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秦阾冷笑了一聲，「難不這掘地三尺都不？」

秦蓁走上前去，上下打量著，而後說道，「三妹妹，還是出來吧。」

「我不知道大姐此言何意？」秦阾臉一沉說道。

秦蓁挑眉，「若是三妹妹不想在下人面前丟了面，還是乖乖的出來。」

「你？」秦阾怒視著，冷笑一聲，「大姐，這東西你都搜出來了，何必侮辱人呢。」

秦蓁淡淡道，「知茉，好好搜一搜三小姐的上。」

「是。」知茉應道，便走上前去，開始搜了起來。

「你敢！」秦阾連忙向後退了一步，怒喝道。

知茉低聲道，「三小姐，若是您現在出來，自然不用煩勞奴婢手了。」

說著，手便要抓住秦阾。

秦阾知曉知茉有手，繼續往後退。

知茉也不與多言，而是指尖一彈，便點了的道，走上前去，沒一會，便從的上搜出了一個金彈丸。

這上頭還刻著賜二字，拿出來之後，遞給秦蓁，「大小姐，找到了。」

「嗯。」秦蓁輕輕點頭，扭頭看了一眼怒視著的秦阾，轉眸看向知茉道，「走吧。」

「是。」知茉隨即便解了秦阾的道。

秦阾連忙沖了過去，不過腳還未出門口，便又收了回來。

低頭看著自個腰間的細帶鬆散著，連忙轉收拾著，等轉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憤恨地抓著門邊，咬牙切齒地看著遠。

知茉與知棋便又去了秦歡那。

秦歡瞧著秦蓁過來，低聲說道，「這些都是素日母親給我的，你且瞧瞧有沒有？若是不，你再找找。」

知茉與知棋一愣，倒是沒有想到，這四小姐竟然與二小姐、三小姐不同，對這些並不在意。

秦蓁看向道，「四妹妹，你這想來也沒有多。」

「母親覺得我還年，故而也甚給我一些貴重的東西，這些大多也都是我生辰的時候，給我的。」秦歡不好意思道，「大姐，若是知曉這些東西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我斷然不會要的。」

秦歡低著頭，輕聲道。

秦蓁瞧著如此，不知為何，反倒覺得像極了自個的妹妹，上前輕輕地著的秀髮道，「你莫要放在心上，我讓知茉與知棋去清點就是了。」

「嗯。」秦歡仰頭這才展笑。

秦蓁便拽著的手，二人坐在裏頭閑聊起來。

秦歡倒也健談，與說了不自個在府上的趣事兒。

「大姐，不曾想你在外頭過得這般彩。」秦歡羨慕不已。

「師父喜歡雲遊四海，我也只能跟著了。」秦蓁也只是說著與師父一同出去的趣聞罷了。

秦歡忙不迭地點頭，「若是日後我也能出去走走便好了。」

「四妹妹若是喜歡這樣的日子，日後，我帶你去如何？」秦蓁說道。

「好啊。」秦歡重重地點頭，甚是嚮往。

好在秦歡這當真沒有多，知茉與知棋很快便清點好了，而後行至的跟前，「大小姐，沒有了。」

「好。」秦蓁起，「四妹妹，我先走了。」

「那好。」秦歡相送。

待秦蓁離去之後，春燕在一旁看著秦歡道，「四小姐，二小姐跟三小姐都鬧騰了，您這倒是乾脆的很。」

秦歡接著道，「這東西本就不是我的，我何必執著呢？到時候免得惹人笑話了。」

春燕看著道，「四小姐，您倒是想得開。」

「母親待我本就不親近，這些東西也都是祖母提醒，母親才勉強給我的。」秦歡接著道，「我也不怎麼喜歡。」

春燕無奈，只覺得自家的小姐是真傻。

知茉看著秦蓁道，「這四小姐是真心還的？」

「嗯。」知棋點頭，「四小姐跟大夫人一點都不像。」

「二小姐跟三小姐才是大夫人的親。」知茉連忙說道。

「奴婢聽說，當時大夫人懷四小姐的時候，以為是個公子，那也是九死一生才生出來，結果是個小姐，大夫人的心裏頭自然不樂意了，只覺得是四小姐命。」知棋說道，「這些年來，對四小姐也甚是冷淡，表面上瞧著倒沒有不同，可是，四小姐了不的委屈呢。」

知棋看著秦蓁道，「大小姐，大夫人生四小姐壞了子。」

「嗯。」秦蓁輕輕點頭，抬眸看著前方，「將這些都放回小庫房，去二房吧。」

「是。」知棋垂眸回道。

沒一會，秦蓁便帶著知茉與知棋去了二夫人戚氏那。

戚氏以為天已晚，秦蓁不會來，不曾想，竟然……

當即便不樂意了，只說今兒個天晚了，明日再說。

畢竟，也是秦家的二夫人，是秦蓁的長輩不是？

難道，當真不尊敬長輩？

秦蓁倒也不介意，只是說道，「二嬸，若是今兒個不查，明日出了旁的事兒來，那該如何？」

「這話說的，你母親的嫁妝何曾在我這了？」戚氏冷聲道。

秦蓁斂眸道，「長房裏頭都挨個搜了一遍，核對清單之後，了半數。」

「什麼？」戚氏不可置通道，「那也是應氏的事兒。」

「可是祖母說了，讓我儘快清點了。」秦蓁皺眉道，「不然，我讓人去回稟了祖母，說二嬸不樂意？」

戚氏沉片刻，看著秦蓁道，「那你搜吧。」

不過，秦蓁看得出戚氏並不像今兒個在老夫人那表現的慌張了，反倒一副你自便的模樣。

看來在搜長房的這段時間，戚氏已經安排妥當了。

秦蓁點頭應道，而後便讓知茉與知棋去搜了。

半個時辰之後。

「大小姐，沒有。」知茉與知棋看著道。

「哦。」秦蓁挑眉，倒是沒有想到戚氏這當真沒有。

不過，越是如此，覺得越奇怪。

畢竟，長房那，的確只搜出了一半，那麼剩下的另一半呢？

秦蓁沉默了良久，在適才知茉與知棋搜查的時候，也打量了一番戚氏的院子。

而戚氏則是坐在主位上慢悠悠地喝著茶。

瞧著知茉與知棋如此說，放下茶盞道，「既然沒有，大小姐還是去別搜吧。」

秦蓁看向知茉道，「可有？」

「哦，對了。」知棋突然想到了什麼。

「哪裏？」秦蓁一面問著，一面斜睨了一眼戚氏。

戚氏也顯得有些張，不過卻強裝鎮定。

知棋轉看向戚氏坐著的地方。

秦蓁當然明白了，「二嬸，煩勞起，讓這丫頭瞧上一眼。」

「我這空的，能有什麼？」戚氏看向秦蓁道。

秦蓁接著道，「總歸不能落下。」

戚氏便不願地起，行至一旁坐下。

秦蓁瞧著的目一直盯著那椅子。

知棋走上前去，讓兩個婆子將眼前的圈椅移開。

知茉半蹲著，輕輕一敲，抬眸看向秦蓁道，「大小姐，這是空的。」

「這地方不能搜。」戚氏連忙上前阻止，「大小姐，我這當真沒有你的東西啊。」

「二嬸，還是查清楚的好。」秦蓁接著說道。

戚氏無奈，有心阻止，卻也無能為力。

扭頭，正巧看見柳媽媽進來了。

「大小姐。」

「柳媽媽。」秦蓁起，對柳媽媽禮讓三分。

「老夫人說，知曉您今兒個要一鼓作氣，故而讓老奴給您備了一些吃食，免得傷了子。」柳媽媽低聲道。

「多謝祖母。」秦蓁不已。

戚氏一聽，也只能頹然地讓知棋與知茉打開了。

等將地上的那層青石板移開，裏頭竟然是一條道。

柳媽媽也未料到，戚氏竟然將道建在了廳堂之中。

戚氏怕是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被秦蓁發現。

懊惱不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柳媽媽便也跟著秦蓁一同下了道。

裏頭放著不的東西，有些乃是戚氏的嫁妝，有些則是老夫人，還有其他人送的，在最角落的一個箱子裏頭，知茉發現了秦蓁母親的嫁妝。

「大小姐，東西在這裏。」

秦蓁轉眸看向戚氏道，「二嬸，您適才不是說沒有嗎？」

「當真沒有啊。」戚氏一愣，當瞧見那抬過來的箱子，詫異不已。

不過適才瞟向的是另一個地方。

秦蓁遞給知茉一個眼神，便瞧見知茉走了過去。

「沒有。」戚氏箭步上前，擋在了前頭。

秦蓁卻看著，而後一步步地往前。

「二嬸何必如此張？」秦蓁接著道，「我總歸不會拿您的東西。」

戚氏直視著，「大小姐，這當真沒有。」

「適才二嬸也說自個院子裏頭沒有呢，那個箱子裏頭的呢？」秦蓁低聲問道。

「我……」戚氏一怔，接著道，「那箱子是大嫂特意抬過來，說庫房放不下了，故而放在我這的。」

「是嗎？」秦蓁繼續道，「二嬸，這話，誰信？」

戚氏也知曉如今是百口莫辯，可是這個地方，當真沒有啊。

必須攔住，否則，若是被發現了，那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秦蓁看向，隨即轉眸看向了柳媽媽。

柳媽媽也覺得二夫人戚氏的神不對，故而道，「二夫人，您還是讓大小姐快些清點吧，這時候也不早了。」

「我這再沒有了。」戚氏搖頭道。

秦蓁無奈，只能讓知茉繞過戚氏，而後瞧著眼前的箱子，上了鎖。

秦蓁看向戚氏道，「二嬸，是讓我直接撬開嗎？」

戚氏扭頭一看，無奈之下，只能乖乖地將鑰匙遞了上去。

知茉拿過，打開之後，雙眸閃過一抹詫異。

這裏頭，放著的竟然是……

柳媽媽也湊了過去，當看過之後，抬眸看向戚氏道，「二夫人，您當真糊塗。」

戚氏垂眸道，「我也是沒法子。」

「你可知曉，行厭勝之，是犯了七出，二老爺若是知曉了，還有您的好？」柳媽媽語重心長道。

「這些年來，我一直待在秦家，可是老爺呢？」戚氏低聲道，「憑什麼秦家的正室只能待在這裏，而男子便能在京城置辦宅子，寵姨娘？」

秦蓁看著戚氏那一臉的憤怒之，接著說道，「二嬸，難道你就不想想，若是你有任何的怨言，儘管與祖母說。」

「老夫人不也是無可奈何？」戚氏嘟囔道，「否則，也不會……」

「不會什麼？」秦蓁接著問道。

「這些年來，難道不是在守寡嗎？」戚氏說罷，深吸了口氣，「事已至此，我也認命了。」

秦蓁瞧著戚氏如此說，便明白，若是此事兒真的傳到二叔的口中，怕是戚氏只能被休了。

看向柳媽媽道，「此事兒……」

「罷了。」柳媽媽接著道，「老奴會如實稟報老夫人，至於老夫人該如何置，卻也不是老奴能摻和的。」

說罷之後，沖著戚氏微微福，便離開了。

秦蓁看向戚氏，想要說什麼，最後也是言又止。

戚氏等秦蓁離去之後，眸底溢滿了恨意。

秦蓁出來，知棋與知茉也將箱子抬了出來。

「大小姐，二夫人怕是會恨了您。」知棋低聲道。

「這箱子東西為何會在這？」秦蓁抬眸看著前方，「看來應氏也是算到這一步的。」

「大小姐，您這是何意？」知棋接著問道。

秦蓁並未多言，只是一步步地往前，去了二房五小姐的院子。

戚氏只有一兒一，其餘的也都是庶出，如今都跟著姨娘住在一。

二老爺原本就是個喜新厭舊的，故而二房的姨娘是最多的。

且不算京城裏頭的，單是府上，也有七八個。

這庶自然是不會被分到，而應氏也瞧不上。

五小姐秦看著秦蓁，接著道，「大姐還真是好本事。」

秦蓁瞧著秦對自個似是心存敵意，低聲道，「五妹妹何意？」

「即便是先大伯母留下的嫁妝，若非大姐得了祖母與太祖母的偏袒，卻也不必如此大干戈。」秦角一撇，「如今是何時辰了？大姐這般擾人清夢，難道這心中沒有一愧疚？」

秦蓁瞧著秦，笑了笑，「五妹妹這很快便會清點好，也耽擱不了。」

「大姐還是快些。」秦說罷，轉便回了自個的屋子。

秦蓁瞧著這幅模樣，也只是靜靜地等著。

的確，秦這並沒有母親留下的嫁妝。

秦蓁雙眸一沉，而後便去了裏間。

秦背對著躺著，聽到了腳步聲，也裝作沒有聽見。

秦蓁行至的旁道，「五妹妹，我先走了。」

「送。」秦沉聲道。

秦蓁轉便離開了秦的院子。

「大小姐，難道二夫人說的是對的？」知茉看著秦蓁道。

「也許吧。」秦蓁接著道，「去三房。」

「是。」知茉道。

等到了三夫人大韋氏那，正在等著。

柳媽媽去稟報戚氏的事兒了，並未跟著。

大韋氏瞧著秦蓁過來，接著道，「這天也不早了，大小姐還是儘快地清點。」

「叨擾三嬸了。」秦蓁微微福道。

大韋氏笑了笑，「我這也沒有旁的東西，大多也都是素日用慣了的，至於大嫂所言的那些，我也不曾見過。」

「哎。」秦蓁也只能無奈地嘆氣，「我也不知剛回來，竟發生這樣的事兒。」

大韋氏慢悠悠道，「你這繼母是個能幹之人，這些年來，一直打理府上的庶務，自然不會讓自個吃虧。」

秦蓁瞧著大韋氏看似是在誇應氏，實則是在暗示，應氏不好惹。

只是在秦蓁看來，大韋氏明顯是在挑撥離間。

也只是輕輕地點頭，只管聽著。

大韋氏這的確沒有，接著便去了六小姐秦璃與七小姐秦嫿的院子了。

秦璃與秦嫿倒是客氣，沒有毫的抱怨，顯然是一早得了大韋氏的叮囑。

秦蓁從三房出來，便去了四房小韋氏這。

四夫人小韋氏也很和善，只是讓秦蓁儘管搜，卻也沒有多是半個字。

一副不願意摻和大房紛爭的架勢。

至於八小姐秦菁與九小姐秦妤也是和和氣氣的，沒有半分埋怨。

秦蓁出來，除了在戚氏那尋到了一箱，便一無所獲了。

秦蓁沉默了良久，瞧著天已微亮。

「大小姐，如今才尋了七，還有三呢？」知棋皺眉道。

秦蓁抬眸看了一眼，接著道，「那便要問問應氏了。」

「那也要等老夫人醒了才是。」知茉道。

秦蓁著眉心，「我也回去歇息一會。」

「是。」知茉與知棋對視了一眼，只覺得鬱悶。

秦蓁也只是小憩了一個時辰，便去了老夫人那。

因鬧騰了一夜，今兒個各房前來請安時，都顯得有些疲憊。

應氏紅著眼眶，瞧著秦蓁時，一臉的不滿。

「都點清楚了？」老夫人拿過秦蓁遞來的清單道。

「是。」秦蓁低聲道，「祖母，孫已儘力了。」

「應氏，你將府上的賬本都拿過來。」老夫人看嚮應氏道。

「老夫人，這是何意？」應氏不解。

「你既然說這嫁妝一些用在了中公，那自然也有賬本的。」老夫人冷笑了一聲道，「這每年年終的時候，也都會查賬，這些年來，你怎得沒有說？」

應氏斂眸，當下便明白，老夫人這是要藉著此事兒磋磨。