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悍婦》第82章 本小姐脾氣不好(求首訂)
寄香小心地等著出來,「大小姐,這表公子當真是深藏不啊。」
「難道不是我技不如人?」秦蓁嘟囔道。
「大小姐,您也不過從師一年。」寄香反倒覺得秦蓁已算不錯了。
秦蓁覺得憋悶,猛地灌了幾口茶,而後道,「走。」
「大小姐,去何?」寄香一愣,連忙問道。
「去趙家。」秦蓁說罷,便直接奪門而出了。
「是。」寄香趕忙跟著。
秦蓁出了屋子,對坐在院子裏頭的袁錦年置若罔聞,徑自去了徐大夫的屋子。
徐大夫正換了裳,瞧著角一撇,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前。
「你這是去哪?」徐大夫淡淡地問道。
「去一趟趙家。」秦蓁接著道,「姑姑那傳來信兒說,子不大好,如今有孕在,這孩子得來不易。」
「趙家的水太深。」徐大夫緩緩地坐下。
秦蓁親自斟茶,雙手遞上,「師父,那大師兄便是徒兒的遠親,您為何之前不語徒兒說?」
「我怎知?」徐大夫挑眉,繼續道,「我又不是戶部的。」
秦蓁角搐了幾下,「哦。」
「他怕是要在這賴上幾日,也不知怎的,往日在我這討個沒趣便走了,這次是怎麼了?」徐大夫看著道,「這幾日你便莫要回來了,只管在趙家住上幾日。」
「是了。」秦蓁連忙便將那外頭的傳聞一五一十地與徐大夫說了。
徐大夫聽過,臉上並無詫異之,只是看著道,「這道上但凡被踩死個螞蟻,轉瞬便能傳到皇帝耳朵裏頭,若非這個借口,那林家豈不是要背個謀逆之罪了?」
秦蓁也覺得是,故而道,「師父,徒兒先去了。」
「去吧。」徐大夫倒是不擔心醫不,反而甚是隨意地擺手。
秦蓁角一撇,「寄香我也要帶走的。」
「你便這樣去?」徐大夫瞧著這打扮。
「這怎麼了?」秦蓁倒也不介意。
「趙家是什麼地方,你若是這樣去,還不得被轟出來?」徐大夫冷哼道。
秦蓁挑眉,「正好練練拳腳。」
「就你那三腳貓功夫。」徐大夫哼哼道。
秦蓁皺眉,「師父也看不起徒兒,徒兒這本事可都是師父傳授的,師父瞧不起徒兒,便是瞧不起自個。」
徐大夫吞了一口茶,不耐煩道,「趕走,我還能清凈幾日。」
「嗯。」秦蓁慢悠悠道,「徒兒會拜託大師兄好好照看師父的。」
「滾!」徐大夫忍不住地吼道。
秦蓁笑得格外的狡黠,接著轉出了屋子。
待踏出屋門,轉瞬沒了笑容。
袁錦年瞧著便這樣從自己面前再次地無視走過,他掩輕咳了一聲,「師妹不待見我?」
「哼。」秦蓁傲地冷哼了一聲,便大步走了。
寄香連忙跟著,瞧著的裝扮,也頓覺不妥,「大小姐,還是重新換件裳吧。」
「我這裝束怎麼了?」秦蓁哼哼了一聲,已然出了醫館,等行至一側,徑自坐上了馬車。
寄香接著道,「閨閣子怎能這樣的裝扮?」
「哦。」秦蓁靠在一旁,拿過一本書隨意地翻看,「我就如此。」
「大小姐,您莫要任了。」寄香無奈道。
「任怎麼了?」秦蓁無所謂,「你只管依著我就是了。」
「是。」寄香無奈地拖著音道。
秦蓁也只是勾淺笑,盯著手中的醫書靜靜地看著。
在馬車上,秦蓁簡單地用了一些早飯,待到了趙家,徑自下了馬車。
側門守著的小廝自然是見識過市面的,不過秦蓁甚出府,故而對這小廝來說,自然面生的很。
不過,這一白裝扮,倘若不開口,的確會被當白面書生看待。
小廝角一撇,又加上秦蓁的這輛馬車甚是普通,以為是這小廝前來尋府上的二老爺的。
寄香自然看得出那小廝的輕蔑之意,先是抬眸虛了一眼秦蓁,將執意如此,也只能直腰背,徑自到了那小廝跟前。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稟報!」寄香先聲奪人,那聲音著不容置疑的冷。
小廝一怔,倒也沒有想到眼前一個小丫頭,竟然還有這般底氣。
他看著寄香道,「趙家的門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家小姐是隨便的人嗎?可是你家大夫人的親侄。」寄香揚聲道。
小廝當即便看了過去,而後看向寄香,「這……可有何憑證?」
「諾。」寄香便將適才秦蓁塞給的宮宮牒拿了出來。
小廝一瞧,當下傻眼了,連忙作揖道,「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這便去稟報。」
「哼。」寄香側,輕蔑地哼了一聲。
那小廝自然不敢怠慢,連忙讓另一個看門的好好地伺候著,而自個則是急忙去稟報了。
約莫一刻鐘,便將側門打開,鍾媽媽親自趕了過來。
「大小姐。」定睛一瞧,趕忙上前恭敬地行禮。
秦蓁笑了笑,「鍾媽媽,多年不見,子可好?」
「託大小姐的福,老奴還撐得住。」鍾媽媽此言,顯然是在說,趙家的人有所怠慢了。
那小廝一聽,卻開始琢磨起來。
鍾媽媽親自引著秦蓁進了側門,隨即坐上兜前去秦晚秋的院子。
如今秦晚秋害喜,這府上的庶務便給呂氏打理了,則是靜心養胎。
秦晚秋為了這得來不易的孩子,只能暫時忍耐。
這趙家盤錯節,耳目眾多,故而鍾媽媽也不便一面走著,一面與說什麼,只是恭敬地引著前去。
等到了秦晚秋的院子,兜落下,秦蓁下來,仰頭看了一眼這院門口,倒也寬敞,畢竟,看在秦家,趙家也不會對秦晚秋有所苛責。
秦蓁剛進了院子,便瞧見秦晚秋被攙扶著往前,臉上帶著淺淺地笑容,眉眼間著喜悅。
秦蓁兩年不見,不知為何,這一刻,心中生出了滿滿的暖意,疾步上前,看向秦晚秋時,也顧不得禮數,直接靠在了的上。
「姑姑,蓁兒可掛念您了。」秦蓁宛若孩子般。
秦晚秋瞧著這幅乖巧的模樣兒,輕輕地拍著的後背,知曉懂輕重,不會傷了腹中的胎兒,這才任由著抱著的。
一旁卻傳來一道聲音,「秦大小姐,這可使不得,夫人如今有孕,還是要當心一些的。」
秦蓁抬眸,便瞧見扶著秦晚秋的丫頭揚聲提醒著,生怕旁人聽不見。
秦蓁斜睨了一眼,這才從秦晚秋的懷中離開,勾一笑,「你這是在指責我不知輕重了?」
「奴婢不敢。」那丫頭斂眸道,倒也沒有想到這秦大小姐並非傳聞中那般弱可欺。
秦蓁仰頭看向秦晚秋,「姑姑,看來這趙家待您倒是不如您回去所言那般,連個丫頭都這般張狂。」
「竹夏也是擔心。」秦晚秋看著道,看似是在護著這丫頭,不過那眸底的深意,怕是只有秦蓁看得出。
想來這竹夏的丫頭,是有人特意安在秦晚秋跟前的,還不能讓秦晚秋對發難,這明顯就是眼線啊,能這般做的,除了趙家老夫人,又有誰?
秦蓁冷笑了一聲,「擔心?怕是這丫頭瞧不上我這秦家的小姐吧。」
「秦大小姐這般污衊奴婢,難道就是大家小姐該有的風範?」竹夏反問道。
瞧著秦蓁這裝扮,以為不寵呢。
秦蓁扶著秦晚秋坐在一旁,挑眉看了一眼竹夏一旁的丫頭,「這丫頭什麼?」
「回秦大小姐,奴婢竹。」竹一愣,倒是沒有想到秦蓁會突然提起。
雖然跟竹夏都是秦晚秋跟前的大丫頭,可是這待遇卻不同,畢竟竹並非是趙老夫人跟前伺候的,而是鍾媽媽選中的。
先前,有鍾媽媽在,這竹夏倒也不會如何,可是後頭鍾媽媽離開了一段時日,這竹夏便仗著趙老夫人跟姨娘呂氏,對越發地苛責了,不放在眼裏頭。
後來,鍾媽媽回來,這況也不見的好轉。
想來,竹夏覺得,自個乃是趙老夫人跟前的人,即便責罵,也應當去回了趙老夫人,即便是秦晚秋,也沒有權利責罰。
秦晚秋對此也只能忍讓,卻也漸長了竹夏的脾氣。
如今,有孕,這竹夏便各種管束著,看似是怕有個萬一,實則是在替老夫人看著。
「鍾媽媽,這院子裏頭的味兒還真重。」秦蓁來回打量著秦晚秋的院子,蹙眉道。
「氣味重?」鍾媽媽一怔,看著道,「不知大小姐所言是什麼氣味?」
「奴大欺主的味兒。」秦蓁涼涼道。
「秦大小姐是在指責奴婢?」竹夏當下便聽明白了,卻並不害怕,接著道,「即便奴婢有什麼錯,也不應該是秦大小姐指責的。」
秦蓁挑眉,緩緩地看著,「你如今是誰的丫頭?」
「奴婢是老夫人特意指派過來,伺候夫人的。」竹夏得意地回道。
「哦。」秦蓁慢悠悠道,「那在你的眼裏頭,你沒了規矩,連我姑姑也不能責罰你了?」
「即便奴婢有個不是,那也是老夫人親自調教出來的,合該老夫人責罰,更何況,奴婢所言句句屬實,並無錯。」竹夏反駁道。
秦蓁歪著頭,沖著秦晚秋笑了笑,接著說道,「我這人啊,脾氣向來不好,只要瞧著不順眼的,便想手。」
「大小姐,這可不。」寄香在一旁低聲道,「您忘記了,上回您宮的時候,皇上還因此事兒斥責了季貴妃跟前的宮婢呢。」
「無妨啊。」秦蓁挑眉,「過幾日我要宮去,太后正愁沒有樂子呢,我便將姑姑這的趣事兒與太后說一說。」
外頭,正好趕來的呂氏一聽,嚇得一個哆嗦,連忙走了進去。
竹夏瞧著是呂氏,連忙低頭,甚是恭敬。
秦蓁瞧著竹夏那做小伏低的模樣,想著在姑姑跟前的囂張勁兒,角的笑意更深了。
想著之前,剛重生回來,若非是姑姑,在秦家哪裏能那般順遂?
只是不曾想,姑姑在趙家的日子,竟然過的這般艱難。
想起前世,與姑姑疏遠,後頭,姑姑不曾幫襯,怕是也因著一直無子嗣,趙家待也是越發地冷淡,即便有心,卻也無力吧。
秦蓁不知為何,心中莫名地痛了一下。
握著秦晚秋略微有些浮腫的皓腕,雙眸一沉。
呂氏哪裏敢得罪秦蓁,若是一個不高興,在太后那諫言,那趙家還能落好?
呂氏看向竹夏,狠狠地瞪了一眼。
「適才聽丫頭稟報,說趙家來了貴客,我便特意趕來了。」呂氏說著,先是朝著秦晚秋微微福,而後又看向秦蓁。
秦蓁冷笑了一聲,「姑姑,這趙家當真是名門啊,連一個姨娘都這般有臉面。」
此言何意?
秦晚秋聽著,憋著笑,越發地覺得秦蓁可了。
猶記得兩年多前,還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兒,如今到底是才了,連帶著這膽子也大了,竟然敢夾槍帶棒的嘲諷人了。
居氏被譏笑地雙頰漲紅,畢竟,不過是個妾侍,即便有外府的人,也不應當是眼地過來迎著的。
秦蓁依偎著秦晚秋,「姑姑,我上次宮的時候,姑婆還提起你,知曉您害喜了,甚是高興,可有賞賜過來?」
「嗯,賞了不呢。」秦晚秋點頭。
「姑婆還說,待你子好些了,讓您進宮去呢。」秦蓁故意拖著長音,生怕呂氏,以及外頭聽牆角的聽不見。
外頭,站在牆角跟的乃是趙老夫人跟前的一個婆子,如此一聽,連忙轉去稟報了。
因秦晚秋有孕,故而便免了每日請安的規矩,今早忽而聽聞秦家來人了,又是那個瞧不上眼的秦蓁,並未放在心上。
不過跟前的范媽媽提起,如今時常宮,破太后喜,這才讓婆子去瞧瞧的。
如今見那婆子如此說,當下便急了。
「老夫人,若是這秦大小姐宮說一氣,賢妃娘娘便罷了,太后那……」范媽媽接著道,「前幾日,老爺才給遞了給摺子上去,給您請誥命的。」
趙老夫人一聽,連忙起,「走,去瞧瞧,莫要讓這些個尚不得枱面的壞了事兒。」
「是。」范媽媽上前扶著便出了院子。
竹夏仗著老夫人,毫不給秦蓁面,即便如今有呂氏在,這些年縱容的脾氣那也是蹭蹭地往外冒。
連忙跪在地上哭喊道,「夫人,奴婢雖說是老夫人指派過來的,可是這些年來,待您無一不盡心,有何怠慢之,您儘管指責奴婢就是了。」
秦晚秋半瞇著眸子,抿不語,顯然一副答不理的模樣。
秦蓁冷笑了一聲,「這般哭哭啼啼的,若是驚擾到姑姑腹中胎兒呢?」
呂氏躬站在一旁,越發地張了。
不敢看秦蓁,不知為何,這個秦家大小姐上有子讓不敢直視的冷然之氣。
竹夏還不依不饒起來,「奴婢擔心夫人的子,好心提醒,可是秦大小姐卻指責奴婢奴大欺主,這樣的罪名,奴婢如何能擔著?」
「難不你素日都是這般伺候的?」秦蓁挑眉,涼涼道。
竹夏仰頭,對上秦蓁那雙眸子,明顯一愣,不過還是回道,「奴婢自問不曾有何怠慢之。」
秦蓁冷笑了一聲,而後看向竹,「姑姑素日的之,是誰管著?」
「回大小姐,原先是鍾媽媽,不過後頭便是竹夏姐姐了。」竹溫聲道。
「這鐲子呢?」秦蓁瞄了一眼秦晚秋手中的鐲子。
「這是這兩日,夫人才戴上的。」竹是認得的,「素日,夫人是不戴的,只因這幾日夫人子浮腫,只有這鐲子能戴上。」
「哦。」秦蓁冷笑了一聲,而後看向竹夏,「這鐲子可是你保管著的?」
「是。」竹夏並不否認,「奴婢做錯了?」
秦蓁勾冷笑。
呂氏聽著竹夏這般口氣,扭頭瞪了一眼。
竹夏現在哪裏能聽得進去,儼然一副,的不將眼前的一個外府的小姐放在眼裏頭。
在看來,即便是出了事兒,也自有老夫人定奪。
秦蓁不疾不徐,「鍾媽媽,你去拿些白醋過來。」
「是。」鍾媽媽垂眸回道。
沒一會,便端著一碗白醋過來了。
秦蓁看向秦晚秋,便瞧見趙老夫人趕過來了。
緩緩地起,待趙老夫人走近時,微微福,「秦蓁見過老夫人。」
「這便是秦小姐?」趙老夫人雖然與秦蓁見過數面,卻沒有任何印象。
畢竟,當時秦蓁年,而且一直被程氏調教著,子過於溫婉乖巧了。
如今的秦蓁,到底褪去了稚,反而顯得大方端莊。
趙老夫人閱人無數,如今瞧著秦蓁時,也難免多看了幾眼,這個丫頭,何時變得這般……讓人不敢小瞧了?
秦蓁面帶微笑,看向趙老夫人,「老夫人,秦蓁這兩年一直跟隨徐大夫學醫,前些日子聽聞姑姑有喜,宮之後,賢妃娘娘也提及了此事兒,讓秦蓁過來瞧瞧,秦蓁便眼地過來了,原本是該先下帖的,是秦蓁考慮不周,還老夫人見諒。」
趙老夫人見三言兩語,便說明了緣由,即便有心責難,怕也說不出半個不是來。
「這是怎麼回事?」趙老夫人瞧著竹夏跪在地上,呂氏低著頭不敢出聲。
遠,還飄來一白醋味。
秦蓁接著道,「秦蓁適才給姑姑搭脈,脈象虛浮,子浮腫,這些時日想來是眠多夢。」
「哎。」趙老夫人緩緩地坐下,「我也是知道的,故而請了大夫來瞧了,只說是弱,前些年傷了子,故而這一胎才如此辛苦。」
秦蓁接著道,「是也不是。」
「這是何意?」趙老夫人訝異道。
「老夫人,這竹夏口口聲聲說是您跟前的丫頭,適才我不過是跟姑姑親近親近,便出言頂撞,我倒是不知,老夫人跟前的丫頭,竟然這般……」
最後囂張二字並未說出口,顯然是給趙老夫人留了面。
趙老夫人一愣,看向竹夏時,臉也是一沉。
竹夏對上趙老夫人的雙眸,立馬乖順地低著頭,不敢出聲。
秦蓁接著道,「鍾媽媽,將姑姑腕上的鐲子放白醋中浸泡。」
「是。」鍾媽媽垂眸道。
秦晚秋看著,「這鐲子怎麼了?」
「姑姑待會便知。」秦蓁低聲道。
趙老夫人看著秦蓁,將並不急躁,反而一副淡然的模樣。
再看向竹夏,接著又看向那鐲子放進了盛滿白醋的碗中。
沒一會,便瞧見那鐲子冒出白煙,轉眼間了黑。
「這……」鍾媽媽嚇得雙手一哆嗦。
秦蓁看向竹夏道,「適才你也承認了,這鐲子一直是你保管的,如今這該如何解釋?」
「這……奴婢不知。」竹夏錯愕不已。
秦蓁看向趙老夫人,「老夫人,是這東西才害得姑姑子不適,若是長此以往,怕是到最後,只能是一兩命,到那個時候,秦蓁自問學醫不,可是,秦蓁的師父也是能看出一二的。」
趙老夫人當然明白這是何後果,到時候,秦家必定會追究,而秦蓁若是在太后那屈,趙家怕是便逃不了謀害嫡妻的罪名了。
到底是誰如此狠毒算計?
趙老夫人看向竹夏道,「竹夏,還不從實招來。」
「老夫人,奴婢是冤枉的,此事兒奴婢真的不知啊。」竹夏連忙道,「奴婢怎能做出這等事兒來?」
秦蓁慢悠悠道,「適才我進來時,你待我還不如一個丫頭呢。」
「老夫人,秦蓁一直以為姑姑在趙家是極好的,故而姑婆有時提起,我也是如此認為,如今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秦蓁想起,前世,再過兩月,趙老夫人便被封了一品誥命。
趙老夫人是個極注重名聲的人,若是因此而被斥責,到時候,趙老夫人會不會被活活氣死?
秦蓁如此想著,而後道,「正巧,過兩日我便宮了,自然會如實稟報。」
「好個賤婢,往日看在你在我院子裏頭伺候著,倒也乖巧伶俐,不曾想,你竟然生出了這等歹心。」趙老夫人揚聲道,「說,是何人指使你的?」
「奴婢冤枉啊。」竹夏拒不承認。
秦蓁看得出,這背後暗害之人,必定不會擔心竹夏會和盤托出。
瞧著竹夏一個勁兒的否認,將目落在了一旁呂氏的上。
呂氏強裝鎮定,不過藏與袖中的手微微握,不難看出,此事兒與呂氏不了干係。
趙老夫人如今也只想息事寧人,可是卻又不甘心就這樣發落了竹夏。
畢竟,這背後的深意,是明白的。
若非被冊封了誥命,無疑是讓趙家更顯門楣,接著秦晚秋有個萬一的話,到時候,這誥命與趙家的百年名聲,便會毀於一旦了。
能夠有如此心機的人,想來不會是竹夏。
可是,跟前的人,竟然也會生出了外心,這讓趙老夫人越發地思慮重重了。
秦蓁看著竹夏,「上次,姑姑的孩子早夭,聽說也是你照看著的?」
秦晚秋的眸底泛起冷,還帶著深深的殺意。
想起那個孩子,秦晚秋的心宛如刀割,沒有照顧好他,這些年來,午夜夢回時,總是心痛難以,如今看向竹夏時,才明白,自個這些年來,到底被算計到了什麼地步。
鍾媽媽暗自懊惱,不曾想到,這個竹夏竟然有這番面孔。
趙老夫人將秦蓁如此說,又看向竹夏那慌的神,當下便知道了,看來竹夏是留不得了,否則,到時候胡攀扯出其他人,怕是連都會被牽連。
「老夫人,這丫頭口口聲聲說是您指派過來的,即便有何不妥,也理應您來責罰,旁人是無權置的。」秦蓁看向趙老夫人,「這般張狂,想來也是仗著從老夫人院子裏頭出來的。」
趙老夫人臉一沉,看向竹夏時,冷聲道,「你這丫頭,仗著從我院子裏頭出來,這些年來竟然做出這等惡毒之事,我怎能留你?」
還不等竹夏開口,便揚聲道,「給我拖出去杖斃了。」
「是。」范媽媽恭敬道。
「秦小姐還是扶晚秋回屋去吧,如今有喜,見不得。」趙老夫人看向秦晚秋時,面和藹。
秦晚秋緩緩地起,「是。」
秦蓁也不必多言,而是扶著秦晚秋進了屋子。
院子外頭,能聽到那板子落在竹夏上皮開綻的聲音,還有竹夏凄慘的聲。
秦晚秋雙手捧著茶碗,渾氣得發抖。
秦蓁坐在的旁,靠在的肩頭,「姑姑,這竹夏不過是個馬前卒罷了。」
「到底是誰?」秦晚秋恨恨道。
「眼下姑姑最要的是照顧好自己的子,這幾日我會留在姑姑跟前,姑姑的院子也該收拾收拾了。」秦蓁低聲音道。
秦晚秋輕輕點頭,半晌之後,才深吸了口氣,看向秦蓁時,「蓁兒長大了。」
秦蓁沖著燦然一笑,「姑姑,這趙家的人,您可要小心了,除了鍾媽媽之外,您萬不能相信任何人。」
「我知道了。」秦晚秋放下茶碗,握的手,欣道,「今兒個倒是蓁兒救了我。」
秦蓁笑道,「姑姑待蓁兒好,蓁兒自然會待姑姑好。」
秦晚秋著的臉頰,「你跟著徐大夫,這膽子倒也大了。」
「嗯。」秦蓁忙不迭地點頭,「師父讓蓁兒這幾日都陪著您。」
「好,好,我正好個說話的。」秦晚秋摟著。
秦蓁看向鍾媽媽,俏皮地眨了眨眼。
鍾媽媽無奈一笑,而後便退了下去。
趙老夫人坐在秦晚秋的院子外頭,秦嫣瞧著竹夏斷了氣,扶著額頭,「讓他們都瞧著,這便是背主的下場。」
「是。」范媽媽恭敬地應道。
呂氏小心地跟著,「老夫人。」
「哼。」老夫人瞧著呂氏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當下似是想到了什麼。
等回了老夫人的院子,呂氏戰戰兢兢地跟著進了屋子。
待進去之後,老夫人揚聲便給了呂氏一掌,乾脆響亮的很。
呂氏捂著臉頰,不敢出聲。
「廢!」趙老夫人沉聲道,「你用這等蠢笨的辦法,難道不知,自己也不過是被利用了?」
「妾也不知。」呂氏原本是以平妻的份嫁進趙家的,只可惜,秦晚秋乃是秦家的人,又仗著宮裏頭有賢妃,而呂家,也是後來才興起的,故而,才被當姨娘抬了進來。
雖說並非是呂家的嫡長,卻也是次,合該,也不會淪落妾侍。
可是,呂家卻為了家族,毫不留地犧牲了。
呂氏心存怨恨,進了呂家這些年,討好著趙家的所有人,可是到頭來呢?
明明都是嫡出小姐,可是這份卻是天差地別。
呂氏一面暗暗地想著,卻也只能將滿心地怨恨在心底。
趙老夫人氣急了,指著呂氏破口大罵了許久,直等到消氣,才作罷。
范媽媽小心地給趙老夫人順氣,看向呂氏的時候,眸底閃過一抹深意。
呂氏只是捂著臉頰,任由著趙老夫人責罵。
「滾!」趙老夫人沉聲道。
呂氏微微福,便退了下去。
等出了屋子,毫不在意自個臉頰上的紅印,只是被扶著出了院子。
晚些的時候,秦晚秋才緩過神來,瞧著這裝扮,蹙眉道,「去換裳。」
「哦。」秦蓁乖順地起。
寄香瞧著,連忙道,「奴婢適才勸了好一會子,大小姐就是不聽。」
秦晚秋笑了笑,「啊,如今是越發地任了。」
「姑姑。」秦蓁不滿地嘟囔道。
「趕去換了,陪我用飯。」秦晚秋道。
「姑父呢?」秦蓁歪著頭看。
「這幾日在外頭忙,倒也沒有個閑的時候。」秦晚秋靠在榻上低聲道。
「哦。」秦蓁挑眉,一面換裳,一面說道,「那正好這幾日姑姑便是我一個人的了。」
「你這丫頭。」秦晚秋被秦蓁逗樂了。
自從有喜之後,便一直擔心不已,生怕孩子有個萬一,這些時日,一直憂心忡忡的,如今瞧見秦蓁時,便也鬆了口氣。
秦蓁換了一煙沙長出來,出挑的越發標緻了,尤其是那雙眸子,充滿了靈氣。
雙眸彎起,笑得格外的明,燦若星辰。
秦晚秋瞧著,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怯怯的秦蓁,那眸子黯淡無,還帶著對外界的恐懼。
如今,到底是瞧著歡喜,怕是任何人看了,都會心生喜歡。
秦蓁大大咧咧地坐在秦晚秋的旁,揪著茶,吃著糕點。
「你沒用早飯?」秦晚秋低聲道。
「用了。」秦蓁接著道,「不過,姑姑這裏的糕點,蓁兒很喜歡。」
「你啊。」秦晚秋寵溺地看著。
直等到晚飯的時候,趙老夫人那派人來傳話,說是老夫人那擺了酒席,宴請秦蓁。
秦蓁挑眉,看著秦晚秋道,「姑姑,我如今竟有這麼大的臉面?」
「如今啊,不知多人想結著你呢。」秦晚秋說著,便讓人給準備了一套頭面。
秦蓁覺得過於華麗了,便讓鍾媽媽換了一套素雅一些的。
「這也是,你孝期還未滿。」秦晚秋認同道。
秦蓁換好裳,這才跟著秦晚秋一同去了趙老夫人的院子。
趙老太爺並不在趙家,說是外出見好友了。
趙老夫人瞧著秦蓁這一裝扮,笑了笑,「如此,才瞧著像是大家小姐。」
秦蓁低聲道,「適才讓老夫人見笑了。」
「秦小姐請坐。」趙老夫人接著道,「知曉你如今孝期在,便略備了一些。」
「謝老夫人。」秦蓁又起福道。
趙老夫人將禮數周全,不知為何,反倒有些羨慕了。
的兒,若是還活著的話,怕是也如此溫婉人吧。
秦蓁見老夫人眸暗淡,也只是乖巧地坐下。
呂氏並未過來,不過生下的一雙兒卻在。
如今趙家住著的只有長房,其他的也都分出去了,各自立了府邸。
今兒個,並非大節日,故而,不曾都在。
秦蓁倒也不拘束,趙老夫人說什麼,也都逐一地回了。
等用過晚飯,幾人便去了花廳閑聊。
趙老夫人這才打開了話匣子。
「聽聞秦小姐跟著徐大夫學醫?」趙老夫人之前不信,如今瞧著秦蓁如此,自是深信不疑了。
秦蓁低聲道,「正是。」
「這徐大夫是出了名的怪人,卻醫高明,秦小姐是有福氣的。」趙老夫人溫聲道。
「只怪我學醫不。」秦蓁斂眸道。
「不過短短一年,能有這般造詣,已屬難得了。」趙老夫人繼續道。
秦蓁瞧著趙老夫人這話中別有深意,故而看向,「不知老夫人可有何難言之?」
「這些年來我子一日不如一日,偶爾懶怠的很,請了大夫看過,開了方子,倒也不見好。」趙老夫人看著。
秦蓁知曉,趙老夫人怕是想要知道,今日那手鐲之事,是與秦晚秋串通的,還是真是因學醫才知曉的。
秦蓁只能搖頭,怪不得師父在前來時,好心提醒,說趙家的水太深。
比起趙家來,江氏的那點算計,當真是不值一提啊。
緩緩地起,行至老夫人的跟前。
范媽媽已經讓人搬來了圓凳,落座。
趙老夫人出手,秦蓁將手帕放在的腕間,搭脈之後,緩緩地收回。
抬眸看向趙老夫人,「今兒個老夫人了氣,到底是傷了子,這些時日還是要靜養才好,我待會開個補氣安神的方子。」
「好。」趙老夫人挑眉,倒也覺得秦蓁不過爾爾。
今兒個怒氣,還不是因秦蓁?
秦蓁轉行至一側的書案前,文房四寶已擺好,寫好之後,便給了范媽媽。
趙老夫人並未看,只是讓范媽媽去辦就是了。
秦蓁也不介意,等趙老夫人說倦怠了,便與秦晚秋一同回去了。
晚些的時候,老夫人準備歇息。
范媽媽走了進來。
「如何了?」趙老夫人慢悠悠地問道。
「大夫瞧過了,說是極好的方子,若是長久服用,連您多年的夢魘之癥都可緩解。」范媽媽垂眸道。
「這丫頭倒是幾分本事,適才我以為不過是取巧罷了。」趙老夫人詫異,隨即說道。
范媽媽看著,「老夫人,秦小姐並未當場揭穿您,是給您留了面,原先的傳聞,反倒不可信。」
「能得了太后的喜歡,自然有的長。」趙老夫人淡淡道,「眼下,在府上,你只管約束著一些,莫要讓他們招惹,畢竟,若是在太后那告狀的話,我的誥命怕是落空了。」
「是。」范媽媽恭敬地應道。
趙老夫人重重地嘆口氣,「只可惜,趙家沒有的子孫,否則,這秦家的丫頭倒也娶過來。」
「秦家如今,還說不準。」
趙老夫人最後慨了一句,這才起去歇息。
次日。秦蓁醒來時,天還未亮。
早已習慣了早起,前去後山採藥,故而沒了困意,穿著昨兒個那白,便出了院子。
寄香跟著,「大小姐,您可是要去後花園逛一逛?」
「這前頭我肯定去不了。」秦蓁晃著手臂,漫不經心道。
「可是,這大清早的,怕是也沒有幾個人。」寄香低聲音,「萬一出了事兒呢?」
秦蓁深吸了口氣,淡淡道,「我又不無事生非,更何況,聽說趙家的後花園,堪比皇宮的花園啊,我自然要好好欣賞一番了。」
「大小姐。」寄香見毫無遮攔。
不知為何,覺得秦蓁是存心的。
不知不覺,秦蓁走到了一條小徑,往深看去,乃是一片竹林。
不過,遠遠地,竹影浮,若若現中,似是能瞧見一小院。
好奇地往前,卻被一個人攔住了。
「這前頭沒什麼好看的。」
秦蓁一怔,抬眸看去,便瞧見是一個與年歲相仿的丫頭。
「你是?」秦蓁低聲道。
「我是呂秀妍。」眼前的丫頭說道。
秦蓁愣了愣,呂秀妍?呂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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