，我便奉陪到底就是擾。」

「可是……」鍾媽媽蹙眉，「都鬧到這個地步了，該如何翻呢？」

「篤定，父親對余未了。」秦蓁嘲諷一笑。

鍾媽媽想著夫人還在的時候，這江氏便被養在外頭，夫人終歸是寒了心，故而也便不理會了。

可是，這江氏卻一直陪在老爺的跟前，這也是十幾年了，必定也是有的，否則，江氏也不能僅僅因為那東西，才能栓得住老爺。

如此一想，便明白，這江氏怕是另有所圖。

秦蓁抬眸看著，「所中之毒，必定不是自己下的，而是有人為了控制，原先是想利用姑姑與姑婆解毒，不曾想，我機緣巧合之下，被徐大夫收做徒弟，這才順水推舟了。」

「可是，徐大夫真的給解毒了？」鍾媽媽皺眉道。

「表面。」秦蓁慢悠悠道。

「難道江氏不擔心？」鍾媽媽覺得江氏不傻，想來也是知道的。

「只有法子。」秦蓁嘆了口氣。

「老爺知曉您如今乃是徐大夫的關門弟子，想來日後也不會太為難您，反倒會依仗您。」鍾媽媽知曉，這世上，能夠做徐大夫關門弟子的，那是頗有威的。

秦蓁搖頭，「父親想要的，不過是保全秦家的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