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斂眸，雙眸閃過一抹暗沉之，三年之前，重生，接著所有的事與前世看似相同，卻又不同，那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母親到底是誰？

秦蓁一時間心如麻，只覺得這一切似乎是在夢中，又或者是這裏本就是秦家，而不過是一直被養在大召。

深吸了口氣，也只能暗自搖頭。

「大小姐，在這裏，您也是秦蓁。」知茉說道。

這便是秦蓁覺得怪異之。

「那其他的人呢？」秦蓁抬眸看向知棋道。

「二小姐秦楣，三小姐秦阾，四小姐秦歡。」知棋說道，「這便是長房的人。」

「不是還有一個長子嗎？」秦蓁慢悠悠道。

「大公子秦贄。」知棋道，「不過大小姐，那小公子該怎麼辦？」

「我如今還不知曉自個該如何，至於銑哥兒，便讓他養在墨閣。」秦蓁看著說道。

「大小姐放心，閣主派人照顧著。」知棋說道。

「嗯。」秦蓁點頭。

「大小姐，二房與三房、四房，也有不人。」知茉看著道，「比起大召的秦家來，的確熱鬧的很。」

「那這四房都住在一？」秦蓁問道。

「是。」知茉道，「並未分家，也不知怎得，二房的二老爺與三房的三老爺、四房的四老爺都健在，而且，在雲國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那這呢？」秦蓁低聲道。

「這個城鎮，與慕容家是一樣的。」知茉說道，「奴婢打聽過了，這個鎮子本就是秦家所建，而秦家自雲國開國便在，聽說，秦家關係到雲國的興衰。」

「可是？」秦蓁雙眸瞇起，那麼當初，為何祖父會去大召呢？

似是想到了什麼，接著道，「可是老夫人卻是見過太夫人的。」

「這奴婢便不知道了。」知茉皺眉道，「不過，大小姐，在這秦家，太夫人能做主的也不過是西院的事兒，至於東院，都是大夫人說了算。」

「嗯。」秦蓁輕輕點頭。

「您如今突然回來了，那待您怕是不會過於和善。」知茉皺眉道，「也不知怎得，奴婢反而不喜歡這秦家。」

「為何？」秦蓁挑眉。

「大召的秦家，人丁雖，大家的心思也都是表現在明面上的，這個秦家，盤錯節，而且每個人各懷心思，各有各的，大小姐，您日後若要在秦家立足，怕是……」

知茉說的，也是秦蓁擔憂的。

可是，為何太祖母會讓在這個時候回來呢？

前世為何沒有這些事兒？

秦蓁深吸了口氣，想起前世，母親怕是一早便料到自己會有此劫難，故而給了兩條路，一條便是前世的，安穩度過餘生，可是到最後，也不過是給他人做嫁。

這一世，走了第二條路，比起前世更艱難，可是，卻是所求的不是嗎？

「大小姐，這兩日您該怎麼辦？」知茉看著道。

「將秦家的境況與我說了，還有雲國。」秦蓁淡淡道。

「是。」知茉垂眸應道。

這兩日，秦蓁除了每日去給太夫人請安之後，便回了自個的院子。

好在西院這，東院那邊，沒有太夫人的允許，是不能過來的，這中間會有一道門，一般不會打開，除非太夫人這有代。

故而東院的人是甚過來的，除非是二老爺與三老爺會來請安。

太夫人再未與說什麼，顯然一副，想要知道答案，自個去找的架勢。

秦蓁無奈，便也只能自個索了。

直等到第三日，秦蓁大抵也將秦家與整個雲國了解了一遍，而後便去了太夫人那。

太夫人看著道，「今兒個這道門便要開了，你要搬過去了。」

「是。」秦蓁垂眸應道。

「你可有何要求？」太夫人低聲道。

秦蓁說道，「太祖母，若是有人對蓁兒不滿，那蓁兒該如何？」

「你乃是秦家的長，秦家從來都不是男子的天下，子也能獨當一面，否則，你祖父也不可能離開雲國前去大召。」太夫人看著道，「若是你能讓們信服，這秦家，任由你說了算。」

「蓁兒明白了。」秦蓁倒是沒有想到，雲國的秦家與大召不同。

太夫人笑了笑，「你可要讓我給你增添人？」

「想來，祖母已經安排妥當了。」秦蓁低聲道。

「嗯。」太夫人笑了笑。

「去吧。」

秦蓁朝著太夫人微微福，便轉離開了。

等行至東西兩院的落鎖，那日迎著前來的老者已經打開了鎖，恭敬地行禮道，「大小姐請。」

「嗯。」秦蓁輕輕點頭，接著便進了東院。

東院那，有一個老媽媽帶著兩個丫頭正在等著。

秦蓁看向眼前的老媽媽，便聽到知棋在一旁道，「大小姐，這便是老夫人跟前的柳媽媽。」

「我知道了。」秦蓁輕輕點頭，而後走上前去。

「老奴見過大小姐。」柳媽媽看著自便不在秦家的大小姐，微微福。

秦蓁也只是輕輕點頭，而後道，「煩勞柳媽媽帶路。」

柳媽媽看著秦蓁神淡然，這模樣兒，像極了已故去的大夫人，不知為何，連忙恭敬地應道，而後便在一旁引著。

「大小姐請。」

「好。」秦蓁點頭，而後便轉走了。

這西院很大，比起東院來，大了三倍不止。

曾幾何時，太祖父還在的時候，東院一直是長房所住的，只是後頭，卻了太夫人的居所。

而西院，則是分給了其他人。

太夫人膝下也只有祖父一人，當初留下了原配，如今的老夫人，去了大召，娶了大召秦家的老夫人。

怪不得，秦家的老夫人看著時，總是有著幾分的陌生，原來，並非大召秦家的人。

可是，大召的秦家，也是雲國秦家出去的，不是嗎？

秦蓁暗自搖頭，如今大召的秦家已滅，而回了真正的秦家，這一切，難道才剛剛開始嗎？

秦蓁斂眸，過了許久之後，才說道，「柳媽媽，老夫人的子可朗？」

「大小姐放心，老夫人一切安好。」柳媽媽倒是沒有想到，秦蓁會關心老夫人的子。

抬眸打量著秦蓁，這心裏頭多有了一些安。

只是，自從老太爺不告而別之後，老夫人這心思放在了幾位老爺的上，只可惜大老爺也沒了，老夫人總覺得對大老爺有所虧欠，心中也掛念著這位大小姐。

柳媽媽心中暗暗地想著，卻也只能引著秦蓁前去。

秦蓁行至一院落，等之後，裏頭已坐滿了人。

這一屋子，倒是熱鬧。

緩緩地，不不慢，神淡漠，只是行至老夫人跟前時，微微福，「孫見過祖母。」

老夫人龐氏瞧著眼前的秦蓁，眼眶泛紅，連忙道，「終於回來了，趕過來，讓我瞧瞧。」

「是。」秦蓁抬眸，對上老夫人的雙眸時，也是兩眼一酸，這與在大召秦家看見那位祖母不同。

老夫人上前招手，秦蓁行至老夫人龐氏面前。

老夫人靜靜地握著的手，「與你母親倒是長得極像。」

「祖母。」秦蓁輕聲道。

「回來便好。」老夫人輕輕地拍著的手，接著道，「你的院子，這幾日我讓人給你收拾好了，就在楣姐兒的旁邊，甚是寬敞，之前也是你母親住過的。」

「是。」秦蓁垂眸應道。

老夫人抬眸看向坐在屋子裏頭的，而後說道，「來，認認人。」

「是。」秦蓁轉，行至老夫人下首的第一個。

乃是如今的大夫人，父親的續弦，應氏。

也只是緩緩地坐著，等著秦蓁給行禮。

眉眼含笑，眼眶泛紅，儼然一副終於把你盼來的模樣。

「這是你如今的母親。」老夫人輕聲道。

「大夫人。」秦蓁微微頷首，低聲道。

應氏一怔，倒是沒有想到秦蓁會如此無禮。

秦蓁斂眸，接著便行至二夫人戚氏的面前。

「這是你二嬸。」老夫人瞧著秦蓁並未喚應氏一聲母親，便知曉，心中多還是有所生疏的，故而並未多言，也算是默認了。

「二嬸。」秦蓁微微福。

應氏瞧著秦蓁竟然對戚氏行禮，對倒是冷漠，角微扯，卻也只能將這辱在心頭。

戚氏連忙笑道，「原先便聽說咱們府上還有位大小姐，只是你出生之後我才進門，倒是沒有瞧見，如今這一看，倒是真真的好模樣兒。」

戚氏如此說著，倒也沒有想到，秦蓁竟然如此抬舉。

秦蓁笑了笑，「二嬸說笑了。」

隨即便行至三夫人韋氏跟前。

「這是你三嬸。」老夫人倒也不厭煩，高興地開口。

秦蓁也是輕輕福，「三嬸。」

「大小姐剛回來，若是有何不妥之，大可來尋我。」三夫人韋氏說道。

秦蓁到了四夫人小韋氏那行禮道，「四嬸。」

「我不說，你倒也知道。」老夫人忍不住地打趣道。

「三嬸與四嬸面相相似。」秦蓁如實道。

「你眼力不錯。」老夫人點頭道。

接著，秦蓁便瞧見了長房的三位小姐。

只因秦家一直有大小姐，即便人不在，卻也一直都是存在的。

故而，秦楣雖然是長房如今大夫人的長，也只能被稱作一聲二小姐。

可是，這些年來，秦楣一直以秦家嫡長自居，自視甚高，自從那日得知大小姐回來了，這心裏著實不是滋味。

瞧著秦蓁時，只覺得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一夕之間被搶走了一般，看著越發地不順眼。

「這是你的二妹妹，楣姐兒。」老夫人揚聲說道。

「二妹妹。」秦蓁微微施禮道。

秦楣礙於老夫人，也只能起，朝著見禮，「大姐。」

那語氣冰冷的很，倒不像是認親，反倒像是與陌生人一般。

老夫人眉頭一蹙，原本是要訓斥的，不過瞧著秦蓁已經轉向了三小姐秦阾，「三妹妹。」

「大姐。」秦阾起，溫聲道。

接著便是四小姐秦歡，而後又是二房、三房、四房的眾姐妹。

秦蓁逐一見禮之後，這才重新回到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看著不急不躁，甚是沉穩，頻頻點頭道，「這些年你不在府上，如今瞧著這氣卻很好，看來病好了？」

「是。」秦蓁點頭應道。

「那便好。」老夫人低聲道。

「不知大姐這些年來在何？」二小姐秦楣突然開口。

秦蓁斂眸道，「倒是跟著一位師父。」

「哦？」秦楣挑眉，「不知是哪位高人？」

「徐大夫。」秦蓁如實道。

秦楣眉頭蹙，雙眸閃過詫異之，倒是沒有想到，這鼎鼎有名的徐大夫，竟然收了秦蓁為徒，怪不得如今倒像是沒有一點病似的。

秦蓁看著道，「二妹妹還有何好奇的？」

秦楣角一撇，便也不多言。

老夫人瞧著秦楣如此，冷聲道，「是你長姐，亦是你的長輩，你的規矩？」

秦楣抬眸看向老夫人道，「祖母，大姐剛回來，孫不過是好奇罷了。」

「哼。」老夫人冷哼一聲，「剛回來，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算來，大姐也已及笄了。」秦楣看著秦蓁道，「不知可？」

「這便是你教出來的？」老夫人見秦楣越說越不像話，轉眸看向大夫人應氏。

大夫人臉一沉，冷冷地看向秦楣。

秦楣連忙低頭，不敢多言。

老夫人留了秦蓁用了午飯，便讓秦蓁先回自個的院子歇息去了。

秦蓁從老夫人的院子出來，柳媽媽親自送到了自個的院子。

走了進去，這院子的佈置，與大召秦家，母親程氏的院子一模一樣。

可太祖母卻說，自個的母親並非是程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秦蓁走了進去，反倒不覺得陌生，迎面撲來的悉，讓深深地吸了口氣。

不遠，知茉與知棋正吩咐老夫人派來的丫頭婆子收拾。

「我可是老夫人跟前伺候的。」一個丫頭看向知茉道，「還用不著你這個外人指指點點的。」

「外人？」知茉冷笑了一聲，「原來，在你眼裏頭，我家大小姐是外人？」

「我何時如此說了？」那丫頭長得倒是俏麗的很，帶著幾分地機靈勁兒。

可這一副瞧不上的模樣，讓秦蓁臉一沉。

既然是老夫人跟前的丫頭，應當更懂得規矩才是，怎會如此輕狂呢？

秦蓁臉一沉，走了過去。

知茉看著，「大小姐。」

「你是誰？」秦蓁看著這丫頭道。

「奴婢綠蘿。」綠蘿微微福道。

「若是你不願意來我這伺候，我大可稟了老夫人，讓你回去就是了。」秦蓁慢悠悠道。

綠蘿一聽，連忙跪在地上道，「大小姐，奴婢願意。」

「既然願意，為何要在這聒噪？」秦蓁沉聲道。

「奴婢……」綠蘿斂眸，半晌說不出話來。

「既然要留下，便該好好做事兒。」秦蓁淡淡道，「在這跪著吧。」

「是。」綠蘿低聲應道。

知茉抬眸掃過其他人，「都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收拾？」

「是。」其他幾個丫頭、婆子便也不敢懶散，連忙了起來。

這廂，應氏今兒個當眾丟了臉，氣得回了自個的院子，臉沉的厲害。

秦楣也是如此，看著應氏的時候，頗不服氣。

「母親，您不是說不會再回來了嗎？」。

應氏哪裏想到，都沒了十幾年的人，會突然出現？

而且，瞧著那副模樣兒，並不唯唯諾諾的，顯然這些年也是經過大家調教的。

看向秦楣道，「剛回來，你祖母自然歡喜，你何必在這個關頭去霉頭呢？」

「兒只是替母親不值。」秦楣嘟囔道。

「哎。」應氏嘆氣道，「這些日子，你莫要再招惹了。」

「是。」秦楣連忙應道。

「夫人。」應氏跟前的曲媽媽上前。

應氏低聲道，「怎麼了？」

「老夫人那撥過去的綠蘿，被大小姐責罰了。」曲媽媽看著道。

「那綠蘿素日便是個牙尖利的輕佻蹄子，如今被責罰，不是更好？」應氏之前是礙於老夫人，故而也只能忍讓三分。

不過，轉念一想，無可奈何的人，反倒被秦蓁直接收拾了，往後，這府上哪裏還有的威信？

秦楣也反應過來了，接著道，「母親，這秦蓁分明是跟您作對呢。」

應氏冷哼了一聲，「這兩日，你還是安分一些。」

「是。」秦楣瞧著應氏臉黑沉的厲害，也不敢再說了。

應氏眉頭蹙，接著道，「我倒要瞧瞧這丫頭還有什麼本事兒？」

曲媽媽瞧著應氏眸底的冷意，便知曉，這位大小姐，怕是日後了大夫人的眼中釘了，這才剛回來沒幾日啊。

秦蓁責罰綠蘿之事，不到一刻鐘，便傳遍了整座東院。

不論是幾房，都出了驚訝之，更讓們不可置信的是，老夫人竟然對此置之不理。

們多心中也有了算計，看來老夫人是要給大小姐撐腰啊。

秦蓁回了屋子。

知茉與知棋道，「大小姐，原先夫人留下的嫁妝，閣主說，到時候會陸續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