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老夫人搖頭，不知為何，自那日做夢之後，便想著秦蓁。

這個丫頭，往日自個對的確忽視了。

如今再看去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地想要與說說話。

難道，這一劫當真躲不過了？

秦蓁回了自個的院子。

茗香與寄香抱著秦銑剛回來。

「大小姐。」

「銑哥兒可好？」秦蓁想起了秦銑，這心倒也好了一些。

茗香笑著應道，「小公子一切安好。」

「那就好。」秦蓁輕輕地點頭，便進了裡間去瞧了。

「大小姐，這幾日老夫人子不大好。」寄香看著說道。

「這是為何？」秦蓁不解。

「聽說前幾日，老夫人總睡不踏實，便請了大夫，這幾日一直躺著，今兒個聽說您回來了，這才好了一些。」寄香低聲道。

秦蓁愣了愣，倒也不知這其中有何緣故。

「是何時不舒服的？」秦蓁似是想到了什麼，接著問道。

「是……」寄香看著，「五日前。」

秦蓁輕輕點頭，接著轉，便出去了。

居氏這些時日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秦蓁再次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並未見，而是讓回去歇息。

秦蓁便又折回了。

翌日。

秦蓁一早便被召進了皇宮。

「大小姐，您這是怎麼了？」知茉瞧著從昨兒個起便心不在焉的。

秦蓁一直回想著那個夢，低頭挲著手中的玉佩，約覺得有大事兒發生。

若是真的有這一劫，端木衢也答應會保一命。

可是母親留下的東西，如今好像還有缺失的，這該怎麼辦呢？

秦蓁一時間難以做決定。

只不過，端木衢不知何時，突然直接鑽進了馬車。

連帶著車夫都沒有反應過來。

秦蓁一愣，看著對面臉沉的他。

「你又怎麼了？」秦蓁接著問道。

「你要進宮？」端木衢低聲道。

「嗯。」秦蓁點頭，「乃是太后的旨意。」

「太后何時召見你了？」端木衢反問道。

「難道不是？」秦蓁一愣，「前來傳口諭的是太後跟前的人。」

「你先跟我去行宮。」端木衢說著，便讓車夫轉道。

外頭的車夫不知何時已經換了另一個，如今直接趕著馬車前往行宮。

秦蓁盯著他，這才反應過來。

「皇后？」秦蓁睜大雙眼。

端木衢繼續道，「你放心就是了，現在已經有另一個人代替你宮了。」

「誰？」秦蓁接著問道。

「與你長相一模一樣的。」端木衢的繼續道。

「你？」秦蓁眨了眨雙眼，「你們是不是一早便設計好了？」

「皇上對你殺心已起，更何況，你昨兒個道破了長公主有喜之事，你以為皇後會輕易放過你？」端木衢直接了當道，「即便你瞞不報，可是，這無疑是皇后心中的一刺兒，長公主的名聲毀了，便是皇后的名聲毀了。」

秦蓁當然明白，原本打算今兒個宮，請太后答應一件事兒，不曾想，皇上竟然這麼快手了。

「可是皇上為何會？」秦蓁覺得皇上突然手，想來還有旁的算計。

「你到底都藏了什麼？」端木衢直接問道。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秦蓁盯著他。

「湖長公主給你的東西，程家給你的東西，還有鍾媽媽給你的東西，以及你前去周家村，後山的，這些都是皇上要的。」端木衢繼續道，「你以為你做的夠了，可是你卻不知，你跟前依舊還有眼線。」

「怎麼可能？」

前世的，就是擔心跟前沒有可信之人，故而這一世，一直謹慎小心，跟前的人也都是信得過的。

端木衢抬眸看向眼前的知茉與知棋。

秦蓁也是一愣，這二人難道不是師父留給的？

知茉與知棋也是一怔，「奴婢並未有背叛之心。」

「哎。」端木衢搖頭，而後說道，「你現在仔細地想想，我與你說的，你也不會全然相信。」

秦蓁似是反應過來了，轉眸看向知棋道，「去秦家，看看寄香跟茗香，誰在？」

「是。」知棋連忙應道。

秦蓁看著端木衢道，「眼下呢？」

「眼下？」端木衢盯著，「你想如何？」

「我不去行宮。」秦蓁深吸了口氣，似是明白了什麼，「知茉，你親自駕車，去墨閣。」

「是。」知茉點頭應道。

端木衢忍不住的笑了，「你還真是謹慎。」

「小心駛得萬年船。」秦蓁繼續道，「墨閣，是師父留給我最後的退路。」

「那我便不跟著你了。」端木衢見如此，算是放心了，接著從馬車上一躍而下，不見了蹤影。

秦蓁到底沒有想到，皇上會這麼快地手。

轉，看著一旁的柜子裡頭放著的東西，好在一直將東西地放在了馬車，否則，如今若是在府上，怕是到最後也會落空。

知茉親自趕車，直等到一個時辰，秦蓁才到了墨閣。

墨毓凡將突然趕來，一怔道，「姐姐，你怎麼了？」

「我讓你查的可都查清楚了？」秦蓁接著問道。

「嗯。」墨毓凡剛剛得到消息，原本是要給傳過去的。

如今見前來，隨即給了。

秦蓁看過之後，雙眸閃過詫異，接著說道，「看來，我如今回不去了。」

「大小姐，您這是何意？」知茉看著道。

「知棋呢？」秦蓁緩緩地坐下，怔愣道。

「大小姐，是茗香。」知棋走上前來，看著說道。

「秦家呢？」秦蓁連忙問道。

「沒……沒了。」知棋手中抱著秦銑，低聲道，「這是寄香拚死護著，奴婢趕到的時候，茗香已經帶著人衝進去了。」

「我知道了。」秦蓁看著知棋懷中的秦銑，雙眸閃過冷意。

「大小姐，茗香竟然是……」知棋不可置通道，「皇上的人。」

「東西呢？」秦蓁繼續問道。

「茗香什麼也沒有找到。」知棋繼續道，「老夫人，……」

「秦家難道一個人都沒有逃出來嗎？」秦蓁繼續問道。

「一把大火，什麼都沒了。」知棋垂眸回道，「連帶著老爺也死在了自個的書房。」

秦蓁只是癱在椅子上，雖然秦家對全然都是利用，可是最終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秦蓁緩緩地合起雙眸，只覺得口悶得厲害。

「姐姐，還有這個。」墨毓凡連忙將東西給了。

秦蓁接過，看過之後，雙眸閃過詫異。

「這東西，你是從何弄來的？」秦蓁抬眸看著他。

「是從秦家老夫人的室拿出來的。」墨毓凡繼續道，「適才我暗中派人去看了一眼，好在茗香帶著人衝進去的時候，還顧不得去翻找老夫人的院子，才將這東西都拿了出來。」

「我知道了。」秦蓁斂眸道。

盯著眼前的東西，緩緩地起，慢悠悠地出了廳堂。

墨毓凡只是靜靜地跟在後。

知茉看向知棋，「皇上當真是迫不及待了？」

「可是大小姐該怎麼辦？」知棋輕聲問道。

「秦家沒了，做了盜賊搶劫的假象，如今大小姐也不知該何去何從，若是出現在宮中，必定會……」

知茉想了想，「不對，適才二皇子說，已經有一個與大小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進宮去了。」

「那？」知棋連忙將手中的秦銑塞給知茉，而後沖了出去。

秦蓁盡量地讓自己保持冷靜，心中的悲涼大概也只有自個能會。

這一刻，突然覺到了無助，這種無助，比起前世被算計，還要讓倍無力。

秦蓁一步步地往前走，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頭。

墨毓凡看著手下前來稟報，他輕輕揮手，那人便退了下去。

秦蓁側眸看著他，「說吧。」

「和安郡主謀害長公主，賜死與宮中，秦家滿門抄斬。」墨毓凡低聲開口。

秦蓁勾冷笑，抬眸看著前方。

竟然不是秦家的兒？

這也太可笑了？

那麼，到底是誰呢？

老夫人留下的書信，讓茫然無措。

而秦家卻被滅口，也是咎由自取。

當初，秦家為了得到母親手中的，設計讓進門，而後又給了下了毒，這一切，原來都是老夫人與秦城所為。

低頭看著那封書信，老夫人為何會在最後一刻留下這樣一封書信呢？

難道是知曉自個大限將至，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

那麼，又是誰的兒呢？

秦蓁向後退了幾步，一手扶著一旁的柏樹，只是不住地笑著。

墨毓凡瞧著如此，以為是因為一夕之間失去所有的親人也到悲傷。

「賢妃呢？」秦蓁猛地想起。

「賢妃娘娘……」知棋走了過來，「太后及時趕到，二公主被太后帶走了，畢竟，二公主與慕容世子有了婚約，皇上不敢如何，賢妃娘娘自盡了。」

秦蓁斂眸，秦家便這樣沒了？

秦蓁深吸了口氣，轉眸看向知棋，「我如今了已死的人。」

「大小姐，您日後該怎麼辦？」知棋低聲問道。

秦蓁也不知，畢竟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墨毓凡看向遠走來一人。

「你怎麼來了？」墨毓凡一愣。

那人戴著面，一墨長袍，緩緩地朝著走來。

秦蓁愣了愣，當瞧見是誰時，「你認識他？」

「見過師叔。」墨毓凡恭敬道。

秦蓁看著他，原來這個人竟然是墨毓凡的師叔。

可是，他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呢？

「你該離開這裡。」那人低聲道。

「去哪？」秦蓁也知道，現在留在京城很危險。

「去邊關。」那人冷聲道。

「嗯？」秦蓁挑眉，不解。

「明日，端木衢會離開京城，回雲國，你與他一同去。」那人站在秦蓁的面前，「難道你不想有朝一日，明正大的回來？然後告訴別人，你到底是誰？」

「你呢？」秦蓁皺眉，「你到底是誰？」

「等你知道自己是誰了，便會知道我是誰。」那人說罷，看向墨毓凡道，「的人，想來也都沒了。」

「師叔放心。」墨毓凡低聲道，「早在皇帝帶人趕去的時候，已經都帶回來了。」

「嗯。」那人也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秦蓁，轉走了。

秦蓁愣在當場，目送著他離去，轉眸看著墨毓凡道，「他一向如此？」

「師叔很出現，更甚過問外界之事，不過，秦姐姐，既然師叔特意出現與你說這些，想必也是因徐大夫與祖父囑託，你便早些準備離開吧。」墨毓凡看著說道。

「好。」秦蓁點頭，事已至此，也只能儘快地離開京城。

宮中。

茗香一勁裝，單膝跪地。

「屬下無能。」

「朕還有一事讓你去辦，若是再辦不好，提頭來見。」眼前的皇帝沉聲道。

「是。」茗香低聲應道。

孟錦偲茫然無措地待在太后的寢宮，想著母妃便這樣走了，過於突然。

太后看向孟錦偲，低聲道，「哀家能護住你一時，卻也護不住你一世，蓁丫頭已經沒了，秦家也沒了，如今，只等著你儘快親，到了慕容家，哀家也算是安心了。」

「太后。」孟錦偲仰頭看著。

「傻孩子。」太後上前扶著的青，「眼下，哀家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是。」孟錦偲低頭，眸底溢滿了恨意。

卓嬤嬤走了過來，讓人去伺候孟錦偲歇息去了。

「太后，皇后那……」

「皇上不會輕易地哀家，你只管讓人盯著皇后就是了。」太后沉聲道。

「明兒個二皇子便要回雲國了。」卓嬤嬤低聲音道。

「如此甚好。」太后幽幽地嘆氣，「這一日，遲早就要來的，好在一切都還算順遂。」

「可是和安……」卓嬤嬤看著。

「這也是的命，能夠到了這個地步，也全然是的造化。」太后無奈道，「想來，日後便明白了。」

「是。」卓嬤嬤恭敬地應道。

昔日風無限的秦家，一夕之間被滅門，好在，皇上隆恩，並未株連。

程家。

程老爺看著眼前的袁氏的牌位，低聲嘆氣。

「到頭來，我還是沒有護住。」

程嫊站在外頭，瞧著程老爺如此說，也只能轉躲了起來。

素日，嫉妒秦蓁不但太后疼，還被冊封為了郡主，如今，反倒覺得自己如此，比起秦蓁來，倒是幸運的很。

是夜。

秦蓁看著眼前的夜，陷了沉思。

端木衢明兒個便，時間過於湊巧，難保不會讓皇上起疑。

那麼，該以什麼份離開呢？

端木衢那承諾的，果然兌現了。

可墨毓凡口中的師叔為何要讓去邊關呢？

秦蓁一時間有些不解。

「大小姐，等到了邊關，這些東西可都要帶著？」知茉在一旁問道。

秦蓁愣了愣，抬眸看著知棋道，「寄香的呢？」

「奴婢讓人帶了回來，好生安葬了。」知棋道。

「茗香呢？」秦蓁接著問道。

「……」知棋道，「回宮復命了，再未回來。」

「我前去邊關，過些時日，二公主也會嫁去慕容家。」秦蓁慢悠悠道，「如此，我也該有個打算。」

「大小姐，事到如今，您也該為自己好好想想。」知茉看著道，「秦家？」

「收拾妥當之後，明日一早。」秦蓁想了想，而後道，「我知道明日如何混進去了。」

「是。」知茉恭敬地應道。

秦蓁深吸了口氣，而後便轉回了屋子。

這一夜，秦蓁並未徹夜未眠，直等到翌日一早，看著銅鏡的另外一個容貌，而後帶著知茉與知棋出了墨閣。

眼瞧著端木衢的儀仗緩緩地出了城門，連忙鑽進了儀仗，事先端木衢安排好的位置，混出了京城。

一路上，孟啟軒親自護送。

秦蓁也只能低著頭跟著。

直等到到了下一個驛站，孟啟軒才離開。

而端木衢趁機將拽進了自個的屋子。

「將這個換上。」他說著，便將一宮婢的裳遞給。

秦蓁拿過，轉去了屏風后換上。

等出來時，臉上也變了模樣。

「嗯。」端木衢看著，而後道，「你一直跟在我的旁就是了。」

「我去邊關。」秦蓁直言道。

「不必。」端木衢看著道，「你直接去雲國就是了。」

「雲國？」秦蓁皺眉，「可是雲國那，我並不悉啊。」

「你在邊關又能做什麼？」端木衢繼續道，「若是你回了雲國，有一日你還能回來。」

「你到底知道什麼？」秦蓁皺眉，冷聲道。

「我能知道什麼？」端木衢無奈道，「我既然答應保你一命，自然不會讓你委屈的。」

秦蓁只是冷視著他。

端木衢並不理會，而是轉去了另一旁。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突然傳來稟報聲，「主子，大殿下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